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1年卫校开始 第145章

作者:烤饺

  至于媒婆,则让兰丽娟的一个婶婶担任了。

  这可是个“肥差”,因为等结婚的那天,媒婆能收到一个大红包,这对婶婶来说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毕竟人家是自由恋爱,压根没有她什么事。

  兰大伯翻着一本日历,看了半天,又跟身后的兄弟们商量了半天,这才定下一个日子:

  “他大姐,要不选在今年国庆节如何?这日子是黄道吉日,也是全国都庆祝的大好日子,喜庆。”

  陈琴有什么主意,目光询问地看向了弟弟,陈棋赶紧看向身边的女朋友。

  兰丽娟想了一下,点点头。

  陈棋赶紧也点点头:“可以可以。”

  这个细节让不少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包括兰家大伯和施阿条,大家心里明白了,这陈家看来以后肯定是兰丽娟当家了。

  这让围观的兰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暗感叹兰丽娟的好福气。

  兰大伯接着又不好意思地开口,“那这个彩礼钱,按我们农村的标准,少一点88块也行,多一点是188元……”

  在农村,彩礼是一定要给的,不给这婚结不成,不管你男方彩礼钱是去借还是抢。

  所以农村人结婚都会欠一屁股债,日子过得很艰苦,没钱,这也是婚后婆媳关系恶化的一个导火索之一。

  (结果这种陋习在40年后不但没去除,反而愈演愈烈,攀比风让一些人都疯了。)

  当然大家族会好一点,比如很多大家族内都会成立一个临时“互保基金”,谁要结婚了,每家出多少钱,凑钱结婚。

  等轮到自己家的小孩要结婚了,同样可以收到一笔钱,类似于零存整取,谁家都不亏。

  但陈家显然不差钱,陈棋一个月收入343元,陈琴做生意早早就成了万元户。

  一听说到彩礼了,不仅是施阿条和屋里的亲戚们竖起了耳朵,就连屋外围观的邻居们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大伙儿都想瞧瞧,这陈家看起来一个个都穿得光鲜亮丽,那家底到底厚不厚?

  越中农村的风俗,彩礼的多少代表着新娘子被婆家的重视程度,这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

  钱越多,越重视。

  反之,则代表着婆家的轻视,至少对新娘子某方面不是很满意,这样婚后新媳妇日子也会难过。

  陈琴这时候坐正了身子,郑重说道:

  “这事儿我作主了,彩礼我们陈家发888元,另外三金也准备好了,今天我都带来了。”

  围观的人群一听,发出一阵惊呼声。

  等陈琴将一大叠大团结放在了桌上,同时,还有金耳环、金戒指,这时周围的惊呼声越来越响了。

  当陈琴将一只粗粗的金手镯放到桌上时,周围的惊呼声就再也盖不住了。

  见过豪的,没见过这么豪横的。

  兰丽娟没有惊喜,反而有点不爽,感觉卖女儿似的,一下子狠狠掐住了陈棋的腰间肉:

  “陈棋,你搞什么,彩礼钱意思意思就行了,搞得这么高调干嘛?我不喜欢。”

  陈棋赶紧低声求饶:

  “哎呀,姑奶奶,这还不是大姐给你撑面子呀,咱们第一次结婚当然要重视一点,等下次有经验了就不会这样了。”

  兰丽娟眼睛一咪,手上的力道更足了:“你还想有第二次?”

  “哎哟,姑奶奶,我开玩笑呢,你不喜欢,你瞧你妈和你奶奶,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只要她们满意就行,这样咱们婚后也能太平点。”

  施阿条的笑容,现在已经从菊花变成了牡丹花,是彻彻底底融化了。

  当然要解释一句,这也是兰母贪财,实在是彩礼钱的多少代表的意义太重了。

  新娘子越被婆家看重,那就代表着女方娘家的面子被高高棒起了,在农村,面子和名誉高于一切。

  兰大伯也惊讶地拿过金镯子垫了垫,“他大姐,这手镯恐怕要超过一两了吧?”

  陈琴有点骄傲地说道:“足足50克,差不多一两半。”

  这些黄金都是她用现金问私人去买来的,然后找首饰师傅打造,这年头百货公司连黄金柜台都没有。

  黄金和外汇,都是国家战略紧缺物资,小城市根本搞不到。

  对于陈家准备的彩礼三金,兰家上上下下都满意极了,招待得就更隆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联众村兰家女儿天价彩礼的事情一定也会被传得天下皆知。

  不知道有多少家未婚男青年要恨死陈棋了。

  妈的,这是轰抬物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下午,陈棋他们就告别了兰家,准备返回老家夏泽村给爷爷奶奶拜年。

  兰丽娟也跟着一同前往。

  陈家给了彩礼就相当于是定亲了,这在农村可以被当作是“准媳妇”看待了,哪怕睡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陈棋爷爷奶奶看到准孙媳妇来了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二叔家是不可能去拜年的,这辈子都不会去拜年。

  至于金支书家,现在陈棋已经是副股级干部了,跟公社副主任一个级别的,他金康胜算哪根葱?

  陈棋这个过年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从老家回来后,他又去陪了朱主任一天床。

  做人要有良心,朱火炎对他那可真是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好几次危险都是他帮着化解的,所以于情于理,陈棋都不能忘记这个老师。

  如果让陈棋知道,他这个副院长位置其实也有朱火炎的一半功劳,估计他会更感激。

  同时因为时间不允许,陈棋用外科主任办公室的电话,给李宝田老师打了个电话问候,并且约好过段时间函授本科报名的时候聚一聚。

  忙完了这些,又到了新一年的上班时间。

  陈棋没有返回黄坛,等在了城区,等着跟严院长汇合,两人一同前往卫生局参加全县卫生系统动员会。

  好吧,年底一个“总结表彰会”,年初一个“工作动员会”,这是雷打不动的重大会议。

  陈棋做为区级卫生院的副院长,已经有资格参加这种“卫生系统高层”会议了。

  他尽管是新人,但认识的各级局长和院长已经不少了,这不,他和严院长刚进会议室,就听到有人在招呼了:

  “老严、小陈,这呢这呢!”

  在招手的是马山卫生院院长李荣祥,旁边还坐着齐贤卫生院院长刘金龙、漓渚卫生院院长张志伟、钱清卫生院院长谢阳。

  严泉信嘿嘿笑了一声,带着陈棋跟这群老家伙们坐在一起。

  李荣祥看到陈棋非常感叹:

  “去年我们来黄坛的时候,这小子还是陈棋同志,结果才过了一个月,陈棋同志已经变成了陈棋院长。”

  刘金龙也打趣道:“也是小陈赶上了干部年轻化的好时光,21岁的副院长,这应该创了卫生系统的一个记录了吧?”

  谢阳点点头:“小陈院长,你今天可不能藏私呀,得好好教教我们你们赚钱的诀窍哦。”

  几个院长七嘴八舌聊得火热,不少刚进会议室的其他院长们则有点好奇,纷纷打听那个年轻得过份的小伙子是谁?

  当二院的院长盖伟听到那小伙子就是陈棋时,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会议开始了,汪建平局长看了看在座的院长们,拍了拍话筒:

  “同志们,该说的话,刚刚邱副局长已经都说过了,也代表了我们卫生局对大家新一年工作的期望。另外今天我们开会还有一个重要议程,那就是要总结黄坛经验,推广黄坛经验。

  在座不少院长去年跟我一起去过黄坛区卫生院,知道什么是黄坛经验,但还是有不少同志没去过黄坛,不了解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所以今天我把黄坛卫生院的严泉信院长、陈棋副院长都请来了。

  什么是‘黄坛经验’呢,说白了就是黄坛区卫生院,在非常艰苦的条件下自力更生,自己开创普外科,自己新建手术室,当年就创造利润,扭亏为盈,职工平均收入位列全县第一。”

第239章 为政绩炒作概念

  “同志们,黄坛是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只能用穷山恶水来形容,之前全县最困难的就是黄坛卫生院,职工收入也是倒数第一,年年我们局里都能收到一大堆举报信。

  但就这么一个年年倒数第一的卫生院,去年突然变成了正数第一,不但职工收入有保障,老百姓那里也取得了非常优异的口碑,那个锦旗呀,整整挂满了一个屋子,非常震憾。

  所以我们局里要求总结出一套黄坛经验,并且把这个经验推广到全县所有的卫生院,甚至还可能推向全地区、全省、全国,到时就是我们会嵇经验,越中经验了,光荣啊同志们。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严院长和陈副院长给大家作报告。”

  严泉信是院长,当然要第一个发言。

  老头非常激动,走上台的脚步都有点虚,差点摔倒,引得全场轰堂大笑。

  严院长的总结是很宏观的,先是讲了一堆黄坛卫生院当初是如何困难,再讲了黄坛老百姓是如何看病难看病贵,再讲到了当初建手术室是如何艰辛。

  最后,严院长感叹地说道:

  “以前年年过年,对别人来说都是举国同庆的日子,但对我这个卫生院的小院长来说真是年关难过,看着职工们期盼的眼神,我只能说,咱们工资减半发放吧。

  职工们失望,甚至不少职工还堵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骂娘,把我严泉信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说实话,我无数次都想过要辞职,哪怕调到二院去烧锅炉也不想再受这鸟气。

  去年好了,我们外科建起来了,手术做起来了,医院的业务是节节上升,知道我们去年过年是怎么给职工发钱的吗?我补了他们整整两年的工资,这是我欠职工们的。

  另外,我有钱给职工们发福利,瓜子花生、带鱼猪肉、苹果鸭梨我全发,说句盖院长不要听的,我们发的福利要远远超过二院,说是全县第一绝不是吹牛。

  所有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局领导高瞻远瞩,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卫校中专生,这才让我们黄坛卫生院发生了改天换地的大变化,陈棋陈副院长,才是真正的有功之臣啊。”

  二院和四院的院长们没多大感觉,但台下卫生院的院长们听了一个个唏嘘不己。

  汪局长轻咳了几声,有点点不好意思,但随即跟着大伙儿热烈鼓起掌来。

  下面不管做出什么成绩,反正他这个局长肯定是首功嘛。

  “严院长曾经碰到的困难,也是我们会嵇县所有卫生院都正在面对的困难,这不是一个个例,而是一个普遍性的问题,严院长的发言振聋发聩啊,我听了是深有感触。

  下面,让我们有请黄坛卫生院副院长陈棋同志给大家介绍一下基层外科是怎么开展工作的,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听讲,这可关系到你们钱袋子哦,呵呵。”

  台下也是附和笑声一片。

  陈棋拿着一叠稿子走到台上,望着眼前这个用红布包起来的话筒,多少有点紧张。

  重生为人,还没当上外科大医生,却当上了一个卫生院的小领导,这说出去真是有多戏剧性就多戏剧性。

  会议室里上百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陈棋身上。

  目光中有疑惑、有兴奋、有不屑,更多的是一种期盼,尤其是卫生院来的干部,这会儿可都把陈棋当作了财神爷。

  可是陈棋有什么经验?

  开玩笑,难道他说你们都去找找周围有没有“重生者”?最好前世是搞外科的,又有一个金手指的?

  他要这么说,估计直接就送第七医院了,这不是经验,不是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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