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李源严肃道:“雪梅姐,这我就得批评批评您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惹我亲姨生气呢?不许有下次了啊!”
宋铤在一旁老脸都抽抽起来,谁能相信,这个小王八蛋刚刚才送了两人进去吃花生米,还断送了两家人的前程,最好的结果也是发配西疆……
这会儿倒是嬉皮笑脸不害臊,这样的话反正打死他都不可能说得出口。
李雪梅哈哈大笑道:“啊对对对!这么大的人了,还惹你亲姨生气,再有下次,就该直接打死!”
李源听话风不对,惊诧道:“因为我?不能啊!我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学习就是做好人好事,除非迫不得已,不然除暴安良都不愿去做,就怕给我亲姨招惹麻烦……”
李雪梅笑的前仰后合,宋铤都哼哼冷笑起来,然后就见王亚梅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瞪眼道:“你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写了封信去西南,告诉许大茂赵金月给他生儿子了?”
李源愣住了,莫名其妙道:“赵金月都还没生呢,再说,我连许大茂在哪个山沟沟里都不知道,往哪写信啊?”
王亚梅盯着他道:“真不是你?”其实她也不信是李源干的,那不是脑子抽抽了自找麻烦吗?
李源摇头道:“真不是我。”
王亚梅叹息一声道:“我想也不是你。今天区里把我喊去开会,挨了一顿狠批。说许家全家主动放弃四九城的工作生活,积极申请去大三线工作,父子都是劳模,结果人家刚走,老婆就被人给霸占了,孩子也要跟人姓,许家父子写了血书,请组织上做主。街道里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事件,我这个街道主任难辞其咎。”
李源闻言倒吸了口凉气,许家爷俩也是狠人啊,这招太毒了。
他忙道:“王姨,您可以和区里说啊,许家离开前两口子就在闹离婚,还写了离婚声明。再说,赵金月是许大茂走后好几个月才怀的孕,都不挨着。”
王亚梅道:“我能不说吗?可区里说了,既然人家没承认离婚,就不算离婚。让赶紧把人送过去,就算打官司离婚,也要在西南打!你说说你,给我添的这些乱子!”
当初是李源给傻柱、赵金月说的情,不然赵金月就被王亚梅直接勒令送走了。
自己挖的坑,自己埋,李源笑道:“得嘞!王姨,这事儿是我给您添麻烦了,您把这事儿交给我,我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王亚梅还没吭声,宋铤就道:“你消停消停吧,这事儿让你王姨自己去办。”
王亚梅听话听音,问道:“源子怎么了?”
宋铤哼哼了声,将事情大致说了遍,最后道:“你让他去办,指不定又得整出多大的热闹来。”
王亚梅和李雪梅都倒吸一口冷气,不过王亚梅还是护犊子,道:“狗特务本身就是狗特务,又不是源子栽赃陷害的,他都想不到那座院子里有那些东西,怎么成他闹大了?”又问李源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害你?”
李源解释道:“黄义盛有个儿子叫黄超民,去大庆支援的时候,他很看不惯我。哈市有个官员家的孩子病了,请大庆京城医疗组过去看病。我想着那么多人都去了,我就不去了。后来这件事被油田工人捅开后,我的名声大好,去的人就不行了,黄超民就恨上我了。再加上,西医那一帮本来就恨中医不死。后来黄超民的老底被人揭穿,去日本留学的时候不干不净,审查了两年跳楼死了。黄义盛估计是恨上我这个无辜者了……”
宋铤:“……”
王亚梅“哎哟”一叹,道:“当个大夫都能当到你这份上,也是没谁了。行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已经处理了。赵金月今天激动之下动了胎气,已经生了。等坐好月子就让她带着孩子去川渝,这回你别再多事了啊。”
李源摇头道:“王姨,这事儿啊,您光这样办,往后还有的闹腾呢。傻柱那人是个混不吝的,三十几了才有了儿子,那就是他的命啊,您说他能看着自己儿子刚出生就被抱去川渝吗?他非捅破天不可。
再说了,赵金月也不是省油的灯,去了后指定要大闹一场。咱们不在这边把事情弄利索了,去了后还是一个烂摊子,耽误了三线建设,回头上头还得牵怪到您身上。您放心……哦,现在是宋叔不放心,那一会儿宋叔和我一起走一趟,我把案给您破了,让始作俑者去擦这个屁股。”
……
晚饭后,李源和宋铤直接走路回了四合院。
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行人了,原本风风火火的两人走路都不快。
宋铤看着前路,背手行走,出了胡同后对李源道:“小李,我要谢谢你啊。”
李源吓了一跳,道:“宋叔,什么事啊?一直都是您和王姨在关照我,怎么反倒谢我?”
宋铤道:“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胜利他们那个营在北面边境线上和老毛子交了次手,胜利受了伤。伤好后写信回来给我说,要不是你给他的那一包药起了大用,止住了血,那不光是他,还有他手下三名士兵,都要牺牲。他不敢跟他妈妈说,写信寄到我单位,让我代他谢谢你。”
宋胜利是他亲自调回来送到北面去的,真要牺牲了,宋铤自己难过自责不说,面对妻子和儿媳,恐怕也难抬起头来……
李源沉默稍许后,轻声道:“宋叔,胜利哥在北面待了几年了,如今也流血负伤,几乎把命搭上了,没有辱没您和王姨的教导的教诲。是不是可以调回来了?”
宋铤语气坚定道:“宋家只有战死的男人,没有当逃兵的男人。这件事,不用再说了。”
李源没法子,只能道:“那回头我再多寄一点药过去吧……”
宋铤闻言,面色柔和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心了。”
李源自嘲一笑,道:“我这种胆小怕死的人,也只能做些这种小事了。和胜利哥他们比起来,微不足道。”
宋铤道:“各行各业,都有用途。你发明的药能救那么多孩子的命,打的压水井也救了很多人的命,这点我和胜利这样的大老粗就没法比。
还有第二件事,就是老张那边。听说你帮他和儿媳、孙子和解了?”
李源笑道:“嗯,算是一家人团聚了。本来我给他弄些保养身体的药,他硬是不肯吃。现在有雪芳姐和建国劝着,也肯吃了,还夸口吹牛说,指定要活到建国娶媳妇生孩子。”
宋铤哈哈一笑,随后又压低声音道:“小李,建国是你干儿子,你得好好劝劝他。前天我去看老张时见了他,老张倒是没事了,也希望建国将来能当个工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可那孩子不知怎么想的,一心想去当兵,说想走他父亲走过的路,明年初中毕业了就去报名参军。
老张不好说什么,孩子他妈也说不出不许的话来,那也是个刚硬的女人。可是……我能送我儿子去前线,却不忍心老张唯一的孙子,再上前线。现在各部队都在抽人,送到南边去了。美、越眼看着要大打,不会比北面那场战争规模小多少,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李源闻言点了点头,道:“成,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等他毕业后,我就在轧钢厂工人食堂里给他找份活干干,还可以学点手艺。要不去保卫处也行,随他挑。”
宋铤道:“还是食堂好,学门手艺,将来总有饭吃。”
说话间到了四合院,李源老远就看到门口蹲着一人在那大口抽烟,不是傻柱又是谁?
……
第205章 秦淮茹、于丽,你们俩一起上吧
“源子……”
正低头狠吸烟的傻柱,忽然感觉到有人走到跟前,抬头一看,见是李源和一个头戴大盖帽身穿警服的男人站在那,他忙站起身,刚一开口,却发现嗓子哑的刺耳,脸上也湿漉漉的。
他抹了把脸,然后挤出一脸笑,看着李源道:“源子回来了?听说今儿有一伙子王八蛋想对付你,我去找你没找着,怎么样啊,没事了吧?”
李源摇了摇头,道了声:“没事,谢谢。”
“源子……”
傻柱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但一个粗黑老爷们,脸上的颓然无力和绝望,让人见之有些动容。
李源好奇道:“你不是认识冶金部的大领导吗?见天给人做饭去,怎么没去找门路?”
傻柱一听就知道李源什么都知道了,一脸痛苦道:“大领导听说金月是去大三线建设劳模的老婆,就不让我再进门了。”
李源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看我当初不让你娶”“娶妻不贤”之类的风凉话,他道:“听说了没有,给许大茂通风报信的那人,在信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傻柱闻言一怔,眼睛登时睁的快把眼眶给撑破了,不过随即就连连摇头道:“那不能,那不能是你,不会不会,绝不会是你!没这个理儿!!”
李源笑道:“是啊,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写这封信。当初帮赵金月留下来,还是我出面找的王姨。结果现在王姨被区里喊去好一通骂,要承担责任……难得你还能保持冷静,但凡换个听风就是雨的,指定要和我翻脸拼命。事情闹到这一步,赵金月留不下来,你又过不去,有了儿子,估计往后也不会再找……你觉得,谁最希望看到这个局面?”
傻柱闻言,脸上的激动神色僵住了,楞在那里不动弹。
李源见之呵呵笑了声,道:“别人一直叫你傻柱,但我从来没这样叫过,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傻。”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邀请宋铤入内。
“哟,源子回来了!嘿,今儿你不在,咱们院可是出了大事了……”
一进前院,三大爷就迎了上来,喋喋不休的聒噪道。
李源道:“三大爷,还有要紧事,咱们回聊。”
阎埠贵也是有眼力见儿的人,傻柱不认得宋铤,他可见过,忙笑着往后退,道:“您忙,您忙。”
到底是有年纪的人,宋铤跟他点了点头。
继续往里行,一进二门,就听见贾张氏跟过年似的,在那高兴的叫唤道:“大三线啊,听说那地儿的百姓连电灯都没见过!他们能吃什么啊,一辈子的野菜洋芋,压根见不到好东西!不像咱们四九城,只要有钱有票,什么好玩意儿都能买着!哎呦呦,这要过去了,还不定要受多少罪呢!许大茂真狠啊,写血书……哈哈哈!”
李源:“……”
宋铤:“……”
宋铤早先就隐约听说过一些李源他们四合院的事,也听说过李源整治过四合院的人。
听的时候还听不出什么来,如今亲眼见着了这个院的人,还真是……
得有一个李源这样的恶人来治一治。
“哟,源子回来了?”
在儿媳妇秦淮茹的提醒下,贾张氏这才注意到李源回来,干笑着说道。
李源面无表情道:“贾大妈,您这可是在诽谤大三线,恐吓有志前往大三线建设的志愿者,这是在和政策唱反调,知道您这是什么罪行吗?您该不会是反割命吧?”
贾张氏快吓尿了,不,裤裆里已经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李源同志如果知道他一句话就让张二丫同志湿了,应该会很忧伤很蛋疼吧……
贾张氏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你才是反割命呢,你胡说!”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自家跑去,都不顾秦淮茹还在外面,“砰”一下关上了门,“咔哒”一声反闩上了。
“源子回来了……宋局,您这是到我们院儿来走访查看来了?”
易中海招呼了李源一声后,热情的迎向宋铤,还保证道:“宋局,我是易中海,红星轧钢厂的工人,也是这座四合院的一大爷。今天街道王主任来宣告了赵金月的事后,我就召开了全院大会。我们院的几位大妈会看住赵金月的,不会让她跑掉……”
刘海中也挤了过来,严肃道:“对,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坚决完成!”
宋铤没言语,看向李源。
他想看看这小子今儿还能唱出什么大戏来……
李源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易中海冷淡道:“一大爷,您知道什么叫手印儿么?”
易中海不明所以,看了看宋铤,又看向李源,笑道:“按手印,打古时候就有了吧?我虽然没上过几年学,这个还是知道的……源子,你什么意思啊?”
李源表情依旧淡漠,问道:“那您听说过指纹吗?”
易中海眉头皱起,却不等他反应,李源冷笑一声道:“这是治安部门掌握的新技术,就凭这个,刚刚宋局才端了一伙特务反割命!人您和二大爷也认识,王庆泽、冯刚两家子,这会儿人已经抓起来了,明天你们去了工厂,就能听到这个消息。”
易中海、刘海中都吓了一跳,冯刚他们不熟,可王庆泽却是厂里老领导了,居然是反割命?!
宋铤也扯了扯嘴角,这小子可真够能扯的,他怎么不知道治安局有这种技术……
李源道:“指纹识别技术,和按手印的道理是一样的。按手印是用手指按了红墨水,留下的痕迹。指纹呢,不需要按红墨水,只要你手指碰过一样东西,就会在上面留下痕迹。比如,写信的时候。要不是这种先进技术,谁能想到轧钢厂堂堂副厂长会是反割命?”
易中海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变了变,心跳加速,面上却仍强装镇定,看着李源道:“这好啊,以后案子就更好破了。”
李源叹息一声,看了一大妈一眼,道:“算了,我也懒得跟您兜圈子了,没劲。易中海同志,看在一大妈的面上,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继续装傻充愣,宋局现在就拷走你,现场比对指纹。你以我的名义给许大茂写信,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扰乱大三线建设,是什么罪行你自己心里清楚,左右跑不了一个反割命。”
说完,又看向心惊胆战的一大妈道:“一大妈,上次帮何雨柱和赵金月去找街道王主任求情后,我跟何雨柱说,交情到这也就用尽了。今儿我也得跟您说一句,帮完最后一次,咱娘儿俩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当然,易中海如果执迷不悔,拒不认错,这情分就算是白瞎喂狗了。”
一大妈眼泪哗哗的流,颤声道:“源子,你……”
可心慌意乱下,又不知说什么,只能扭头看向面色煞白的易中海,叫了声:“老易啊!你别死撑着了,源子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吧!”
易中海身体都在隐隐发抖,这么多四合院住户的关注下,李源用最残忍的方式,把他的面皮撕扯下来,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