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佑明 第372章

作者:枫渡清江

  不过,丰臣秀吉也不笨,没有被动等着挨打。

  于是。

  丰臣秀吉在闻知仙石秀久部大败,自己粮道又断,而意识到明军已经抢先在中国(日本区域名)登陆而抄自己后路时,就果断放弃了对小仓城的攻打,而率大军回撤樱尾城。

  但在回撤途中,大明水师突然从四国汤筑城方向出现,而袭击了丰臣秀吉的船队,造成丰臣秀吉部近三万人马葬身鱼腹。

  丰臣秀吉在看见明军庞大鸟船组成的舰队后也深感畏惧,自知和西夷一样轻视了明帝国,一登陆樱尾城,就果断撤向了甲山城。

  而麻贵则在这时先派兵赶来了倭国大名毛利辉元所控制的石见地区,且围住了石见城。

  因倭国大名毛利辉元已率本部兵马随丰臣秀吉攻打九州,且又因其部以水军为主,也就早在丰臣秀吉撤回中国时,遭受到最严重的损伤,而也就导致带着两千人守在这里的毛利辉元部大将中川清左卫门迟迟等不来援军。

  但麻贵严令明军不得攻下石见城。

  作为统帅,麻贵有自己的考量。

  而且,他和李如松不同的是,李如松喜欢瞅准机会果断出击,但麻贵喜欢走一步看一步,眼前的作战目标还没完成,就想着下一个。

  这在历史上的万历援朝就体现出了两人指挥习惯的不同。

  所以,麻贵在严令明军不得攻下石见城但又必须每天用大炮轰城攻击时,麻贵故意让倭国僧人把石见城还被明军包围的消息告知给了丰臣秀吉。

  石见银山是丰臣秀吉称霸天下的根基,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且考虑到毛利辉元已元气大伤,又因为得知石见银山不过是小股明军,也就亲自率大军来石见银山,想打这一小股的贪婪明军一个措手不及,顺便提振一下士气。

  结果。

  他却在了倭国月山一带的山谷里,被五万明军加两万朝鲜兵与五千叶赫女真兵还有两万倭兵包围住。

  丰臣秀吉因此陷入苦战,所部被杀得血流成河,别说火器精湛的明军,他们没法对付,就是体格强健的女真兵也让他们很吃苦头,唯独朝鲜兵还能被他们反击一下,一时可以获得喘息的机会。

  但陷入绝境的丰臣秀吉已难以翻盘,在麻贵亲自赶来下令明军开始总攻后,丰臣秀吉就只能率自己的百战精锐,往麻贵的中军突来,想和麻贵同归于尽。

  丰臣秀吉的中军毕竟在倭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战斗力还是颇强的,冲锋非常有序,且所用铁炮也用得非常老道,一时间中军外围的京营新兵竟有些招架不住,而纷纷后退,渐有溃散的情况。

  但在京营总兵王如龙亲自带老兵上去斩杀了几个逃兵后,京营新兵就很快恢复了不少战斗力,而重新组织起来,挡住了丰臣秀吉部的攻势。

  同时,王如龙还亲自麾下官兵发起反冲锋。

  丰臣秀吉的主力完全招架不住个头比自己高,铠甲装备率也比自己高,火器还比自己先进,人数还自己多,且是从上坡向下坡冲锋更占据地利优势的明军,最终不得不全面溃散。

  麻贵见此下令让更多明军冲过去,争取杀伤更多倭人。

  丰臣秀吉因为太矮,一米三多点,所以,跑得倒也没有别人快,再加上他的大军已彻底崩溃,也顾不着他,所以很快就有脚长的明军已追上了他,且很有战斗意识地将他围在了中间。

  丰臣秀吉不得不站住脚,转身拔刀,抬头看着这些明军。

  然后,丰臣秀吉奋力看向了眼前离他最近的一明军。

  但这明军因为个子很高,也就没有反击,只用手按住了他的脑袋,使得丰臣秀吉不能动,手里的刀也只能砍在这明军护腰甲上,造成不了什么杀伤,就像一成年男子按住一持刀乱砍的七岁小孩一样。

  大明改革已有十五年,如果算上隆庆时期的改革,三十岁以下的年轻汉人男子因为天下大治已二十余年,所以基本上生活质量都要提高不少,平民中营养不良的现象大为改善,平均身高也拔高了不少,而眼前这明兵李大福更是身高九尺,本只是一名扛旗手,如今因为全军出击,才仗着自己脚长,先冲了过来,也就使得丰臣秀吉在他面前很无奈,一点也没有霸主的样子。

  李大福还在接下来把丰臣秀吉的腰部一托,而将其举了起来,且举回中军大帐去了。

  丰臣秀吉四肢腾空乱蹬大叫,但他无论怎么乱蹬大叫都无济于事,直到他被托到麻贵这里时,李大福才放下了他。

  “怎么是个矮短粗。”

  麻贵见到丰臣秀吉后不由得说了一句,接着,他就下令将丰臣秀吉押了下去。

  随后,麻贵才开始下令攻下石见城。

  中川清左卫门在石见城被攻下来后选择了剖腹自杀。

  明军攻下石见城后,在石见城抄没到大量白银,还控制了整个石见银山。

  半个月后。

  麻贵就向朱翊钧传了密报,言他已活捉丰臣秀吉,且按其密旨在石见城抄得石见存银八百余万两,且通过查验发现石见果有大银山一座,如今年产白银一百到两百万两之间,如由本朝更先进的开采工艺,当可实现年产白银两三百万两。

第513章 发行国债,国家至上!

  时间回到朱翊钧看关于讨倭的章奏的时候。

  因眼下已是暑尽秋来之时,天气转凉,风清气爽,朱翊钧也就会常在室外办公。

  现在的他就坐在躺椅上,伴着一汪碧湖上的斜阳,看起了这些章奏。

  而他也因此看到了现在才到他御前的一封,来自丰臣秀吉警告他,若不尽快撤去迁居东瀛的唐人,否则就要尽屠唐人的威胁之话。

  朱翊钧看到后嗤然一笑。

  接着。

  朱翊钧就又看起了别的章奏,在得知麻贵计划先登陆倭国中国,而逼丰臣秀吉回援,以便设伏且打算以石见银山为饵对丰臣秀吉梅开二度,利用的就是丰臣秀吉在倭国本州打遍诸大名无敌手后产生的骄纵之气后,就不由得笑道:

  “国有名将,社稷之福啊!”

  “朕得石见可期也!”

  而因此,朱翊钧因为最近银元价格一直上涨所产生的坏情绪都减少了许多。

  他相信麻贵接下来应该会攻下石见银山,完成他所嘱咐之事的。

  不过。

  时下除了朱翊钧等少数人,还没有多少人能够知道远在海外的倭国战事会对国内的经济危机产生很大的影响。

  这里面主要是因为有信息差。

  不是所有人都掌握全部或者说要紧的信息。

  再加上,一叶障目是人之常态,而且人又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所以,还是有许多权贵豪绅在抛售优质资产,土地、房产、古董,纷纷从朱门高户流到寻常百姓家。

  所以,市面上流通的银元还是在大量减少,银价还是在涨。

  依旧有许多工坊在停工,失业率还是在增加,连运河上的商船都少了许多,许多纤夫船手不得不转行参与到大基建的工程中。

  “我们家卖了多少田出去?”

  顾宪成这一天也问起顾允成关于抛售优质资产的事来。

  顾允成回道:“太湖边的八百亩上等水浇田,折价三两一亩卖出去了五百亩。”

  顾宪成听后道:“这么便宜!这可是祖上之前无锡水灾时,承府尹之请以十五两银子一亩买进来的,那时还是灾年都没这么便宜。”

  “除了没多少田又特别想有自己田的贫户现在愿意花银元买外,稍微富足点的都不愿意买田,都想把银元囤起来,没办法,所以只能定这么低的价,不然他们这些贫户就算是凑银子也买不起。”

  顾允成道。

  顾宪成听后叹了一口气:“也罢,真是便宜这些贫户了!”

  顾宪成说着就看向正给官府做工的大量民夫,一时又嘴角微扬起来:“照这个趋势下去,想必内帑借给外朝的银元也耗不了多久。”

  “应该是的,据说,都察院已有御史开始准备新的弹章弹劾申吴县等新党了,而认为这次陛下定不会再庇护。”

  顾允成说道。

  顾宪成笑道:“再庇护下去,皇庄都不值钱了,内廷管皇庄那些太监只怕都会逼着陛下清算申吴县等新党。”

  “这是自然,谁让皇庄产的是粮食不是银元呢,偏偏现在涨的是银元,跌的是粮食。”

  顾允成跟着笑着说了起来。

  朱翊钧因为各地督抚奏报失业率在增加,连凤阳、福建、应天三地的官办实务都已经亏损严重,产出的货物销量急剧下降,也就再次召集了申时行等人,道:

  “虽然许多豪右不敢明着炒银元,但还是借着买卖田地等方式把银元囤积起来,而且是越来越疯狂,明显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银元,还要治理天下的权力,乃至让朕自己践踏自己提倡的新礼,但朕岂能让他们如愿?”

  朱翊钧说着就道:“所以,朕决定,内帑再出一笔银元借贷给太仓,争取控制住银元上涨态势!”

  “陛下!”

  “臣等也商议了这事,正决定今日就上本。”

  “臣等已经决定,执政大臣一起捐出各家所存银元五百万两救市。”

  “这样的话,就算不能把银元价格打回以前,也能稳住在年初的价格,不再增加失业之人。”

  “所以,倒也先不必再借内帑,以免内廷积怨,不利国本。”

  申时行的意思很明白,内帑一直往外掏,真不知道会不会有太监因为内廷银元流失严重,想让皇帝落水。

  而皇帝一落水,他们这些新党之人也就没了核心了。

  要知道,嘉靖朝的宫变一直有个说法就是嘉靖当年财政改革选择了只委屈内廷不委屈外朝,所以宫女们才要弑君,因为皇帝做些很恶心的事就算了,还短大家的待遇,少大家的好处。

  所以,申时行等但凡还在乎皇帝的安危,也是不敢支持皇帝过多委屈内廷的,因为内廷可不只皇帝一个人,也不能低估普通宫人的破坏程度。

  毕竟五步之内,你权力最大也只是一肉体凡胎,而偏偏权力在五步之内的作用远小于五步之外的。

  而申时行等愿意拿出这么多银元来捐给朝廷,也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了,被旧党逼急了。

  他们明显也清楚,旧党是想通过经济战鱼死网破,所以他们就算现在不捐出来,将来也会被旧党以解决银元危机的名义给分食掉。

  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主动拿出全部银元来救市。

  这样至少还能保住固定资产,比将来被旧党彻底分食家产后,连一栖身之所都没有甚至连命都没有要强,且若权力还能因此保住,将来没准还能再赚回来。

  至于向皇帝露了财,会不会更加激起皇帝贪心的问题,他们也就没那么在乎了。

  何况,张居正都能被保住的事,也让他们知道皇帝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短见之人,不会为了十几万几十万两的白银,把道义规则都不讲,自己砸自己立了多年的信誉。

  而且,朱翊钧前些日子已经明言,自己天子赋予天下子民合法拥有私产权利,而自己不会侵夺,也让申时行等新党相信皇帝不会这么眼皮子浅。

  当然。

  最关键的还是,他们新党没有退路,毕竟改革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事,不能皇帝一个人出血,如果他们不出血,那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新礼治国理念就会轰然崩塌,社会逻辑还是会变成从前那种残忍内耗的模式。

  即谁改革谁就身败名裂。

  朱翊钧也理解申时行等为何这么做,便点首:

  “也好!”

  “毕竟此非朕一人之事业,诸卿既如此,朕当准之!”

  “但是也不必以捐银的方式,朕出银需考虑内廷安宁,你们难道就不用考虑内苑安宁吗?”

  “族人亲眷,就真愿意把越来越值钱的银元往外掏?”

  “尽管众卿在族中是有地位之人,强压能压得住,能强迫族人亲眷同意捐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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