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十年：从惊蛰开始 第915章

　　韩成在地图上，将自己的想法标记出来，曹剑看着韩成标记的路线：“这条路没问题，也是我们的边防巡逻路线，从山脊上走，确实也比在下面走的路程要短一些，但奎屯山那边现在……”

　　“不知道，”韩成摇摇头：“我们现在只能判断所有的异能兽队伍，都在往奎屯山方向集结，但奎屯山有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另外就是……”

　　韩成指着地图：“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路线的异能兽队伍显然会比我们正在跟着的这一支异能兽队伍，要先一步到达奎屯山，我的意思是，我们组成突击小队，先一步到达，摸排一下情况。”

　　“没问题，”曹剑看了看：“我可以申请一下，明天跟你们一起出发，这条路，我熟！”

第1481章 新年前的最后一晚

　　“那就最好不过了！”韩成点点头，在这里碰到曹剑也算是意外之喜。

　　满庭芳确实可以咬着异能兽队伍的尾巴前进，但满庭芳并不能直接锁定一条确切路线，韩成来哨所，也有一点找个向导的想法在里面。

　　如果是曹剑加入队伍的话，韩成三人当然是双手赞成的。

　　曹剑作为当初有资格参加春雷集训的人之一，早就完成异能同化，现在正在冲击半步主宰一级。

　　跟沈一一理论上异能强度差不多，但实际能爆发出来的战力，可是完全两回事。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没想到咱又可以并肩作战了！”曹剑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瞧我这脑子，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

　　说完，一扭身，跑出哨所，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好几袋速冻水饺，上面还有着拍不散的细雪：“快瞅瞅，快瞅瞅，这在我们这儿可是个稀罕物！”

　　“你们来得正好，”曹剑把灶眼打开坐上一锅雪水：“这地方，平时只能吃点作战粮，方便面，这不是巧了吗，正好赶上明天是元旦，便宜你们几个了！”

　　“我出去一下。”从进了哨所就没有说话的玫瑰突然起身离开。

　　“她咋了？”曹剑看着突然离开的玫瑰。

　　“没事，”韩成起身拍拍曹剑的肩膀：“你们先煮着，我们一会儿回来吃。”

　　“好吧！”曹剑一屁股挤在满庭芳和马平川中间，拿着手里的速冻水饺兴冲冲的说道：“我跟你们讲，别看这是速冻水饺，但这里面可是正经的猪肉，正经的大葱，正经的高筋面粉……等锅里的水一开，饺子往里一下！”

　　“你再看看这！”曹剑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调料袋：“香油，陈醋……这可都是我平时吃方便面省下来的……”

　　满庭芳和马平川笑呵呵的听着曹剑将这里的故事。

　　哨所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哨兵的不远处，玫瑰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怔怔的望着哨兵，也望着哨兵后面的山川冰原。

　　“怎么了？”韩成凑近玫瑰。

　　玫瑰揉了一下眼睛：“没事。”

　　“没事我回去了。”韩成嘴上这么说，脚可没有动，人终究是感性的动物。

　　在这种地方碰到哨兵，碰到红旗，再看看哨所的环境和哨所外美丽的雪域高原，说是心里没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玫瑰也怔怔的望着哨所的被薄冰覆盖的玻璃窗上打出来的披在哨兵肩上的光线，那一刻，仿佛信仰和光，都有了形状。

　　“我好后悔。”玫瑰一时间百感交集，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快乐，和苦难，都是无法被量化的东西，”韩成把自己的肩膀借给玫瑰靠：“在酒吧里蹦迪很快乐，在这里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也很快乐，但其实很难说哪种快乐更高级，或者哪种快乐更廉价。”

　　“苦难也是一样，在这里与风霜同舞，和被人指着脊梁骂，也很难说哪个更苦一点，但人嘛，”韩成耸肩一笑：“总是善于在苦难中发现快乐，才是最难得的。”

　　“你突然这么成熟，”玫瑰睁大了眼睛看着韩成的侧脸：“我有点不习惯。”

　　“……我只是觉得，”韩成想了想继续说道：“人活着，都有那么一两件只能自己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所以才会活着。”

　　“有些人站在了风雪里，有些人坐在了酒桌上，”韩成抱住玫瑰：“这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我们不能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最起码，我们可以快乐着他们的快乐，悲伤着他们的悲伤。”

　　“这，我就有点听不懂了，”玫瑰出了神：“我想帮他站一班岗，让他回去吃水饺。”

　　“不行！”韩成坚定的拒绝：“这是他的使命与尊严，你这是在践踏他所有的一切。”

　　“我不是那么想的。”玫瑰赶紧说道。

　　“我知道！”韩成同样看着光里的哨兵：“你可以选择在这里和他共站一班岗，但不能取代他的岗，因为那是他的荣耀。”

　　“当然，”韩成继续说道：“人最大的美德是成人之美，你说他在这里站着，是更愿意听你在哨所里笑着，还是更愿意看你在风雪里冻着。”

　　“只有我们笑着，他们的坚守才有意义！”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的坚守能更有意义，所以……”韩成咂咂嘴：“你站着吧，我得回去吃水饺了！”

　　“你就不能正经到底嘛？”玫瑰破涕为笑。

　　韩成学着满庭芳耸动鼻尖：“我也想，但饺子太香了啊！”

　　“回来的正好！”曹剑看着相跟着出去，牵着手回来的俩人：“饺子马上就好！”

　　灶上的锅盖掀开，一颗颗饺子像是饱满的元宝，曹剑在锅里翻了两下，重新盖好：“等饺子飘起来，咱就可以吃了！”

　　说完，曹剑又有点遗憾：“就是可惜这里海拔太高，煮出来的东西都半生不熟的。”

　　玫瑰想说什么，被韩成一个眼神制止：“哈哈，那有啥，咱是铁血的战士铁打的胃！”

　　“对！”曹剑哈哈一笑：“铁血的战士，铁打的胃！”

　　满庭芳和马平川对视一眼：“预备起！”

　　“铁血的战士，铁打的胃，冰冷的钢枪，火热的心，我为着祖国守边疆，边疆的风雪浇灌了我……”

　　“出锅喽！！！”曹剑给每人都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再浇上一勺面汤，陈醋包和香油包撕开，每一包分在两个碗里。

　　韩成咬着半生不熟的水饺，玫瑰也没有耍脾气，只是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往嘴里扒拉饺子……

　　微客笑呵呵的跟着韩成他们一边吃，一边哼着朗朗上口的调子。

　　哨所外，风霜遮檐的高承远在寒风里笑的格外开心……

　　韩成将碗里的最后一颗水饺吞下，仰脖子将面汤灌进嘴里，把筷子一撂：“明天早上，天亮出发，卸下所有不必要装备，每人只带两天的单兵口粮！”

　　“收到！”

　　“我倒要看看这奎屯山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第1482章 整装出发

　　公元2049年，异元四年。

　　1月1日，元旦。

　　新年伊始，还是深冬，日色依然很短，夜色仍然很长。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狂风席卷着碎雪吹拂着山岗，天上晴空万里，地上冷峭的很。

　　这里有着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景色，但又有着一样的铁血纪律，即便是如此严寒的地方，边防哨所的换岗时间依然是两小时一班。

　　韩成在这里看到了很多东西，龙盾的黑科技作战服，完全可以抵御这里的极寒天气，但韩成看到的只有臃肿的棉服，厚实的雷锋帽，还有时刻端在手里的钢枪。

　　这种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有必要吃的苦，在韩成那里并不难以理解，如果说所有的异能战斗，其本质就是异能力的比拼的话……那么所有的战争到最后，都是人的战争。

　　当异能消失，当高科技失灵，当大家都把家底打干净的时候，就是要拿人命上去填，当攻击目标不再是屏幕上标记的小红点时，才是战争最真实，也最血淋淋的本来模样。

　　龙盾一直对异能都保持着敬畏的态度，这也是龙盾一直没有把异能的使用下沉化的主要原因。

　　孙景山，高承远，曹剑，是这里一周的常务哨兵，但昨晚，曹剑缺岗了。

　　高承远和孙景山临时将曹剑的岗给去掉，两人轮番站了一夜，一切只是为了让曹剑今天有一个好精神。

　　这在部队里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宿舍是不会有闹钟的，一个人站完，来叫醒另外一个，如此循环往复。

　　韩成临时调用曹剑不需要做任何申请，孙景山也只需要向上级报备，而不需要做任何解释，这是龙盾局十三个行动小队的队长应有的权利。

　　清晨的哨所里，是被满庭芳嗷的一嗓子嚎醒的：“起！床！啦！！”

　　这几乎已经成了十三小队的日常，韩成和马平川永远保证着满庭芳有一个好的休息环境，而满庭芳也自然而然的接替了打鸣这件事。

　　众人迅速检查装备，都是一样的龙盾黑色作战服，黑色战术腰带，黑色战术高靴，但每个人检查的装备是不一样的。

　　韩成将两把手枪压满了子弹，又带了四个弹夹，插在腰间，浑身收拾的紧衬利落，玫瑰和韩成一样，但玫瑰并没有带手枪，而是带着韩成的额外弹夹。

　　这是玫瑰对韩成众多想不通的事件中，最小的一件，韩成打个喷嚏都比手枪要来的迅捷，且杀伤力巨大，但韩成每次都会带枪，而且带一堆子弹，他自己……枪法又不准！

　　满庭芳背着一把33式狙击枪，子弹少量，狙击手都是这样，对子弹的数量要求并不高，这倒是正常，毕竟满庭芳的枪法还是可圈可点的。

　　至于马平川的装备就更多了，便携式定位器，臂载式屏幕，指南针，望远镜，背后插着两把霰弹枪，胸前像是两辫子大蒜一样的弹药袋里塞满了各式霰弹，甚至玫瑰还看到马平川带了一个打火机……

　　微客和其他人一比，就显得轻便多了，也是龙盾的作战服，但并没有任何枪械，只不过战术腰带上挂满了各式黑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

　　曹剑斜挎着自己的41式制式步枪，装备倒没有带那么多，大部分的小器械都直接装在了步枪上。

　　六个人在哨所里安静的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浑然不同的装载风格，而这……已经是韩成说的轻便出行。

　　玫瑰只能归根于男孩子可能就是对枪械这种东西情有独钟吧，而事实上，可能是来自于本能的恐惧，枪械确实已经退出了战争的第一序列，但威慑性一点都不减。

　　韩成也是在林之文的变态训练下，才锻炼出了一副强大的神经系统，即便是这样，能不挨枪子，韩成还是下意识的会选择闪躲。

　　“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行，出发！”

　　满庭芳跟在韩成背后，默默的给韩成后腰的两把手枪上了保险……

　　边防哨所所在的位置是刚进入阿尔泰山脉的第一个顶点，距离他们的目的地奎屯山，还有最少600公里。

　　而整个阿尔泰山脉绵延起伏超过2000公里，国境线就在阿尔泰山的山恋之上。

　　一出哨所，就感觉今日的风比以往时候更加凛冽，昨天只是难得的好天气，这种狂风吹拂才是这里的日常。

　　从这里往四周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阿尔泰山脉海拔2200余米的雪线，而且随着山体的绵延，雪线也在小幅度递增。

　　往前看是一望不知道边际的雪山，往后看是递减向下的绵延山体，左边是群山，群山后是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

　　右边则是韩成他们昨天上来的外蒙，很明显的感觉是阿尔泰山脉横戈在这里，挡住了呼啸的西北风。

　　西南方向是白雪皑皑，东北方向是草甸堆砌，这一路走来，韩成他们也算是见过了四季风景。

　　这里，是难用一两个词来概括风景的，山体平分了时光，大地褶皱了四季，从高空往下俯瞰，就像是漂浮在热锅里的血沫，起起伏伏，但并没有那种直上直下的山体，只不过东北方向的走势明显比西南方向的山体要更加陡峭一些。

　　有了曹剑的加持，六人的脚程陡然提升，曹剑都不需要怎么辨认方向，那一堵堵界碑就是曹剑在雪海里的灯塔，两个月来，曹剑也是用自己的双脚，丈量了这里的山川地貌，再加上韩成的权力加持，曹剑完全按着最好走的路线向前突进。

　　六人小队不断的在家和外蒙的边界线上来回横跳，外蒙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知道了也没用，韩成不跟他们收保护费，已经算是法外开恩。

　　更何况，在韩成看来，这本身就是自己家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