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三兄弟
楚棠点点头,他更清楚,铜镜是怎么找回来的,又怎么才能显示方位,对方自然是不会详细告知的。
“而路线的关键,就在陈家的一副丹青图画上!”周子宇谈兴愈发高涨,“我们本想好好与陈家家主商量图画买卖,谁想到五十年过去了,他们家族依然把这秘密作为最主要的传承,宁死不肯交出来。谈不妥,我们就只有动手了,可惜的是,灭了他们家,依然找不到那副画!直到我们知道他们家还有漏网之鱼,走脱了陈家姐弟……”
楚棠心里不大得劲,总算知道陈家为何会遭到灭门大祸了。
不得不说,陈家真是冤枉,只是紧守先祖告诫,没有轻易交出一副破画而已,就被整得家破人亡……
当然,楚棠心中不满,也不会当场指责对方。
正如他刚才所想,财帛动人心!
梁王宝藏太大太多了,丰厚到历经五十年,他的后人依然苦苦追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家最大的罪过就是拿着可以打开宝藏的钥匙!
当然,最险恶的莫过于人心。
以周子宇一方对线索的看重,杀人越货,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而已。
叹了一口气,楚棠说道:“周公子怀疑丹青图画就在陈家姐弟身上?”
周子宇点头说道:“我们都将陈家犁地三尺了,都找不到那幅画。看陈家对他们姐弟的安排,显然早有预料会出事,那肯定会有所布置。就算他们身上没有那幅画,找到它的线索,很大可能他们是知道的。”
楚棠默然,不好说话,他想起了那个晚上的场景,想到了陈素明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只为求他教她弟弟武功的景象……
他不禁唏嘘不已,心生感慨,有一种惆怅在心内弥漫。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就是陈家姐弟的倒霉遭遇。
想了想,楚棠说道:“周公子让楚某潜回庆城,目的是找他们姐弟拿到那幅画?周公子你也太高看楚某!诚然,楚某是救过他们,但也不至于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交出家中至宝吧?”
周子宇反问:“楚公子可知道,为何我们明明怀疑他们身上有线索,却没有径自找上门去索要?或者将他们掳出来,严刑拷打,逼问线索?”
“楚某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是梁州司马的亲戚,如今正处于司马府内。”楚棠把自己了解的说了出来。
周子宇笑了:“区区司马,何惧之有!当然,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惊动了梁州上上下下,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陈家姐弟颇为刚烈,毫无武功的他们,竟然能够一路乔装逃亡,以至于连周某派出的人屡屡受挫,最后铩羽而归。面对这样的人,周某还真怕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逼死他们,失去了线索,那就得不偿失了。周某可不想再等五十年啊!”
“那周公子怎么确定,楚某出面,就能从他们口中套出线索来呢?”楚棠奇怪地问。
“楚公子莫要妄自菲薄,周某相信你必定可以顺利拿到那幅画的。”周子宇神秘一笑。
第265章 上三境武学
妄自菲薄?
楚棠还真想不通周子宇为何如此确定他可以从陈家姐弟手中获得目标。
凭他长得帅吗?
楚棠讪笑说道:“周公子太高看楚某了!”
周子宇摇头说道:“楚公子可能不知道,被你所救的那个陈家二小姐,到庆城别驾府之后,对你那是关注有加,不仅经常和司马府的人打听你的消息,还不止一次提起想要让她弟弟拜你为师学得高深武艺。”
楚棠心下一凛,看来对方也已渗透了梁州司马府,对陈素明两人的举止行为都一清二楚。
由此看来,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陈家姐弟,为了他们身上的秘密,真可谓处心积虑了。
周子宇又轻笑一声说道:“据周某所知,陈家二小姐与楚公子关系莫逆,有着超出常人的交情吧?”
“谁说的?”楚棠脸色一变,大义凛然,“周公子怎可学那些长舌妇一样叽叽歪歪,楚某一个粗人倒没什么,中伤一个弱女子,那就非君子所为了!”
周子宇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地说:“周某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于是与不是,那就只有楚公子自己清楚了。”
楚棠皱眉不已,无法确定周子宇提及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楚棠又想起那个晚上陈素明到他房间欲要宽衣解带的事来,“他们发现了那晚的事,误会了我与……不对!”
楚棠心下更是发凉:“那一晚的事,除了我与陈素明,只有苏清月和小悠姑娘知道……我从未向人提及过,陈素明肯定也不会自爆其丑事,而苏清月和小悠姑娘也值得信赖,那么……”
长风镖局!
楚棠想了起来,当时一同落脚的,还有长风镖局的好些人!
而这些人里头,难保没有周子宇的人。
“也许,他们早就收买了镖局之人,一路给他们做内应……难怪他们能大晚上精准地找到陈素明一行的位置,看来是早有准备呀!”楚棠想到了这一点,“陈家姐弟不幸之中的大幸就是遇上了我们一行。我等护送着桂郡太守的女儿,有着官身,身份也显赫,周子宇不敢再与我们起争端,免得暴露了身份,这才让陈家姐弟大摇大摆进了庆城……啧啧!”
陈家姐弟也真可怜,不仅被人灭了门,人家还一直在他们身边安排了“眼睛”,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里,难以摆脱其中的危险。
楚棠看周子宇的目光,充满了提防危险的神色,冷着脸说道:“楚某还真不清楚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家把全家性命都赔上去的秘密给泄露出来。”
周子宇不答反问:“你觉得陈家二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楚棠想了想,道:“性格坚韧,有大智慧。”
周子宇点头附和:“确实如此!一个官家小姐,没有丝毫武功,却能带着一个弟弟一路逃亡,没有智慧,不够坚韧,还真做不到这个地步。此外,她人也够狠,杀了我们好些人呢!”
楚棠闻言有些不舒服了,陈素明所杀的那些黑衣人,都是他拿下来的。
周子宇并不纠缠这个话题,又说道:“有大智慧的人,更会做出明智的选择。那副图在他们手中,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还会招来杀身之祸。楚公子,你觉得陈家二小姐经过这一路风风雨雨,还会像她父亲一样死守这个秘密吗?”
楚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人心那么复杂,谁想得通透呢?
周子宇却是肯定说道:“如果有一个她信任的人,去给她足够的好处,陈家二小姐必定会将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的。”
“在下?”楚棠指了指自己。
周子宇拍手笑道:“正是楚公子!周某想请楚公子出面去见陈家二小姐,许诺一些好处给她,让她交出那副画。楚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去给她解决后患的,以她的智慧,没理由拒绝。”
“如果她就是拒绝呢?”楚棠反问。
周子宇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淡淡说道:“都说先礼后兵,礼数到了,她还不识时务的话,那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了!”
楚棠暗自叹息一声,好一个先礼后兵,把杀人越货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大概也只有这些皇室的变态了。
楚棠微微侧头,看着一脸肃杀之色的周子宇,道:“周公子对陈家姐弟的情况了如指掌,就算没有楚某,必然也有办法拿到那幅画,又怎么需要冒险将楚某救到此处?”
周子宇又重新笑了起来,道:“这就涉及到我等需要楚公子做的第二件事了。”
“说来听听。”楚棠不置可否。
周子宇侃侃而谈:“第一件让楚公子去做,无非是不想大动干戈节外生枝罢了。能悄俏把事情解决了,我们也不想兴师动众。而第二件事,则非楚公子出马难以妥善办妥了。”
“什么事非楚某不可?”楚棠倒也来了兴趣。
周子宇眼睛一亮:“这么说楚公子答应了?”
楚棠摇头说道:“尚未确定。”
周子宇失望说道:“那第二件事还不能说与你知道,必须等第一件事完成才能进行第二步。周某能说的是,第二件事需要仰仗楚公子的轻功,去取一件东西。”
“轻功?取东西?”楚棠愕然。
周子宇感慨说道:“世人都说,仅论轻功,方一飞都不及楚公子,说是梁州第一也不为过。盛名之下无虚士,周某深以为然,刚好有一件东西需要轻功高绝之人方能拿到手。”
方一飞是梁州缁衣卫的人,他最出名的就是轻功,据说可日行千里,快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在楚棠为世人所知之前,方一飞是梁州公认的轻功第一人。
而在楚棠向世人展示了他罕见的轻功后,许多人都将他与方一飞相提并论,甚至有人觉得他的轻功比方一飞还要高明一些。
对于这一点,楚棠早有耳闻,也抽空打听了一下方一飞的情况。
据云,此人屡屡以高绝的轻功完成难度颇高的任务,深受缁衣卫梁州指挥使的看重与信任,在梁州缁衣卫里头有着超然的地位。
连周子宇都知道此人轻功高明,看来对方确实有两把刷子。
楚棠则恍然,道:“只怕这才是周公子不惜代价将楚某请到此处的最大原因吧?”
周子宇并没有否认:“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一向都是周某的行事准则。不瞒楚公子,周某麾下,鸡鸣狗盗之辈,并不在少数。别看他们平时不起眼,说不定那天就派上用场了。”
楚棠也深以为然,觉得孟尝君肯定会将周子宇引为知己。
周子宇更动情地说:“楚公子放心,周某让人办事,一向都讲究公平交易。回到刚才的话,楚公子想要什么,尽管直言。”
“宝藏里面到底有什么?”楚棠突兀地说了一句。
他可不相信周子宇这样的处境,还会贪图什么金银财宝。
这个宝藏里面,肯定有对方觊觎了数十年的东西!
而这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阿堵物。
周子宇愣住了,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露出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楚公子想要宝藏里面的东西?那也不是不行,入了宝山之后,楚公子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楚棠乐了,这空头支票开得!
简直了!
周子宇真是深谙上位者的忽悠大法,不管做不做得到,先画了大饼再说。
楚棠自然不会上当,看了看四周,道:“周公子,我们还是说些实际的吧。”
周子宇正襟危坐,示意楚棠说下去。
楚棠直接问道:“如果楚某拒绝了你等的好意,不愿参与其中的话,周公子会如何处置楚某?”
这问题就很实际了。
一句话:不加入,会怎样?
周子宇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反问:“如果楚公子处于周某的位置,会如何做呢?”
楚棠摇头说道:“这假设不成立。”
周子宇苦笑了一下,道:“买卖不成仁义在?”
楚棠哂笑一声:“周公子觉得楚某会信吗?”
周子宇叹了一口气,道:“那周某只能说声抱歉了。我们要干的事,是要掉脑袋的活,一个不小心,就全部人都会万劫不复,因此,该狠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狠,绝不心慈手软!”
“就地格杀楚某?”楚棠声音毫无感情波动,“那你们实在不应该等楚某恢复功力的,如今想要杀楚某,可得费一番功夫了。”
周子宇说道:“那不是为了表示我等的诚意么!”
楚棠轻笑一声:“确实诚意十足。”
面上轻松,他心里却沉重异常:对方放心等他恢复了功力才说事,可见人家也有信心轻松拿捏他。
是什么手段呢?
用毒?
楚棠这些天早就留心了,内力运转之下,并无中毒的迹象,与正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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