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西利亚
莱昂纳德撇了撇嘴：“我好歹比吕卡强吧？”
被提到名字的吕卡猛然一惊：“什么？什么？你们不看打架讨论我干嘛？”
“打到什么程度了？”纳斯尔问。
“啊……恐惧术连发，似乎在清场。啊？”吕卡刚回答完就被德维斯敲了脑袋。
“别逗他。”德维斯郁闷的说，“本来就够傻了。”
吕卡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场内一直在放着恐惧术，高台上的三个选民也在等着清场以后再出手，没本事的人虽然不敢往外跑……毕竟谁也不知道能送进一个敌人的势力是不是在外面有更多的人手，但反正他们本来就在墙边，前面的大佬们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他们靠边。
而那些能力其实并不弱的人，之所以全都散开了，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人打算帮凯尔本挡灾。
所以他们也不在意站在最后的小人物们，虽然带着沙发跑的人不多，但至少他们也捞到了一些靠背椅坐下了。
看起来混乱的场面实际上都在控制范围内，所以这几位才没事闲的聊个天。
只有他在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个家伙挥着变成龙爪的手到处乱丢恐惧术。
吕卡尴尬的笑了笑，一脸正色的看向前方：“啊……他的法术位看来用完了。上爪子了！”
凯尔本冰冷的声音响起：“让我来。”
欣布忍不住笑了起来：“选择龙巫妖，不就是对付你的吗？还穿着全法抗的装备……啊，正好堆叠到35层的法抗，再加上巫妖自带的三层，你要怎么对付？”
“桀桀～”骷髅龙头下的男人发出了嘶哑的笑声，“他当然可以对付我，只是，就得用他公开抛弃掉的半精灵的力量了！
哈哈～
凯尔本，凯尔本·“黑杖”·奥罗桑，啊，不对！
你也配称为奥朗之子？你连‘布辛’都算不上，只能被称为‘泽纳尔’！”
“你是谁？”凯尔本愤怒地挥舞着手里的黑色权杖，“英卡尼斯塔姆的学生？迷斯·卓诺的遗民？
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那都是什么玩意儿？”吕卡侧头问。
“我只知道英卡尼斯塔姆是迷斯·卓诺以前的法师学院，至于那两个名字……”德维斯看向莱昂纳德。
半精灵法师的脸色并不好看，“‘布辛’是年轻的人类男性的意思，在精灵的国度，这是比较礼貌的用词，至于‘泽纳尔’，意思是“少于一半”，一般都是精灵贵族对半精灵父母诞下的人类的侮辱性称呼。
这个带着亡龙之冠的，应该是迷斯·卓诺贵族出身的半精灵，所以不会说最肮脏的字眼，如果用‘比尔’，那应该就是平民出身的。”
艾德娜忍不住看了眼莱昂纳德……他的父亲，应该也曾经被这么咒骂过。
莱昂纳德身上的精灵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但他的母亲却还是被逐出了永聚岛，只能证明，他的那位父亲，应该只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脉，就和凯尔本一样，看起来更像人类。
自然之塔的那些精灵法师虽然也会排斥半精灵，但绝对不会直接咒骂……人类也是自然的一份子，他们可以不喜欢，但不能存在太多的憎恶。
根迪拉瑞有点好奇：“迷斯·卓诺的遗民，为什么这么恨凯尔本……这家伙第一次死亡的时候，可是为了救另一座城市的精灵逃亡者。
虽然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护送者是他的父亲奥朗，但至少……也的确为了拯救他人献出了生命。
否则前任密斯特拉不会选择复活他。”
莱昂纳德淡淡地说：“奥朗的第二位妻子，是艾弗瑞斯卡的精灵贵族，当时那支逃亡的难民队伍，正被费林魔葵追杀。
如果没有凯尔本和他父亲的英勇牺牲，艾弗瑞思卡之剑大概来不及救下剩下的精灵。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至高森林一直和深水城的关系不错，直到前些年才彻底断绝了联系。
就连永聚岛，都难得的和凯尔本有往来，甚至不会拒绝来自黑杖塔的次元门。
不过，这一切都因为他想成为密斯特拉的从神，而结束了。”
“那倒也正常。”纳斯尔笑嘻嘻的说，“身边都有个脚踏两条船的维沙伦了，再来个凯尔本，密斯特拉还能相信谁？
萨弗拉斯？”
“嗯？”纳斯尔突然惊讶地感叹了一声，“那……萨弗拉斯应该会很高兴。
阿祖斯没了，凯尔本和维沙伦都不能得到密斯特拉的全心信赖。
如果再把克蓝沃和密斯特拉之间的联系切断……啧啧！
当初和阿祖斯一起追求黑瞳的失败者，这次恐怕要一把梭哈了啊！”
艾德娜静静地凝视着他：“为啥你老是往男女那点事儿上想？”
“可正常人……不会在对付密斯特拉的时候，非得扯上克蓝沃啊！”纳斯尔振振有词的说，“你们就说我想得对不对吧？”
“我觉得，莎尔……就算你选择一位人类男性成为自己的选民，威廉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塞伦涅在银色的月光中呐呐开口，“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方向呢？”
希尔仰着头倒在自己的沙发椅上，暗地里抽气……如果按照那个已经被改变的面目全非的历史的话，倒的确和纳斯尔的话没什么区别啊！
断情绝爱的密斯特拉，封闭在冥河的克蓝沃，被魔鬼之主吞噬的阿祖斯，很久没能复活的凯尔本虽然最后还是成为了半神，但他和维沙伦一样，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得到重用。
只有一直守在魔网上的萨弗拉斯，成为了再一次回归的密斯特拉的首席幕僚……他更不会在意午夜的灵魂到底还有多少这种事，密斯特拉越像黑瞳越好不是吗？
啧啧～这可真……无话可说。
预言之神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啊！
至于为什么明显出身迷斯·卓诺大贵族的半精灵法师宁可冒着失去施法能力的代价：亡龙之冠只能由法师使用，但一旦戴上就再也不能使用恐惧术以外的法术。
但对于现阶段不敢多用九环法术的法师们来说，这种可以让人得到和古龙差不多的力量与耐力，自带法术攻击偏移，法抗极高的次神器，的确很麻烦。
参与或者旁观了那场哈贝尔之战的人与神都心知肚明……只要是那个地方出身的大贵族，祖坟估计都被刨了。
而且对于一些出身于迷斯·卓诺的半精灵来说，很可能被挖出去磨成粉的就是他亲身父母……生死大仇莫过于此。
但是哈贝尔家族已经全军覆没了，仇恨自然而然地被放到了纵容了这个家族上千年的凯尔本身上。
本来可能还不会这么恨他，毕竟凯尔本自己的祖坟肯定也被掘了……但谁让这家伙公开宣称自己不再属于精灵了呢！
只要有人……有神在告知某位发了狂的迷斯·卓诺后裔时，将前后关系稍微模糊一下，让这位觉得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凯尔本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才让明面上对他言听计从的哈贝尔家族做出这种恶毒之事。
凯尔本有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毕竟这个家族的确是因为他的庇护才能在这么凶险的千年内生存下来的……他怎么连哈贝尔家族最强的人干了什么都一无所知呢？
凯尔本也的确没什么无辜的，他也许不知道那个高等学识之石，但哈贝尔家族和恶魔以及魔鬼都有牵扯，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就像当初，为了某些利益，他甚至愿意和班恩手下的散塔林会暗中合作一样，他这次也为了更大的利益，选择了包庇哈贝尔家族的邪恶。
只要他不参与，他就不是邪恶的……想的很好，然而哈贝尔家族可没答应。
想明白了的艾德娜淡淡的笑了起来：“养虎为患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啥？”德维斯敏感的转过头看她。
艾德娜笑了起来：“不是说你的侍卫，这是不死族的一个谚语。”她淡淡的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发疯的迷斯·卓诺半精灵完全不理睬凯尔本的连声追问，只是挥着爪子猛攻猛打。
黑杖只能抵抗，但面对速度极快，几乎堪比黑龙的敌人，真的有点左支右绌。
毕竟他真的不太好意思在这么多面前，给自己加一堆BUFF，然后用精灵剑术去反击。
艾拉斯卓和欣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发现了这是迷斯·卓诺遗民之间的私仇……那除非凯尔本求救，否则按照托瑞尔的规矩，即使同为魔法选民，她俩也不应该出手……但如果凯尔本真的离死不远，她俩也不可能不出手啊！
姐妹两个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太明白这个未知的敌人为啥对凯尔本如此耿耿于怀，但又总是用这种不至于彻底弄死他的手段。
似乎只是想让凯尔本失去名声和权力……但又不希望他死。
简直就像那些宫廷女人的手段……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你可以更不高兴一点
凯尔本再怎么说也是选民……如果真的因为对方法抗够强，皮够厚就无能为力，他早就被干掉无数次了。
即使因为不愿意动用武力手段而稍微费了点劲，但他还是想办法将这个同为迷斯·卓诺出身的半精灵束缚住了……他只是少年时期在那座英卡尼斯塔姆学院就读过，虽然过得不太愉快，但对于知道那段过往的半精灵，他还是下不了杀手。
他并不是真的无名无家……当年那段必须隐姓埋名，连唯一证明他是奥朗之子的‘奥罗桑’字都不能用的时期，是他最不愿想起的悲痛。
而且，凯尔本也必须搞清楚，为什么迷斯·卓诺过去的同伴会这么憎恨他。
他当初和精灵决裂的时候虽然做得过分了点，但那也是因为他很清楚，以精灵之父科瑞隆的心胸，即使是曾经差点和罗丝一起背叛他的流浪之神费马罗·莫斯德林都能毫不在意，更别提他了。他凯尔本可只是表现得偏激了一点。
所以只要他成功成为半神，当然最好是正式封神……阿祖斯只要分出一点神职就够他用了，魔法相关的神职向来很强，否则维沙伦也不能那么容易脱离塔洛斯。
那时候再表现出对精灵神系的歉意就好了。
至于密斯特拉……午夜的性格他很了解，即使后悔提拔他了，也顶多对他不理不睬，就像被排挤的阿祖斯一样。
那也没什么不好，真要给午夜做幕僚，需要的不是多高的智商，还需要最大的耐性。
凯尔本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他实在不想对着主神咆哮。
他又不像阿祖斯一样，因为对密斯特拉的感情比较深厚，才忍耐不了那种冷淡！
也许这样做太过自私，可那又怎么样呢？
凯尔本实在不想过现在这种日子了……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上了命运石板的预言以后，黑杖觉得自己就已经陷入了疯狂。
托瑞尔这个世界，要么强大到伊尔明斯特那种程度，要么就得成为神明。
凯尔本一直希望自己成为伊尔明斯特那样的强者，然而……他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
而且成为神明以后，虽然还是被命运所操控，但至少没那么容易。
就算倒霉的陨落，只要不像密斯特拉那样和魔网联系的过于紧密，也顶多去星界飘个几百上千年。
只要有足够的准备，他总是能有复活的机会的。
凯尔本不相信自己还不如那个班恩。
可……凯尔本是真的不太明白，就算命运不愿意眷顾于他，也和迷斯·卓诺扯不上关系啊？
他黑着脸问那个脑袋仍然是个骷髅龙头的半精灵：“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就算我选择放弃精灵血脉，只承认人类的身份……这种事科瑞隆都不会管的吧？”
那个被束缚在蓝色光圈里的半精灵，眼睛里绿色的火焰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你问我为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
他看着黑杖握着权杖，一脸严肃却完全没有愧疚的表情，恍惚了几秒，终于明白了过来：“哈哈哈哈哈！
原来你竟然真的不知道！
那你活着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