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且慢 第42章

作者:关关公子

  将鞋子取下,包裹着白色布袜的玉足就呈现在了眼前,线条极为优美,隔着轻薄布料都能感受到凝脂般的细嫩。

  夜惊堂把绣鞋取下来,双腿平放在床铺上,然后来到床头,看向骆凝宁静的脸颊,见发髻的玉簪有点硌人,就抬手想把发簪取下。

  但……

  骆凝是内家高手,喝的有点多,晕晕乎乎闭眼眯会,只感觉过了一瞬,就发现有人在她脚上摸来摸去。

  心底的警觉,让骆凝睁开了眼帘,结果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铺上。

  而正上方,就是那张熟悉的男子脸颊,正俯着身,手往她脸上摸来。

  ?!

  骆凝醉醺醺的酒意,瞬间吓醒大半,快若奔雷的弹指一点,戳在了男子胸口。

  咚~

  夜惊堂发现骆凝忽然睁眼,正想开口说话,结果话未出口,胸口就是一麻,四肢顿时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往下倒去。

  扑——

  眼前一黑。

  脸颊不知撞到了什么:

  “呜呜……?!”

  骆凝眼神羞愤,连当前姿势都没注意,怒声道:

  “夜惊堂!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想气死我是吧?!”

  “呜呜……”

  夜惊堂趴着,如同全身瘫痪,连四肢都感觉不到,能动的只有嘴巴,但视野被什么东西蒙蔽,说话都听不清。

  夜惊堂一开口,骆凝就感觉炽热呼吸。

  她浑身猛的一哆嗦,把夜惊堂推开,扔到了一边,翻身站起,醉醺醺的脸颊化为了红苹果,拔出软剑,颤声道:

  “你这无耻小贼,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夜惊堂翻过身来,终于能看见东西了,但依旧四肢发麻没知觉,眼神惊异道:

  “你这是什么手法?点穴?诶诶……我刚才没干什么,你相信我……”

  骆凝半点不信,夜惊堂有案底在先,她被灌醉不知躺了多久,两人发生了啥,她都不敢去想。

  低头看去,衣衫完好,看似没出事儿。

  但万一是这小贼完事后穿上的呢?

  骆凝带着三分醉意,心乱如麻有些失去理智,直接拿着剑指向小惊堂:

  “一而再再而三,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女人?我今天不给你长个记性……”

  “诶?!女侠且慢!”

  夜惊堂脸色骤变,眼见骆凝喝大了,用剑指向下三路,也不知如何发力,硬生生把被封住的穴位冲开了些许,挪动腰身躲闪:

  “我真没干什么,你别冲动,你不点我,我都不会埋你胸口……”

  “叽叽叽……”

  鸟鸟见状,也连忙晃动翅膀,帮夜惊堂解释。

  骆凝扫了眼天色和还没凉的饭菜,才确定她醉倒没过多久。

  但夜惊堂把她抱到床铺上是事实,一路上就没亲亲摸摸?

  就算夜惊堂什么都没干,这些天她一直被轻薄,也得给这小贼点颜色看看。

  眼见夜惊堂眼神惊恐,骆凝岂会收手,做出凶神恶煞的疯批仙子模样,提剑乱戳,作势要给夜惊堂去势:

  “你有什么不敢做的?你不是喜欢欺辱女子吗?来啊?我让你欺负……”

  “别别别,你要不戳我胳膊一剑,别乱比划……”

  “我偏不!你这小贼……”

  ……

  骆凝提剑瞄着夜惊堂腿间,惊的夜惊堂变成了面条人,左右乱扭躲闪,等四肢麻痹完全恢复,就翻身跃起,在屋里乱跑。

  “你给我站住!”

  “我真没干什么,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让我拿什么信你?老实说,你刚才干什么了?!”

  骆凝追着夜惊堂,衣襟随着动作乱颤,波涛起伏,风景绝秀。

  但夜惊堂此时却没空欣赏,毕竟骆凝半点不讲武德,剑剑直取下三路。

  哪怕知道骆凝在吓唬他,他也不敢拿下半身的性福去赌骆凝不失手,只能借着桌椅掩护,在屋里转圈儿:

  “骆女侠,好姐姐,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给我站住!”

  “叽……”

  ……

第四十章 这不巧了吗

  青龙堂会议散去,夜惊堂离开后,裴湘君带着丫鬟秀荷,来到了大嫂张玉莲的居所,复述方才的情况。

  “惊堂年纪虽小,但确实有大当家的气势,如今八位香主,心里再无轻视,只要惊堂在江湖上打出名气,红花楼内部的乱子也就平了……”

  裴湘君身着鹅黄襦裙,在雕花软榻上侧坐,手持针线,绣着‘鸟鸟戏水图’,柔声夸赞夜惊堂的表现。

  张夫人坐在对面,闻言面色稍安,但没有太多喜色,反而带着一抹淡淡愁容:

  “惊堂表现再好,也只是二叔的义子,和裴家没有血缘,更没有拿过裴家半分恩惠,帮裴家扛起大梁是情义,不帮裴家也是人家自由,裴家说不得什么。”

  “大嫂你放心,我知道惊堂的为人。”

  张夫人好歹也当了多年掌门夫人,经历真比裴湘君多,轻叹道:

  “三娘,有些东西,我还是得说上一说。人心是会变得,以惊堂今天的表现,以后翅膀硬了,你肯定管不住,偌大家业可不能光依赖‘相信’二字。你得想个办法,把人心留住。”

  “惊堂侠气重,优点是不重名利,缺点亦是如此。他想帮裴家,我不说也会尽力而为;他不想帮,我又有什么办法把人留住?”

  张夫人眼底闪过无奈,见没有外人,凑近几分:

  “男人所好,无非‘权、钱、名、色’。惊堂不贪钱财、权势,名气也不需要裴家给,那只能从最后一样入手……”

  裴湘君绣鸟鸟的动作一顿,抬起眼帘:

  “大嫂意思是用美人计?惊堂长得比九成九的女子都好看,能把他拴住的女人,我觉得世上没几个。”

  张夫人扫了眼裴湘君的身段儿:

  “寻常女子自然拴不住,但你岂是寻常女子?身为红花楼女掌门,长得又千娇百媚。江湖常言,‘情义千金、不及胸前四两’,你这得有两斤吧?拴不住个年轻儿郎?”

  ?!

  裴湘君眼神错愕,把鼓鼓的衣襟收了些,显出三分羞恼:

  “大嫂!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你是一辈儿人,惊堂管我叫师姑!”

  “师什么姑?”

  张夫人语重心长道:“你是裴家徒弟,惊堂是裴家义子,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结为夫妻谁会说有问题?惊堂一表人才,天赋看起来也不俗,你近水楼台不争取,平白把这么好个儿郎送给外人,你说你亏不亏?我要是有女儿,现在就许配给惊堂了……”

  “大嫂,你别乱点鸳鸯,弄巧成拙多丢人。”

  “我可没开玩笑,你若是放不开,就想办法在红花楼中物色。红花楼门徒无数,漂亮女子不在少数,你怎么也得挑一个,送到惊堂身边暖床叠被,不成一家人,你怎么保证惊堂心向红花楼?”

  旁边泡茶偷听的秀荷,微微挺胸,还‘不小心’碰到茶杯弄出响动,就差咳嗽两声了。

  裴湘君没有搭理犯花痴的秀荷,但也知道大嫂说的在理,稍作犹豫后,叹了口气:

  “我先去探探惊堂的口风,看他是否有意成家。”

  张夫人觉得裴湘君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小车:

  “十八九岁的儿郎,要是不想姑娘,那肯定有大病。这种年轻儿郎,不似见惯风月的老油子,最好上手,只要稍微‘取悦’一下,都会把你当小心肝看待,对你言听计从……”

  “咦~!”

  裴湘君水袖轻挥,打断了大嫂没羞没臊的话语,眼见天色尚早,起身告辞:

  “我过去探探口风,大嫂你可别乱做媒。”

  张夫人摇了摇头,继续绣花:

  “你就是拉不下脸面女追男,等你哪天后悔了,可别怪嫂嫂没给你出主意。”

  “知道啦,唉,真是……”

  ……

  ……

  咕噜噜……

  不久后,挂着‘裴’字木牌的奢华马车,驶过了染坊街的老旧街面。

  车帘挑起,秀荷颇为水灵的脸颊探出来,在街上左右打量:

  “夜少爷怎么住这么寒酸的地方?我在京城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这儿。”

  “惊堂性格节俭,刚入京手上没银钱,便在这里住下了。”

  裴湘君坐在马车里,还稍微打扮了一番,穿着华美的鹅黄春裙,肩膀上搭着披肩,点有淡红的胭脂,看起来知性而美艳,就如同大户人家熟透了的当家大小姐。

  虽然裴湘君没有吃嫩草的心思,但正如大嫂所说,她和惊堂没什么关系,男未婚女未嫁,惊堂相貌品行又挑不出半点瑕疵,她没有心思归没有心思,也不能刻意抵触,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此行过来是探探惊堂的口风,但裴湘君不知为何,就是有种‘自荐枕席’的古怪感觉。

  裴湘君正琢磨待会该如何开口之际,耳根微动,忽然听见深巷内,传来古怪动静:

  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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