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城君
第368章 审判和比武
红堡的王座厅是整个君临城最大的议事厅，这里可以轻易的容纳下数千人，在过去这座大厅内留下了各种著名的审判，比如疯王伊利斯针对史塔克父子的审判等等，而今天这场审判也必将成为著名审判之一。
对于很多人来说，今天的审判有趣的地方就是会同时存在两个弑君者，而这两个弑君者还都是兄弟，都是出自兰尼斯特家族，说不定等这次审判结束之后，兰尼斯特家族会得到一个弑君者家族的称号。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提利昂很早就已经被带到了王座厅，单独的关在了审判席内，而且周围都被金袍子给隔开了，不能和其他人接触，就连亲兄弟詹姆也不能。
随后被允许参加审判的权贵和君临城百姓也都陆续被放入王座厅内。
在看到了进来的权贵和百姓时，提利昂就感觉到了不太妙，因为除了来自其他王国的领主和贵族以外，绝大多数都是君临城本地的权贵和百姓，而且这些权贵和百姓似乎全都是他在守城战期间得罪过的人，其中有好几个权贵都是被他抄了家的，所以这些人看向提利昂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仇恨。
之后，御前会议的成员纷纷到场，坐在了他们的席位上。
七大王国的守护公爵也陆续进入到了王座厅，依次坐在了铁王座台阶下的一排座位上，瑟曦进入大厅后就坐在了铁王座旁边的座位，和泰温公爵的座位并排坐在一起。
“林德亲王呢？”泰温公爵看了看众人，询问道。
珊莎站起来，说道：“亲王大人说提利昂大人是他的朋友，这场审判他不参加，避免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到审判的公正性。”
泰温闻言皱了皱眉头，点点头道：“既然这样，审判开始吧！”
随后，针对提利昂的审判便在一个个证人的证言中展开了。
无论是红堡的仆从、守卫，还是君临城的权贵，都在极力的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提利昂对乔佛里一世一直都是怀有恶意，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殴打乔佛里一世，在守城战的时候，乔佛里受伤的情况下，还逼迫乔佛里站在城墙上战斗，试图借用史坦尼斯之手杀死乔佛里。
对于，这些指控提利昂自然是极力反驳，只可惜他只有一张嘴巴，面对来自周围的指责他根本解释不过来，最终他只能坐在审判席上听之任之，因为他很清楚继续辩驳没有意义，他只需要等待审判终结时，表示认罪，并且愿意披上黑袍，成为守夜人就可以了。
然而，这一切准备随着雪伊的到来都被打破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竟然会让自己爱的人来作证指认自己，这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十几年前那晚让他痛苦终身的事情，而他从雪伊口中听到了那个让他无比痛心和恐惧的词汇——妓女之后，他彻底愤怒了。
他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朝着王座厅所有的人咆哮，诅咒着那些做出虚假指控的人，诅咒着那些他辛苦守卫、保护的君临城百姓，诅咒着这场不公平的审判，最终他承认了所有的指控，但他没有答应披上黑袍、成为守夜人，而是要求比武审判，他要像在鹰巢城一样在被群敌环伺的逆境中，大摇大摆的活着离开。
然而，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显然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泰温是让魔山克里冈参加比武审判，而他选出的替代自己参加审判的波隆却退缩了。
“为什么？我帮你获得了贵族头衔，获得了领地，你就这样对我？”重新被关到地牢里面等待明天比武审判的提利昂一脸震惊的看着波隆，极为气愤的嚷道。
波隆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说道：“我可是救了你不止一次，贵族头衔和领地都是我该得的，而且我早就已经要帮你逃走了，是你自己不同意，这怎么能够怪我？我虽然很想帮你，但对手可是魔山，我可不想还没有享受到贵族的权利，就因为你而死在了比武场上。”
提利昂指着波隆半天，想不出词来反驳他，正如波隆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上场的话，波隆被杀的可能性非常大，他也不想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的原因死于非命。
提利昂有些颓废的说道：“现在怎么样？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波隆提议道：“你和林德·泰拉不是朋友吗？让林德·泰拉替你上场。”
提利昂脸上也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他不会上场的。”这时，牢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随后便看到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走了进来，说道：“如果他要帮你，从一开始就帮你了，现在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比武审判，他自然不会帮你参加比武，更何况他自己就是七神神选，他选择帮你参加，那就是代表七神觉得你是对的，那还比武个屁呀！”
看到红毒蛇的到来，提利昂脸上露出少许意外，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奥伯伦亲王，你是想要替我参加比武审判？”
“林德一直都说你是七大王国少有的聪明人，现在看来果然没错。”红毒蛇也没有藏着掖着，说道：“是的，我是要替你参加比武审判，我要在比武审判上，让魔山那个杂碎亲口说出他犯下的罪行。”
提利昂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他很清楚红毒蛇口中的罪行是什么，做出那些事的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可谁让那只禽兽是兰尼斯特家的狗呢？
虽然那天红堡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七大王国，但从始至终，泰温都没有承认，魔山也没有提及那件事，并且也没有证据，所以即便有人知道那件事就是兰尼斯特家做的，但碍于兰尼斯特家的势力，依然还是给兰尼斯特家面子没有人去戳破这件事，就算是艾德·史塔克那么正直的人也仅仅只是口头上谴责一下而已。
可现在奥伯伦·马泰尔显然是打算借着比武审判的由头，逼迫魔山在七大王国的领主贵族面前亲口承认那天犯下的罪行，甚至还有可能会让魔山承认这一切都是泰温授意的，这样的话，兰尼斯特家的声望可就真的如同茅坑一样臭不可闻，变得和已经被灭族的佛雷家差不多。
想到这里，原本还在犹豫的提利昂却又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报复的快感，想想看泰温公爵最是看不起佛雷家族，当年眼睁睁的看着姑姑吉娜·兰尼斯特嫁给佛雷家，可以说是他最自责的事情。
为此泰温成为了凯岩城公爵后，就将吉娜接到了凯岩城住下来，对待艾蒙·佛雷的态度都不如一个仆人。
然而，泰温要是发现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兰尼斯特家竟然变得和佛雷家一样声名狼藉，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提利昂光想想心中就已经充满了快意。
红毒蛇并不知道提利昂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而是以为提利昂还在犹豫，便继续劝说道：“你没有必要等待其他人了，在泰温公布魔山参加比武大会后，就不会有人想要帮你出头了，更何况你现在的名声这么臭，就算是看钱卖命的佣兵都要考虑再三，就更别说骑士了，我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你有把握吗？”提利昂看了看红毒蛇问道。
红毒蛇仰了仰头说道：“你应该问我想要用什么方式宰了那家伙！”
这场涉及到了提利昂的比武审判非常盛大，原本泰温的意思是将比武审判的地点放在红堡的庭院中，让七大王国的守护公爵参加就可以了。
但在提利昂的要求下，比武审判被放在了贝勒大圣堂前的广场上，不仅仅七大王国的权贵会全程观看，就连君临城的百姓和其他地方的行商也被允许在周围观看，显然他想要将事情闹大。
原本泰温还准备以贝勒大圣堂不允许见血为由拒绝这个要求，但林德却替贝勒大圣堂答应了比武审判这件事，弄得他也不得不同意。
在比武审判的前一天，广场周围就已经搭建好了给权贵们坐的高台，周围稍微高一点的房屋也都被人预订了，不少人更是一大早的聚集到了广场周围，占一个好位置。
毕竟这次比武审判的双方可不是普通人，一个是凶名赫赫的魔山格雷果·克里冈，而另一个也是名声不比魔山好多少的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所有的观战者很想知道谁才是七大王国最凶残的恶人。
早在一天前，君临城的大小赌局就已经开出了各种盘口，从下注的人数来看，更多人看好魔山，毕竟魔山的体型摆在那里，而且在这次战争中，魔山在河间地的肆掠让他的名声更是大涨了一节，也让人更加感到害怕。
反观红毒蛇的名声则要小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从厄索斯大陆流传过来的传闻，而且红毒蛇这些年都是待在阳戟城，很少再在外面闯荡，他的名声也就日渐减弱，很多人都不知道多恩有红毒蛇这一号人物。
不过，很多河湾地和多恩的贵族都选择投注给红毒蛇，因为他们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红毒蛇的实力强弱，虽然魔山身体庞大，力大无穷，但在他们看来，面对红毒蛇，魔山只是一个活靶子而已。
“千万不要轻敌，我可不想帮你收拾。”林德来到广场后，并没有去往自己的席位，而是来到了红毒蛇的帐篷内，非常严肃的提醒道。
红毒蛇极为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一个魔山而已，杀死他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看着这样的红毒蛇，林德皱了皱眉头，神色严肃的说道：“你的自大会害死你的，红毒蛇。”
看着林德严肃的表情，红毒蛇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德说道：“我看到了你因为自己的自大而惨死在魔山的手中。”
红毒蛇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会小心应付的，不过如果七神真的要我死在这场比武审判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林德知道红毒蛇已经将自己的提醒听进去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帐篷，去到了专门为自己、珊莎和希琳准备的临时露台。
在林德出现在露台上的时候，广场上纷纷响起了神选者的欢呼声，几乎所有的君临城民众都在朝林德行礼，甚至那些来自狭海对岸的行商们也都朝林德恭敬的低下了头。
见到林德在君临城民众中有着如此高的声望，泰温公爵的脸色有些阴沉，但其他守护公爵们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并且相互看了看，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随着林德的到场，比武审判也随之开始，提利昂被带到了广场上，宫廷司仪高声宣布比武审判的原因，这时候人群中不少人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朝着提利昂砸了过去，高声叫喊着杀死小恶魔、杀死小恶魔。
提利昂在慌乱中被砸中了好几下，直到他躲到了林德所在的临时露台下面才没有人往这边扔东西。
就在喧闹声中，红毒蛇和魔山来到了广场上，如林德记忆中的那样，红毒蛇使用的是长枪，而魔山使用的是双手大剑。
随着泰温宣布比武审判开始，两人便拿出了武器，冲向对方。
正如林德记忆中的那样，魔山虽然势大力沉，每一次挥击都能够轻易的劈开身穿盔甲的战士，但他的动作非常迟缓，而且有迹可循，在他挥剑之前，红毒蛇就轻易的判断出了他的动作，避开了攻击，并且轻松的找到了魔山的破绽，使用长枪突刺，破开魔山身上的铠甲防护，在魔山身上留下了第一道道伤口。
并且红毒蛇还在攻击魔山的同时一次次的质问魔山当年所做的那些恶行，声音之大，不仅仅扰乱了魔山混乱的脑子，还让周围七大王国的权贵和百姓们全都听到。
泰温在红毒蛇开始大声质问的时候，脸色就无比阴沉，特别是周围民众那些议论声，更是让他放在衣袖里的手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脑门更是爆出了青筋。
反观，魔山一次次的攻击都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而红毒蛇的每一次突刺都在他的身上制造了伤口，那些伤口并不是很大，但却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疼痛，他不得不发出一声声怒吼，用尽全力挥动大剑，来减缓疼痛，只是这一切都毫无效果。
当红毒蛇趁着魔山力气耗尽，连续两次突刺扎穿魔山的膝盖，令到魔山跪在了地上时，所有人都认为比武审判已经结束了。
第369章 平局
眼看着比武审判的胜利就要到来，提利尔是激动万分，已经开始示意看守将他后上和脚上的镣铐取下来，并且让波德瑞克帮他找到城内最好的酒店，他要彻底清除掉身上的脏东西，好好的吃喝一顿。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红毒蛇这时候竟然没有再直接杀死魔山，而是不断的用长枪扎上魔山，制造伤口，让魔山痛苦得发出一声声哀嚎，然后不断的质问魔山的罪行，这让他感到事情非常不妙。
“说，说出来！说出来你的罪行，杂种，说出你的罪行！”红毒蛇熟练的将长枪刺入到魔山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但却又不致命，并且不断的高声质问道：“你奸杀了她，杀死了她的孩子，说出你的罪行，杂种！”
即便是魔山也无法承受身体伤口传来的巨大痛苦，痛苦让他的脑子完全混乱了，只想要快些结束，应和着喊道：“是的，是我杀的！我上了那个婊子，让她看着她的孩子摔死，最后杀死了那个婊子！是的，是我干的！”
所有人都一片哗然，那么他们都知道答案。
不过红毒蛇还不满足，绕着魔山走动着，指向了泰温，说道：“是谁，是谁命令你这样做的？说，是谁？”
泰温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格外狰狞，此时此刻他想要立刻结束这场闹剧，而他却什么事都做不了。
“泰温，泰温·兰尼斯特吩咐我这样做的！”痛苦让魔山无法做出任何思考，只能按照他脑子中的答案高声喊道。
整个广场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泰温，在这些人的眼神中不乏厌恶、鄙视之类的情绪。
红毒蛇得到想要的答案，并且看到了泰温脸上难看的表情，他也笑了起来。
可是他达到目的心情放松的时候，却没有留意到脚下的臭鸡蛋，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正好在魔山的身旁。
见此机会，魔山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双手掐住了红毒蛇的脖子，用力一扭。
而红毒蛇的动作也丝毫不慢，瞬间抽出了匕首，刺向了魔山的颈部。
紧接着两人身体一僵，全都瘫在了地上，不明生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些人想要上前查看情况。
“让开！”一股旋风直接在两人身体周围产生，将试图靠近的人推开，随后便看到林德飞到了两人面前，附身查看了两人的情况。
两人都没有死，但情况也都不好，魔山身上大量伤口且不说，脖子上也被匕首刺了一下，只不过刺歪了，刺到了颈椎处，匕首的力量没有能够刺穿颈椎，只能够伤到颈椎割断了里面的神经，让魔山瘫痪了。
至于红毒蛇的情况也不妙，他虽然抽出匕首，割断了魔山的颈椎神经，但魔山扭动脖子的力量依然将他的颈椎给伤到了，而且也同样是撕裂了神经，所以他也同样瘫痪了。
看到躺在地上的仇敌全部瘫痪了，林德便不由得想笑，但他却又知道现在笑不合时宜，于是深吸口气，忍下笑意，高声宣布道：“两人脖子受伤，无法继续战斗，平局。”
“平局，怎么能是平局！”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过去那么多次比武审判中，都是一死一活，从来没有出现过两个人还活着却不能够继续战斗的事情。
不过，对于那些开盘口的赌场和权贵们这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猜中结果，庄家通吃。
“不是平局，绝对不是平局。”提利昂高声叫喊道：“魔山身上那么多伤口，只要等一会儿，他就流血而死，最终胜利的人是奥伯伦亲王！”
周围那些买了红毒蛇胜的人也纷纷赞同，毕竟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浑身伤口、血液染红盔甲的魔山显然更加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然而，林德却摇了摇头，说道：“奥伯伦使用的毒药并不是致命的毒药，反倒是能够折磨人的毒药，这种毒药会维持中毒者的生命，不断的折磨中毒者，这个过程会很长，长到数月甚至数年。”
说着，林德解开了魔山身上的盔甲，让人看到魔山身上的伤口，只见那些伤口已经没有再往外流血，反倒变成了一团团紫黑色的肿块，看上去有些瘆人。
“哈哈！你说得没错，这种毒药会让人永远痛苦，直到死去，慢慢享受吧！杂种。”红毒蛇这时候从昏迷中醒过来，他顾不得查看自己身体的情况，而大笑着，说道。
“我提醒过你小心的。”林德看了看奥伯伦，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是没事吗？”奥伯伦斜着眼睛看向了林德。
林德俯瞰着红毒蛇，说道：“但你瘫痪了，堂堂红毒蛇后半生就要像一个废物一样，被人照顾着，就连屎尿都不能自理，你觉得这比死要好吗？”
听到林德的话，红毒蛇脸色变得苍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与此同时，魔山也清醒了过来，虽然他的神经受损了，但受损的神经只能够影响他控制身体，并不能够让他彻底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当他醒来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而这种疼痛也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比武审判不能够有平局，”泰温这时候忽然站起来，说道：“可以让他们两人就这样躺着，肯定有一个会先死的，那样的话……”
林德打断了泰温的话，说道：“泰温大人，我们进行的是比武审判，不是等死审判，七神已经给出审判的答案了，那就是平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明明完全占据上风的奥伯伦亲王会踩在鸡蛋上，打滑摔倒，这是七神的安排，这场比武审判就是平局。”
听到林德连七神都搬出来了，泰温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广场上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认同这个结果。
只是比武审判平局这种事情还从未发生过，众人不知道平局的情况下，该怎么处置提利昂，是将他放了，还是处决他，最终只能够将提利昂再次关到牢房里面，等铁王座之主选出来之后，交给国王处理。
林德将红毒蛇带回到他的官邸的时候，他还没有从全身瘫痪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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