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李源在屋里平躺在炕上,听着外面哭嚷笑闹的声音,觉得无趣。
这些人还是太小瞧他了,区区几间房,他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漏洞吗?
早在北新仓四合院到手后,这几间房就被他捐赠给街道,从房东摇身一变又成了租房人了。
眼下这些财都是浮财,有没有那个蓝本私证都一样,说没就没了。
真想买四合院,等到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有的是机会,价格也不贵。
只是他没想到,赵金月都要闹离婚了,还想摆他一道。
人性的贪婪啊,真是没的说。
不过不用他出手了,王姨威武……
算了,懒得去想这些狗皮倒灶的烂事了。
虽然在娄家说的那么轻松快乐,可是独处时,想到即将和妻儿分别那么久,心里还是如刀割一样作痛。
不能深想,一旦陷入其中,只会越来越烧心。
其实也可以和自己和解一下……
记得前世看过王朔的节目,他说他十岁前,都不认识父母,大院里的孩子们都管幼儿园的院长叫妈妈。
原本他还不信,觉得过于夸大其词了,后来专门了解了下,还真有大批大批这样的。
不止大院里的孩子,还有边防战士的孩子们,铁路工人的孩子们,各个保密单位的科学家的孩子们……
他们的日子过的更苦,更艰难。
李幸跟着去了港岛,条件要好上太多。
世上事,哪有十全十美的……
人这一生,一定会遭遇磨难,越早遭遇越好。
安慰好自己后,李源又在心里默默说一句:儿子,爸爸爱你。
手中忽然多了一部手机,打开后,信号栏是空的,但打开相册,里面却满满当当都是娄晓娥和李幸的照片。
娄晓娥的多是偷拍,但儿子的照片,很多都是爷俩的合照。
看了好一阵后,脸上满是笑容,敲门声响起,才将手机收了起来……
……
第190章 临别
“你们两个怎么挤一块儿了?”
李源开门后,看到来人,既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赵金月气呼呼的挤进了门,傻柱则一脸尴尬,天已经黑了,都能感觉他老脸黑红。
李源笑呵呵的让他进来后,关上了门,问道:“赵金月,这是你又想出的幺蛾子?”
赵金月忽然觉得自己好蠢,干吗非得去招惹这么个聪明人?
都怪她爹她妈,听说许大茂房子事后,就挑唆她弄到手,分出一间来好给她兄弟结婚用……
现在看看,人家一个眼神就把她看的透透的。
赵金月学聪明了,直白道:“源子,今儿是我做的不地道,要打要骂要啐都随你,我要吱一声我就是丫头养的。房子是我爹妈啜叨我要的,要给我弟结婚用。现在看到我要被送去三线了,他们倒是不敢吱声,灰溜溜的跑了。我算看清了,这就是亲人。往后,我就当没爹没妈了。我要跟傻柱过,求你放我一马。”
李源满脸无语的看向傻柱,道:“你搞什么鬼?”
傻柱“嗐”了声,还是臊的抬不起头来,低着大脑袋道:“许大茂一家现在快恨死她了,真要跟着去了大三线,她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李源气笑道:“你猜我信不信?”
傻柱差点没憋死,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
赵金月要泼辣的多,她道:“傻柱摸过我,他不要我的话,我就去告他耍流氓!”
李源呵斥道:“别瞎说!你自己往柱子哥身上挤的,我可以作证。”
傻柱闻言,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李源觉得不对劲,艹了,这孙子该不会……
果不其然,就听赵金月冷笑道:“你自个儿问他,摸了没有?那晚上在公厕门口撞一起了,他扶我起来的时候往哪摸呢,摸了多久?手还……”
“得得得得!”
李源打断这疯婆娘的话,对傻柱道:“你真想娶她?想好了,你弄不过她。”
傻柱没明白:“她能把我怎么着啊?”
他又不是许大茂,赵金月可打不过他。
李源冷笑道:“你听她现在说的好听,和赵家人往后就各走各的了,往后跟你好好过……等她不用去三线了,用不了几天她老子娘过来一哭,马上就和好。”
傻柱嘿嘿笑道:“和好就和好呗……她家条件不差,许大茂那孙子赖人家多少吃的。源子,哥哥今儿求您一回,帮个忙。”
李源生生气笑,道:“条件不差,那还算计我的房子?你信不信,你俩真结婚了,雨水那间房很快就改姓赵。等后院聋老太太没了,她那大房也得姓赵。”
傻柱吓一跳,看向赵金月。
“屁!”
赵金月不认道:“那房都是留给我们俩孩子的!你给我看过,说我能生,宫是活的,肯定是许大茂的种不行!傻柱那么壮,还不得三年生俩?我自己孩子那么多,哪有房子往外分?”
见傻柱一脸意动的模样,李源也懒得再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作为朋友,该说的他都说了,再拦心里就要起疙瘩了,没必要。
老话说的好: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
这是有道理的,李源觉得没必要去挑战这些前人用无数事实总结出来的经验规矩。
他点头道:“成,既然柱子哥你开了这个口,我可以去给赵金月说个情,就当送你们结婚的礼了。这礼够重吧?”
赵金月连连点头道:“重重重!”
她海松了口气,只要能不去那些深山老林的鬼地方,她都认。
可惜了,原本是想能和李源搭伙过日子的。
现在,就只能找个傻大黑粗了……
李源却看着傻柱又叹息一声道:“柱子哥,咱哥儿们算是两清了。”
傻柱闻言难过坏了,都恨不能刚才没进这门儿!
李源也觉得郁闷,傻柱不管浑也好坏也罢,从头到尾对他高低不错。
这个情分,按理说李源应该珍重。
但是今天赵金月点出那番话来,要不是他事先有所准备,还真要吃个闷亏。
赵金月和她娘家人是明晃晃的来逼他咽下这个哑巴亏来了。
就这样放坏人一马,不是他的做人风格。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赵金月和她背后的赵家。
重活一世,面对涛涛大势他苟就苟了,毕竟在不让改变历史大势的前提下,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得苟。
可一群王八犊子们也想让他憋屈,那他还活个什么劲?
傻柱这几年的情分这次算是耗尽了,后面就再不用顾忌什么了……
做人嘛,就该这样,只有恩怨分明,才能心里通透,爽利自在!
太大度了不行,圣母婊似的,造福别人委屈自己,纯属沙漠里的雕。
只记仇不记情分也不行,做人总还是要有些人情味,不能一身人渣味。
至于今后和傻柱的关系到底如何,还要等他出手收拾了赵家和赵金月后,看看傻柱的反应如何……
傻柱要是选择站在对立面,那李源也不会讲什么哥儿们义气,该出手就出手。
收拾赵金月简直不要太简单,过几年只要以许大茂的名义写封信,讲讲她是如何用眯眯偷食品厂食物带回赵家,赵家一家人吃的肥头大耳就行。
三年过去不远,任谁看到这样的事,都会恨的咬牙。
毒可能是毒了点,可不毒怎么解恨……
……
黑芝麻胡同,宋家。
李源到来时,王亚梅正在硬逼着宋铤打电话,要给娄家施压,让某些人好好尝尝铁拳的滋味。
听李雪梅讲的时候,李源好悬没出一头冷汗。
他忙劝王亚梅道:“亲姨欸,您可饶了我吧!这事儿错不在别人,是我没当好丈夫,没当好父亲。再说离都离了,只要对孩子好,能时常见到孩子,我都认了。我确实忙……”
李雪梅好奇道:“不是说你在轧钢厂都已经不接诊病人了,去药房上班了吗?药房也忙?”
李源道:“我在药房做试验研发新药,这两年正处于关键时刻,真没时间照顾家里。”
王亚梅怒道:“那就离婚?这是什么道理?都像她这样矫情,还能剩下几对夫妻?果然是资本家家庭里长大的人,自私自利,忒不像话!你也是,当初怎么劝你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李源苦笑道:“王姨,您消消气,不提了……”
王亚梅哪能消气,这年月可不是几十年后,离婚跟下馆子吃饭一样随意,眼下离婚个人名誉都会受到很大伤害,她怒其不争道:“不提你来干什么?”
她还以为李源是来找她和宋铤帮忙出气的呢!
不过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追问道:“你还把汤圆给她了?!这不胡闹吗?让她养成小资本家,等将来娄家落难的时候,也被打成黑狗崽子?赶紧要回来!”
李源真诚道:“王姨,谢谢您,我爹估计都没您对我这么上心,我妈还差不多。您瞧,最疼儿子的还是当娘的。我就做不到,要是我带孩子,只要他能活着就行,其他的,都是小事。所以啊,算了,让他跟他妈去吧。跟我的话,还得受老大的罪了。吃也吃不好,总不能我们爷俩天天早上都灌凉水……您说您要退休了,我厚着脸皮送您这,刚好和元宝做个伴儿也行。您这都忙的跟什么似的……”
宋铤在一旁笑:“你小子,还真不客气。不过送过来也没什么,哥俩就差两岁,一起吃睡,多双筷子的事。”又劝王亚梅道:“离了也好,那边成分实在不怎么样,早晚要出事。”
李源道:“宋叔,我这样想的,真到那一天,我就把孩子接回来,往秦家庄一放。我家孩子多,和汤圆一般大的有七八个,越往后越多,放进去别人也找不出来。”
王亚梅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息一声问道:“这会儿过来什么事?”
李源道:“赵金月不肯走,哭哭啼啼求我门上了……”
王亚梅眉毛一下竖了起来,道:“你小子可别瞎了心,什么脏的臭的都挨边儿!你真敢乱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