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站在帐外的曹成望见杨蛟,便急忙的小跑过来:
“四殿下,你可算回来了,陛下还在里面大发雷霆呢。”
杨蛟笑吟吟的看着低眉顺眼的程少商:
“所以,我这是受了池鱼之灾。”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看向程少商,她也立马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当即抬头,面对杨蛟的望过来的眸光,不由地发虚道:
“后山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只是想让王姈跟萋萋阿姊道歉,可她非但没有歉意,还恶语相向,不停的讥讽嘲笑我。”
“就算如此,我还是一直牢记阿母对我的教诲,不曾冲动出手,但之后不知为何王姈朝自己扇了两巴掌,又对我和萋萋阿姊道歉。”
“然后像发了疯似的对我大打出手,可我依旧一忍再忍。”
王姈气的嘴角发颤:
“你放屁。”
程少商满是无奈:
“大家都听到了吧,到现在她还对我口出恶言。”
王姈身前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车骑将军王淳,皱眉喝道:
“阿姈。”
王姈十分委屈的道:
“阿父,都城里谁不知四殿下武道高深莫测,而程少商仗着自己一副稚气可怜的模样,对四殿下起了攀附之心,也不知是使了什么下作法子,还获取了四殿下的信任。”
“她定是从四殿下那里获得了奇绝的武道功法,才让女儿迷了心神,不然我怎会自己打自己,还照着她的话,去行礼道歉。”
王淳冷声道:
“住口。”
他看向杨蛟:
“四殿下,阿姈从小就被我宠溺坏了,还请四殿下切勿怪罪。”
刚一说完,萧元漪也道:
“少商自幼无人教养,不知天高地厚,牵累了四殿下,还请四殿下海涵。”
“今后我定当对她严加管教,不会再让她与四殿下再有半点瓜葛。”
程少商显然听出她话中含义,双眼不禁浮现黯然与不忿。
杨蛟平静道:
“程伯夫人,我与少商相识三年多,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撇清的,况且,这些年来,少商貌似欠了我很多东西,因此,欠账的是她,不是你,程伯夫人又如何还得起?”
萧元漪沉声道:
“我们身为她的父母,已经没能尽到教养之责,哪还能不替她偿还欠下的债。”
杨蛟没有立即回话,他看了程少商一眼后,转身离去之际,悠悠开口:
“可惜程伯夫人还不起,我要的是她今后能练武成仙,自此……年年有风,风吹年年,慢慢即漫漫。”
话音刚落,众人脸上浮现出各种表情。
杨蛟一走进主帐,文帝便戛然而止。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母妃。”
文帝轻咳一声,开始发难:
“自从让你出宫开府后,就把你的性子耍野了,怎么不向你的兄长们学习一番,他们每日都会到长秋宫与永乐宫问安。”
“你倒好,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大典之前,更是成日成日的待在自己皇子府,简直是越来越不像样子。”
“今日更过分,明明知晓来涂高山是为了给天下苍生祈福,你还满山的乱跑。”
杨蛟略显无奈,摊开手掌,光华一闪,掌心多出三道符箓。
瞬息之间,三道符箓分别落在三张案桌上。
“之前是修为到达瓶颈,便闭关以图突破,所幸最后不但成功破境,还悟符纹之法。”
“此为照心灵符,可使人在千里之外沟通联系,能让父皇哪怕身处皇城,也能对边军如臂指使。”
“还有隐身、定身、显身等的符箓。”
“又有玄光幻影,能监察天下各地,从而让父皇更加顺畅的治理天下。”
“此外我还领悟了诸多符纹阵法,其中就能使农田亩产十倍递增的法阵。”
“不知这些能否抵过我自身的罪过,再对今日发生的某些事既往不咎。”
文帝拿起桌上符箓,稍作端详后,脸上便浮现无比灿烂的笑容:
“子言,你说的什么浑话,你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哪有什么罪过,还有今日本就是来祈福游玩的。”
“小女娘们,青春年少,贪玩好动,亦是正常,再说了,朕年轻的时候,不也是……”
他语气微顿,道:
“你立下如此大功,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来,朕一定满足你。”
杨蛟微微一笑:
“符纹之法乃是父皇祭天祈福之际,福灵心至悟出来的,与儿臣没有半点干系,这就是我想要的奖赏。”
文帝的神色一下子呆愣住了。
第695章 现在讲这些我也学不会,早干嘛去了,晚了
杨蛟指尖光芒闪烁,一抹白光汇入文帝眉心,又有好几叠符纸落在他的案桌上:
“父皇,这符纹之法已经全部传授于你,这些符纸也足以用到返回都城。”
“并且,符纸的制作之法,也已传授,那么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他先后对宣皇后与越妃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等他走出帐后,文帝才晃过神,他指着刚才杨蛟站的位置,向越妃询问:
“他呢?”
越妃一边打量手里的照心灵符,一边回道:
“应付完你这个父皇,自是早早的离去。”
文帝笑骂:
“竖子。”
随后,他先是吩咐曹成让外面的人散了吧,便兴致勃勃的在宣皇后和越妃面前画起了符箓。
……
十天后。
皇城,永乐宫。
勤练不缀的文帝总算是成功画出人生第一道符箓,然而对越妃没显摆多久,一下子像是记起了什么。
“阿姮,朕前些日子是不是说了想见一见程家四娘子?”
越妃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陛下若是不说,妾也险些忘记。”
文帝摇了摇头:
“这竖子怕是早就料到朕的打算,所以,才抛出符纹之法吸引朕的注意。”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
“朕还没有真正找上程家四娘子,子言就给朕送来这么大惊喜,若是……”
越妃似是猜到了什么,直接问道:
“陛下,你该不会是想宣程家四娘子入宫觐见?”
文帝已有腹稿,道:
“听闻程家四娘子自幼无人教导,因此不通礼数,不如今后让她去长秋宫聆训。”
越妃笑问:
“陛下怎么不让程家四娘子来永乐宫?”
文帝淡笑:
“你跟子言一般向来喜静,朕又特意打听过了,程家四娘子脾性硬得很,连她那从军的阿母也颇感无奈,因此当对症下药,以柔克刚。”
“因此,皇后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事关自家儿子的新妇,越妃自是也派人打听过,十分清楚这程家四娘子着实不是个安静沉稳,端庄有礼的小女娘。
她亦是明白自己的性子,不擅与这般性情的小女娘打交道,当然也心知肚明,她这夫君就是了解自己的性子,才让程家四娘子去长秋宫聆训。
于是,缓缓地开口:
“明日恰好又有一场家宴,那我也不急于见这程家四娘子,反正陛下想她来宫中聆训,今后有的是机会相见。”
翌日。
程府驶出一辆马车向皇城方位赶去。
马车上,程少商百无聊赖的把玩腰间玉佩,眸光忽地一瞥,见自家阿父阿母正襟危坐的模样,便悄悄的从袖口拿出事先用手绢包好的饼子。
马车就这么大,程始夫妇自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见她掰开饼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两人都不由地对视了一眼。
“你还吃得下去。”
程少商听自家阿母问话,开口反问:
“一大早手忙脚乱的奉诏入宫,早膳也没来得及吃,为何吃不下去?”
萧元漪面对宫内无端的传召,心中是紧张又忐忑,没心情说教,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