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渣土车
“同化太初意志的难度非常高，实力不够的人碰触太初意志以后，会被太初意志反向同化，成为太初意志的一部分。只有古老者一级的存在，才能抵抗这种同化的力量。”
说到这里，漆黑怪物小心翼翼地看了吴冲一眼，确定他比较满意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同化和被同化吗？”
不过太初意志肯定不是漆黑怪物说的这么简单，能够赋予第一个‘九千岁’灵性的力量，定然有着它超然的地方。
“我记得那位古老者还曾经说过。”提到这句话的时候，漆黑怪物的神情突然变了。
眼神当中的畏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平静，就跟换了一个灵魂似的。
只不过这会吴冲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这边，也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在他看来，漆黑怪物就跟手里面随时可以捏死的一条小奶狗一样，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关注，妄念魔怪的成长，才是和他息息相关的。
“什么……”
“我们世间所有的修行法，无论是仙府还是蜃海，所有力量的源头全部都来自于太初意志。或许会有不同的花，但土壤一定都在一个地方。每个人在修行变强的同时，也在慢慢靠近太初意志。影响是相对的，修行者想吞噬同化太初意志来获得永恒，太初意志也想吸收那些飞蛾一般的修行者来为自己补充能量。我把这种互相吸引的逻辑称之为——轮回。”
“轮回……你是谁？”
听到这里的时候，吴冲回过神来，目光落在旁边的漆黑怪物身上。
身体虽然还是那个身体，但里面的意志变了。这种感觉只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那个贪生怕死的漆黑怪物，不可能拥有这种神秘的力量。
能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实力。
“一个先行者。”
漆黑怪物的身体仿佛变成了泥浆，诡异地涌动了几下，最后变成了一个吴冲熟悉的面孔。吴冲知道这并不是对方真正的样子，这种存在基本上没有固定的形态，之所以以熟悉老人面孔出现，不过是对接到了他的心相频率。
与其说对方是一个面孔熟悉的老人，到更不如说是他心中想象的是这副样子，对方只不过是把他心中所想具现了出来。
对方应该已经在心相世界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了。
并不是只在屏障下面窥视过几次古塔和深渊碰撞的吴冲可以比拟的。
“我能感觉到你修行的路和仙府、蜃海不同，那些小宠物也很特殊，可以无视蜃海的污染。这种过分的成长速度，就像是获得了某种许可一样，不讲逻辑。”
老人跟闲聊一样，开口和吴冲说道。
“从你进入我的视野开始，我尝试着去翻看了一下你过去的成长轨迹。”
“我的成长轨迹？”
听到这话吴大当家的眼神顿时眯了起来。
不管是谁，被人这么无缘无故地探查，都会不高兴，更别说大当家这类人了。
这个人话说的很笼统，从他的语气当中可以听出，他的翻看，并不只是语言上的粗略看看，很有可能是从时间线上面回溯过去的。
这样一来，终极之门对面的经历也无法避免。
因为存在，必有痕迹。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但肯定有方法。
这就有些碰触底线了，等于把吴大当家的底裤都给掀了。
“你知道多少？”
吴冲半点弯弯绕绕的都没有的直接开口询问。
到他这一步也不怕别人知晓他的来历了，更何况混沌海修士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存在，之前躲躲藏藏，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实力不够。对于现在的吴冲来说，这种畏惧已经不存在了，就算是面对古老者，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对于我们来说，这个世界没有秘密。能让我们看不透的东西很少，你恰好就是其中之一。”对面的老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吴冲的情绪一样，继续说道。
“我观察过你很长一段时间，每隔一段你的实力都会不符合逻辑的往上暴增一截，这种暴增没有任何根源，也没有任何积累。”
吴冲眼神闪烁了一下。
对方说的这个暴涨应该就是他加点的时候。
“我怀疑，你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和太初意志接触过了，你的成长，是太初意志推动的，所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的面孔突然扭曲了起来。
相貌在吴冲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以至于后面的话都没能听清楚。
“你和太初意志，谁在同化谁？”
“谁在同化谁！”
吴冲心中一突。
下意识的想到了面板，只是很快就被他否定了，面板也是他的一部分，是和他灵魂一起过来的特殊能量，更像是他以往认知的具象化，就像是心相世界的能量。
如果不是面板的话，那就只能是身边的问题了。
妄念魔怪！
在他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远处那些罐子里面正在吞噬漆黑能量的妄念魔怪全部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转过头颅，用仇恨的眼光看向对面的老家伙，仿佛是他切断了自己的狗粮。
这一幕让吴冲陡然反应过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手中的妄念魔怪变得有些不正常了？这些从混沌海就被他创造出来的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有些扭曲了。
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仙道的特性，现在看来，从这边世界放开对‘妄念魔怪’的压制开始，细微的变化就已经出现了。
“太初意志？”
“差远了……太初意志如果只有这个水准，早就被人吞噬了。”
老人的面孔此刻在吴冲的眼中竟然变成了一团黑雾。
代表神秘、未知。
古老者吗？
漆黑怪物的这次复苏，或许就是这家伙做的。
对于这种存在来说，仅是一步闲棋，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做这些事了。本身的意志也足够让他们同时做很多事。这种力量已经近乎于生灵认知的极限了，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你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我？”
吴冲并不相信这世间有这种好人。
伴随着他的察觉，罐子里面的妄念魔怪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个个自动从罐子里面走了出来，被他强行收入到了‘星’当中。几头扭曲的妄念魔怪试图反抗，但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给捏爆了。
自己养的狗，不服就宰了重新养！
“我只是……无聊。”
说到这里，对面的老人好像是理解吴冲的情绪似的，竟然发出了笑声。
“如果你不被太初意志同化，终有一天会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古老者，是一种称谓，也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放逐……”
噌！
一团火焰从漆黑怪物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眨眼的功夫，这个跟随了吴冲一路的漆黑怪物，就被黑火烧尽，最后化作一缕白起，消失一空。
吴冲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
对于古老者这个群体，他从未接触过，谨慎一些终归是没错的。
第1131章 特性
“古老者……”
吴冲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人了。
无论是在仙府还是在蜃海，总有人提到这些家伙，他们就好像影子一样，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角落。只要是大事件的背后，基本上都能找到这些家伙的影子。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吴冲才走到漆黑怪物消失的地方。
白烟消散以后，地面留下了些许尘埃。
“出来一个。”
吴冲心念一动，贪念魔怪从他的身体当中窜了出来。这头妄念魔怪算是比较听话的家伙，历经了刚才的事件，他手里面剩下的魔怪也不多了，总共也就三十来头了，损失比例将近七层，这还是他发现比较早的结果，若是再晚一点，他创造出来的这些妄念魔怪恐怕全部都要洗号重来了。
“尝尝看。”
吴冲用食指捻起地上的尘埃，送到了贪念魔怪的嘴边。
半透明的舌头缠绕一圈，差点把手上的皮都给舔走了。
“看到了什么？”
吴冲拍了一下贪念魔怪的脑袋，开口询问。
贪念魔怪摇晃了一下脑袋，大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然后眼睛就开始泛白，嘴巴里面发出一些‘叽里咕噜’的乱语，就连他都没办法听清楚。
“无法追踪？”
散去贪念魔怪，吴冲有些失望，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被他重置以后的贪念魔怪相当于是他伸出去的触手，现在就连他的触手都读取不到信息，也难怪那老家伙离开的那么随意，一点都不害怕被他追查上门。
“也不算全无收获了，最起码知道了太初意志和古老者。”吴冲想到了他手底下新加入的‘结拜大哥’鬼蚺。
这位大哥好像就和一位叫做‘启’的古老者有过交集，听他当初话的意思，这位古老者还是和他们一样从终极之门那边过来的。先前没怎么在意，这会正好过去一起了解一下。
收拾完东西，吴冲走出了水府。
水府大门在他离开的时候自动关合了，先前被他撕开的禁制这会也自动修复好了。毕竟是海域镇守者布置出来的东西，基本的修复功能还是有的。
黑雾涌动，吴冲的身影瞬间扭曲消散，返回到了表层的黑风寨。
“大当家！”
“大哥。”
正在聚义厅里面商讨战后事宜的召和古玄仙尊两人迅速站起身来。
对于大当家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他们已经慢慢适应了。
“鬼蚺呢？”
吴冲坐到首座之上，扫了一圈厅内的人，开口询问道。
“蚺大人？之前他还在这边的，这会应该刚刚出去，我这就去把他喊回来。”在门口蹲守的辰观听到声音立马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