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渣土车
没有情绪的优点就是这点好，这要是换成魔神，少说也得拉上他吴大当家再来一场不可。
“不能再打了。”
看着恢复力量又重新远去的白河神，吴冲心中对神祗的力量算是彻底的摸索清楚了。
神祗，是灵界的一部分。
他们和魔神一样，先天就能调动灵界的力量。不同的是魔神是自由的，而神祗是固定的。在神祗坐镇的灵界区域内，神祗可以无限度的抽取该地区的力量，直至灵界崩溃。
刚才的吴冲如果继续和白河神动手，白河神肯定会继续调动灵界的力量，到时候再打下去，很有可能就把这一片灵界都给打崩了。
第546章 回归
热身完毕的吴冲，没有继续在灵界停留。一路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也是时候回大启看看了，也不知道怜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吴冲闭上双目。
一层如同水纹一样的涟漪荡漾开来，身影一点点淡化，慢慢从物质界退了出去。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吴冲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物质界。
这里是先前百国平原的地界。
看着四周终于有些印象的地貌，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大启好像是在这个方向。”
简单辨认了一下之后，吴冲拔地飞起，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当初大启所在的那片地域。
很快，那个曾经有些影响的女儿国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下方。一切仿佛都还和昨天一样，离家许久的吴冲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一口气飞过了大启的国都，落到了他的靖海城地界。
这一次因为离家的时间太久了，一落下来吴冲就感觉到了不对。
曾经遍布整个靖海城地界的人皮傀儡全部失去了联系，数百年的时间，那些傀儡早就失去能量，腐朽成残渣了。可以想到当时傀儡群体失效的时候，给靖海城带来过多大的变动，不过好在那个阶段都过去了，现在的靖海城也重新恢复了繁华。
因为没有了人皮傀儡传递信息，吴冲现在也不知道靖海城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在上空也只是粗略地扫视了一圈，细节就没办法查看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简单辨认了一下位置，吴冲发现他的府邸竟然还在。
数百年时间，没有任何变化。
应该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帮他维护的，想到这里他和曾经一样飞回自己的院子。以往他每次回来，都是这么做的，每天到第二天早上，推开门进来打扫的弟子燕十九都会被吓一跳。
只是这一次他刚一落下来，就被人发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
黑暗当中，一道佝偻的身躯对着落在院子当中的吴冲大声呵斥道。
吴冲停下脚步，有些意外。
他回头看了一眼。
以他现在的实力，区区黑暗怎么可能阻隔他的视线，只是在看到这名老者的时候，他稍微愣了一下。
对方可能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逐渐走到了火光可以映照的地方。
那是一张有些熟悉轮廓，但又完全陌生的苍老面孔。
“老……老师？”
苍老的面孔看着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吴冲，沙哑着声音，颤抖的喊道。
久违的封尘记忆，在他的脑海当中复苏。
他终于又见到了久违的老师，一如数百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自己已经老了。
“十九，好久不见。”吴冲的神情有些唏嘘，这个便宜徒弟他基本上收入门以后就没怎么管过了。一晃数百年，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剑客，现在也变成了迟暮老人。
他刚才感应了一下，燕十九的实力还在金丹期。
正常来算，金丹期的寿命走到现在也差不多了，不是每个人修炼的仙法都和他一样，寿元夸张到不正常。
生老病死，很正常。
若是武功，死的恐怕更早。最初二十八州域跟随他的那批老人，现在子孙辈都已经不在了。
“弟子，终于又见到您了。”
燕十九神情激动的跪了下去，他是真的都快等绝望了。
数百年的时间，他都要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老师了。或许在吴冲的视角看，燕十九就是一个便宜徒弟，但在燕十九的角度，吴冲是改变他一生的贵人。
没有吴冲，他早就死了。
一个普通的江湖剑客，最有可能的归宿就是死在某次决斗当中。是吴冲打开了他的视界，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还修炼了仙法，开创了一个庞大的家族。
时至今日，靖海城第一家族就是燕十九的后人开创的。
“没想到你都这么老了。”
吴冲意念一动，一股力量从上到下将燕十九洗精伐髓了一遍。
“弟子是老了，但您留下来的基业，弟子一直帮您守着呢。”
燕十九非常激动，他就像一个努力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孩子。在大启融入始魔大世界的这些年，许多人都已经离开了，唯有他一直守在这里。不是因为他没有去处，而是他觉得靖海城是老师打下来的基业，是老师的家。
“基业吗……”
看着这个弟子，吴冲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师父当的有些不称职。
“祖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的声响，一些年轻人拿着武器冲了进来。只是看到院中的画面之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为首的年轻人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院中跪着的祖爷爷。
在他印象中，自己的祖爷爷是何等骄傲。
在靖海城最混乱的那段岁月，以一人之力镇压了所有动乱，带领惶恐的靖海城民走出了黑暗，并且重建了秩序。
在靖海城后辈的眼中，燕十九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是他们很多人的信仰。
而现在，这位信仰一样的老人，竟然跪在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面前。
对方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普通。
“都出去！”
燕十九回头严厉的呵斥道。
“都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这个地方，任何人都不允许进来！”
从未见过燕十九这种神情的年轻人见状，顿时带着人退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好奇的看了吴冲一眼。
‘这个人就是祖爷爷念念不忘的师祖吗？’
吴冲笑了笑。
这些人闯进来的瞬间他就已经将这些人看透了，身上的血脉和燕十九都差不多，应该是他的后人。
“让老师见笑了，一百年前，弟子之前以为自己等不到老师回来了，所以就娶妻生子，才有了这些后人。弟子原计划是准备将守护靖海城的任务传给这些后人的，希望他们可以帮弟子守护靖海城，等待老师回来……”
燕十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吴冲一阵叹息，挥手将燕十九扶了起来。
“我记得我好像还有两个弟子……”他这个老师做的，连弟子名字都不记得了。
第547章 故人
燕十九见状，连忙提醒道。
“您说的是洪一师弟和方生师弟吧。”
“对，就是他们。”
吴冲想起来了，除去燕十九以外，他还收过两个弟子，洪一是二弟子，方生是他收的道童，算记名弟子。
说起来他的这几个徒弟也是够惨的。
别人的师父就算放养徒弟，也会偶尔想起来指点一下，哪像他这样，回来的时候连徒弟名字都快忘记了。刚才也是看到燕十九才临时回忆起来，徒弟做到这个份上，怎一个‘惨’字可以说明。
“两位师弟福缘不够，未能凝结金丹，都已经坐化了。”
死了？
吴冲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只是有些怅然。
“带我去看看吧。”
在燕十九的带领下，吴冲来到了两个弟子的坟前。
这里埋了许多人。
在这些坟墓当中，吴冲还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比如曲飞燕，那个记忆中成熟的曲家小姑娘，还有尤宽和丁久等已经模糊记忆的名字，现在全部都只剩下了一个符号。
名字就是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坟头枯草摇曳，仿佛是在跟他打招呼一样。这些草叶都已经枯荣不知道多少轮了，所有一切都在变，唯有他还是当年的样子。
“两位师弟走的都很安详，并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燕十九说着，吴冲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第一次感觉到岁月的痕迹。
而且这个痕迹伴随着他修为的深厚，越发深刻。
到他现在这个地步，不说天地同寿，肯定也是数以万年计的寿元。和身边这些人比起来，他注定会越来越孤独。
或许若干年后，当他再次环顾四周的时候，会发现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怜星和叶玄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