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梦语
三角形的炮烙在炭火当中,也已经红彤彤的,透着光亮。
他拿起炮烙,走近了壮汉跟前,朝着他胸膛上就杵了上去。
“嗤~~~”
衣服被瞬间引燃,冒着黑烟冒出火焰,旋即又灭掉。
烧红的铁与温热的血之间碰撞,发出剧烈反应,一股白烟混合着熟了的肉发出一阵糊味儿。
“狗官啊啊!!!”
壮汉嘶声怒骂着,当面无表情的孟津从他身上将炮烙拿开的时候,还仔细看了一眼焦红色的留痕,评价道:“图案还行。”
衣服的灰烬已经与血肉被烫的贴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了。
剧痛之下,身体发生反应,浑身大汗淋漓,湿热的汗水流淌到焦黑的伤口处时,浸的更是生疼!
这时候,孟津又拿过一盆水,手指浸入其中,沾了水朝着壮汉伤口处轻轻弹动,水滴被他极快的手速直接弹成了雾气,沾染在伤口上,盐水的侵蚀之下,任是体质壮硕如牛的壮汉也疼的咬碎了牙齿,血液顺着嘴角不停地流。
他眼睁睁的看着孟津,伸手从托盘当中拿过一根巴掌长的,细细的银针。
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
壮汉嗓子嘶哑的,一双眼睛血红的,身体颤抖的,看着眼前这位别人口中的县老爷。
这他妈是县老爷?
他剧烈的在范围内抖动着,躲避着,带动着锁链噼里啪啦的响。
但那一双手有力极了,死死的锁住他,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双眼睛非常平静,态度非常认真的将银针朝着他的指甲缝里扎了去。
这他妈是县老爷?
“啊!!!”
下一刻,壮汉嘶哑的嗓子再次嘶吼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颤抖。
十指连心啊!
他心脏剧烈的收缩着。
这他妈县太爷?
积年老吏也没他的手稳啊!
这他妈酷吏吧!
“忘了介绍,本官是云台军校指挥学院毕业的,辅修了两年的刑讯学,学了不少对付敌国间谍的手段。
不过,本官没去军队,在去年打仗的时候,跟着南下来了金山郡。
之所以选择这兵荒马乱,贫穷荒僻的地界,就是为了往上爬,当大官,你这功劳可不小,办好了说准本官就能往上爬几步。
所以,今天真是好啊,本官这当年学习的手段算是没白学。你这身体不错,外面还专门为你准备了治疗系的异人,你的命可金贵着呢,不会弄死你的。
本官可以将当年认真学的手段,一个一个、一套一套的用在你的身上,接下来到天明这几个小时里,可以让你好好的享受享受军事学院刑讯学对付敌国间谍的手段。”
孟津一边说着,一遍稳了稳银针。
壮汉已经浑身颤抖了,像是筛糠一样。
“啊!!操!!操你娘的狗官!”
怪不得啊,这狗官竟真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狗心肠啊!
壮汉害怕了。
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有着多强的执行力,多大的胆量,他是知道的。因为,归根究底他也是这种人,他没有这个狗官的身份,他只是混迹在底层,但归根究底他也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啊。
这种人多么没有底线,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怕了。
“我说!!”
“别扎了!!”
他破风箱一样的嗓子,嘶吼着,仿佛要漏风。
“你要说什么?”
孟津看了他一眼,手上并没有停下:“本官的手段还多着呢,这才哪到哪?
你知道敌国的间谍落到我们的手里,会怎样审讯吗?
你现在所享受的,可是小儿科呢,这就要说了?
呵呵,孬种!!”
“我孬种,我服了,大人要问什么就问吧,大人给个痛快就行!”
没有什么人能挺得过刑讯。
除非他有着早已超脱肉身之上的,无比坚定而崇高的信仰,一个伟大而不屈的灵魂。
但显然,壮汉没有。
既没有信仰,也没有灵魂。
只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一种往上爬的野心。
死了也就死了,但身体上的刑讯之苦,他是熬不过去的。
在孟津施与的肉身痛苦和心理攻势之下,本以为自己凛然不惧的壮汉,以他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下崩溃了。
“既然想说,那你就说吧。”
孟津指了指外面:“那边还有一个刑房,如果你说的不全、不准、不对,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你的二十个指甲缝,你的指骨,我会用这一个铁钳,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夹碎。
你会听到自己的骨头,‘嘎吱嘎吱’碎裂的声音。
你知道吗,骨头碎裂的声音,你听到的和外界听到的不一样呢。”
“你问,大人你问啊!”
壮汉声音颤抖着,感受着狗官搓动银针时候,指尖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像是塞了跳弹开到最大一样痉挛的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犯了羊癫疯口吐白沫了!
“好,既然你想说,我就满足你。”
孟津终于松了手,往后转身,坐在了壮汉对面的官帽椅上。
“你的枪是哪里来的?今天的交易是谁吩咐你们做的?你们是谁的人?那些绿色的粉末是什么?
一次回答我,本官不喜欢听到犯人给我挤牙膏。”
孟津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壮汉。
壮汉一对上孟津的眼神,浑身忍不住发毛。
第490章 以势压人 局势危急
天亮了。
金山城醒了过来。
金山湖上埋在红粉佳人酥软身躯上的权贵豪绅富商们,醉生梦死的一夜过去了。
百姓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轮回。
“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
任平生看着一艘艘船只靠岸,一个个衣著华贵的浪荡子,在岸边等候的下人们搀扶着回家,不由叹道。
金山城的这些勋贵,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凭借十几代传承下来的家业过活,但如今对于齐国来说,就像是一个个占有了大量良田、宅邸、财富,只进不出的貔貅,于国家无所增益,于百姓无所回馈,于自身无所发展。
对这样一个群体,任平生颇为皱眉。
下了船,任平生带着俩老婆出门,游览一番金山湖沿岸风景后,在,又在古老的巷弄之间,找了一家充满了烟火气的,历史悠久的早餐铺子。
“客观,您的汤包~”
蟹黄汤包,是当地的特色美食。
捞取自金山湖的大闸蟹最是鲜香肥美。
不过,现在不是吃大闸蟹的时候。
“现在这个季节,蟹黄是哪里来的?”
任平生朝着店家问了一声。
“公子爷,我们家的蟹黄,是用秘料腌制起来的,制作成蟹黄膏,然后在冷库当中窖存起来的。
味道鲜香,可是这南都城的一绝呢!”
店家很是自豪的说道。
“味道确实不错。”
任平生赞道。
薄薄的包子皮,咬破一个口,吮吸着其中的蟹黄,再就着包子皮和里面的肉吃下去,鲜香的味道在唇齿之间炸开,一口一口咽下去,就连喉咙里都余留着包子的香味。
他一边吃着,一边瞧着不远处,隔了一条街的西城县衙。
在他的观察下,此时的县衙处于一种外松内紧的状态。
昨晚出任务的两个排的民兵一直待在县衙里面,并没有回营。
昨天晚上孟津的审讯,并没有得出结论,只是多了几条线索。
那些持枪的壮汉,是金山郡之中一个车夫行会里的。
这个帮派是新建的,看起来应该是吸收一些拉车的、骑车拉活的。但是这个帮派并非如此简单,这些成员虽然也拉车,但却都是一些孔武有力的男人,平日里也常常合伙干一些强盗之类的活计。
而且,帮派里也时而会发一些绑票之类的任务。包括这一次交易,也是上面交代下来的。
而作为帮派里的一个头目,壮汉还交代,帮派的上面还有人在控制帮派,这些枪也是上面的人送来的,为的就是干一些棘手的黑活时候用。
但这壮汉只知道上面的人很有能量,在官府里面也很有手段。
但是具体是什么人,他却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