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西利亚
不是谁都是回不了头的暗夜信徒。
在要将邪恶从魔网中彻底驱除的午夜，和给了那些信徒更多希望的黑瞳之间，其实法师们会倾向于谁，都不需要考虑。
就算是善良阵营的法师，也不会赞成午夜那么疯狂的行为。
艾德娜和其他神明不一样。
被不死族养大的她，难得的会懂什么叫将心比心。
她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是哈鲁阿法师的话，会对头上老大发出的愚蠢命令有多么嗤之以鼻，就无法对这群走错了路的哈鲁阿法师斩尽杀绝。
再说，她连跟随莎尔而去的那些背叛的更彻底的法师都放过了……虽然对午夜来说，谁更可恶还不一定。
但艾德娜，却还有足够的理智去判断分析这种区别。
毕竟，她是真的不把自己和午夜当成是同一个人。
所以，连安博里都已经去奥艾塞斯了，艾德娜才让不死族真的进入哈鲁阿。
在那之前，她一直想尽办法再建那条大路……甚至还邀请了欧吕尔和安博里来帮一下忙，让这条路可以风雨无阻，不被海风海浪侵袭。
虽然这种组合也让托瑞尔人可以理解却不想接受，但活儿那两位可都是干的不错。
尤其是欧吕尔，真的很卖力，将那条路建得可以抗住至少零下一百度的低温。
当然，她之所以这么努力，是希望得到相等的回馈……她在费伦北部的那些山脉与冰原之上，也建立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直达小路。
当然，作为阿格莱亚的追随者，除了她的祭司和不死族以外，雪落岛联盟的人也都可以使用这条路。
所以，欧吕尔也希望艾德娜能够给这条小路祝福。
她倒也不需要艾德娜给这条非常漫长又弯曲的小路那么强大的祝福，只要能和魔网绑定的更深一点就好。
没办法，谁让寒冬祭司们，实力基本上也没比学徒高多少。
能用的法术更是就那么几个。
虽然祭司们手上都有短匕首和狼牙棒，但，体力毕竟还是不太够用……如果能精通武技，体力耐力都够强，谁还会做寒冬祭司呢？
所以，那些虽然等级不高，却几乎都可以瞬发的神术，对这些‘冰上快递员’真的很有用。
而在冰原之上，会没事儿闲的对这群送快递的女祭司动手的存在，能有啥出息？
毕竟，谁都明白，欧吕尔虽然会给她们提供一些基础条件，但绝对不会因为她们的伤亡而有什么太过分的反应。
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死族出手。
然后，能来冰原和冰峰之上调查这些破事儿的，大部分都是乘着白龙而来的不死族。
巨龙们即使再贪婪，也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被白龙踹上门的……说明白了，带着白龙的不死族其实很凶残，这些巨龙基本上都是被不死族打跑的。
可话传到外面去，别人只会说他们是被白龙干翻的。
没有一条五色龙愿意接受这个颜面扫地的结果。
所以，欧吕尔完全不需要像哈鲁阿那条大路一样完善的魔网之力。
看在欧吕尔非常努力帮忙的情面上，艾德娜的确帮了这个忙。
但据希尔对艾德娜的了解，就算欧吕尔不用这种方式来提出交换，艾德娜应该也会帮这个忙的。
‘老年散打王’当年带着艾德娜，看了很多这些北地女孩儿的挣扎。
那时候的欧吕尔祭祀仪式，可还是以死亡作为失败代价的。
即使是这样，发现这些姑娘在做什么的不死族，也没有谁会出手阻止她们。
毕竟，真的让这些女孩儿活不下去的，可能就是她们的亲人。
即使不死族这一次出手帮了她们……在无法摆脱自己亲人控制的情况下，这些帮助到底有什么用，谁也没法确定。
有时候，有些事儿，外来者即使做多少，都是没用的。
只要自己没有力量，她们就不敢从家里走出去，无论那个家庭多冰冷。
就算阿格莱亚可以给她们提供一份打扫清理的工作……那，也还是有一部分姑娘，走不出那个自己内心里的困境。
在有阿格莱亚这座可以让善良之人躲进去的城市之后，还会疯狂得想要拿命去拼欧吕尔祭司的北地姑娘，都有她们的不得已。
所以，艾德娜对这些寒冬女祭司，态度一直很友善。
希尔是真的没想到，欧吕尔的感情系统已经恢复到了懂得礼尚往来的地步……如果是以前的她，在知道艾德娜不会什么都不管的时候，欧吕尔肯定不会付出一丁点努力。
希尔其实还挺高兴的。
大妖精这种生物，心脏破碎以后还能恢复的几率，和安博里走上正途一样微小到不可思议。
但这也造成了另一个结果……北部冰原大部分地方都不可能有什么地方给莎尔下黑手。
费伦大陆的国家不算少，但既有可能吸引到不死族的注意力，又不在这些被彻底掌控在雪落岛联盟以及他们的手下的区域范围内的……希尔努力思考了一下，只想到了一个地方，阙森塔和他附近的几个国家。
阙森塔虽然有阿祖斯的信仰地，但说实话，也就那么两个城池算得上。
其他的城池，虽然想要阿祖斯的大卷轴，却根本不打算对这位法师之神顶礼膜拜。
要不然，当初阿斯摩蒂尔斯搞出来的那位小女士，也不会那么容易折腾出那么多事儿。
想想看，淑妮教会都能搞出那么多密斯特拉小碎片，就知道阙森塔那边该多乱了。
但以前的莎尔，对阙森塔那边是完全没啥兴趣的。
怎么说呢……对她而言，阙森塔，真的连利用价值都没有。
希尔忍不住歪了歪头。
如果说现在有了的话，那……对了，阙森塔的环境，对雅典娜她们三个来说，真的是如鱼得水。
她们一定很容易就能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信徒。
那么，就看莎尔的那两个选民什么时候对泰瑟尔下手了。
泰瑟尔这个国家的王室很有意思。
她们向来很擅长引狼入室……怎么说呢，王室成员都很懂的同归于尽。
我要是撑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带着你，以及你我的手下一起完蛋。
泰瑟尔王室本来还算繁荣昌盛，是安姆、卡林珊和泰瑟尔中最强的那个，最后却变成最弱的，只能指望隔壁两个邻居互相制衡的，完全都是靠的自作孽。
所以，一旦那几个王女撑不下去，必然有人会找到国王印章请不死族进入泰瑟尔。
而不死族一定会去。
就这么说吧，不死族对泰瑟尔这个国家不见得感兴趣。
但每次从安姆到卡林珊却非得绕过那个国家，完全不能进入这件事儿，必然让他们浑身发痒。
甚至说不定来现在这个世界的人都会因此重回托瑞尔先去看看泰瑟尔什么样再说。
然后，就看阙森塔那边会有什么反应了。
希尔终于反应过来莎尔为什么一直在试探不死族的反应……她需要搞清楚，如果阙森塔和泰瑟尔同时发生麻烦，不死族会先去看谁。
在有人邀请的泰瑟尔，和没人邀请却有朋友在的阙森塔，不死族会先往哪边走。
第八百零四章 战斗为何而起
希尔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就决定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很多事情，他一旦搅和进去，很可能走向就会变得离奇。
这是莎尔和不死族之间的斗智斗勇……没瞧她都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推算不死族的行动轨迹，完全没想过去找别的谁问一问吗？
当然，莎尔和威廉的事业本来就分得比较开，基本上不会拿自己的目标去询问另一方。
但莎尔也没有想过试探一下希尔这个和不死族关系很密切的人。
这位暗夜女士看起来变了很多，但其实只在和威廉相关的事情上有所让步。
希尔在心里默默地提醒自己：莎尔对他的友善只在和威廉相关的事情上，对他的和善只在不牵涉到她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自以为是。
幸好，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没啥心眼子，但最大的优点也是不容易上心。
目前为止，托瑞尔诸神中能让他稍微有点动容的，也只有兰森德尔。
至于莎尔能不能得偿所愿……如果她还是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分析不死族的行为模式，那就必然失败。
不过希尔看她也不是想不到这点，那些用来钓不死族的限时限量任务都很设置的很细致，几乎能看得出不死族在面对利益的时候选择的方向。
可惜，也只是几乎。
乐子和利益，的确都很重要。
可莎尔如果找不出来什么样的乐子会被不死族放在利益之下的话，她必然会失败……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到底能给出什么样的利益。
反正换了是希尔，绝对不会为了赚点游戏里的钱，放下一场一旦没赶上就只能看系统回放的大乐子。
但有时候，如果那所谓的‘乐子’只是政治斗争的话，那他可能，不，必然会反手选择金币。
谁要在游戏里看一群老男人斗心眼子？
又不是希瑞克再下山。
但希尔不觉得莎尔能那么快就想明白这点……就看她的任务奖励，希尔就能推测出她现在对不死族的观察还只是中级阶段。
当然，比其他的托瑞尔神明还是强一点的，毕竟不死族的老大威廉本身的恶趣味她一定很了解。
就像她这种利用限时限量，甚至特殊任务来诱惑不死族一样……搭便车任务其实非常不好设置。
既要让不死族对她的任务感兴趣，不觉得多出那么两下手，多说那么两句话是浪费时间，又不能让不死族本末倒置，将她的搭便车任务放到正式任务之上。
作为魔法塔的主人，希尔其实是可以看到那些任务的内容的……与其说是搭便车任务，不如说，莎尔想要观察的东西，其实是兰森德尔那些安民任务和她的辅助任务的联合结果。
她每个任务其实都是又特定的针对对象的。
虽然希尔不知道兰森德尔到底像没想明白莎尔在做什么……但他肯定是知道这些任务的不同寻常的。
这家伙这段时间一直不吭声，其实是在侧耳倾听底层大厅里不死族们终于接到某些特殊任务的欢呼与交流。
估计在一一对照两套任务的深层逻辑到底在什么地方有所交集，想要找到莎尔真正的目标。
……
兰森德尔之所以能听到那么多信息，自然是因为不死族接了莎尔任务的话，就只能从后门离开，不可能回到大厅走侧门和前门……这是一条单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