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丝的法穿棒 第301章

作者:夜隐枭

  除了极少数人有点上不来气之外,大部分的士兵都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在拉克丝的训练下,他们对于环境的耐受力和本身的组织度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快速行军的训练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这支队伍距离无畏先锋的精锐还差了不少,但一直关注和控制着行军速度的拉克丝却很清楚,他们已经差不多来到极限了——最近几天里,每日的行军距离已经都不再增长了。

  这不是瓶颈期,经过拉克丝的观察和调查,部分士兵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不适应,如果在海拔越来越高、温度越来越冷的环境下继续加大训练量,那恐怕就真的会有人永远掉队了。

  显然,这不是拉克丝所希望见到的。

  好在对于拉练训练的后期内容,拉克丝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些士兵已经有了秩序、明白了听命形式,接下来就是让他们真学会团结在一起扬长避短、独当一面的时候!

  就在队伍靠近了北境山脉的边缘的时候的时候,眼见着士兵们急行军越来熟稔,拉克丝果断请来了“外援”,开始了下一阶段的“强化训练”。

  加里奥的脚底下已经被安好了轮子。

  之前一路上他都是由大牲口和专业人士拉着前进的——虽然加里奥也能飞,但为了后续训练,拉克丝只能一面安抚他,一面准备给这些士兵玩点真实的。

  然后,当士兵们得知从这里到福斯拜罗的一路上坡,加里奥要靠自己来拉……不少人当时就懵了。

  如果是一开始拉克丝就提出这种训练方式,恐怕士兵们并不会接受,但随着一路走来,拉克丝已经渐渐在队伍里有了威望,虽然加里奥的身躯极其庞大、地面坑坑洼洼的阻力惊人,但士兵们还是按照要求,全副武装地将绳索缠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胸口上,以十六人的小队为基础单位,开始了对加里奥的拖拽。

  然后,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整天下来,只拖着加里奥勉强走了十几哩——这还是在加里奥默默放水、“偶尔”悄悄自己动一动的情况下。

  士兵们并不能理解拉克丝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如果不是拉克丝自己一个人就扯着一条长长的绳索、负担了近乎半个小队的任务,恐怕早就有人出工不出力了。

  德玛西亚的军队的确很重视力量训练,但通常情况下,力量训练的方式都是负重、结阵,拖拽加里奥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更像是折磨人!

  当天晚上面对着疑惑的士兵们,拉克丝第一次讲起了自己在恕瑞玛的一段经历。

  最开始的时候,她讲的是自己遭遇沙盗的几次经过——虽然拉克丝的语气并不轻佻,但故事中只会打顺风仗的沙盗还是让这些士兵忍不住嗤笑。

  出现伤亡、转头就跑?

  这些强盗就是逊啦!

  “真正的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规规矩矩地和你摆开阵型决一死战。”看着不以为然的士兵,拉克丝轻轻地摇了摇头,“在你们看来,沙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在更强大的存在看来,你们又何尝不是呢?”

  面对着拉克丝的“污蔑”,士兵们自然是不服气的,他们认可拉克丝的实力、愿意听拉克丝指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乐于接受拉克丝“乌合之众”的评价。

  尤其是刚刚听过一群真正乌合之众的故事之后。

  拉克丝不以为然,趁着士兵们不服气的劲头,干脆叫醒了加里奥,要这尊正义巨像来和这些士兵玩个游戏。

  规则很简单,在加里奥的脚下画一个大圈子,士兵们拖拽运输加里奥的绳索,能把加里奥拖出来就算赢。

  “只要你们能够做到,那后续的旅程,加里奥我一个人拖着走。”

  今天拖着加里奥跑了十几哩的士兵们闻言,虽然身体很疲惫,但精神都亢奋了起来——事实已经证明,大家齐心合力是能够拖走加里奥的,这个小游戏他们赢定了!

  信心满满的士兵们拿出了白天拖着加里奥走的姿态,各个剑阵和盾阵小队相互合作,喊着号子拉动了加里奥身上的绳索。

  粗壮的绳索被崩的笔直,士兵们脚靠着脚、胳膊挨着胳膊,一个个都拼尽了全力。

  但很可惜,加里奥仿佛是脚下生根了一般,只是将重心向后移了移,就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任你怎么拖拽,都始终一动不动。

  折腾了一刻钟的士兵们放下绳索时,看起来一个个都有些怀疑人生——他们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只要正义巨像不愿意,哪怕这上千人的队伍,也难以将他从那个小小的圈子里拖拽出来!

  “我们的敌人未必会有加里奥这么强大的巨像。”在士兵们不得不人数之后,拉克丝慢条斯理地总结道,“但在战场上,一旦面对了这种超规格的敌人,不能全力合作的战士,表现和一触即溃的沙盗也没有什么区别,都完全无法给敌人造成麻烦。”

  “……”

  “你们白天的时候能拖着加里奥前进,就证明了你们有这份能力。”拉克丝继续道,“但从现在的表现来看,小队之间的合作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这将是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主要训练方向!”

  “报告!”在拉克丝说完之后,希思莉亚有着不解地开口问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训练?”

  “原因很简单。”拉克丝闻言,呵呵一笑道,“这应该是最快的训练办法——今年冬天格外早,用不了多久,福斯拜罗就要下雪了——等冬天到来,训练将会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

  在拉克丝开始训练士兵们拉拽动物、扩大侦查面积的时候,越来越凉的秋风之中,塞拉斯也渐渐靠近了自己的目的地。

  塞拉斯的目标是弗雷尔卓德,在他看来,这是自己最有可能积攒力量、后续反推的地方了。

  因为拉克丝这边早有准备、加里奥及时入场,塞拉斯在逃离雄都的时候,主动吸收了一个倒霉蛋的魔力,结果人虽然逃出来了,但人心却没了。

  本来这些染魔者和塞拉斯其实关系就不大,他们被放出来不是塞拉斯要解放他们,更多的原因是塞拉斯需要他们帮忙鼓噪,造一造声势。

  没有手下的塞拉斯最开始的时候还挺轻松的——独自一个人,只要避开大路,看起来一切都没有问题。

  然而,时代变了。

  北上的塞拉斯很快发现,自己低估了北境的天气——现在只是秋天,但在不少地方甚至已经隐隐要飘起雪花了。

  就算塞拉斯对弗雷尔卓德不怎么了解,他至少也知道那里很冷、终年飘雪,总比德玛西亚北境更冷。

  北境的秋天就已经这么冷了,那弗雷尔卓德的冬天,岂不是要冻死人?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塞拉斯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出了雄都、一路北上,根本就不敢停下脚步。

  不夸张地说,只要一天不离开德玛西亚、一天不到弗雷尔卓德,塞拉斯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这种情况下,哪怕明知道北境冷得可怕、甚至可能超出自己的预期,塞拉斯也只能简单制(tou)备(qie)了几件厚衣裳,来到了密银城这边,开始攀登起了飞龙脊山脉。

  花了接近三天的时间,吃了超过五天的口粮,塞拉斯终于哆哆嗦嗦地攀上了这条山脉的山脊上。

  然后,他看着北边一片白茫茫的雪原,表情多少都有点微妙——倒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雪、心中兴奋之类的,而是他在登上了飞龙脊山脉之后,冷风一吹,整个都感觉有点……打哆嗦。

  “阿嚏!”

  习惯了赤膊的塞拉斯哪怕穿上了厚重的毛皮大衣,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要遭不住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绝处逢生

  在仓皇的逃窜之中,塞拉斯悄然度过了夏天的尾巴、错过了初秋最后的温柔。

  当他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背着小小的行囊、攀援飞龙脊山脉,终于抵达了弗雷尔卓德的时候,时间已然来到了深秋。

  而弗雷尔卓德的深秋,其肃杀程度远远超出了塞拉斯的认知。

  哪怕塞拉斯已经“很识趣”地穿上了厚重的冬季衣物,但当被弗雷尔卓德人称为“艾尼维亚之息”的寒风挂过时,他依旧清晰地感受到了砭骨的寒冷。

  当他第五次开始打喷嚏的时候,塞拉斯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还是准备不足了。

  这种情况下,塞拉斯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硬着头皮走下去,拼着可能被冻伤,寻找一个弗雷尔卓德蛮族的聚居地,然后瞧瞧弗雷尔卓德人该怎么办。

  第二个则是果断的转头返回,趁着还没有深入弗雷尔卓德、没有去更冷的地方,直接返回德玛西亚,避免出现意外。

  前者冒险,后者也很冒险。

  前进的艰难自不必说,塞拉斯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弗雷尔卓德的寒冷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温度低,空气之中荡漾的魔力也一样危险。

  至于说后退……

  没办法,德玛西亚雄都的动荡中,塞拉斯孤身逃跑实在是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在来到了北境之后,他一心北上弗雷尔卓德,用起魔法来也算是肆无忌惮,从头到脚除了手腕上的锁链之外都是偷的——本着多快好省的原则,他动手的时候压根没考虑后续,虽然说是偷,但实际上和抢也差不多了。

  换句话说,他在北境干的事情没有太多遮掩,留下的痕迹太多了。

  这种情况下,现在再转回头来、返回德玛西亚的话,迎接他的很有可能是一番天罗地网。

  进退维谷了属于是。

  然而,这个看起来难以抉择的问题并未让塞拉斯迟疑多久。

  打着哆嗦的塞拉斯几乎算得上说不假思索,就熄灭了返回的念头,咬着牙选择了继续北上。

  做出这个决定倒不是说他认为北上更安全、更可能走出困局,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再也不想回归囚笼了。

  在打开了禁魔监狱围墙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意向牢笼说永别了。

  继续北上、扛不住弗雷尔卓德的严寒也不过是有死而已——而哪怕是赴死,也好过再返回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

  永别了,牢笼!

  ……

  索尔瓦骑在一头雄壮的居瓦斯克野猪的背上,跟随着凛冬之爪部族的劫掠队伍,安静地前进着。

  索尔瓦的骑术并不好,相较于驾驭这些长着粗劣鬃毛的大号野猪,她其实更擅长做一些神圣而崇高的事情——比如,侍奉神祇。

  哪怕三姐妹的时代之后,弗雷尔卓德的神祇就已经成为了大多数人口中的“旧神”,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旧神所赐予的力量依旧以血脉的方式,流淌在弗雷尔卓德萨满们的体内,甚至感染着他们的灵魂。

  不过,很可惜,在凛冬之爪的劫掠者们看来,“侍奉旧神”这种事情既不神圣,也不崇高,说起来恐怕也仅仅比阿瓦罗萨人的软弱强一点而已。

  虽然说自从瑟庄妮在决斗之中战胜了廓吉雅、成为了凛冬之爪的战母,整个部族就不再尊重霜卫祭司、转而渴求旧神的力量,但大多数凛冬之爪的疤痕战士们都只是渴望神祇的力量,对于神祇的侍奉者却往往抱有敌意。

  索尔瓦很清楚这些无信者心里想得是什么,对于这种想法,她既觉得好笑,又感觉悲哀。

  你们渴求着神祇的力量,对抗霜卫祭司,但当这份力量触手可及的时候,你们却又畏手畏脚、裹足不前……

  就像是自己加入这支队伍的时候一样——明明队伍里的很多劫掠者都打心底里希望欢迎自己的到来,但在明面上,他们却始终和自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思及此处,索尔瓦的嘴角忍不住向下坠了坠。

  就在这时,周围的风雪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狂暴起来,大片的雪花随风而至,将索尔瓦露在外面的皮肤抽打得生疼——虽然这里的气温低得可怕,但索尔瓦并未穿厚重的毛皮大衣,只是简简单单地披着一件毛皮坎肩,将自己的一双胳膊完全露在风雪之中。

  不过,她并不感觉寒冷。

  旧神的恩赐让她无惧于弗雷尔卓德的风雪,毕竟弗雷尔卓德的严寒不过是“艾尼维亚之息”,而索尔瓦却是“沃利贝尔的侍奉者”,谁又比谁差呢?

  甚至比起索尔瓦,反而是她身下这头皮糙肉厚的居瓦斯克野猪在风雪之中有些暴躁——哪怕有着厚重的毛皮,它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暴风雪。

  伸出手掌,索尔瓦试图安抚这头暴躁的居瓦斯克野猪,但很可惜的是,这头畜生在接触到了索尔瓦的力量之后,似乎更加暴躁了,它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几乎要将索尔瓦从背后献下来。

  而无奈死死扯着缰绳的索尔瓦只能放弃了这种“安抚”,转而用自己并不擅长的骑术来应对这份麻烦。

  在努力夹紧双腿的时候,一个堪称亵渎的念头出现在了索尔瓦的脑海里——居瓦斯克野猪如此排斥神祇的力量,难道它真的是旧神的后裔?

  不不不,旧神的后裔又怎么会成为没有智慧的野兽?

  这一定是诺台人的胡言乱语!

  然后,还没等索尔瓦开始忏悔,这支凛冬之爪劫掠者的首领,被人称为疤痕之母的弗莱娜就主动来到了她的身边。

  “安静点!”

  这个强横的战士看向了索尔瓦,也看向了她的坐骑。

  随着弗莱娜开口,她胯下这头看起来远比索尔瓦胯下的更雄壮的野猪和它的主人一起,狠狠地盯住了试图掀翻索尔瓦的坐骑。

  被三只危险的眼睛注视着(弗莱娜的右眼是纯白色的,一道长长的伤疤几乎将她的右半边脸一分为二),索尔瓦胯下的居瓦斯克野猪终于安静了下来,虽然它还在不满地哼唧着,但至少已经不再敢有大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