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佑明 第580章

作者:枫渡清江

  天下的矿产监察与勘探,朱翊钧一直是交由锦衣卫在管。

  连勘探矿业和采矿的人才都被招来锦衣卫系统。

  包括培养矿业类人才的学堂也都是锦衣卫系统的。

  因为按照大明的所有权制度,天下山川河流都是皇帝的私产,那山川和河流里的矿产自然也是皇帝的私产。

  所以,虽然朱翊钧只对内禁矿,对外不禁矿,但在外勘探矿产的事还是由锦衣卫在管,以及监察采矿情况和统计矿脉储备也是锦衣卫这种天子近臣在管。

  可以说。

  锦衣卫最清楚大明现在可以确定有金银的金银矿有多少。

  话转回来。

  在朱翊钧这么说后,王锡爵就拱手说道:

  “陛下圣明!是当尽量把外面的金矿都采回来。”

  “那就还是你们内阁筹办新矿务,锦衣卫监察与提供矿脉情况,大明中央银行负责发行开发矿产的认购劵,枢密院做好武力协助,三法司根据远洋采矿情况定好当判以刑责的新条例。”

  “总之,不要本是朕的黄金,又变成了别人的黄金。”

  黄金干系着国运。

  所以朱翊钧不希望黄金大量流入到民间豪富之家。

第755章 追封戚继光王爵,请陛下造奇观!

  王锡爵、张敬修、刘确贤等拱手称是。

  而王锡爵在拿到锦衣卫提供的矿脉情况后,就对刘确贤道:

  “公说的没错,我还是太谨慎了!”

  “因为按照这份锦衣卫的最新奏报所报的海外金矿储备,国朝将来有的是还债的资本!”

  “可以说,执政者只要谨慎一分,就等于让利给外夷十分!让那些没开采的黄金又成了欧罗巴的!”

  “仿佛,眼下这世道就是孙大圣进了蟠桃园要赶紧吃挑着吃不能犹豫的世道。”

  刘确贤点了点头:“我看了这矿脉情况后也有此想法。”

  王锡爵接着又道:“你说,会不会是锦衣卫为了邀宠,故意虚报的,当今世界四海之外真的是遍地黄金?”

  “应该不是虚报吧?”

  “毕竟欧罗巴的泰西人在文化上没比我们厉害多少,结果的确比我们阔绰的很,把黄金白银当泥沙一样运来我们大明换丝绸瓷器。”

  “而且,据回来的人奏报说,他们那里也不是能树上长黄金、地上生白银,想来的确应该是别的地方真的是遍地黄金,比如那个什么黄金洲。”

  刘确贤说道。

  王锡爵点了点头:“我也不相信锦衣卫敢虚报的太狠,而且就算锦衣卫真的有虚报,只按这矿脉一半是真实的来看,都能说明我们现在做的事还是太谨慎了些,五千万两认购劵发行,简直就是小孩吃饭,口张的太小了!”

  “没准陛下就是这么看我们的!”

  “在陛下眼里,我王锡爵可能没比他郭江夏冒险胆大到哪里去!”

  王锡爵又补充了几句,而一脸凝重,有些大彻大悟的意思。

  刘确贤也跟着颔首说道:“都说圣意知天意,只是我们这些文臣士大夫一直未能彻底领悟圣意,故不知天意,所以,可能陛下一直都知道我们这些士大夫过于谨慎,过于保守,就算有个别士大夫不一样,如元辅您这样的,可能稍微开明一些大胆一些,但也没有大胆到哪儿去,所以,陛下就不得不时不时地会驻足等我们一下,而甚至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开导我们等我们自己明白过来。”

  “是啊!”

  “我们这些文臣士大夫,原来本质上就像一群老马,虽然老马识途,却只能识得旧途,识不得新途,而即便被陛下逼着到了新途,也走得慢,还一步三回头。”

  王锡爵说到这里就苦笑着说:“而我们却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但只怕陛下暗地里都恨不得抽几鞭子,催我们快点了!”

  刘确贤因而问道:“那就按圣意而为?”

  王锡爵颔首。

  啪!

  啪!

  啪!

  朱翊钧这时正用着鞭子催促自己坐下的马,在京畿的皇家围场内狂奔,而将自己的几个皇子和心腹武勋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一时,他不得不在射完一壶箭后勒马停了下来,等着这些人,说道:“你们真是太慢了!”

  枢密使李成梁这时跟上来喘气道:“陛下御术太厉害,臣虽在辽地骑马数十载也不及陛下,实在是不服都不行啊!”

  “扯谎!”

  “对此欺君之罪,朕看在你功勋卓著的份上就不重罚了,只罚你抄内廷最新出的《皇明蓟国公戚太傅诗选》五遍,限一个月内交给朕。”

  朱翊钧笑着说道。

  李成梁“啊”了一声,立即下马拱手作揖道:

  “陛下饶了臣吧,罚俸革爵都比这好啊!或者您让臣去抄别人的诗,别抄他蓟国公的?”

  “不行!”

  朱翊钧回了一句就跨马继续往前而去。

  而在朱翊钧围猎回来后,刚沐浴完,正看章奏呢,张敬修就疾步走了来:“陛下,山东来急报,蓟国公卒于登州府第!”

  朱翊钧听后不由得一怔。

  “什么时候的事?”

  过了一会儿,朱翊钧才问了一句。

  “初七!”

  张敬修回道。

  朱翊钧听后点了点头:“传旨礼部,议追封王爵,算是极尽其哀荣,也不算白辅佐朕这么多年,还为国护疆那么多年,只是可叹我大明真正的长城没了!”

  “且辍朝十日,赐祭银五千两,让二皇子与司礼监派一太监代朕去祭奠一番。”

  黄勋拱手称是。

  戚继光的离世让朱翊钧颇感悲叹,但朱翊钧悲叹之余,也有些宽慰。

  让他宽慰的是,这一世,戚继光不是带着失望与失落而落寞离世的。

  这一世,他的君王与国家没有否定他,抛弃他,还让他出将入相,彻底大展了宏图,且在生前就扬名于海外,成为渡海者不得不礼拜的神灵,而且还比原历史多活十多年。

  所以,朱翊钧对此颇为宽慰。

  ……

  “来人,笔墨伺候,再去买本《皇明蓟国公戚太保诗选》回来!”

  李成梁这里在陪朱翊钧围猎回府后就立即吩咐了一声。

  而他的儿子李如梅不由得因此来问道:“父亲往常陪陛下围猎回来不都说不过瘾,往往要再练一回刀枪吗,怎么今天要改笔墨伺候了?”

  “陛下还是嫌我不如老戚,嫌我粗鄙!”

  “所以寻了借口罚我抄他的诗,意思是让我还要继续向他老戚看齐。”

  “大家都是国公,谁难道真比谁差吗?”

  李成梁没好气地说后,就进了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就把书案一拍,在溅起许多灰尘的同时,就吼道:

  “让他们快点!一个月抄不完,全家都得受罚!”

  没多久,李如梅就亲自把戚继光的诗选和笔墨纸砚递了上来。

  李成梁倒也真的认真抄了起来。

  明朝武将里,戚继光的确是比较喜欢写诗的,而且在当时颇有诗名,很多文臣士大夫都不及他。

  而如今,因为这一世戚继光名望更大,所以推崇他诗词的也就更多,也就出版了更多他的诗词。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李成梁这里则抄着就念了起来,而一时不由得骂道:“娘的,这胸襟的确比我大,我好像是不如他!”

  “父亲!”

  李如梅没多久赶了回来。

  李成梁道:“干嘛,没见你老子我抄诗吗,又来打扰,皮痒了是吧?”

  李如梅忙拱手道:“父亲息怒,那个宫里传来消息,蓟国公没了,现在礼部正急着奉旨议追封他什么王爵呢!”

  “什么?!”

  李成梁的笔当场就从手里掉在了抄诗的纸上。

  “父亲,你这白抄了呀!”

  李如梅见此忙大喊了一声。

  李成梁这里则没意识过来,只道:“我还没赶上他老戚呢,他怎么就没了!”

  “你赶紧去山东,代表我们李家去戚家看看,记得多磕几个头。”

  李成梁接着就对李如梅吩咐了起来。

  然后,李成梁就坐回到椅子上发起愣来,过了一会儿,就又道:“来人,伺候我沐浴焚香,我要认真抄这诗!”

  李成梁说着就看向了眼前的蓟国公诗选。

  “陛下,礼部议定,追封蓟国公为定海王,盖因其公爵国名是因其当时在蓟州镇戍有功而封,而现在可以其当年为安邦护国在定海先大胜倭寇定其王国名为定海,其蓟国公本就国朝定海之功,也就当受此名。”

  这天,在侍御司,王锡爵向朱翊钧奏禀了戚继光的王名。

  朱翊钧点了点头:“准!”

  接着,朱翊钧又道:“朕因蓟国公之事,想到,本朝当立一忠烈庙与忠烈碑在京,以祭天下忠烈,诸卿以为如何?”

  王锡爵则想也没想就道:“陛下圣明,臣认为这忠烈庙和忠烈碑,不比别的建筑,乃为教化彰王道,故当外砌白玉内饰黄金,方显上国旌忠之格!”

  “准!”

  朱翊钧笑着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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