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银黑铁
听到鲁道夫的安排，彻奇点点头，转头消失在了难民队伍中。
在到达法布罗市之前，彻奇也了解了不少法布罗市的现状。郡议会议长奥贝德一直停留在这里，现场办公，督促难民接收。行省审判厅副厅长亲自带队，在这里猎巫。鲁伯特先生也许想做什么大事，需要把这些大人物引出来。
至于组织难民好好的冬耕，这件事对彻奇来说没什么难度。冬耕收获的燕麦，会变成难民们珍贵的口粮。如果没人打扰，他们自己会过的很好。
一艘审判厅的飞艇快速飘过，引得地上的难民纷纷抬头观望。鲁道夫和其他难民一样，也抬头看着天上的飞艇。
不知道这些猎巫人找熔炉找的辛苦不辛苦，鲁道夫这一趟边境行挺累的。
瘦骨嶙峋的难民速度很慢，原本一天的路程，难民队伍花了两天多才走到了莱芒镇。
莱芒镇的狼人消失不见，变得更加萧瑟落魄，几乎没有一扇窗户是完好的。
炼金议会没有精力来修缮这些房屋，反正有很多难民，他们要住的话让他们自己来修。
难民进入莱芒镇后，议会派来的新镇长带领手下分配着房屋。
莱芒镇以前能容纳一千多人，现在破落了许多，至少也能容纳六百多人。
当难民被不同的人带走，整个莱芒镇忽然热闹了几分。
鲁道夫悄悄脱离了难民队伍，来到了一栋房子面前。他成为莱芒镇猎巫人队长，也接收了莱芒镇猎巫人的据点。
鲁道夫对这栋房子有些印象，这里以前是卡希诺的赌场。
来过赌场不少次，没想到这赌场竟然是猎巫人的据点。鲁道夫记得，卡希诺和血族雷弗诺家族也有不浅的关系，看来血族早就和审判署不清不楚。
踢开门后，灰尘被倒吊的门板扬起，扑面而来。赌场的窗户很小，破败的赌场里光线昏暗。
退开一段距离，鲁道夫等灰尘小一些后，看到了里面的一张张赌桌，赌桌上落满了灰，那些灰有一些隆起，看模样应该是筹码或者是筛子。
鲁道夫现在可是神秘的猎巫人，总不能让他自己来打扫吧。转身来到屋外，很快，三个难民出现在鲁道夫的视野中。
鲁道夫站在赌场门口的台阶上，和三名难民说：“两天时间，打扫干净这栋房子。每人每天给你们10枚加洛林铜盾。”
三名难民看到鲁道夫手中暗沉的铜盾，双眼都放出精光。加洛林铜盾在厄尔巴难民之间可是硬通货，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拿到铜盾后，三名难民兴奋的冲入赌场，完全不觉得赌场里的灰有多大。
赌场门口有一个长长的雨棚，雨棚下摆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三名难民按照鲁道夫的要求，先把这里打扫出来，让鲁道夫有一个坐的地方。
躺在椅子上，鲁道夫用帽子盖住脸，休息着。
不知道为什么，进入莱芒镇后，时间变慢，这是一座永远不会着急的小镇，节奏缓慢，连带着鲁道夫的心情也变得平缓。
半小时后，一名官员带着两名助理来到了鲁道夫面前。
鲁道夫摘下帽子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官员胸口的徽章，说道：“镇长先生，您如此忙碌，怎么想起来我这酒馆？”
赌场是不合法的，酒馆是合法的，因此这里挂的一直是酒馆的牌匾。
莱芒镇以前的镇长是红祭司普利先生，雷弗诺家族被消灭后，议会再次在这里设置了镇长。
镇长说道：“我是市议会议员贝恩斯，也是莱芒镇镇长。莱芒镇欢迎你来做生意，记得去镇子上做登记，按时纳税，按时缴纳管理费。”
“好的，尊敬的贝恩斯镇长。”
在回答的同时，鲁道夫不小心露出了猎巫人徽章的一角。
贝恩斯看到徽章的时候，满意的点点头。审判署终于派来了莱芒镇猎巫人队长，这让贝恩斯放心了很多。猎巫人对镇长不保密，二人心知肚明。
“贝恩斯镇长，请把帕吉街15号留着，那里是熔炉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马上会对那里进行布控。”
“当然，难民们不知道，我们可知道那是凶宅。”
鲁道夫和伊冯娜不会去住，但是也不想那栋房子被难民买走或者占据。
送走镇长后，鲁道夫再次在躺椅上休息。
没休息半小时，赌场侧方的狭窄巷子里，出现有规律的敲击声。
鲁道夫有些不习惯猎巫人这鬼鬼祟祟的做事风格，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钻入了侧方的巷子里。
巷子里有三名猎巫人，为首的那人说道：“莱芒镇猎巫人队长，审判厅要求你配合调查熔炉的踪迹，如发现有任何与熔炉相关的情报，马上上报。”
“收到。”
作为镇猎巫人队长，他会经常上报自己的行动方案，不知道审判厅知不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熔炉踪迹。
想起了什么，鲁道夫说道：
“审判厅能否为莱芒镇建造一座信号屏蔽塔？莱芒镇孤悬在外，不像法布罗市守备森严，熔炉曾生活在这里，万一他来破坏莱芒镇怎么办？”
审判厅的猎巫人似乎早有预料，知道驻守在莱芒镇的猎巫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信号塔对巫师的威胁如此巨大，没有屏蔽信号塔，猎巫人都没有安全感。
“等一段时间，你看你们莱芒镇的猎巫小队只有你一个人，等你们建起一个小队，审判厅会在这里搭建一座信号塔。”
鲁道夫满意的点头，议会果然财大气粗，竟然愿意在一座边陲小镇建立信号塔。
有信号塔好啊，正好让鲁道夫研究研究，这信号塔有什么弱点。
“鲁伯特，今天晚上带我们去看看熔炉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每一处都不要放过。”
“晚上您可以来这里找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鲍文，你可以喊我鲍文队长。”
第451章 反社会人格
鲁道夫从赌场地下的密室里，翻出一件发霉的猎巫人长袍。披上长袍，鲁道夫在赌场等待着审判厅猎巫人的到来。
过了一会，鲁道夫又把长袍脱下来。霉味实在是太大了，让他受不了，还是等等吧，等审判厅猎巫人来了再穿。
午夜，以鲍文为首的猎巫人找到了鲁道夫，几人出门，一起离开了赌场。
走了一会，鲍文忍不住说道：“鲁伯特队长，你不戴上兜帽吗？”
鲁道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编了一个理由：“既然我敢来莱芒镇，就做好了直面熔炉的准备，戴不戴兜帽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猜熔炉已经知道驻守在莱芒镇的猎巫人是我。”
鲍文有些感动，没想到在这边陲小镇上，能遇到如此纯粹、如此视死如归的猎巫人。
再走几分钟，鲍文离鲁伯特远了几步。他想收回刚刚的感动，鲁伯特的长袍，霉味实在是太重了。
“鲁伯特，我听说你是亚登代议长的心腹，这也是你被派遣到莱芒镇如此重要地方的原因。你的能力得到了亚登代议长的认可，你了解熔炉待在莱芒镇时候的事迹吗？”
审判厅连自己的下级单位市审判署都不放过，果然先开启了内部审查。
“熔炉是市审判署最大的敌人，每一名猎巫人都会认真研究熔炉。对于他的事迹，我还算比较了解。”鲁道夫说道：
“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熔炉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莱芒镇警署。”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这让鲁道夫很舒服。
三层的警署坐落在街道的中央，这里是莱芒镇最高的建筑。
原本应该悬挂在三层墙面上的警徽消失不见，周围的墙面上都是积灰，只有警徽那里留有一个浅色的轮廓。
警署的二层和三层没有灯光，众人的视觉都很好，能看到二三层的窗户没有几扇完整的。
一层的接待大厅和隔壁办公室亮着灯。当几名猎巫人进入接待大厅的时候，坐在长桌后的警员站了起来。
“猎巫人？”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竟然是熟人：“我是莱芒镇警长凯丽塔，需要我做什么？”
没想到凯丽塔也这么忙，前几天还在货运站登记难民，现在她也来了莱芒镇。
鲁道夫的视线落在凯丽塔的肩章上，肩章显示，凯丽塔已经是警长，和当初的克劳德一样。
想想也是，谁都不愿意离开法布罗市，那里有屏蔽信号塔的保护，安全很多。警署如果派一名警长来莱芒镇，最适合的只有凯丽塔。
凯丽塔熟悉莱芒镇，并且，在警署署长凯登眼里，熔炉的致命性对凯丽塔是无效的。
猎巫人鲍文低声说：“凯丽塔警长，我们想去熔炉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警署的宿舍是在3层吗？”
“是的。既然你们知道宿舍在3层，也一定知道其他细节，我就不带你们上去了。”
鲍文没有多说什么，不在意凯丽塔警长语气中的疏远，向楼梯间走去。
在经过凯丽塔旁边的时候，鲁道夫看到凯丽塔的摊开的登记册上空空如也，一个案件都没有。
那些难民把警署当做异国他乡的暴力机构，没有找警署的习惯。
接待大厅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还有两名警员。整个警署就一名警长和一名警员，真够简陋的，也就比只有一名猎巫人的莱芒镇猎巫人小队强一些。
打开熔炉以前的宿舍后，鲁道夫让开身形，让审判厅的猎巫人进入。
“其实这里市审判署已经查过很多次了，能收集到的证据我们都已经回收。”
鲁道夫的意思是，审判厅够呛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鲍文没有回答，进入宿舍后，认真的检查这间卧室。他的三名手下开始收拾房间，将所有的灰都清理干净，这模样，比鲁道夫雇来清扫赌场的那三名难民都要认真努力。
窗户旁有桌椅，桌椅被清理出来后，鲍文坐在了椅子上，看向窗户外面。
从这里能看到一大半莱芒镇，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以前的红教堂，现在成为了邪神教的神殿。
“鲁伯特队长，熔炉很狡猾，这次来莱芒镇，不是想找到什么新证据，而是想分析记录熔炉的性格，研究一下熔炉是如何变成一个反社会人格的犯罪分子，从而加深对他的了解，预测他的行为。”
反社会人格啊，说的真准确呢。
猎巫人将每个角落都清理干净，甚至把床翻转过来，检查着床底。
鲁道夫看到床下的一个鼠洞，忽然想起了他制作的第一件巫器，灵宠水晶。
当时的鲁道夫刚成为巫师，一切都小心翼翼。控制的灵宠里，天上飞的是猫头鹰，地上爬的是老鼠。
宿舍的隔壁是盥洗室，这个鼠洞通往盥洗室，老鼠会通过盥洗室的管道爬向其他地方，为鲁道夫提供视野。
猎巫人也发现了鼠洞，他们趴在鼠洞里，研究着鼠洞，可惜那个鼠洞里什么都没有。
“鲁伯特队长，根据审判署的记录，熔炉在莱芒镇的时候一切正常，他甚至可以称得上一位非常称职和出色的巡警，是吗？”
“是的，熔炉的变化出现在他前往法布罗市后。狼潮和血雾之夜，改变了熔炉的观念，他悍然出手，残忍杀死了当时法布罗市的议长昆特先生。”
“有熔炉的亲人因为狼潮和血雾之夜死亡吗？”
“没有，熔炉是孤儿。”
“朋友呢？”
“也没有，当时的熔炉已经是3级巫师，他很少交际，朋友很少。有数的几名朋友现在还活着，都在我们的监控中。哦，我的另一个任务，就是监控楼下的凯丽塔警长，她也是熔炉当时的朋友之一。”
“反社会人格果然难以揣测。”
“是啊，市审判署到现在都不知道熔炉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