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可掏五百……
老贾在世时存的那点钱,再加上抚恤金,还有贾张氏这么些年抠唆出来的底儿,就全赔干了。
贾张氏回头非得一场大病丢大半条命不可,贾家的日子也就真过不下去了……
刘光齐觉得,贾家虽讨厌,可罪不至此,不管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
他尚且如此,傻柱就更不用说了。
这也是李源选择这样做的原因,这些孙子并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一定会心软。
他可不想让这几个马仔产生异心,尤其是傻柱。
干脆退一步,以后慢慢玩儿……
“柱子哥,我这样对贾家,都是为了你啊!”
傻柱听李源这样说,高兴的咧嘴笑道:“成,这个情我领了!谢谢兄弟,真仁义!”
这小子要是知道将来老寡妇让小寡妇上了环才和他愉快的玩耍,骗他为贾家当驴当马,结果差点落一个绝户,亲儿子找上门来,还被一家子拖着后腿狂吸血,最后偌大一座四合院,都归棒梗所有,也不知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只有许大茂,很有些不甘,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
哥们儿几个在屋里小声叽咕说笑了半天,都是用手捂住嘴,不敢高声,大概半个小时后,听到外面聋老太太追杀贾张氏、贾东旭的声音,还有贾家那边玻璃破碎的声音,李源忙让许大茂、刘光齐架着“苏醒”过来但仍很虚弱的傻柱出门,送回家去。
房门开的那一刻,易中海忙劝下正挥舞拐杖的聋老太太,大声劝道:“老太太您瞧瞧,柱子这不是好了吗?”
聋老太太连忙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傻柱一张脸都快看不成了,嘴角也都是血,心疼的直掉泪。
傻柱不落忍,小声道:“老太太,我没事,您放心家去休息吧。”
聋老太太却哭了起来,傻柱忙看向李源,李源干咳了声,道:“老太太,有我在您哭什么?柱子哥也就外面看着吓人,您仔细瞅瞅他脸上,皮都没破。血是被人踹了几处穴位呛出来的,我用完针给他服了药后就好了。您要想看,去柱子哥家慢慢看,您看到闭眼,他一准还是活蹦乱跳的。”
聋老太太深深看了李源一眼,然后让许大茂、刘光齐架着傻柱走了。
李源赶人:“散了散了……还有其他院的病人呢,准备看诊了!”
阎埠贵舍不得走,问李源道:“源子,傻柱没什么大事了吧?”
李源呼出口气道:“三大爷,回去后一定得教解成、解放他们知道,虽然男孩子没有不打架不淘气的,可有些地方真不能乱打,更不能下死手。多大的仇多大恨,就敢往死里打?咱们院再出一回这样的事,我也没法了,我从哪找那么多老参去?很快我把剩下那一半也用了,往后谁再出这样的事,别找我,直接去派出所等着枪毙吧。”
阎埠贵被唬的脸色肃杀,咬牙道:“他们敢打架,我打断他们的腿!”
说罢,扭头回去准备给仨儿子上课。
不过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李源道:“源子,你现在手头要是宽裕的话,借我家那五块钱……”
李源为难道:“您甭看我收了笔钱,可那支山参是我岳父交给我的,并不是白给,我得配好几幅药还回去呢。当然,口说无凭大家未必信,这样,明儿下午下班,我在永安堂门口等三大爷您,劳您跑一趟看我买多少药,也算作个见证。要是有富余,我指定还您。”
囤药大业和囤粮大业,他一直都在悄悄进行着。
这个时候花出去的钱,才是真金白银。越往后票证越多,钱反倒没什么用
院里有人看不下去了,道:“我真是开了眼了,怎么还有你们院这样的啊?人李大夫做了多少好事,借你们点钱又不是不还,还好意思追着撵着要?逼的人李大夫都到这地步了!李大夫,我这带了钱了,先借您,您拿去还他吧。还三大爷呢……”
阎埠贵一张老脸臊红,忙道:“我可没这意思啊?源子的话多咱我都信,我就问问,我就问问。”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源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是赖账不还,对阎埠贵催账,也没什么觉得可恼的。
老阎家生活原本不易,能先后加起来借给他五块钱,已经不错了。
不能因为人家追债,就连人借钱的情义都抹去,那不地道。
他之所以一直拖欠着扣着不还,是想等明年艰难的时候,拿点棒子面抵债,也算还阎老西一个人情。
李源拱手给开口相助的那位大妈致谢:“您是孙姐吧?谢谢您仗义执言!不过确实是我借人钱,一时还不上,怪不好意思的。”
排队等着瞧病的有二十好几个,这会儿都轰然笑了起来。
那位大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道:“哪就孙姐了?我是姓孙,你得喊我孙大妈!我带我姑娘来瞧病的,她老是肚子疼……”
这位孙大妈脸比较方,她闺女脸像妈,也不害羞,这年代自从喊出妇女能顶半边天后,只要不是相亲局,女人都不轻易害羞了,光顾盯着李源乐了。
李源笑道:“那就您家先来吧。”
孙家母女乐呵呵的上前廊进诊室,李源正想回屋,听到隔壁贾家房里贾张氏嘤嘤嘤的哭声,秦淮茹也一边抹泪,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他叹息一声,唤了声:“棒梗!”
棒梗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李源从兜里拿出十块钱,递给他,道:“交给你奶奶,让你爸赶紧去找块玻璃来安上,天已经冷了。”
棒梗感动坏了,点头应道:“谢谢您,源子叔!”
李源摆手道:“谢什么呀,跟你奶奶说,我借的钱,提前还了。”
棒梗:“……”
原来不是白给的啊,那白感动了。
就是不知道源子叔会把钱藏哪,要是能摸一把,那就……
正暗中思量,棒梗无意识的抬起头,正好和李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棒梗一个激灵,灵魂都吓的出窍了……
……
第104章 二丫,别哭了啊
“老太太,您都快问一万遍了,我真没大事!”
何家,傻柱靠床头,有些头大的对聋老太太说道。
为免老太太继续絮叨,他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大黑十,递给床边的一大妈,道:“这是源子让我给您的,他说不能收您的钱。不过那借条他还是得拿,他得倒腾些钱,给他老丈人那边弄药。那个参,不是白给他的。”
一大妈“哟”了声,感动坏了,忙道:“这孩子,既然缺钱,他拿着去用啊,怎么还给我?柱子,你回头再给他。”
傻柱笑道:“一大妈,您还不了解源子什么人啊?他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他觉得不该沾的钱,一分钱都不会多要。您收着吧,我估计啊,要不了多久他还得去您家借钱,到时候再借给他就得了!”
易中海闻言眉头一扬,道:“那二大爷家那份呢?”
傻柱犹豫了下,小声道:“也还回去了,看光齐的面子。算是光齐结婚,源子的随礼了。”
易中海皱眉道:“就收贾家那五百?”
聋老太太不高兴道:“怎么着,你还替张二丫心疼上了?她养出贾东旭那样的黑心畜生,就拿五百块钱算便宜她了!”
易中海苦笑不已,道:“那五百块估计是贾家的全部家底儿了,一下掏空,往后她家日子更过不下去了,不还得来找我?”
傻柱道:“源子也这么说,所以他准备陆陆续续的返回去。他说,不图这份钱,就想让贾家长点教训。东旭出手太狠,让他受惊吓难过几天,也算是一个教训。其实刚才你们不凑这份钱,源子也一准救我。我跟他是哥们儿,他怎么可能不救?对了,他把钱返给您二位的事可千万别说出去,他要是知道贾张氏知道的话,那后续的钱可就不返了。”
易中海斜眼道:“那你真的伤的那么重?”他现在严重怀疑今天这出戏的真实性。
不过这点上傻柱却咬死道:“那当然,先前那会儿我都觉得已经死过去了。贾东旭那孙子,早晚我跟他算这个账!他在背后偷袭,不然就凭他?”
见傻柱是真恨的咬牙,一脸凶相想弄死贾东旭,易中海也不得不信,他沉声道:“行了!回头你再打死他,从哪再弄参救他,你想被抓去吃枪子儿?”
傻柱乐道:“我可没那么傻!源子已经跟我说了,人身上有几处大穴,那是死穴,碰都不能碰。比如这,太阳穴,还有后脑勺的风府、风池穴。源子说这个地方别说打了,一般大夫连针灸都绝不会碰这里,稍有不慎,轻伤重死。所以交代我们几个打架的时候,绝不能打后脑勺。再有就是东旭今儿踹我那几处……一大爷,您说那孙子是不是故意的?”
易中海摇头道:“别胡说!东旭要懂这些,也就不是东旭了!咱们院,除了源子外,谁懂这些穴位?”
一大妈劝道:“柱子,往后别动不动就打人了。你跟人源子学学,看他多咱随便打人过?”
傻柱自嘲笑道:“一大妈,您看我像是能成源子那样人的人吗?算了,还是做我自个儿吧。不过有一样得跟他学,不是自己的钱,高低不要。他成天带媳妇儿啃窝头了,今儿要把这钱拿手里,谁还能说出个‘不’字?嘿,人家楞是没要。人还说了,救自己哥们儿还能要钱吗,那不地道。
甭说我,连贾张氏和贾东旭对源子都那样了,人还是同情他家……
更不用说对一大妈和老太太了!
嘿,做人做到这份儿上,不服不行!”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来,一脸认投的模样,好似李逵见着了宋公明。
易中海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今儿这一场乱子不都是李源惹出来的?
带着大姨子进四合院住不说,还在那煽风点火,一会儿拉这个骂那个,一会儿又拉那个骂这个,邪火越煽越旺,最后打成这样。
到头来,他倒还成大好人了!
……
中庭院内。
当娄晓娥带着姐姐娄秀出现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不管是不是四合院的,知道这是李源的媳妇和大姨姐后,都表现出了十万分的热情。
把李源那叫一顿好夸啊!
娄晓娥高兴的合不拢嘴,瞧咱男人这为人,这人性!
她性子好,单纯善良,人问什么说什么,很快就和周围一群妇人婆娘们打成一片。
倒是娄秀,目光有些古怪的看着那间大门紧闭的厢房……
方才闹的那么大,她们姊妹俩怎么可能充耳不闻?
刚到后院门口,听到杀人了时,她差点没吓死。
可是娄晓娥观察了一会儿,看到李源在人群里“悲声控诉”后,却偷笑着跟她说没事。
娄秀也不知怎么会没事,可煎熬了半个多小时后,发现的确没事……
随后就是一院子人都在夸李源。
她和妹妹娄晓娥不同,娄晓娥打小天真烂漫,凡事不放心上,就喜欢吃喝玩乐睡,单纯的一塌糊涂。
她的心思却重,也要强,书读了很多,明白很多典故,所以看的要透彻些。
来回这么一复盘,再结合自家妹妹的表现,娄秀就大概明白了什么……
这个妹夫,还真是……无法言喻。
李源并不知道外面自家大姨姐正用心揣摩他,知道了也不在意。
揣摩惦记他的女人多了,他都在意的话,那一大箱万艾可当糖豆吃也在意不过来……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李源认真的接诊每一位患者。
除了大多数常规病例外,有些比较特殊少见的,他还专门记录下病案,并跟病人约好随访时间。
这些资料,远比那五百块钱珍贵的多。
一直等到夜里十点,病人才算差不多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