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且慢 第472章

作者:关关公子

  那不和凝儿云璃差不多,脸皮厚点,徒弟能咋滴……

  ……

  裴湘君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暗暗摇头,转身就往回走。

  但走出没两步,裴湘君便听见了开门声,继而一道人影就从墙头跃出落在面前,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三娘?”

  抬眼看去,夜惊堂穿着条薄裤站在风雪中,额头上还挂着点汗,胸口到处都是青紫痕迹,正关切看着她。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本来想做出不高兴模样,但瞧见夜惊堂的情况,还是没忍下心,连忙把披肩取下,搭在了夜惊堂背上:

  “你出来做什么?你……你回去。”

  夜惊堂受了点伤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水儿似醉非醉呢喃提醒,他才发现三娘来探望了,眼底满是尴尬,抬手抱了抱:

  “后半夜才醒,看三娘睡了就没打扰……嗯……刚才喝了点酒,陆仙子也喝醉了,不小心就……”

  裴湘君被抱住,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指她,脸儿也红了:

  “你和我解释什么?和靖王解释去……唉……你赶快回去吧,刚受重伤还乱来,真是……”

  “呃……”

  “你呃什么?还想让我一块进屋?人家洞房花烛,我凑进去像什么……以后再说……”

  裴湘君自己也没什么抵抗力,可能是怕被夜惊堂抱进去,踮起脚尖在脸蛋上亲了下,就推了推肩膀:

  “快回屋吧,我先走了。”

  说着就快步跑了。

  夜惊堂目送三娘一溜烟离开后,才抹了把脸,压下心头的尴尬,再度回到了主屋睡房中。

  睡房里有暖炉,很是热乎,因为有通风口把烟气导向屋外,并没有什么烟味,只能闻到淡淡酒香。

  床头隐蔽处点着个外面看不到的小灯,地上放着双小白鞋,妆台上放着合欢剑,旁边还有个酒葫芦。

  夜惊堂来到床榻前,挑开幔帐,可见里面依旧白花花一片。

  陆仙子侧躺在枕头上,面向里侧,嘴角还咬着一缕青丝,脸颊和耳垂都能看到些许绯红;腰线起伏有致,右腿笔直,左腿勾起,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月亮下的白玉老虎,累的都口吐白沫了……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在跟前坐下,俯身凑到脸颊旁边,柔声道:

  “水水?”

  “嗯……”

  陆冰河捏着被角,似睡非睡的嗯了声,不过等了片刻不见夜惊堂有动作,脚儿看似无意的弓了下,还轻咬下唇。

  夜惊堂眼底含笑,从妆台上拿来酒葫芦含了一口,低头凑到了枕头跟前,手则穿过腋下,握住了玉碗:

  “嗯~?”

  “……”

  陆冰河也不知是不是闻到了酒香,略微转头,红唇微张接住了送来的酒水,紧紧抓住了被褥……

  ……

  ……

  一夜无话。

  翌日,天色逐渐亮起,绣楼之上,折云璃抱着昏昏欲睡的鸟鸟走出闺房,可见满城银装,花园里的白雪积了足有半尺。

  早起的秀荷,打着哈欠洗漱完毕,便抱着一摞账本走向天水桥,虽然秀荷有点担心夜少爷的伤势,但走在前面的三娘很平静,甚至都没跑去梅花院探望,她问了一句还被凶,当下也只能默默跟在后面了。

  梅花院中,房间门窗紧闭,暖炉已在不知不觉间熄灭,静悄悄的屋子里多了些寒气。

  幔帐之间,夜惊堂身上盖着被褥靠在枕头上,右手搂着体态纤柔的佳人,闭目熟睡尚未醒来。

  昨天中午打了一架,浑身是伤一觉睡到后半夜,醒来一口饭没吃,就来了两口夜白头。

  夜白头相当补,夜惊堂喝完基本上茶不思饭不想,光想着给水儿留个终生难忘的美好回忆了,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鸡鸣,才沉沉睡去。

  水儿起初是装醉也好真晕也罢,反正最后肯定是真晕了,靠在他肩头,脸色的红晕到此刻都未曾褪去。

  随着天色放亮,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丫鬟的走动声。

  陆冰河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眸,先是看了看夜惊堂的胸口,确定伤势有所消退后,才松了口气,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侧脸。

  侧颜无疑俊美,睡梦中都带着一股冷峻侠气,就好似心有大仁大义,视权钱名色如敝履的真君子。

  但这么好看的皮囊,确实不好权钱名,为什么装的全是色呢……

  陆冰河也看过夜惊堂不少闲书,对男女之事了解挺深,昨天几口酒下肚壮胆,本以为眼睛一闭一睁,纠结心头许久的心结,也就放下了。

  结果可好,夜惊堂这没轻没重的,乱啵。

  闭着眸子好不容易熬过那不堪回首的滋味,夜惊堂还把她叫醒,趁着四目相对时,给了她终生难忘的一下……

  后面其实都记不清了,也不知醉了还是晕了,反正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不知道怎么过来了……

  自己受了这么大苦头,瞧见夜惊堂却和没事人一样,还挺享受,陆冰河双眸微眯,继而便暗暗酝酿气势,唰了一下翻身而起,往后挪到床角,用被子遮挡胸口,惊慌失措道:

  “你……”

  哗啦——

  夜惊堂身上的被子被扯开,怀里也空了,自然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继而坐起身来:

  “水儿,怎么了?”

  “夜惊堂!”

  陆冰河眼底涌现羞愤,还带着股‘难以置信、恨其不争’的复杂,瞪着夜惊堂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

  爱……

  夜惊堂昨晚就猜到会如此,看着羞愤欲绝的水水,凑近几分,摆出坏老爷的模样:

  “你说我能做什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诶诶……”

  呛啷——

  陆冰河抬手从妆台拔出了合欢剑,摁着夜惊堂,眼神犹如被玷污的天宫玉女:

  “你这混人,竟然酒后乱性,趁长辈醉酒行如此大逆之举……”

  夜惊堂眼见水儿要把责任甩给他,当下也明白了意思,抬起双手做出认错模样:

  “我的错,是我一时贪杯酒后乱性,毁了陆仙子清白……”

  说话间,夜惊堂目光又从柳眉倒竖的冷艳脸颊,飘到了下面。

  璇玑真人侧坐在跟前单手持剑,姿态仙气十足,但身无寸缕,两个玉碗很挺,平坦腰腹下看不到半点芳草,很白净……

  “你还敢看!”

  陆冰河把被子拉过来,遮挡住春光,冷声道:

  “你自己说,现在怎么办。”

  夜惊堂手还在被子里面,右手扶着腰侧,来回抚了几下安慰:

  “我负责,昨晚都是我不好,喝多糊涂了,才铸下此等大错。事已至此,还望陆仙子想开些……”

  陆冰河见夜惊堂识趣,眼底的情绪自才收敛了,转而冷冰冰道:

  “念你年幼冲动,此事本道既往不咎,若再有下次,势如此烛。”

  飒~

  说罢手腕轻翻,合欢剑在妆台上扫过,瞬间斩断了蜡烛头。

  ?

  夜惊堂某处微凉,无奈道:

  “这蜡烛挺贵,砍它做什么呀,家业再大还是要节俭……”

  “哼。”

  陆冰河恐吓完后,潇洒收剑归鞘,而后便想起身下地,独自离开冷静一下。

  但她晚上装醉也不好拒绝,任由夜惊堂折腾,娇花弱朵哪里受得住夜惊堂的不知怜惜,抬腿下地,眉儿微蹙顿了下。

  夜惊堂暗暗摇头,坐起身来,连同被褥把水儿包着,抱起来走向外面:

  “你去东厢房歇息,我让丫鬟不准打扰,这里我来收拾,等休息好了再走动。”

  璇玑真人也不说话,只是偏头看向外侧,注意着周边风吹草动,免得被发现。

  夜惊堂快步走出主屋,确定院子里没人后,才来到东厢房,把水儿放在床铺上,又回去把裙子、佩剑等拿了过来,等放好后,拿起酒葫芦抿了口,然后凑到陆仙子面前:

  “嗯?”

  ?

  璇玑真人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见此又睁开眼眸,带着三分杀气:

  “屡教不改是吧?”

  夜惊堂心中暗叹,低头凑到红唇边喂了口,还把手滑入被窝,在暖水袋般的温热之处暖了暖,才起身合上幔帐。

  “……”

  璇玑真人双眸微眯很是不悦,看起来和要提剑斩凡丝似得。

  等到夜惊堂出了门,她眉宇之间才显出三分倦意,轻舔嘴唇,又用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是在暗暗怪自己昨晚冲动了。

  不过心底里,倒也有点明白山下人,为什么看破红尘那么难。

  情爱欢愉如此勾人,即便只能活短短一甲子,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枯坐山巅之上,修那缥缈难寻的仙。

  不是山下人看不破,而是不舍得看破罢了。

  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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