重生在火红年代的悠闲生活 第610章

作者:屋外风吹凉

  还有,不是每个农民都舍得去买一副手套去掰玉米棒子,所以干一天一双手就会粗糙的和土做的一样。

  玉米棒子和干枯的玉米杆上还会有粉尘、灰土等渣滓,一不小心就会迷了眼,至于头发就别提了,即使包裹上头巾,一样难以幸免。

  再漂亮的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干上十天半月,也就不成模样了。

  所以,这样从早劳作到晚,又怎么能谈得上轻松快乐呢?

  当然,有收成,总比没收成好。

  虽然身体是疲惫的,心情也会有烦闷,但心底里,还是喜悦和希望更多一些。

  汽车进了庄子,李家院子大门却锁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驶向了后面李家地头。

  托分产到户的福,李家分了不少地,现在还在耕种着。

  娄晓娥对李源埋怨道:“你就不能劝劝大哥他们,别种地了?这么大把年纪了,爸妈也跟着干。”

  李源摇头道:“你不懂。农民离了土地,是真的活不下去,爸要不是这些年坚持种地,早撑不下去了。不信你去庄子里打听打听,大部分老人,只要不种地后,好多都是一两年就走了。”

  娄秀道:“大雪她爸不是挺好的?”

  聂雨乐道:“秦叔忙着学习文化,找郑姑拍拖呢。”

  一家四口哈哈大笑,车开到了地头,李源丢下一句:“老娘在前面。”就先一步下了车。

  果然,地头一棵老榆树下,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太太,头发都白了,包着个头巾,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双手挫着玉米。

  看到李源快步过来,老太太咧嘴笑开了花:“老幺回来了!”

  李源两步上前,到母亲身前蹲下笑道:“回来了,富贵的事刚办完就回来了。”

  李母愈发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高兴道:“老幺都给儿子娶儿媳妇了。”

  后面娄晓娥、娄秀、聂雨、治国、小九都纷纷下车,走过来叫人。

  治国蹲在树旁边,提起放在那的铁皮水壶,用粗瓷碗接了碗凉白开喝了后,道:“奶,咋不煮些茶呀?再放些盐,不然不解渴。”

  李母笑道:“不解渴就去喝凉水,旁边有压井。”

  治国嘿嘿笑道:“那我爸也想喝茶水呢?”

  李母迟疑稍许,对李源小声道:“我手绢里还放了一块方块糖,你化水里喝?别喝井水,太凉了,伤胃。”

  在一片笑声中,李源点头应下:“成!”

  李母高兴的先把双手在衣服上蹭干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解开后里面果然有一块白砂糖压制而成的方块糖,那边治国笑呵呵的端了一碗凉白开过来,李母给他讲道理:“治国,你都长大了,刚喝过了啊。”

  治国哭笑不得道:“奶,我再大也没我爸大啊!”

  李母不管,嘀咕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好吃的你爹都分给你们了。”

  不过可能看小九还是太小了,跟李源打商量:“给老小留一点吧?”

  李源笑道:“成。妈,您先喝一口,看看甜不甜?”

  李母在旁边撅了一根枯草枝,在碗里搅了搅,把糖化开,然后装着喝了一口后笑道:“真甜!”

  本来当乐子看的娄晓娥、娄秀和聂雨,这会儿都笑不出来了。

  世上,还有什么爱比这种疼爱更让人心醉沉迷?

  李源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后,递给小九,小九看了眼可怜巴巴的治国,笑眯眯的喝了一半,递给了他。

  治国接过后故意逗奶奶道:“奶,我妹妹留给我的,能喝不?”

  李母看了眼他的大高个,叹息了声,道:“喝吧喝吧。”

  娄晓娥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孙子都分的艰难,她们压根就没讨嫌了。

  可能是这边动静传进了地里,玉米杆晃动,不一会儿,就见二哥李江背了一大筐玉米棒子,手里还提着一麻袋,步履沉重的走了出来。

  治国两步上前从李江手里接过麻袋,李源去卸下筐子,尽管老母亲在后面招呼:“让你哥背,你哪背的动?不行……”

  李江又好奇又好笑,嗷嗷叫道:“老娘,老幺练功夫了,厉害的很。咱家十来亩地,他一个人就能背完!”然后赶李源道:“快去快去快去!”

  李源回头劝住李母,道:“妈,二哥他们以前总笑我是笨蛋,连庄稼活都干不好。今天您给我做个见证,让他们知道李家八金刚,到底谁才是最能耐的!”

  李母反劝他:“争那个干啥……”

  李江也好笑道:“你真去?来来来,我把外套脱给你。”

  李源笑道:“我不用,你给治国吧。”

  治国嘿嘿笑道:“二伯,您惨了。”

  说着从脸色开始发苦的李江手里接过粗布褂子后穿身上,跟着父亲进了苞谷地。

  聂雨笑嘻嘻对还朝李江骂骂咧咧的李母道:“妈,您也太偏心了吧?”

  李母撇撇嘴道:“我不是胡偏心,眼瞎心不瞎。老幺给家里出了多大的力,他们都没良心,都忘了,只有当娘的才记得。”

  一句话说的李江本就满是灰土的脸上,都透出了黑红,气的跺脚道:“我的亲娘欸,您听听您说的都是啥话,还当着弟媳妇的面……”

  娄晓娥对李母竖起大拇指笑道:“妈,怪不得家里八个儿子,您都能管的服服帖帖,您这手段高明啊!我得跟您好好学学!”

  李母笑的有些得意:“他们还想跟我斗心眼子?晓娥,你们这次回来,带录像带了没有?”

  娄晓娥哈哈笑道:“带了带了,几部好看电视机的,还有电影的。等您看完了,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再给您寄。”

  李母高兴点头。

  娄秀忽然疑惑道:“二哥,咱爸呢?他那身子骨,也在地里掰玉米?”

  李桂的身体可算不上硬朗了。

  李江哈哈笑道:“干不动可以当指挥嘛,老李支书在里面做总指挥呢。”

  说话间,玉米地里又传来大笑声:“老幺,你可真行!哎呀,你早回来,早收完了!”

  只见一路玉米杆子纷纷倒向两边,中间居然开辟出一条路来。

  李源背一筐玉米,筐上面还摞了一筐,左右手又一手提了一麻袋,健步如飞的走过来:“老娘!看看,八个儿子谁最能干!”

  李母先忧后惊后喜,然后转头对娄晓娥严肃道:“这样的好把式,解放前也能娶四个!还不止!”

  “……”

  娄晓娥无语稍许后笑道:“知道了,妈,您等着,赶明儿我再给他娶个小的!”

  李母闻言大吃一惊道:“娥子,你这么贤惠?”

  小九咯咯笑了起来。

  ……

  金陵,中山陵八号。

  周慧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牛老,吓的有些不敢多看。

  牛老本身……相貌奇伟,再经过肝癌的折磨,早已不成样子了。

  普通人看着,都不敢多看。

  富贵不怕,红着眼叫道:“师父?”

  牛老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看到富贵后,嘴巴张合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来:“找……找……”

  富贵忙上前,趴牛老嘴边,问道:“师父,您说找谁?”

  一旁牛华山抹了把眼泪道:“找你爸爸。富贵,上回你爸爸来给父亲施针后,父亲轻快了好一阵,后来又不行了。”

  富贵急道:“三姐,您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牛华山不言语,牛老夫人田兰花道:“你还不知道你师父的脾气么?不到最后关头,不愿麻烦人。连你大哥都一直没让来,平时都不许我多来,让我好好工作。现在你来了,就剩最后的心愿了。好孩子,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你师父,最后还想给你介绍一些人。”

  富贵忙走向旁边电话处,抓起来拨号,可一时半会儿没人接,急的他不行,又往王府那边拨,还是没人接。

  急出一头汗来,田兰花宽慰道:“别急,可能一时没人,晚上试试也行。”

  富贵强笑了下后,一咬牙,又拨了个电话,响了十几下,正当他快要死心时,电话被接通了,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女声:“哪一位?”

  富贵眼睛一亮,急忙道:“雪妈妈,我是富贵!我爸爸呢?”

  电话那边,秦大雪呵呵一笑,道:“富贵,我刚开会回来,不知道情况。怎么,你爸爸他们今天回来么?”

  富贵连连点头道:“对对,雪妈妈,我爸爸妈妈、小六、小九和卫红姑姑今天飞回去了。这会儿应该到了才对,雪妈妈,我师父身体不大好,需要我爸过来扎扎针,您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爸爸。刚才打了奶奶家的、王府那边的电话,都没人接。”

  秦大雪仍是不疾不徐道:“奶奶家应该在秋收,如果回去的话,估计是直接去地里了。好吧,我给大唐酒楼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去给你爸爸说一声,尽快给你回个电话。你这边电话号码是多少?”

  富贵忙报了个电话,秦大雪记下后说道:“富贵,不要焦躁,好好照顾你师父。牛老不仅是你师父,也是我们谠,我们国家有特殊功劳的功臣。”

  富贵应声答应,挂了电话,然后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牛老将军似乎恢复了些精气神,有些骇人的眼睛盯着周慧敏看了看后,又看向富贵。

  牛华山知道父亲的意思,忙招呼电话旁的富贵道:“小八,爸爸叫你!”

  富贵忙走了过来,却见牛老将军缓缓抬起手臂,竖起一根大拇指,夸了句:“好小子!”

  看着那张快变形的脸,富贵一时间又想哭,又想笑。

  田兰花对富贵笑道:“不用这样,你师父一辈子英雄,肯定不想看到你哭哭啼啼。”

  不说还好,这一说,富贵反倒扭曲起一张脸,大颗眼泪往下掉了起来。

  牛华山有些紧张,怕她父亲发怒。

  先前她在病床跟前掉泪,都挨了骂。

  没想到看着跟个孩子一样满脸抽抽哭泣的富贵,牛老却咧着嘴笑了起来。

  牛华山心里居然泛起酸来,不过她也熟悉父亲和富贵的渊源,帮忙劝起富贵道:“小八,爸爸是在夸你娶了个漂亮的好媳妇呢。你这一哭,爸爸又笑话起你来,都娶媳妇了,马上要当爸爸了,还哭鼻子?”

  富贵闻言,用力抹了把脸,不承认道:“我没哭,就是……就是……”

  “叮铃铃铃铃!”

  他话没说完,电话忽然响起,富贵一个激灵,一步跨了过去,抓起了电话,道:“喂?”

  李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去,轻悠道:“儿子,是我。刚回来,就接到你雪妈妈的电话,说你有急事找我?”

  富贵想张口,嗓子却一下堵起了,哽咽难言。

  李源呵呵笑道:“兔崽子,就你这样的心性,还想练成天下无敌的拳法?我已经让治国去订票了,如果有航班的话,一会儿就去金陵。你给牛老说清楚,只能缓解一下痛苦,治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