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银黑铁
如果被几位副署长知道，一定会想办法确定，到底什么叫“也不是非干不可”。
“好的，署长，如果见到鲁道夫，我会将您的意思带给他。”凯丽塔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署长，不一定是鲁道夫作的案，还没有证据呢，也可能是其他天蝎巫师。”
凯登轻轻摇头：“熔炉先生没露面只是因为不想留下破绽，他等的是郡议会甚至是行省议会的反应。总之，一定要向熔炉先生表明，我也是自己人。我还跟着熔炉先生去多尔多区执行过一次任务呢，也不知道那位大人能不能记起这件小事。”
凯登署长暗暗得意的扫了一圈绝望的其他议员，自己这智商，碾压这些闹满肥肠、只知道搜刮钱财的议员，早早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做好了准备。
“哼，蠢货们……”
列席人员那里，萨万子爵偏着头，听着旁边侍从的汇报，不断点头。
与那些议员的慌乱不同，贵族这里安静的多，他们明白自己不是第一目标，没有权力便不会沾惹因果。
听完汇报后，萨万子爵转头和他的封臣们说道：“情报确认无误，这是南天水蛇巫师的能力，星光水蛇。剧毒，吞噬，潜行，这是星光水蛇的基本能力。”
所有贵族都看向詹妮弗，詹妮弗却连连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萨万子爵说道：“先等着，等熔炉和炼金师打完。要么炼金师最后认输妥协，要么熔炉再次远走，这是我们的机会。”
一名骑士忍不住问到：“子爵大人，炼金议会难道不会击毙熔炉吗？”
“熔炉在萨拉古海可比在这有名多了，熔炉的另一个身份是不死凤凰巫师。在有限的历史中，还没有凤凰巫师被杀死的记录。炼金议会拿什么杀？最多就是把熔炉困住。
只要法布罗市带来的收益比治理成本高，我想炼金议会会妥协的，他们善于妥协。”
萨万子爵看向詹妮弗：“詹妮弗男爵，一旦你那有任何消息，一定要联系我。我们和熔炉是朋友，不是敌人。”
詹妮弗点点头，她也很想联系到鲁道夫，可是从鲁道夫消灭证据的行为来看，鲁道夫现在非常谨慎，尽量避免暴露自己。
当勇敢的猎巫人爬上设备间的三楼，发现设备间里空无一人。从那个照灯的位置来看，凶手一定在这里。
猎巫人站在设备间里，正好从小观察窗里，看到空空如也的主席台。
“找！一定要找到线索！”
听到地面上亚登署长的咆哮，猎巫人赶忙在设备间里搜寻着。
追查凶手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找一名言灵，将线索交给言灵，用凭证占卜找出凶手的方向。
猎巫人发现，凶手对言灵的能力非常了解，整个设备间里连个脚印都没有。
照出字幕的灯泡被带走，咖啡被带走，鲁道夫拿来的梯子也被带走，确保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议会建筑群的侧门，一个横提着梯子的维修工，正在向门外走去。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看到了正在飞来的一艘庞大飞艇，制宪军56团的旗舰飞艇，银色火焰号。
压低帽檐后，鲁道夫默默离开。
报复阿贝尔，报复法布罗市炼金议会只是第一步，鲁道夫更重要的目标，是继续克劳德未完成的事业，让法布罗市的市民过的稍微好一些，不要如此凄惨。
克劳德当时要的不多，临死之前想以副议长的身份，给多尔多区的人一条活路。活路没给成，他自己的命都丢了。
在实现这个目标之前，鲁道夫必须扛过接下来炼金议会的打击，因此他小心翼翼，不留任何线索，避免被议会的言灵盯上。
鲁道夫也没走远，反而转头走向紧邻着议会的审判署。
议会如此热闹，审判署那里出现机会，他需要在审判署里处理些尾巴。
银色火焰号在议会建筑群之间的广场上降落，盖顿上校铁青着脸走了下来。
他看着慌忙奔向他的猎巫人，心中是难以抑制的烦躁。这些猎巫人一点用都没有，当然，盖顿不是说他们现在没用，而是说这些猎巫人在熔炉刚刚黑化的时候，就应该拿出全力消灭熔炉。
等熔炉从南大陆回来，小小的法布罗市谁又是熔炉的对手？
阿贝尔的死已经够难堪的，没想到仅仅隔了半天，副议长杰姆也死了。
“亚登，你这慌乱的样子像什么话，你是要递补为代理议长的人！”
听到盖顿上校第一句说的这个，审判署署长亚登眼睛瞪得像铜铃。
“上校！刚刚凶手在议政厅的墙壁上照出一行字：法布罗市不允许出现议长！”亚登的语气里充满恐惧：“我就怕凶手认为，代理议长也是议长。”
盖顿上校很生气，看着亚登署长眼底里的恐惧，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着向议政厅走去。
议政厅外，议员们站在门外，等待着审判署调查出结果，没有离开。贵族骑士们也没有离开，同样在等结果。
原本用来应对议长失踪的紧急会议，开成了副议长被毒杀的会议，一个问题没解决，又出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议员和贵族看着冷着脸的盖顿上校走入议政厅，大门重重的关上。
进入议政厅后，盖顿上校看到了保存的很好的现场，现场光秃秃，杰姆的席位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尘不染。
盖顿问到：“凶手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没有，连个脚印都没有。”
“凶手在墙上用灯打了字，说法布罗市不允许出现议长？”
“是的，上校。”
“太猖狂了！”
空荡荡的议政厅里陷入了沉默，亚登不知道说什么，盖顿不停地思索。
许久的沉默后，盖顿上校的声音忽然吓了亚登一跳。
“亚登，你真的拒绝成为法布罗市炼金议会的临时议长？”
“不是不想，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我可以保证，以后你一定会摘掉‘临时’的前缀，成为真正的议长。”
亚登知道此时不能心软，也顾不得面子：“抱歉，盖顿上校，我是真不敢。”
照理来说，军方的盖顿上校没有权力让亚登成为议长，不过盖顿上校的能量很大，能说服很多人同意他的意见。
亚登害怕的不是盖顿上校不守承诺，而是他成为临时议长后很可能活不过6小时。
凶手刚说不允许有议长，他要是成为代理议长，这不是顶风作案么？万一凶手非常好面子怎么办？万一凶手非要落实他说的那句话怎么办？
“喊警署署长凯登进来。”
凯登进入议政厅，几分钟后，他又出来了。
周围的人问他进去后上校和他说什么了，凯登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开玩笑，盖顿上校竟然想让他成为临时议长。好事没想着他，顶雷的时候想起他了，绝对不可能。
又有几名议员进去，但是他们也很快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自己很机智。拒绝就对了，这时候脸皮一定要厚。
议政厅内，亚登看好几名议员都不愿意承担责任，他将目光落在了盖顿上校脸上。
“上校，要不您暂时兼任一下法布罗市炼金议会代理议长？”
“我是军方的人，我的职责是服从议会的所有命令，我怎么可能插手议会的事务？那不成军事暴动了？”
亚登忍不住点点头，还是盖顿上校的借口硬，无法反驳。刚才有个议员竟然说自己腰不好不能久坐，无法处理繁多的文件，找的借口如此敷衍。
王都上议院严禁军方插手议会，制宪军的第一原则是绝对服从议会的决定，确实不能让盖顿上校兼任议长。
议政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几分钟，盖顿上校忽然说：
“虽然没有切实证据，但是我们已经可以按凶手是熔炉来处理。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是向郡议会求援。5级巫师已经超过了法布罗市的处理极限，需要郡议会提供支援。
马上让猎巫人去郡城维希市送信，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汇报给郡议会。”
“好的！我这就安排猎巫人去郡城维希市。”
盖顿上校继续补充：
“我记得去年缉捕熔炉的时候，审判署保存着熔炉相关的物品，能够用作凭证占卜的线索。
把那些线索也送去郡城，让更高等级的言灵加入到搜捕中。从今天熔炉的行为来看，熔炉心思缜密，没有言灵是无法找到他的。”
亚登连忙答应下来：“好的，我这就去。不过……”
亚登补充道：“盖顿上校，去年郡审判署曾经派出一支由数名4级猎巫人组成的猎巫小队，言灵为他们指明了熔炉的方向。可是那支小队全军覆没，熔炉非常强。”
盖顿上校点点头：“不仅是猎巫人，行省议会对熔炉非常重视，天灾德鲁伊托内德也加入了猎巫行动，托内德前往了萨拉古海，可惜，杳无音讯，我怕托内德凶多吉少。”
亚登听得头都要裂了，连天灾德鲁伊都死在了熔炉手中吗？
就在此时，一名猎巫人忽然撞开了门，冲入了议政厅。
从猎巫人焦急的模样来看，一定发生了更糟糕的事。
“署长！亚登署长！有人偷袭了审判署，烧毁了绝密档案室！”
看着亚登头上的冷汗，盖顿问到：“绝密档案室里有什么？”
亚登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有……有很多绝密物品。和今天有关的是，那里有关于熔炉的物品，熔炉制造的巫器，熔炉使用过的物品，熔炉花出去的钱币……总之，都是能占卜到熔炉的凭证……”
盖顿忍不住揉揉眉心，太难缠了，不仅势力强大，还胆小谨慎，果然是天蝎巫师。
第432章 狂欢
审判署上飘荡的烟柱直冲云霄，浓黑的烟柱证明审判署受到了疯狂的攻击。
审判署地下三层的密室，存放着审判署最重要机密的地方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爆炸将上方的三层建筑掀飞，产生的震动甚至让审判署街对面的楼出现了倒塌。
等盖顿上校来到审判署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深坑，一个深达15米的深坑。
审判署周围也都是重要的职能部门，这些建筑的外墙窗户都被爆炸产生的碎石砸碎。也不知道熔炉哪来的手段，制造的爆炸威力比炼金师的都大。
以前，审判署是所有炼金师安全感的来源。现在，审判署受到攻击，证明炼金师失去了对法布罗市的统治，或者至少是控制力降低。
炼金师们站在议会的广场上，站在街道上，站在炼金学院内，站在银行门口，站在公司办公室的窗户旁，望着那道烟柱沉默着。
这是炼金师的败退，是炼金议会的耻辱。
与崩溃的炼金师不同，其他使徒则感到松了一大口气。
黑金所的露台上，引路人温莎女士望着议会的方向，听着手下的汇报。
“哦？昨晚阿贝尔失踪后，今天杰姆副议长也死了吗？还是在议政厅里被巨蛇吞了？”
温莎女士不断点头，嘴角泛起笑意。
最近这一年，阿贝尔越来越强势，让黑金所很难受，凡是不利于炼金议会的交易，都会受到阿贝尔干扰，弄得黑金所的口碑下降了很多，让温莎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