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十年：从惊蛰开始 第164章

　　韩成内心崩溃，小姐您有没有搞错，是您踩的我哎！

　　正要继续说下去，方亭之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太鼓（类似于国内的鼓，酒桶状，没有国内的好）声。

　　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声接一声的鼓声，最后一声鼓声结束之后。

　　“嘿吆！”人群里整齐划一的喝声。

　　喝声中，两个身影齐齐的走到素净的轻纱之后，在一阵三味弦（类似于国内的三弦，没有国内的好）中，轻纱被慢慢的拉开。

　　两个身影温婉的少女出现在方亭之上，内里大红的袍服外罩着两件素白的袴袍，一人一边将轻纱分开挂在两边镶嵌着金钩的方木之上。

　　脸上略带一丝丝的温和之色，而在两人身后，另外一个少女款款而来，走到方亭中间，一身的正服比旁边的两个少女要精致的多。

　　韩成和玫瑰同时扭头，眼神相撞之间，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神女，有异能波动，副队级！

第254章 宫水理惠子

　　方亭之中，一阵嘈嘈切切的三味弦弹奏声，神女向台下的观众行礼示意，只不过脸上，面无表情。

　　韩成和玫瑰对视一眼之后，继续观看方亭上的演出，神女的异能波动在副队级，但也就是刚刚达到副队级，对韩成和玫瑰来说，还不足以造成什么巨大的威胁。

　　看来，和国不只是距离京市最近的贺佐有自然觉醒者，长野也有，其他的地方……未知。

　　这一点无疑让韩成不得不重新评估和国觉醒者的实力，同时银色能量收拢在阵图之中，一身的异能波动消散于无形。

　　旁边的玫瑰敏锐的感知到了韩成异能波动的消失，她在梵净山的时候就知道韩成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异能波动，所以并不意外。

　　不过此时心里却还是恨愤，这死直男只管自己！你是能掩盖自己的异能波动，我去哪儿掩盖？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个所谓的神女肯定比不过自己，不只是异能波动，还有……

　　玫瑰透过白狐能面看向韩成，韩成黑猫能面下的嘴角平稳，整个人看上去正经了很多。

　　随着三味弦的声音响起，人群中也开始嘈杂起来。

　　“没想到今年的神女是理惠子小姐，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是啊，理惠子今年才多大？十八岁？十九岁？”

　　“就是说啊，往年都是井上家的女儿，看来今年宫水大人从长野回来，是打算长期定居在信守了啊。”

　　“是啊是啊，宫水大人去了长野之后，宫水小姐也跟着去了，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快看，真的是宫水哎！”

　　“是啊，今晚宫水好美啊。”

　　从旁边嘈杂的声音中，韩成和玫瑰得出了不少的信息。

　　方亭上，今年新尝祭的神女叫宫水理惠子，就是本地人，多年之前跟随父亲去往长野生活，最近才从长野回来，并且有在信守县定居的打算。

　　前面的声音都比较老迈，最后的两个声音听起来非常稚嫩，应该是宫水理惠子的同学，至于是去长野之前的小时候玩伴，还是在长野的同学过来参加新尝祭的，不得而知。

　　年龄在十八到十九之间，在和国应该还是高三或者大一的学生，这一点跟国内是一样的。

　　嘈杂的人声中，宫水理惠子向台下的人群致意，脸上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

　　倒不能从这一点来判断宫水理惠子的性格冷漠，因为在和国的敬神活动中，参加表演的人中，除了极为特殊的艺伎，其他的都是面无表情，甚至规格高一点的地方，都会单独制作能面来掩盖脸上的表情。

　　这一点，跟国内大相径庭。

　　国内的敬神活动中，除了极其个别的仪式中会佩戴面具之外，其他的时候，人们都恨不得扒开神像的眼皮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表情有多么虔诚，那些各种美好的愿望也恨不得直接提着神像的耳朵告诉他。

　　国内的神明，不管是风神雨神还是龙王月老，在大家的心目中都是应该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我给你香火钱，你保佑我们这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其实算得上等价交换吧。

　　再说的直白一点，基本上神明大部分时间在群众的概念中都是打工仔。

　　而和国则显然是完全不同，至少韩成很少听他们的神明为他们的国民做什么事情（不是说完全没有）。

　　这也是韩成对和国最嗤之以鼻的地方，一个天天毛也不干的神，你敬他来作甚？

　　还有你来敬神，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心里话也不敢讲，又何来敬字一说。

　　不过，韩成也并没有表现出反感，毕竟有些东西传着传着就会变了味儿。

　　比如尺八，太鼓和三味弦，明显就是一千四百多年前从国内传过来的，但是到现在传的不伦不类，处处透露着和国文化的一种小家子气。

　　宫水理惠子身披正服，里面同样是大红色的衬袍，外面的素色正袍上有金线勾勒，双手隐在宽大的袍袖之内只留出半截葱白般的细指。

　　黑色长发被一根素白的锦缎规矩的绑在身后，两侧还有半长的黑发垂在下颌处，看这个发型也不是什么日式传统女人的发型，应该脱去正服之后，也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

　　头上一个盘龙金饰显得整个人异常的圣洁华贵，金饰之下一排不长的细细金坠像刘海一样遮住额头。

　　脸上也是抹了一些脂粉的，但并不是和国传统艺伎的那种惨白妆，再配上一副灵巧的五官，整个人看上去是另外一种美丽。

　　区别于玫瑰的美丽，其他的地方因为宽大正服的遮掩就看不太出来了。

　　清扬的三味弦声逐渐减弱，方亭上的宫水理惠子扫视一周之后，眼神短暂的在玫瑰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露出一个极为友好的笑容。

　　但是马上又收敛了起来，仿佛是这种场合实在是不该露出任何笑容，不过这短暂的笑容还是被台下的玫瑰捕捉到了。

　　“她发现我了。”玫瑰在韩成旁边轻轻的说道。

　　“发现就发现了呗，觉醒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韩成表现的很无所谓，任宫水理惠子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感知到玫瑰身上和她一样的异能波动，但是绝对不会猜到玫瑰不是和国人。

　　猜到了也无所谓，在龙盾局的成员撤走之后，韩成颇有一些放飞自我的感觉。

　　来和国的三个任务，完成了一个半，最后的一个判断和国觉醒者能力的任务，其实有两种完成方式。

　　第一种，隐下身份横跳在贺佐和江户之间，旁观和国觉醒者之间的战斗。

　　第二种，不管你是什么水平，给你杀干净了，一了百了。

　　反正判断完和国的觉醒者水平之后，这些人也不会跟自己回龙盾局并归属于国内。

　　退一步说，你归属我，我特么还不放心，还不如直接杀干净了拉到！

　　韩成想到这里，努力稳了稳心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杀心就变得非常重！

　　三味弦的声音结束，尺八（类似于国内的笛子，没有国内的好）的声音响起，同时太鼓和声。

　　两边的女孩将两束今年新下来的稻谷穗交给宫水理惠子，宫水理惠子将稻穗供于身前的矮桌之上。

　　“嘿吆！”人群里齐齐的一声低喝。

　　宫水理惠子起身从背后抽出一条红白黑黄四色粗线编织的组纽，组纽之上是一柄金色的法器，小臂长短，上面同样是一条盘绕而上的金龙，金龙尾上挂着一串的铃铛。

　　整个人在方亭之上翩翩起舞，动作灵巧之间又极为谨慎克制，看的韩成一阵皱眉头。

　　不过不与国内的古舞做比较的话，宫水理惠子跳的还是可以的，毕竟手长脚长，动作拘谨了一些，但还是很有观赏性。

　　最起码比某些脸色惨白的艺伎要跳的好多了，韩成嘴角上扬。

　　“我不喜欢她！”玫瑰在旁边重重出声。

第255章 为口嚼酒而来，厨师

　　“还行吧，没你跳的好看，也不能说人家就跳的难看，”韩成叠指在玫瑰的白狐能面上轻轻一弹，挂在两边的铃铛哗棱棱的响：“成熟点！你得包容那些不如你的人。”

　　一句话，让玫瑰心花怒放，但嘴上还是赌气：“你又没见过我跳舞，你知道我跳的好不好看？说不定还不如那个什么理惠子呢！”

　　“那你跳的有没有她好看？”韩成一扭头说道，确实自己没看过玫瑰跳舞，不过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你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她跳舞肯定好看。

　　“当然有！”玫瑰一仰脸，自信一笑，转而又说道：“你想看吗？”

　　“你愿意的话，当然想看。”韩成说完继续看向台上的宫水理惠子。

　　玫瑰抱住韩成的胳膊，甜甜一笑，同样看向台上的宫水理惠子，感觉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她了。

　　韩成无奈一笑，这女人真奇怪，刚刚还气鼓鼓的，突然就好了。

　　方亭之上，音乐声伴着宫水理惠子手里的铃铛声，在一段传统的祈福舞中结束。

　　两边的女孩将矮桌上的稻穗拿走，宫水理惠子跪坐在矮桌之前，看的出来内心好像在做什么剧烈的挣扎，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她在干什么？”玫瑰看着方亭上的宫水理惠子，同样感觉得到对方内心的挣扎。

　　“这就是新尝祭里面最后一项也是最隆重的一项活动，酿造口嚼酒。”韩成淡淡的说道。

　　“酿酒？”玫瑰疑惑。

　　不过，宫水理惠子接下来的动作马上就回答了玫瑰的疑惑。

　　只见宫水理惠子低下的眼神略微纠结之后，从矮桌下面拿出来一个方盘，方盘之中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韩成来之前是非常期待这个活动的，但是此时脸上却是不自觉的皱眉，略带同情的眼神看向台上的宫水理惠子。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种酿酒的方式还是极为神圣的存在，台下的人也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站在这里看。

　　但是和国同样也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科学知识让神明褪去了神秘的面纱，大部分人在内心也已经不在那么敬畏自己的神明，那这种酿造方式除了新奇之外就只剩下诟病了。

　　韩成略带同情的眼神被台上的宫水理惠子敏锐的捕捉到，不过并没有跟韩成对视，而是又微微低了一下头。

　　宫水理惠子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包，上面还略带着自己的体温，这个纸包在取出之前是贴身放置的。

　　最后一丝犹豫从宫水理惠子的眼神中消失，打开方方正正的纸包，里面是今天中午蒸好的新米。

　　伸手，葱白的细指从纸包上取了一撮，放在嘴里，缓慢而细致的咀嚼，充分咀嚼完毕后，右手高抬，用宽大的袍袖挡住前面人群的视线。

　　混合着宫水理惠子口水的细米从嘴里流进前面的木盒之中，如此重复将纸包里面的新米全部咀嚼完成。

　　玫瑰看的一脸震惊，她并不知道韩成带她来看的是口嚼酒的酿造仪式。

　　“据说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酿酒方式，将新米细细咀嚼之后，吐出来存放，就能自然发酵，产生酒精。”韩成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真的会产生酒精吗？”玫瑰也好酒，但好的是红酒，这种口嚼酒她是听都没有听过的。

　　“当然会，人的口水酶与淀粉发生反应就会产生酒精。”韩成小声的说道：“这在那个没有发酵粉的年代，也是人们向神明供酒的最好方式。”

　　“咦，反正我是神明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喝这种酒的。”玫瑰小声的说道。

　　突然，玫瑰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想让我给你酿造这种酒吧？”

　　说完，玫瑰白狐能面下的脸颊上飞起红晕，羞死了，怎么能吃人家口水呢。

　　“想什么呢？这口嚼酒必须是纯洁的少女才能酿的出来。”韩成淡淡的说道。

　　这书上写的东西还是停在书上就极为美好，真的到了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