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上 第145章

作者:人间武库

  就算女儿没忍住透露了他对源能块的痴迷,辛妈也觉得,那只是责任的压力和对实力的向往。

  “要不这样吧,你把你攒那些源能块都拿出来,然后妈妈去找你爸,你外婆,你奶奶,我们几个再给你凑凑……”

  “然后直接给他吗?!”

  辛摇翘困惑问了一句,接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妈妈板着脸把一堆源能块扔在那个死铁直人面前,强势说,我们家翘翘看上你了,很盲目……这是聘礼,拿着!我们家背景很大,知道吗,你敢不要试试?!

  哎哟好像也不错,有点刺激。

  大家族恶少女强娶死铁直人啊,哈。然后他就盖上红盖头,委屈不甘先嫁进来……然后我再慢慢哄,变成爱情。

  辛摇翘自己这么想象了一下,就把气出了一大半了。

  但是辛妈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坐下来,说:“直接给他干嘛?!妈是想着凑个四五十块,去换一块金属块来,切个心形,然后再穿个孔,拿红绳给你挂脖子上。”

  辛摇翘:“……”

  ……

  聂小真是2所宣讲队五组小组长,虽然是小组长,但其实也才24岁,通常宣讲队的女孩子能活跃到30岁以上的并不太多。

  多数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嫁人,然后过几年生孩子,调岗,甚至有不少主动调去了前线当后勤,因为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嫁给了战斗英雄,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蔚蓝90%以上的军官,都是要轮岗上前线的)。

  这其中,曾有过很多美好、感人,或是悲壮的故事。

  别看她们是宣讲队,或者说文工团,实际上因为总是在一个又一个防御区域奔走的关系,她们的生命,其实也一样经常面临危险。

  曾有小队分派的队员在保护宣讲队前往下一个区域的途中全体战死,也曾有宣讲队的姑娘,流着眼泪,毅然捡起战士们留下的装置和刀,去做几乎必死的战斗,全组战死。

  那些属于战场和刀锋,希望和绝望,蔚蓝的爱情……往往更多冲动,更多盲目,然后或者也更纯粹。

  “可是战斗英雄也不能这么过分呀,稀罕什么呀?!”跟一群十几个小姐妹走在一起,聂小真顾不上排练结束的疲惫,依然气愤,抱怨着。

  虽然那个板擦十年最强新兵,那个传说中不久前刚一人双刀,杀穿尼泊尔试炼地峡谷百人杀阵的家伙,闻名后见到,是意外的好看。

  可是宣讲队的姑娘们,她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对待啊,舞蹈服都来不及换就热情跑去了,结果还被赶出来。她们平常不管到哪,感受的可都是满腔的热情和喜欢。

  “就是,气死我了。”另一名女队员也赌气说:“而且也饿死我了。”

  她们今天因为中途跑去看韩青禹对练的关系,耽搁了训练进度,必须补上,到现在才下班,都已经过了饭点。

  跳舞其实很累人,队员们现在一个个饥肠辘辘,心里难免就对那个自以为是,不通人情的家伙更气愤些。

  “再去看他我就是属狗的。”一名队员赌气说。

  “嗯,我也是。”一群人赌气回应。

  “而且也不给他看,以后咱们找机会,就故意去他驻防的地方表演,然后点名不许他看,针对他。”

  “好诶!解气,好主意。”

  宣讲队日常生活训练有独立的场地,是个小礼堂式的建筑,门口不小,有几根大石柱支撑起来的顶盖。小姑娘们出了门,叽叽喳喳一路议论着,挽手走去食堂。

  突然,其中一个人停下了脚步,站住了。

  但是两臂没松开左右的人,就这么,把一排十几人都拉停了下来。

  接着她们又挡住了后面出来的人。

  “怎么了?”后面的人问。

  “看那儿。”前面的人示意。

  目光望去,前方不远处的一根灰白大石柱下,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低头靠在石柱上,身上是唯一目击军团秋季作战服,身后是斜出肩头的双刀。

  他正在整理怀里的东西,满怀,很大的一捧……花!

  “他,他不会是看上我们中哪个了吧?一,一见钟情!”

  “嗯,你没看见花么?虽然都是野花,可是这大冬天的,他要找到这么多,肯定很不容易。”

  “是啊,原来他一边赶走我们,一边却偷偷去准备花。”

  “看他,还是木木的样子,但是直接得让人好喜欢啊。”

  这一瞬间,在宣讲队姑娘们的眼中,那里低头站着的那个人,他肩头的刀,以及手里的花,画面构成似乎有一种血色的浪漫在蔓延,莫名十分动人。

  动人到让她们中有人想起自己本就属狗。

  或属一下狗有什么关系?

  动人到有人想,要是花到我手上,我就说嫁。

第165章 韩青禹手上的银镯子

  有些老旧的水泥墙,并排有两面,中间的那条走道就是接待区和工作区的分界线。

  温继飞、贺堂堂和刘世亨陪着沈宜秀一起,坐在外侧的那面围墙上,就不算越界。

  之前帮韩青禹一起满山找了几个小时的野花,找出去好远,此时几个人鞋底都有泥,身上都有草叶。

  高高的,他们坐了一排,看着在笑。

  远处正发生的那一幕场景,想来若不是因为这次的特殊情况,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没机会看见。

  “可是这样的话……”锈妹终究还没被这群人彻底传染,保留了善良,此时双手抓着腿边围墙,突然担心说:“这样去请了她们表演,但是青子又不真的看,到时他和我们中途离场了,被那些姑娘发现,岂不是更遭她们怨恨了?”

  “这还用想?这是肯定的事啊。”温继飞轻松笑一下说:“但是你以为韩青禹同志会在意吗?!”

  “他不会。”刘世亨说:“也不是不会,而是他很大可能根本觉察不了这件事。就是姑娘们,怕是要伤心。”

  “对的,哈哈。”温继飞转头看了看沈宜秀,说:“不过也别担心,我会帮着安慰她们的,到时你们去忙,我这个骰子,就不去拖后腿了。”

  “那不成,那我肯定得拖上你。”刘世亨本着好事不能让瘟鸡一个人占了的心理说:“那边又不会有危险,都是去看,说不定你眼最尖。”

  正说着呢,那边韩青禹的身影动了。

  “他到底行不行啊?”贺堂堂伸着脖子,也不知是真的担心,还是其实期待出点什么状况,说:“这种事,他也不会啊。”

  “嗯,他现在一定很尴尬。”沈宜秀也说。

  “错了,他会忘记尴尬,毕竟咱青子本质上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啊,一旦心里有目标,就会蒙头奔着目标去,所以他压根顾不上尴尬。至于能不能行?”温继飞顿了顿,“反正我都已经教他了,看发挥吧。”

  韩青禹的鞋底也有泥巴,身上也有草叶。

  刚回来的时候沈宜秀建议说要不你换一身衣服再去?温继飞当场就给阻止了,说就这样最好,这是生造都应该造出来的造型。

  所以现在,韩青禹站在那里,虽然动了动,但是没往前,“我鞋底有泥,过来的话,地上会脏一片。”

  这个不是温继飞教的,只是因为看见面前的地面十分光洁,所以他认真说。

  聂小真顿时笑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个木木的战斗天才,不懂和女孩交流的样子,包括他现在一身泥巴草叶担心弄脏地面的样子,可爱极了,天知道她用可爱形容韩青禹是一件多么违和的事情,但是此刻,姑娘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在周边一片的笑声和小小的议论声中,聂小真笑着开口,逗趣说:“那换我们过来,但你得先说是什么事……是要把我们从这里也赶走吗?”

  韩青禹摇头,把满怀的野花捧起来一下。

  这捧花是刘世亨帮着粗略搭配过的,以白玉兰为主,夹着一小部分黄花蕊白花瓣的水仙,另有松梅枝、一品红和一些不认识的枝叶作为陪衬。

  整体看着还行。

  但是,宣讲队的女孩们工作期间频繁在各个防御区域奔波,从战士们手里收过的各种野花,其实多了去了,大多都比这好看。

  “粗糙是粗糙了点,可是架不住,她们还是想要啊,你看,都过去了。”远处,刘世亨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这会儿其实已经演偏了啊,韩青禹这段完全就没按温导的剧本来,他本该潇洒帅气一点才对,哪怕带点儿兵痞的轻佻样子都没事。

  可是没有,站在温继飞的角度,他看韩青禹哄女孩子的感觉,很郁闷,因为明明就整段都垮掉了,但是效果却都有。

  也就十几米的距离而已,聂小真现在已经站在那里了,哪怕在宣讲队这个实际兼着文工团的地方,她也是出挑的女孩,漂亮、开朗,此时穿着舞蹈服,身材毕现。

  心跳砰砰砰砰砰,哪怕从军8年,曾经收过无数一线战士送上的鲜花,聂小真此刻的激动和不安,依然都完全无法抑制。

  是我么?是我。

  原来我的故事发生在24岁的时候呀,原来是这样的剧情,聂姑娘看见韩青禹站在自己面前了。

  脑海里也已经开始想,接了花要说什么了。

  周围老大一片目光呢,要矜持,嗯,可是这是个木头啊,要是太矜持了,他以为是拒绝怎么办?

  “你……”姑娘开口同时手都抬起来了。

  然后,僵在那里。

  “上午的事,很抱歉。”韩青禹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他按计划一边说着,一边从大捧的花束里挑出一支白玉兰,欠身送给聂小真。

  “啊?!”聂小真木木地,接住了。

  然后韩青禹朝旁移动,找到下一个,“上午的事很抱歉。”

  再下一个……

  道歉很真诚,花也是辛苦摘来的,姑娘们接在手里,满意终究大过失落,多数心里都想着:

  虽然不是跟我示爱吧,可是这样,总比人和风光都被其中某一个独占的好啊。

  而且面前正道歉的这个人,他是蔚蓝年轻的英雄啊,现在拿刀的手捧了花,百人峡谷都不变色的脸上带着歉意……这面子和尊重,给得够大了。

  按说他本来完全没必要这样做的,上午本来我们自己跑去的……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除了私下抱怨几句,还能干嘛呀?

  可是他还是做了,而且这么真诚。

  这样想着,温暖和感动就都升腾起来了,姑娘们接花在手里,笑容语气都有些宠溺,口里说:

  “没关系呀。”

  “我们理解的。”

  “你安心啦。”

  她们不气了。

  除了聂小真,她可不知道韩青禹是一个死铁直人了,刚才那一会儿,她被“单点杀伤”了,所以此时内心的失落特别大。

  姑娘一赌气,就不管不顾了,想着上去,把玉兰花还给他去。

  “哎,你……你怎么了?!”气赌了一半,手里的花也还出去了一半,姑娘抬头,突然失声惊呼,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惊慌和担心。

  因为她看见,一线血水,正从韩青禹嘴角流下来。

  “没事,只是有点旧伤。”韩青禹笑一下,抬手抹了嘴角的血说。

  “在尼泊尔受的伤吗?还没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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