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杨蛟脸上浮现一抹讥讽之色:
“只怕就算最后争取成功,不知姜二姑娘信不信,我若是不做些突破底线的事情,其结果依旧不能如我愿,你的姐姐最多落个侧妃之位。”
“这侧妃说的好听,其实谁人不知,那就是妾,诞下的子嗣更是庶子,你乐意看到自己的姐姐落得这种结局吗?”
姜雪宁听完,心中满是疑惑:
“前世我声名狼藉的多,怎么沈玠却能够纳我为正妃,莫不是其中还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
她一想到方才杨蛟所说的突破底线的事,一下子像是明悟了什么,眼底浮现一阵复杂难言之色。
杨蛟语气平和:
“生在帝王家,往往都是身不由己,我既身在局中,又没有万全的把握护住在乎的人,自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不累及旁人,所以,姜大姑娘决计不能入宫做芷衣的伴读。”
沈芷衣神色动容:
“王兄,原来是你心悦姜大姑娘,怪不得会如此。”
杨蛟轻拍她的小脑袋:
“一时之间的见色起意罢了,你就别在这自我感动了,现在时辰差不多了,还不带姜二姑娘去上课。”
沈芷衣松开杨蛟的胳膊,道:
“哼,口不对心,算了,等我下学后,再来安慰你。”
说完,她就带着有些神思不定姜雪宁离去。
等到沈芷衣下学后,她与杨蛟却是在泰安殿外再度相会。
“母后突然喊我过来投壶,看你才下学的样子,应该不是你要玩,莫不是她又在行撮合之举。”杨蛟率先说道。
“王兄你清楚就好,我便是因为你才被硬叫过来的,来做这不让人说闲话的添头。”沈芷衣满脸无奈。
两人一进泰安殿,就见薛殊亲自在为薛太后泡茶。
“儿臣见过母后。”
“免礼,今日阿殊特意送来了新茶,你们也来尝一尝。”
薛太后说着,便示意一旁的嬷嬷去泡茶,然后又道:
“玠儿,听闻你这两日都待在临孜宫,深居简出的怎么能行,这人呐,就该多动动,身子骨才没那么容易得病,刚好阿殊今日进宫,人多热闹些,便喊你过来投壶。”
杨蛟笑了笑:
“母后,儿臣前些时日听说薛殊受罚,直接被您勒令回府思过,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顿时,薛殊面色一滞,薛太后却淡笑道:
“阿殊少不经事,犯下了些许错误,哀家已经好生惩戒了她一番,都过去了,无需多言。”
杨蛟颔首:
“那便好,我与芷衣跟薛殊自小相识,又常在一处玩乐,若她真犯下什么大错,也请母后从宽处理。”
薛太后一听,脸上笑意愈加浓郁:
“阿殊,瞧见没有,玠儿真是从未变过,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仁厚宽宏的性子。”
她语气微顿:
“好了,你们也别只在这陪着我聊天了,都玩去吧。”
薛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阿殊不擅投壶。”
薛太后马上笑道:
“不擅投壶没关系,咱们这有擅长的。”
她望向杨蛟:
“玠儿,你带着你殊儿妹妹玩去吧,不许欺负人家啊。”
杨蛟眉梢微扬:
“投壶多没意思,今日刚好有四人,儿臣从旁人那里习得麻将之术,不如趁此机会儿臣来教一教母后。”
薛太后不解:
“麻将?”
杨蛟随即吩咐人去自己殿宇取之前做好的麻将,这正是准备用来应付薛太后想方设法的撮合。
没过多久,泰安殿便响起“哗哗哗”搓麻将的声音。
古往今来,许多女人沉浸在这些小块块里,乐此不疲,薛太后等人自是也不例外,经过杨蛟的一番讲解,在打了一两圈后,皆被吸引住。
接下来几日,沈玠身的杨蛟就在泰安殿陪薛太后等人搓麻将,张遮身的杨蛟则在沈琅的旨意下,接手起了逆党案。
并且,经过朝堂上的一番攀扯,沈琅也觉得哪怕燕家有私通逆党的嫌疑,但终是未有实证,便同意燕临办不久后的冠礼。
一座寝殿内,沈芷衣与姜雪宁相邻而坐。
“你就好了,告个假就能出宫参加燕临的冠礼,不像我,明明也收到了请帖,却由不得自己。”沈芷衣一脸沮丧。
“是太后不让去?”姜雪宁扭头看了过来。
“对啊,皇兄都准了二哥去,母后非说我是公主,不能跟他们一道。”沈芷衣语气夹杂颓然。
“燕临冠礼事关朝局,自然没那么容易,临孜王殿下与燕临有同窗之谊,可代表皇室出席,但公主殿下,乃是京中所有闺秀的典范,太后娘娘自然不想你掺和进这些事了。”
沈芷衣听出姜雪宁话中深意:
“我知道,京里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如今眼瞧燕家不好了,就谁都不愿去。”
她一把握住姜雪宁的手:
“可是宁宁,正因为如此我更要去,燕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若我都不给他撑一撑场面,旁人会怎么看,你聪明,鬼点子多,快帮我想想办法。”
第742章 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你都震慑不住,你让本王说你什么才好
姜雪宁闻言,心中一定,便道:
“你方才说临孜王殿下也是要去的。”
沈芷衣点头:
“对啊。”
姜雪宁胸有成竹的道:
“如此我倒有个办法,薛大姑娘一心想成为临孜王妃,当明白临孜王殿下与燕临交情甚笃,你说她会不会借此让临孜王殿下进一步知道她的通情达理,从而不顾定国公与勇毅侯的交恶,也去参加这一场冠礼。”
“那该以什么理由去,公主殿下就可以跟薛大姑娘说,让太后娘娘派你去,而她作为伴读,自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前去了。”
“太后娘娘一心想要撮合临孜王殿下和薛大姑娘,定然不会拒绝。”
沈芷衣听得连连点头。
七日后。
清静许多的勇毅侯府总算是热闹了几分。
后堂,坐着京中权贵的年轻一辈,沈玠身的杨蛟与燕临、沈芷衣、姜雪宁坐于一桌。
这时,有人笑着提议:
“诸位,今日燕临生辰,不如咱们给寿星道几句贺词,我会的词不多,那我就先来。”
他说话之间,端着酒杯走到燕临面前:
“燕兄,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燕临端着酒杯失笑道: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可担不起你这种贺。”
忽然,另一桌一个浑身透着桀骜之气的男子不屑道:
“装什么。”
顿时,场上气氛凝固,杨蛟突然轻笑一声:
“薛殊,你觉得一个连自家弟弟都管不住的人,未来能管好偌大的王府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眼神莫名,薛殊却是面有喜色,时至今日,她终于听到了这明晃晃的暗示,马上说道:
“殿下莫怪,阿烨他喝多了。”
旋即,场上气氛缓和,沈芷衣也送上贺词,在等到姜雪宁后,燕临见她一时半会似是想不出来,直接说想不出来就换自己来祝她。
“愿尔明月长随,清风常伴,百忧到心尽开解,万难加身皆辟易。”
燕临一说完,沈芷衣就开始提醒姜雪宁:
“宁宁,你贺词想不好,礼物可准备得好呢,快,拿出来给他们瞧瞧。”
然后一旁的侍从双手端着长盒走到燕临身旁,他好奇的打开长盒,就看到一柄通体发黑的无鞘长剑。
燕凌见猎心喜的拿起长剑,随手舞出一个箭花,脱口而出:
“好剑。”
姜雪宁听到他的夸赞,笑道:
“有人说过,将军的剑,是无鞘的。”
燕临很是惊喜的开口:
“想不到你还记得。”
姜雪宁沉声道:
“从前燕世子只说了前半句,今日我把后半句赠予你,宝剑锋从磨砺出,属于你的出鞘之日总会到来,祝燕世子仗剑沙场,金戈铁马,换江山太平。”
燕临眼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先道了一声好,再看向众人:
“今日多谢诸位前来,燕临先干为敬。”
之前那个桀骜男子也就是薛烨见状,眼底浮现一抹阴鸷,终是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