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尘茶馆说书人
出来之后，到了灯比较亮的区域，柳鹏程看到了冯胖子。
“柳主任！你们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怎么样了？”冯胖子问道。
“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柳鹏程摘下了口罩，仔细看了看，除了有些潮，没什么问题。
“我也带人转过，也是没发现问题。”冯胖子道，“这里面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之前清理过。”
“那些独立的房间，上锁的那些，有钥匙吗？”柳鹏程问道。
“有，我也都查过，里面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这么简单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工人受伤？”柳鹏程想了想，“这地方我看了一下，也没什么复杂的地形，工人偶尔摔一下正常，但是连着摔就不正常了。”
“我今天又拉了一条电线，今天再拉一排灯，灯光亮一点就好了。”冯胖子也是无奈。
“倒也是个办法，这样，你先带我看看受伤的工人。”
“好。”
工人们普遍是摔伤。
防空洞的“走廊”有四米高，而大厅的高度有五六米，上面的清理、吊顶工作需要脚手架，受伤的四个人里，有两个是从三四米的脚手架上面摔下来的，剩下的俩，一个是地面工作被绊了一跤摔断了胳膊，另一个是被电了。
虽然四院是肿瘤医院，但是基础的外伤也能处理，这几位有俩已经回住处休养了，剩下俩还躺着。
一位是从四米的地方摔下来的，没有明显的骨折，但是内脏有些震荡和轻微脱位，需要住院观察；另一位是被电了，380V，好在触电的时间非常短暂。
这俩人都没有生命危险，柳鹏程问了问第一个人，这个人的感受就是头晕。
仰头工作时间久了头晕是正常的，这个人的血检结果正常，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问到“鬼”的情况，这个人表示确实听说了，而且有些怕，但是没接触过。
而被电的这个人，就有些神奇了。
他真的听到了一些“鬼”的声音，现在还有些神经衰弱。
柳鹏程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不是装的，这人是操作电焊的，触电的原因是自己操作不当，用工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被吓到了。
“我当时就感觉里面有阴风吹过来，整个人有点头晕，仿佛有个人在摸我，吓了我一大跳！然后就摸了电门！”电工道。
冯胖子气坏了：“你昨天没休息好这么说，今天怎么还这么说，当着柳主任的面，你给我好好说！”
工人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点晕。”
“他的身体报告我看看。”柳鹏程皱了皱眉。
检查报告就在眼前，柳鹏程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没什么问题。除了因为电击受损而导致的几项指标不太对，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毒物检查也没啥问题。
“看着确实没什么大事，”柳鹏程看向冯胖子，“要是只有这四个人受伤，那问题还是可控的吧？”
“柳主任，这边说话。”冯胖子无奈地把柳鹏程叫到了几米外，小声说道，“受伤的是四个人，但实际上，得有十多个人觉得不舒服，还有几个人摔过，只是没受伤。”
“有可能是缺氧，”柳鹏程道，“这地方通风可能没打开，我今天早上进去，是因为一晚上没人施工过，空气对流了。要是下午，里面工人那么多，还有一些柴油机大量耗氧，里面可能缺氧。”
“是缺氧吗？”冯胖子道，“那我找个管道往里面送风是不是就好了？”
“你先试试吧，抽气也行。”柳鹏程感觉还是空气出了问题。但总觉得不太对劲，这防空洞还是挺大，几十个工人和两三台柴油机就能造成缺氧？
第592章 再探防空洞
冯胖子现在也不缺这点钱，这个工程对他来说也是小工程。
多安装一排灯、安装一套换气系统，对冯胖子来说都是小事。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做这些事都是没错的。
在中国人的传统思维中，鬼都怕光，只要足够亮就不会有鬼出现。除此之外，足够的照面对工人来说也有好处。
“四院这点小工程，实在不行就转出去呗。”柳鹏程看冯胖子还是有些头疼，便说道。
“这几年，医院的建设速度很快，这里只是个开头……”冯胖子也不把柳鹏程当外人，“要是第一波就砸了，那就实在是对不起赵主任了。”
“哦，那你这边工期还有多久？”
“顺利的话就很快，一个月就能搞定，能赶在过年前完工。”
“嗯……”柳鹏程想了想，“我明天就准备开车回瑞城了，这样，如果你这边再有什么事，我就找戴主任给你安排高手过来看看。”
“啊？”冯胖子道，“好，感谢柳主任，这点小事你还跑一趟。”
“可惜了，没帮上你什么忙。”柳鹏程看了冯胖子一眼，发现他确实有些愁容，说话都更客气了些。看得出来，这个小工程队冯胖子是真的挺重要。
聊着天，几个人就往回走，再回到防空洞这里的时候，看到工人们已经开始施工了。
冯胖子见状，跟二人道：“我再进去看看。柳主任有事就先走吧。”
“没事，一起。”柳鹏程道。
小谷也跟着，再探防空洞。这时候，冯胖子这边工地的负责人也跟了过来，这个人叫小马，是余杭本地人。
里面的工人还在继续推进，目前还是从外到里进行全方面的清理，然后再从里到外开始铺墙皮、瓷砖等。
“我不是搞工程的，但是感觉你这个进度有点慢啊。”柳鹏程有些疑惑，“不是说都忙活了十几天了吗？”
“之前医院在这边堆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就用了好几天。现在这都差不多搬出去了。很多都是垃圾，卖废品都没人要。”冯胖子道，“还有，我还做了几天消毒，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啥细菌。”
“这么说整体清理过好几天？”
“对，”冯胖子和小马说道，“这两位都是我兄弟，专家，有啥事不要瞒着他们，你说一下。”
“嗯，那个时候没电，都是靠手电筒，一有扬尘就看不清，有点费劲。不过，就是从那个时候，就有人说闹鬼的事情，有人搬东西的时候，听到了一些特殊的声音，据说怪吓人的。还有不少工人失眠睡不好。”小马解释道。
柳鹏程看了眼小马，问道：“前面搬东西的时候不是就有人受伤了吗？这么说，受伤的不止这四个？”
“不是，是我之前没说清楚。就这四个人受伤，搬东西的时候，有的地方天花板上面还有一些脏东西，清理的时候摔了。这个咱们吃饭的时候还说过，这人已经康复了。”冯胖子道。
“哦，情况总体还可控，但是关于‘鬼’的部分，总感觉有点少，都说闹鬼了，那这个鬼到底啥样？谁见过？”柳鹏程问道。
“是啊，都说有鬼，啥样的？男的女的？漂亮不漂亮？”小谷也跟着问道。
“这个哥真会说笑……我听最早的传这个事的工人说，看到了白色衣服的鬼，后来又跟我说是红色有衣服的，再后来就传乱了，什么版本都有。”小马说道。
“最早传言的工人，在哪里？”柳鹏程问道。
“有三个工人，他们是最早在里面清理的，都是鲁省的人，说是抱东西的时候，就感觉有阴风，有俩年轻的说是看到了一个白色衣服的女的在远处看，一开始还以为是工友，结果走近了发现对方的衣服特别白，而且看不到脸，就吓坏了，他们几个人就跑，摔了一个。”
“白色衣服……那后面红色衣服怎么说？”柳鹏程接着问道。
“别的工人看到的，是晚上在工地门口吃东西，”小马接着道，“然后就有人传看到鬼了，不过这次有人喝酒了，传乱了，谁第一个看到的就不知道了。”
“冯总，看样子是有人装神弄鬼啊。”柳鹏程道，“这附近几乎没有监控，如果是有人装神弄鬼，也是难查。”
“问题是，我没得罪什么人。即便得罪了，这个地方就是小工程，也不会有人这么快就知道，”冯胖子道，“除非是赵大夫那边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我俩也聊过，也不至于啊……这工程是公开对外招标的，属于钱少费劲不赚钱的，竞争的也不算多，我不敢说都认识，也肯定没有敌人。”
“所以逻辑上完全说不通。”柳鹏程看了一眼小马。
冯胖子精明无比，立刻道：“小马没问题的，值得信任。”
“你们清理出去的垃圾还在吗？”
“早就都不在了，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垃圾没清理干净。现在的工程才算是彻底的清理。”冯胖子道，“如果顺利，5天后，这里面就全部弄干净了，水电的开槽也基本上搞定。”
“嗯……”柳鹏程四处照了照，又靠着墙仔细地听了听，就是没什么收获。
“柳主任，我感觉没啥事，我们这边小心点施工，等我都全部清理好、全部装上灯，什么鬼神也不怕！”冯胖子道。
“暂时只能这样了，即便有人装神弄鬼，看你这个架势，也只能放弃。”柳鹏程笑道。
“对！”冯胖子振奋道。
聊着天，几人到了最里面，小马正好拿了钥匙，就给大家打开了几个小屋的门，柳鹏程也都看了看，没什么问题。
“这是啥？”小谷眼见，看到了一个小东西，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小心地把东西捡了起来，拿手电筒照了照，递给了柳鹏程，“柳主任，玻璃碎片。”
柳鹏程接过来看了看：“不是以前的东西，像是药瓶什么的碎片，这是医院的东西？”
“小马，”冯胖子道，“外面的工程我听声音挺大，你去看看咋回事。”
“明白。”小马很懂事，立刻离开了。
第593章 三探防空洞
“这就是为什么前期工程比较慢的原因之一，”冯胖子道，“这里面之前有一些医院的东西，我们发现后，就和医院打了招呼，后来医院的人说让我们停工几天，还让我保密。所以给了他们几天时间收拾。”
“啥东西？”柳鹏程有些疑惑，“标本啊？”
“不是，是一些中药液，说是治疗癌症的，但是我看都存了有一阵子了。”
“你还记得叫啥名不？”
“好像叫天仙液？我当时来了一趟，医院的人还挺重视，让我务必保密。不过都说到这了，和你保密也没意思。没事，咱也不是真怕事的人，这个工程我是合理合法招标进来的，和赵大夫其实没啥直接关系，你要查就随便查，真要是有大事，可别漏了。”
“行，我知道了，这玩意是啥我也不知道，我得找人问问。”
“那你直接问赵大夫不就行了？”
“也对！”
柳鹏程觉得事情的症结就在这里，带着小谷离开之后，就打电话找赵大夫，结果赵大夫这会儿正在手术中，想了想，他给老妈打了电话。毕竟是医院系统的，这些东西肯定是知道的。
打通电话之后，柳鹏程聊了一下行程安排，就直接聊到了这个话题。
“天仙液？”柳妈听到这个，吓了一跳，“谁？谁癌症了？”
“没，不是咱们家人得病了，是我在医院查案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妈你给我讲讲。”
“哦，那就好。这个事说来话就长了，涉及的人和事也不少，要不是我在医院系统这么多年，还真搞不清楚……”
说到天仙液，就得提到一个人，我们可以称呼他为王总。（真实事件）
王总1972年毕业，去部队当了卫生员，开始不断学习古籍，收集了1200多份偏方。
1977年，王总去了白山制药厂，再后来当了通市的领导秘书，当时正值七五招标，他研制的“复方天仙胶囊”脱颖而出，获得了30万元资金支持，在广安门医院临床研究。
1988年，这药成为了首批国家认可的抗癌中药，据说临床有效率高达80.2％。
但后续很多知名医生都表示这个东西没有用。
1991年，王总弃政从医，建立药物研究所，在胶囊的基础上，推出天仙液，并且在京城开设门诊，并且不断出现传说。只可惜，天仙液没有得到国家认可。
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打假”，后面的事情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后续的诸多事件不必多说，总之，这药实际上在多家医院使用，至于医生能拿到多少提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据说这个要还送到国外去审批去了，要是真的有用，可能以后真的能很有名，咱们瑞城也有医院在用，但还算是稀罕物。”柳妈道。
“嗯……”柳鹏程道，“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