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尘茶馆说书人
柳鹏程说道：“这个线索比较关键，得去人跟一下，还有就是要明白具体是谁负责那个小楼，在做地基的时候，谁在干活。”
李警官说道：“柳主任，我们机票都买好了，晚上八点飞绵市，包工头现在也回家了，不在这边干了。说是国家西部大开发，老家那边工程也不少，而且在家里干活操心的事儿也少。但是你说的那个，我们也问了，他回忆是，负责那个小楼的人，是个姓王的瓦匠，去年的时候得癌症去世了。具体情况我们过去再问问吧。”
柳鹏程说道：“你们要注意问一下这个包工头和田家喜的关系，是不是恨得咬牙切齿那种，还有就是，尽量找到负责那个小楼施工的工人。”
李警官点点头：“明白。”
李警官之后是赵警官，这也是高新区刑大的骨干，赵警官说道：“我们负责调查田家喜的老婆和孩子的情况，田家喜名下的房子，已经全部卖掉了，钱也都还债了，目前他老婆带着孩子在她娘家住。生活质量方面也没有明显的下降，一来是本来人家家庭条件就不错，而且自己也有工作，要说条件下降，就是车也卖了还债了。我们特地跟了她一下，看下她买东西划卡的情况，是她自己的工资卡，这个卡的情况，市局经侦那边长时间监控的。也没发现她有脱离市局监控的财务收入。”
那就是说，这个田家喜是彻底消失了。柳鹏程有点失望。
之后是胡警官，这是一名老警察了，看着能有四五十岁，在刑警里面算是“高龄”的，胡警官说道：“我们是负责尸源调查的，根据尸体的情况，尤其是身上有纹身的情况，我们走访了余杭比较有名的几家特业场所，没有什么收获，不是人家活得好好的，就是情况对不上，而且这个行业大家也知道，本身流动性就特别强，人员情况不好掌握，这次洛教授弄出这个蜜蜂，还有这个女尸的身高，我觉得都是很明显的特征，再跑跑吧。这种工作，不能偷懒，就得跑。”
最后柳鹏程和谢大队又说了几句，还有要晚上去出差的，就没有再耽误时间，柳鹏程把陆判的电话给了李警官，说这是川蜀省刑警总队陆支队的电话，遇到麻烦就给她打电话，她是我研究生同学。又特别嘱咐，这是女同志。免得真打电话的时候这边喂一声，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这还真不是柳鹏程瞎操心，而是陆判的真实经历，还个柳鹏程吐槽来着。因为女警察虽然不少，女刑警也算不上稀有动物，因为这是刚需，毕竟执行一些女性抓捕任务的时候，男刑警还是不太方便，还有一些特殊案件女性受害人的取证，也得女刑警上，你个大老爷们问那些事儿，先不说女受害人咋开口，你先说你咋开口问吧！
但是做到陆判这种，省厅刑警总队的支队长这个级别的女刑警就真不多了，要说齐小菊也是女公安领导，但是局长和支队长还是不一样的，也难怪人家打电话说找陆支队，陆判拿起电话一接，结果人家说了句打错了就给挂了。
开了会，大家都开始忙，柳鹏程也有点想法想回来找小翟和洛教授一起沟通下，柳鹏程就和小谷一起往回走。
高新区局和警院在余杭的两个方向，几乎要穿过整个余杭市区，这是柳鹏程这几天挺闹心的事情。
正在路上，小谷突然蹦出一句话：“柳哥，我认识一个人。”
这句话把柳鹏程一下弄愣住了，你肯定是认识人啊，你又没有社交恐惧症。
小谷又说道：“柳哥，你知道我原来挺爱玩的，汪哥，就我一个朋友，建设路那火炬大厦就是他家的，他介绍我认识一个人，号称认识余杭所有小姐，找什么样的都能找来。”
这就有点意思了，柳鹏程问道：“你继续说。”
小谷说道：“我就这么说吧，有次我们一起在夜场喝酒，正好他也在，我们一个朋友就说你有能耐你给我找个肚脐眼开花的。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个女孩，上来就吧衣服撩起来了，那女孩肚脐（不是这个位置，为了不封书，就这里吧。亲身经历。）上真纹了一朵玫瑰！”
柳鹏程问道：“他手下人很多？”
小谷说道：“一个都没有，他就是认识人，两头认识，也不提钱的事儿，就说是哥几个玩好就行，但是你给他钱他也收着。据说女孩那边也会给他红包的。他帮着找的都是有钱的，不少给。”
柳鹏程问道：“能联系上吗？”
小谷说道：“我上次见他还是几年前呢，后来当警察了，也不去夜场瞎玩了。”
柳鹏程说道：“打电话。”
小谷把车停在路边，开始打电话，提示是关机。
小谷又打电话给他的哥们汪少：“汪哥，我小谷，嗨，什么出息了，你听谁说的，那是叔叔拿我鞭策你呢，你可别当真。汪哥，我问你个事儿，我刚才给蝴蝶哥打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什么？进去了？为啥啊？自己带人被人点了啊。真想不开。你知道他大名，在哪个监狱吗？什么事儿，我是警察我找他啥事，好事呗，给他立功机会。省二监狱啊，赵伟东，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还不知道给他带东西。行，行。你上个月才去是吧，放心放心，我这找他真有正经事，看他能不能抓住呗。”
柳鹏程听的很清楚，等小谷挂了电话之后说道：“先回去开手续，然后直接去省二监狱。”
第563章 提审蝴蝶哥
大途乐开回犯罪中心，柳鹏程都没下车，车也没熄火。小谷下车迅速办理了相关手续，然后回到车上，一脚油门车又开了出去。
中间车又停了几次，买了一箱方便面，一箱红茶，一箱火腿肠，一大包榨菜，一大包榨菜。还有就是余杭老字号的卤味。
到了省二监狱，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小谷拿着手续，非常顺利提出了蝴蝶。
蝴蝶还真不知道谁要提审他，是什么事情，因为他的事情并不大，带几个姑娘而已，就是被点了而已，现在刑期只剩下一年多了。而且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在里面非常老实，干活也踏实，加上先天重度社牛症，减刑是必然的，听管教隐约的话音儿，好像下个月就能下来了。
他看到审讯桌后面坐着的是小谷的时候，非常震惊！他倒是知道小谷去当警察了，他还知道这位公子是学历不够只能在县里当乡村警察，怎么是他来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小谷见到两个狱警把他扣在审讯椅上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蝴蝶哥，好久不见。
我勒个去，一个小乡村警察在省属监狱跟罪犯套交情？这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疯狗咬了啊！
他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在小谷身边坐着的气场强大的年轻人是谁，他好像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笑眯眯的看着小谷和他说话，但是常年和人打交道的经历告诉蝴蝶哥，这个年轻人是主事儿的，而且绝对不简单，是个人物。
蝴蝶哥笑了笑：“谷警官好，没想到你还记着我，我在这挺好的，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政府还教了我手艺。生活也规律，也不用像是原来一样天天在酒里泡着，日子过得黑白颠倒的。”
小谷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蝴蝶哥笑着说：“我现在还能帮什么忙？”
小谷说道：“想让你看个刺青。”
蝴蝶哥疑惑道：“看刺青？你是说道上那些人刺青的讲究吧，我也不太懂啊，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谁明白这些事儿？”
小谷说道：“不用这么麻烦。”
小谷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之后走过去放在蝴蝶哥身前的挡板上：“看看这个，已经不完整了。有印象没有。”
蝴蝶哥皱着眉头：“你还别说，还真有点眼熟，我在哪儿见过来着？等会等会，这个刺青是不是此在胳膊上的，小臂？”
小谷眼睛一亮：“对对，你真见过？”
蝴蝶哥问道：“这个刺青的主人，是不是个子很高，我是说和女的比，很高？”
小谷说道：“对对，一米七左右，你想起来她是谁来了吗？”
蝴蝶哥说道：“我想起来了，是个西北姑娘，叫欢子，但是其他的丫头都叫她欢哥。”
小谷说道：“你果然知道她，那你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吗？”
蝴蝶哥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帮丫头都叫什么欢欢，小美，丽丽，不都是这种名字吗，和真名一个字都对不上，我给她找过活儿，有的客人喜欢个子高的，模特什么的，我就会呼她，但是你说认识，真谈不上，连姓什么都不知道能说认识吗？不过我印象中这个女的能喝，曾经一个人喝倒了包房里四个男的。还挺够意思的，因为别的小妹和人打架来着好像。”
柳鹏程突然说道：“她喜欢穿男装？问什么管她叫欢哥？”
蝴蝶哥说道“我记得她好像是短发，但是也是女式的短发啊，男装我还真没印象，她被叫欢哥就是因为我刚擦说那事儿。客人借酒发疯，非得说小姐敬酒的时候，把酒洒西装上了，不结账不说，还不给台费，还要抢小姐带着的梅花表。这个欢子拎着酒瓶子就要给那混蛋开瓢，后来看场子的上来了，那混蛋也不装喝醉了，乖乖交了钱，给了台费走了，从此之后一群小丫头就叫她欢哥。”
柳鹏程说道：“怎么能知道她的真名，她和谁比较好？”
蝴蝶哥说道：“这行就这样，等一个地方的客人腻了，就去别的地方，等一个城市都呆够了，就换个城市，这都多少年了，我觉得是找不到当初谁和她好了，怎么能知道她真名，我想想啊。对了，她在罗马皇宫干过，那个场子管得严，也正规，丫头必须办理暂住证，现在罗马皇宫虽然没有了，但是派出所应该有存根。政府，别的我真不知道了，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又真的和他不熟。”
柳鹏程说道：“行吧，如果你提供的线索有用，我们一定会按照相关政策给你奖励和宽大处理的。”
蝴蝶哥满脸堆笑：“谢谢政府，奖励和宽大什么的都是小事，我要是能帮上忙是最好的。”
柳鹏程合上本子，站了起来，蝴蝶哥突然说道：“我能问问她是怎么了吗？我看你们的纹身图案不全啊。是不是着火把她烧了？”
小谷说道：“烂了。行了，这事儿你先别打听了，汪哥让我给你带好呢，我给你带了吃的，刚才交给你们管教了，等他检查完了能给你。”
蝴蝶哥笑的更真诚了：“谢谢谷警官，谢谢谷警官。”
柳鹏程要出门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你认识田家喜吗？”
蝴蝶哥一愣：“谁？”
小谷说道：“就是做房地产公司的，田总。”
蝴蝶哥说道：“做房地产的都是大老板，我也靠不上啊！”
大途乐开出了监狱的大门，柳鹏程问道：“他说那个罗马皇宫是怎么回事？”
小谷说道：“原来的一个夜场，在余杭都能排前几名。后来突然关了，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刚去乡里上班呢，周末回来的时候汪公子他们请我吃饭，还当新闻和我说呢，说罗马皇宫关门了。”
柳鹏程说道：“能在省会开这么大的夜场的，肯定不简单啊，知道为什么关门了吗？”
小谷说道：“这我可不知道，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老板得罪人了，也有的说是后面的人出事了。还有的说是老板在澳岛玩儿，输了大几千万。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柳鹏程说：“哦，明天去辖区派出所看看。小谷，你觉得这个蝴蝶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吗？”
小谷说道：“应该是都说了吧，他认识的小姐可海了去了，能记住这么多就不容易了，再说了，他骗咱们也没有任何意义啊！把知道的都说了对他还有好处，万一哪句话立功了呢？”
柳鹏程点点头，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564章 就是她！
第二天，柳鹏程上班之后和老戴打个招呼，就和小谷又出发了，直奔西湖区分局下属的湖东街派出所。当初的罗马皇宫就在这个所辖区。
他们还经过了曾经的罗马皇宫，现在那幢五层楼的巨大建筑已经没有一点夜场的痕迹，外边贴着白色的瓷砖，明亮的大窗户，还有巨大的灯箱上写着“余杭市美之夜美容美发职业学校。”然后还有小字“免费提供住宿，随到随学，安排就业。”后面是电话号码。
只有在门前小广场上矗立的金黄色的，有些残破的凯撒塑像还在向人们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车停在人家门口的小广场上好几分钟，小谷讲着当初罗马皇宫红男绿女，车水马龙，一座难求的红火景象，直到人家美容美发学校看门的老大爷从楼里出来奔他们过来了，小谷才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柳鹏程说道：“原来这里的服务员都有暂住证？”
小谷说道：“这里的服务员管理很严格，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许串台，不许串场。免费提供三顿饭，免费提供住宿。台费店里不抽水，酒水提成也和值台的服务生一样。一台的酒水提成由这台的所有的服务员平分。”
柳鹏程说道：“不是说夜场的服务员都串台串场吗？”
小谷说：“所以说不一样呢！别的地方台费都是100起的时候，这地方就是三百五百起，还有说法，美女和公主。美女是三百起，公主是五百起。”
柳鹏程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小谷说道：“那当然是不一样啊，比如美女都必须唱歌好听，公主就必须会唱歌跳舞还不行，还得会一门才艺。”
柳鹏程说道：“还得会才艺，哪方面的才艺啊？”
小谷说道：“我知道的啊，有会唱评弹的，有会唱京剧的。还有会弹钢琴的，还有会拉小提琴的，会变魔术的，还有回弹古筝，琵琶的。”
柳鹏程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厉害啊！”
小谷说道：“就是这么厉害，而且还都长得好看呢！公主说是台费五百，基本上常来的都给一千，很少有给五百的。有一天啊，我们没订到包房，就在大厅玩，结果店里和乐队吵起来了，马上要演出了，店里请来的驻场乐队要涨工资，不然就不演了。店里直接把他们给炒了，上了几个公主，有弹琴了，弹吉他的，打架子鼓的，还有唱歌的，比乐队唱的都好！”
柳鹏程说道：“这么多的能人都是哪儿找的啊，有这个能耐不去考艺考，当什么公主，美女啊。”
小谷笑着说：“柳哥这你可就说对了，人家真的是艺考上来的，都是各大学的艺术系，或者艺术学院来兼职的。也有毕业以后么分配到好工作，或者是分配到老家，想留在余杭的毕业生。”
柳鹏程惊奇道：“都是大学生？”
小谷说道：“也有艺考落榜的，小中专艺校毕业的。柳哥你可别小看这些丫头，一晚上上两台，连台费带酒水提成，少说三千，你算算，一年下来，去掉她们回家的时候，或者休息的时候，就是一百万，那可是一百万！那时候我工资加上补助什么的才六百出头。”
两人一边说着，车就开到了派出所门口。
柳鹏程两人进了派出所，拿出了证件，值班民警马上就找来了他们的所长。
这位所长姓黄，是分局下来的，原来是分局治安大队的。对柳鹏程他们不熟悉，但是肯定是知道警院犯罪研究中心，过来握手寒暄之后，柳鹏程说明了来意。
黄所长说道：“就是说现在就是知道这个女尸是高氟去的，身高169，短发，左小臂上有个蜜蜂纹身，艺名是欢欢，或者欢子对吧。”
柳鹏程说道：“对啊，现在只有这些线索，我们还知道这个女的在罗马皇宫做过，所以在咱们所里应该是有她的暂住证资料。”
黄所长说道：“这样吧，我也是刚到所里不长时间，不过我们所的教导员可是在这个所干了十多年的同志了，我让他帮着找找，看看能不能比对出一个，好不好？”
柳鹏程说道：“那可就太谢谢了。”
黄所长说道：“哈哈，先不用谢谢，这不是还没有找到呢吗？”
黄所长先是去找了教导员，然后又把柳鹏程他们俩个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柳鹏程掏出中华，给黄所长和小谷散了，然后三人都点上烟，柳鹏程才说道：“黄所长，这个罗马皇宫，当初怎么突然就倒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