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哟哟哟!”
赵金月气的冷笑道:“你还挺会说,鸡自己跑出去的……你去后面看看,那笼子都好好的,我家的鸡怎么就自己跑出去的?那是傻柱养在聋老太太屋跟前,下蛋给我补营养吃的。你不是要赔鸡吗?好啊,就赔一个正下蛋的母鸡,不然我可不愿意!”
开玩笑,下蛋的母鸡谁家会卖啊?
那是正宗的鸡屁股银行,每天都能赚钱的!
秦淮茹气道:“你这不是刁难我么?我到哪去给你找正下蛋的母鸡去?你还讲不讲理?”
赵金月眉毛都竖起来了,道:“真是新鲜了,你们家到底讲的到底是什么道理?你儿子偷了我们家正下蛋的母鸡给烤了吃了,我让你赔我一只下蛋的母鸡,你居然说我在刁难你?”
贾张氏耍横:“赔不出来,你能怎么着?你还能吃了我?”
赵金月不怕耍赖的,冷笑道:“不赔是吧?好啊,我明儿就去棒梗的学校,去找他们校长,找他们老师,告诉他们同学,棒梗就是个贼!她妈和她奶奶还护着他,他们一家都是这样的人!”
嘶!
周围群众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可真狠呐!
赵金月要是去轧钢厂闹秦淮茹,大家还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站秦淮茹这边。
毕竟,人家又不是说不赔。
可非要一只正下蛋的母鸡,眼下到哪也买不着啊。
可去棒梗学校,那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对道德标准的要求格外高。
一个偷东西的学生,学校搞不好能直接开除。
就算不开除,将来也会生活在老师的“另眼相看”中,同学们的耻笑辱骂中……
生不如死啊!
一般女人谁能想到这种法子?
秦淮茹脸都白了,可她知道赵金月这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连她婆婆都不是她对手,比起强横来,她还真不是个儿,只能双眼垂泪,目光柔弱的看向了傻柱……
傻柱哪受得了这个,他心里的白月光从来都是这样的女人。
赵金月如果也是这样的女人,说不定现在还能免疫些。
可赵金月猛的一批,这么一反差,他对这种白月光就更没抵抗力了。
扭头对赵金月道:“要不算了,赔一只母鸡得了。好好喂一喂,用不了多久就能下蛋了……”
赵金月抬手就是一巴掌,冷声道:“你大爷的何雨柱!你个狗东西,人家看你一眼,你腿就软的走不动道了是不是?再说你丫也不动狗脑子想想,一只母鸡能下得出蛋来吗?就你这样,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傻柱被打的心头火大起,拳头一下扬了起来,不过这时就听易中海喝道:“柱子,你想干吗?你跟一个怀孕的女人耍什么浑?”
咦?
本来都想进屋的李源忽地挑了挑眉尖,看向义正言辞训斥傻柱的易中海,事有反常必有妖,他敢断定,这老小子不正常。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在易中海的主持公道下,秦淮茹赔给了赵金月五块钱,此事也还算圆满解决。
不过嘛,李源料定,易中海怕是已经出手了……
……
第201章 突如其来的举报
流火七月,烈日灼灼!
今年的夏天,其实比那三年还要热。
只是各种大型水利的兴修,以及压水井的应用,使得人力战胜了天灾,并没发生绝收现象,夏粮甚至还增收了……
不知多少人,于心惊胆战中松了口气。
这多灾多难的民族,实在经不起第二次“三年之殇”了。
而夏粮的增收,让整个国家都增加了不少信心……
李源穿着白衬衣、黑裤子、黑布鞋,行走在轧钢厂的林荫道上,在不少女职工眼中,犹如一道风景线。
但也有少数知情者,目露担忧同情的神色,因为她们觉得,李源这一关,不好过……
李源却好似什么都不担忧,大踏步的走向了行政楼,连蹬三层楼梯后,站在了组织办公会议室的大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李源推门而入。
阵仗相当不小,除了轧钢厂的主要领导同志,包括厂长杨万里、副厂长聂远超、副厂长李怀德、副厂长赵德成、副厂长王庆泽,工人医院院长徐志民、副院长刘凯歌、医务处主任冯刚等,还有部里的直属领导,光李源认识的,就有从冶金部十冶工程主任位置上晋升上去赵连泽,原同仁学院医务处主任,现卫生相关部门分管纪律工作的夏为民。
其余还有些人,李源不认识,但能嗅出些味道来,不管有没有医药的气息,反正都不是善茬就对了。
李源进门问候道:“领导们好,我是红星轧钢厂工人医院药房的药剂师,李源。”
无人回应,一阵安静,气氛一下压抑起来。
李怀德面色都有些凝重,他干咳了声,道:“本来今天这个问审会议,我算是相关方之一,哪怕为了避嫌,也不该参加的。但是呢,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是特意申请出席了。在这里,我以一名谠员的身份就说两句话。
第一,请李源同志一定要如实、客观的交代问题,要牢记你在入谠时对着谠旗发下的誓言,对谠绝对忠诚,绝对坦白。
第二,也请李源同志不要怕。谠内对同志始终是宽容的,爱护的,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我的话讲完了,现在起,我就是一个旁听者。”
都是在官字口浸淫了十几年的老江湖,一个个心中都鄙视这个老狐狸一样的家伙。
也有冷笑者,有没有关系,你说的算?
医务处主任冯刚开门见山,沉声道:“李源同志,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有人实名举报,自你调入药房的两年六个月时间里,你以研发轧钢厂工人医院自己的药物为名,一共向轧钢厂打报告申请了两万零四百八十三块六毛钱的经费,并且到目前为止,你还在继续不断的申请经费。且不说你这些经费都用到哪里去了,单单你一个轧钢厂医院药房的药剂师,是如何做到在后勤部门申请到大笔经费的?
另外,还有人实名举报,你自入职轧钢厂工人医院以来,多次违规被举荐上学。明明已经学了三年中医,可是在轧钢厂上班不足一年,又跑去学了三年西医,回来后却去药房当了一名药剂师,这种严重的荒唐浪费和渎职行为,到底是谁在背后当你的黑靠山?
这些举报,已经直接举报到上面的纪律相关部门,上面领导震怒,所以你不要有任何侥幸心思,立刻老实交代!!”
一张张面无表情的面孔,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让李源明白过来,难怪这几天脑海里总有几个人名,莫名其妙的给他贡献了大笔负面情绪值,其中以一位姓黄的最多……
他正色道:“请诸位领导放心,我一定客观的、虚心的、诚恳的回答任何问题。”
李怀德试图打圆场:“态度还是好的!”
除了聊聊几个关系较好的点头外,其他大多数依旧目光冷漠。
事关两万多元的硕鼠大案,还牵连到清华、哈工、京城第二医学院三座高校,以及相关人员的实名举报,这个时候除非交情极深厚,或是利息相关方,不然谁也不会徇私。
轧钢厂厂长杨万里沉声道:“不用紧张,开始吧。”
李源点了点头,微笑道:“谢谢厂长,我不紧张。老人家说过,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举报,我愿意检讨一切自身得失和错误,如果真的有问题,也愿意接受一切谠对我的惩罚和处置。”
一群老头子嘴角隐隐抽动起来,这话,让他们怎么说……
来自部里的领导赵连泽道:“好了,开始吧,你先自己陈述。态度好的,交代清楚的,总会宽大一些处理。”
这当然只是安慰的话,两万多,都可以拉出去打靶了。
李源严肃道:“好的,首先,我要说明一下,为什么我会先学中医,再学西医,又选择了专修药剂学。原因很客观,因为我在学习中医的时候发现,中医虽然不像被一些人污蔑的那样,落后愚昧,和巫术一样是骗人的。但确实学习来内容太多,太杂,也太难。想培养出一名优秀的中医医生,往往需要很多年。”
“你的中医水平还是可以的,施今墨先生都夸赞过。在支援大庆的那年,也得到了相当的好评。”
赵连泽和轧钢厂关系不错,说了句好话。
但卫生相干领导夏为民批评道:“中医到底是不是被污蔑,轮不到你来下结论。部里组织了一大批人,在讨论中医里的谬误之处。其中很多笑话一样的方子,又恶心,又愚昧,甚至邪恶!”
李源道:“我无意去争论什么,事物的发展不可能从来都是正确的。即便是西方医学,同样有荒诞、谬误的时候。”
夏为民显然不能同意,拍了拍桌子道:“李源同志,你这是在诋毁科学。虽然帝国主义是邪恶的,但现代医学是先进的,也是科学的!好好交代你的问题!老实点!”
李源点头道:“好的,我继续……我再多说一句,埃及的木乃伊之所以那么少,就是因为过去西方信奉将干尸磨成粉服用后能治百病,是他们几百来一直信奉的神药,所以埃及的干尸快被他们吃完了……”说完这句后不等面色骤变的卫生相关领导发怒,他就快速说道:“老人家说过,不要陷于狭隘的经验论。”
夏为民刚准备开口打断,狠狠训斥李源,结果差点没被这一转折给噎死。
他犹不死心,准备等李源说完这一句话再打断教训,嘴巴都张口了,却听李源不疾不徐的说道:“老人家还说:只有那些主观地、片面地和表面地看问题的人,跑到一个地方,不问环境的情况,不看事情的全体,也不触到事情的本质,就自以为是地发号施令起来,这样的人是没有不跌跤子的!”
所有人:“……”
不过就在气氛微妙时,李源诚恳检讨道:“看了老人家说过的话,我深有感触。我曾经自以为中医学的很不错了,很有天赋。放眼望去,像我这个年纪的中医,几乎没人能超过我。自大、自狂,非常不应该,也非常错误!我曾以为,中医足以救治中国人民!直到,我开始免费无偿的为周围的百姓们看病后,才发现仅凭我一己之力,别说全体中国人民,就连我周围街道的百姓,我都看不完。
那个时候,我醒悟了,我明白,仅凭中医,是救不完六亿中国人民的,还需要学习,学习才能进步!正好,老人家那几年说过,要号召西医学习中医,共同进步。我就想,既然西医都能学习中医,那中医更不能固步自封了,所以就打了申请。
其实,一开始我也犹豫过,毕竟才刚从中医学院毕业没两年,还没有做出过太多成绩,这样做是不是合适的。直到有一人,给了我足够的勇气,让我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这条艰难的,也容易让人争议诟病的道路!”
聂远超淡淡的道:“这也是我批准了他申请款子的原因。”
赵连泽道:“说说看。”
聂远超看着李源,道:“说清楚,说详细,不用藏着掖着。”
李源便将如何发现了压水井,如何造福了千万农民,让曹老表扬,还得到了丞相手书照片和鼓励的话,最终决定去学习西医的事,用朴实无华,低调谦逊的语言说了遍。
最后他感动道:“他们真是人民的好领导!!”
鼓掌!!
看着用力鼓掌的某个沙漠里的雕,哪怕心里再不情愿的夏为民,也憋闷的跟着拍起手来。
早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好人,但没想到这么坏……
李源又继续道:“至于为什么选药学,是因为我在学习现代医学的过程中,发现咱们国家对西药的研发,还处于相当原始的开始阶段。原材料的匮乏,仪器设备的缺少,使得绝大多数百姓,特别是农村百姓,在生病后根本无法得到西药的治疗。即便是城镇百姓,也只有大城市的百姓,还是大城市里条件相对好的有钱百姓,才能看得起病,吃的起药。
老人家说,卫生相关人员,是贵族的医院,不是人民的医院,让他十分心痛。
是的,但凡有良知的人,谁会不心痛呢?
老人家说,我们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
老人家还说:中国的命运一经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国就将如太阳升起在东方那样,以自己的辉煌的光焰普照大地!
所以,在明明可以当一名荣耀的外科手术医生的情况下,我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药剂学!
我要用现代医学的手段,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将中医行之有效的经方,制作出廉价的、有效的、有充足的原材料的药品!
诸位领导们,你们来的及时啊,来的刚刚好!
就在昨天,红星轧钢厂工人医院药房,自研出来专治小儿发烧、头疼、流浓鼻涕、咽喉红肿头痛的小儿柴桂退热颗粒,成功了!”
聂远超这一刻真的想把女儿赶紧从港岛叫回来,干脆和这坏小子结婚算了。
生生把险之又险的批审定罪会,开成了自我表功会,还让满场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打他参加革掵起,几十年里还是头一回见着。
一口一句“老人家说”,让即便抱着凶恶心思的人,都无处下嘴,这样的人当个医生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