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1年卫校开始 第74章

作者:烤饺

  陈棋一边介绍,一边就熟练地在切口处快速缝了两针。

  “哦~~~~~”

  这群卫生院的医生纷纷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都看懂了。

  其实陈棋明白,顶多就是脑子会了,手不会,下次碰到了类似手术还是不会做。

  “大姐,手术做完了,你很勇敢呀,都没喊疼,回去吃点消炎药,这酒精棉你拿着,每天消消毒。5天后你们再过来,我给你拆线。”

  “这就好了?”

  病人和家属都很惊讶,接着就是满嘴的感谢,好话说了一箩筐,后面的病人都等不及了。

  “闪开闪开,轮到我了,大夫,你给瞧瞧,我这颗东西是什么?去年就有了,现在越来越大了,你瞧我弯手都不容易,干农活特别麻烦。”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伸出手腕来,在手腕内侧皮肤内有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凸起。

  陈棋随手一摸,可摸到一外形光滑、边界清楚的圆形肿块,表面皮肤可推动,无粘连。

  他用力按了一下:“痛不痛?”

  病人点点头:“有点痛的,但不是特别痛,大夫,我这是什么东西?要不要紧?”

  “这啊,叫做腱鞘囊肿,什么原因引起我说了你也不懂,但这病好治,动个小手术割掉就行了。”

  “那割吧,多少钱大夫你说,我让我婆娘去凑一凑。”

  山里人就是豪爽,也不问原因,不问过程,不问价格,上来就说直接切吧,百分百给你信任。

  陈棋能说啥?刚刚都说免费了,当然只能免费到底了。

  “大哥,不收钱,回头帮我们弄几只野鸡野兔来,让我们改善改善伙食就成。”

  你问山里人要钱,他家里面能拿出几块钱来顶天了,但你说要什么野味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大夫你放心,来我们横路里,保证让你们嘴巴吃得油罗罗再回去。”

  这话一出,旁边围观的群众也是纷纷起哄:“就是,大夫们放心,别的没有,山珍野味保证想吃多少吃多少?”

  (山里面的野鸡野兔们都开始发抖了)

  陈棋也不客气,反正他付出了劳动和药品,拿点不值钱的野味也不过份。

  “丽娟,准备好囊肿切除术的器械,我先打麻药了。”

  兰丽娟点点头,动作麻利打开消毒包,将手术需要的医疗器械都拿了出来,不过她内心有点小小的疑问,似乎这次手术器械无论是质量和材料,似乎更精细更顺手了。

  她哪里知道,这可都是来自几十年之后的医疗器械了。

  陈棋在病人囊肿周围注射了一圈利多卡因,待麻醉起效后,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术刀,快速在表面切了一刀,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周围的人看了背后一阵发凉,觉得这些医生真是“杀人不眨眼”,够狠,人肉上都敢切开来。

  不少妇女同志看到后,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觉得太残忍了。

  陈棋也不管周围人怎么议论,只见他用止血钳一夹,几个出血点马上就控制住了。

  随后他快速将囊肿整颗用组织钳分离出来,放到碗盘上,消毒后缝针,整个手术迅速解决,前后不到15分钟,直把周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夫,这就好了?咋不痛啊?”

  “你说咋不痛,这不是给你打麻药了嘛。”

  “好好好,太感谢了,真是神医啊,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解决了我两年的大麻烦,太感谢了。”

  “别感谢了,赶紧帮我们弄点野味去吧。”

第126章 要死人的肠梗阻

  陈棋他们这边忙着在义诊的时候,突然人群个传来一阵吵闹声:

  “让一让,让一让,快快,这边要死人了,让我们插个队。”

  就看到有几个年轻人,用一张竹躺椅子,抬着一个病人急匆匆跑来了,脸上满是焦急。

  方老师第一个冲了上去:“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大夫,快帮忙看看我大哥,他今天突然喊肚子疼,疼得受不了了,我们估计是不是阑尾炎了,你们这里不是有人民医院的医生嘛,想麻烦帮忙看看。”

  “阑尾炎?”

  周围的人一听也跟着急了,山里人把阑尾炎也叫“肠痈病”,是一种绝症,他们是听说城里大夫是可以开刀保住一命的。

  问题是山里人没这条件呀,等了阑尾炎,那就只能等死了,而且是活活痛死的。

  每个人都对竹躺椅上的男人表示了同情:

  “可怜呀,这么年轻就要死了。”

  “这好像是岭下大队的傅大根,干活那是一把好手,想不到得了这么个病。”

  “别吵别吵,也许人民医院的大夫有办法解决呢。”

  陈棋一听来了个阑尾炎,心里也不急了,这病有他在,怎么可能让病人给死了?做个阑尾还不跟杀只鸡似的简单?

  当他迎上去的时候,几个山里人突然全跪了下来:

  “大夫,求你救救我哥,我哥还年轻,他还有四个娃没成年,他死了一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这一跪,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连旁边在义诊的实习医生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纷纷围了上来。

  陈棋一把扯住:

  “别跪别跪,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咱们不兴旧社会那一套,要人人平等,咱们有话好说,有病好治,来,我先检查一下。”

  病人这时候躺在那儿一直在呻吟,面部表情也有点烦燥不安,时不时要呕吐一下,吐完继续哼哼。

  事情紧急,陈棋也不废话,拉开衣服直接用手触诊起来。

  旁边公社卫生院的医生急了:“陈大夫,我们卫生院不能做阑尾手术呀,这可怎么办?”

  陈棋这时候脸色已经沉下来了,摸了半天,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同学:

  “你们都来触诊一下,看看这是什么病?”

  王闪浓兰丽娟他们都比较奇怪,一个简单的阑尾炎有什么好触诊的?这不是基本操作吗?

  但班长说了肯定有蹊跷,于是一个个都伸手在病人的腹痛开始按了起来,一按,一个个也是眉头皱紧了。

  陈棋又对几个卫生院的医生说道:“你们也来触诊一下,机会难得,看看是不是阑尾炎?”

  丁碧涛小声问道:

  “二哥,这个病人麦氏点没有压痛,但中腹有明显压痛反跳痛,而且,我似乎还摸到一个硬快,这不像阑尾炎呀。”

  王闪浓也表示赞同:

  “阑尾炎虽然也会有脐周痛,但不可能右下腹一点都不痛,而且这个硬快非常奇怪,会不会肠子里面出来了问题。”

  大家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来,旁边的家属看得都急坏了,但又不敢催,眼巴巴看着几个人民医院的大医生。

  陈棋看着焦急地家属问道:“你们大哥今天有没有没有拉大便,有没有放屁?”

  家属也不知道,都齐齐看向病人。

  疼得直哼哼的傅大根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用手摇了摇,表示没有大便和放屁。

  大家都是学医的,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肠梗阻?!”

  家属迷惘了,“什么叫肠梗阻?”

  旁边公社卫生院的医生一听更急了:“啊呀,肠梗阻就是肠子堵住了,这病是要死人的,比阑尾炎更厉害呀,死定了死定了!”

  轰~~~~

  一说肠子塞牢了,周围的群众也跟着急了:

  “啊呀,肠子都堵住了,大便拉不出来,困难时期得这种病的人太多了,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是啊是啊,那几年我们村子里就因为这个病死了好多人。”

  困难时期,老百姓吃树皮吃草根,包括吃观音土,大多不是死于营养不良,而是吃进去的食物无法消化引起肠梗阻,最后活活塞死的。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山里人都记忆尤新,而且都是亲眼看到过的,了解这病的凶险。

  家属一听,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面跟来的几个女眷小孩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比大喇叭还要响。

  公社干部也是叹头惋惜,一个个摇着头于心不忍。

  兰丽娟悄悄碰了碰陈棋的胳膊:

  “班长,肠梗阻人民医院可以治,要不要让他们赶紧送过去了?”

  陈棋却摇了摇头:

  “去城里来不及了,横路里坐牛车到平水,再从平水坐汽车到城里,没有一天时间到不了,你再想想我们来时的路,一路颠簸,你都受不了,病人恐怕更撑不到了。”

  肠梗阻属于急诊手术,需要马上手术,山里本没有路,坐在牛车人都是东倒西歪,估计送到命也没了。

  而且一场手术下来,加上住院费,花销也是不山里人能承担的,没有钞票才是让山里人不去城里看病的最大原因。

  小姑娘一听,心有不甘:“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死?”

  陈棋白了她一眼:“你忘了咱们可是最佳搭档,一个小小的肠梗阻不在话下。”

  兰丽娟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眨巴着眼睛看着陈棋。

  只见陈棋一个跨步走上去,

  “好了,都别嚎了,肠梗阻虽然厉害,这不是有我们在嘛,卫生院的同志帮个忙,马上去整理一间干净的房间出来,记住要全面消毒一下。”

  大家都愕然地看了过去,卫生院的医生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陈大夫,你是说,你要做这个肠梗阻手术?”

  “这怎么可能?我们又没手术室,啥设备也没有,器械和药品也没有,麻醉师都没有,这手术怎么做?”

  陈棋拎起自己的大背包,从里面拿出几个无菌包:

  “看到没,所有手术用药和器械我都带来了,就是防备不时之需用的,赶紧的,这病人再拖下去可就没治了,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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