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银黑铁
他也拿出狼毒药剂，为凯丽塔治疗了伤。
“谢谢你，詹妮弗，很感谢你能来。”
詹妮弗看着自信兴奋的克劳德，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克劳德成为4级炼金师，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雷思丽夫人和贝齐夫人都多愁善感，忍不住抹着眼泪。
只有耶西卡夫人在欣慰里，眼底深处却有恐惧。她和克劳德制定的暗号，克劳德没有表示。
这天夜里，耶西卡主动将克劳德让给了雷思丽夫人，因为主要出力的是雷思丽母女。她则在无人的时候，小心的拿出一个布包。
布包里，是一只蝙蝠。
蝙蝠消失在夜空里，这是克劳德和鲁道夫的约定，证明计划有变，需要鲁道夫重新选择方案。
第284章 都该死
法布罗市的市政厅内，台阶状的池座里坐满了人。议员，贵族，悉数到场。今天议会将有一件大事，一件大喜事。
阿贝尔代议长走向了发言席：
“过去两年，法布罗市遇到了很多灾难。虫灾，狼潮，血雾之夜，雷弗诺的报复，等等，无一不让法布罗市陷入灾难与困顿中。不过，我们法布罗人是不会屈服的。
托尔老先生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在本应颐养天年的年纪，重新出山为我们操劳。
我们应该感谢托尔副议长，同时，我们也应该感谢我们的年轻人。
其中有一位年轻人极为出众，克劳德，原警署署长，于前几日成功晋升，在这关键时刻，成为4级炼金师！”
阿贝尔故意停顿了一段时间，等待人们的惊呼结束。
“马上，我们将对克劳德的副议长任命进行表决！先请克劳德发表他的竞选宣言！”
阿贝尔看着克劳德对他鞠躬，看着克劳德走上发言席，看着克劳德开始激情澎湃的演讲。
他回到了自己的议长席上，他的左侧是托尔副议长的席位，很快，他的右侧将属于他的学生，克劳德。
至此，法布罗市一位议长，两位副议长都配齐了。在维希郡，法布罗市不仅不是那个随时会被撤市的城市，而且重要性与日俱增。
克劳德的发言是如此的得体，如此的慷慨激昂。
阿贝尔微眯着眼，隐蔽的看了坐在侧方的奎因一眼。奎因对克劳德的态度很糟糕，不过他已经完全放手，任由奎因安排克劳德。
昆特刚死，法布罗市需要新鲜血液，需要强力的新人来给众人信心。投票非常容易就通过了，克劳德成为了新的副议长。
投票结束后，克劳德坐在位置上，等待议员们上前与他攀谈，握手。
整个过程，克劳德没有一点点疲惫，连最苛刻的老议员都要感叹一声，克劳德的礼仪做的没有任何一点点问题。
克劳德的不远处，是克劳德的新秘术，一个非常丰腴美丽的女秘书，名为艾碧盖尔，据说以前是克劳德的情人之一。
这天夜里，克劳德在庆祝晚宴结束后，前往了巴斯浴场。
巴斯已经脱离了那种痴恋状态，正常了很多。他看到克劳德的到来吓了一跳，克劳德成为副议长的消息在一天内传遍了法布罗市。
享受完一次温泉浴后，克劳德进入专属于鲁道夫的单人休息室，打开了窗户，然后躺在躺椅上，等待着什么。
后半夜，一只蝙蝠从窗户飞了进来。看到来的是蝙蝠，克劳德神情有些失望。
这只蝙蝠不断的分裂，最终变成很多只蝙蝠。十几只蝙蝠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人的少半张脸，只有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的半个头，可见来人的谨慎。
意气风发的克劳德和万尼亚说道：
“万尼亚，帮我转告鲁道夫。我已经成为4级炼金师，也成为了副议长。
我知道一个坏消息，痛苦神官没有放弃，还准备举行一次祭祀。
上次没能完成献祭，邪神痛苦非常生气。祂甚至降下了神罚，惩罚办事不力的痛苦神官。这一次，他们会以更疯狂的态度完成献祭。
我成为副议长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阻止这次献祭。阿贝尔老师已经同意，只要我们摧毁邪神的计划，那市议会就会既往不咎，不再追究鲁道夫的责任。
转告路鲁道夫，让鲁道夫帮我完成这件事吧。”
万尼亚依旧是不言不语的风格，他的头上出现黑色的裂缝，转瞬之后，原地出现一群蝙蝠，消失在了窗户外。
克劳德一直保持着政客应该有的微笑，他此时是法布罗市的掌控者之一，理应如此。
有些猎巫人在黑夜里悄悄追了出去，但是很快失去了踪迹。
6月的满月之夜，多尔多区再次涌入数量众多的邪神神官。
中心区的广场上，警署、市审判署和郡审判署的多艘飞艇准备完毕，随时能够起飞。
郡审判署的一艘飞艇内，奎因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他的身后站着艾碧盖尔，正在为他轻柔着太阳穴。
“亲爱的奎因，直至今天白天，还是没有发现天蝎巫师鲁道夫的踪迹。”在没人的时候，艾碧盖尔还是喜欢喊奎因的名字。
“嗯。那名巫师比想象里的谨慎，也比想象里的狡猾。”奎因并不着急，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不过，今晚他一定会出现。”
艾碧盖尔心中一紧，但是手上没有任何停顿。
打断克劳德的晋升没能让巫师鲁道夫出现，克劳德成为副议长也没能让巫师出现，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谋杀克劳德。如果这都不能逼迫巫师出现，那……那就顺手把克劳德清理掉。
杀父之仇，奎因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奎因继续说道：
“阿贝尔已经向我们证明，我父亲的死他确实不知情。
他想接手我父亲的部分产业，郡议会的意思，是法布罗市还是需要一个本地人来操控这一切。阿贝尔的态度很好，郡议会对他很满意。
但是，克劳德可就不一样了，克劳德和那名巫师过从甚密。
今晚，那名巫师一定回来，因为克劳德一定会死。
借着邪神的手，把克劳德除掉，正好把我父亲未完成的事业做完。鲁尔矿区的事情需要一个了结，拖了太久了。
要我说，我父亲还是太善良，心太软，早就应该把多尔多区献祭掉。而且奴隶贸易的事也应该抓紧，这样拖着会让郡议会的那些人不满意的，以为我们家的人优柔寡断，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如果那名巫师不来，那就先杀了克劳德，为我父亲报仇。如果那名巫师来了，那就一起杀了，为我父亲报仇。
我父亲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惨死在这些人手中呢？这些人都该死……
阿贝尔也该死，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弄死他。”
奎因的神情渐渐的冰冷，艾碧盖尔的手很稳，在舒服的按摩中，奎因慢慢的闭上眼，默默的思索事情。
第285章 想必也足够体面
满月之夜，中心区的广场上，警署，两级审判署的人聚集在一起，在沉默中列队。
议会这边，副议长克劳德带队。审判署这边，艾碧盖尔带队。
“怀念吗？克劳德……我们不到20岁的时候，你还是巡警，我还是猎巫人，我们就是在一次审判署和警署的统一行动中认识，然后相恋。
那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没想到现在变化如此之大。我成了上位猎巫人，而你，更是成为了副议长。”
这是艾碧盖尔的自言自语，因为她不操纵的话，克劳德是不会说话的。
艾碧盖尔看着克劳德稳操胜券的神情，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成为了即将死去的副议长……
在不得已的时候，银蛇才会预设一个目标，让被魅惑的人自己去完成那个目标。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还是亲自操纵稳妥一些。
为了收集痛苦，痛苦神官的祭祀必然是漫长的，因此今晚有充足的时间落实奎因署长的计划。
夜晚的议会，阿贝尔的夫人罕见的来到了议长办公室。以前，她只负责在慈善晚宴或者慰问活动里和阿贝尔一起出场，很少会干涉阿贝尔的工作，一直完美的扮演着一个贤内助的角色。
看到他的妻子，阿贝尔也很意外。
“阿贝尔，克劳德是个好孩子。”
阿贝尔低下头，烦躁的看着手中的文件，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揉搓着文件的一个角，将这个角先搓湿，又碾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我当然知道克劳德是个好孩子，他很好，他比炼金学院的任何孩子都好。明明不爱学习，但总是能轻松的拿到高分。明明对晋升不上心，但总是能顺利的找到课题，快速的晋升。”
“我说的不是这些。”阿贝尔的妻子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知道！我更知道！克劳德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保持着赤诚、阳光和正义！但是！但是……”阿贝尔继续低头，没敢抬头：
“但是，他不该和那个巫师走的那么近！
炼金议会能取代王室贵族统治王国，不仅是因为炼金师的军队战斗力最强，而是因为炼金师懂得如何分配利益！
利益！才是所有人都追求的东西！才是操纵其他人的关键！
克劳德永远无法成为一个成熟的炼金师，他不明白，那些异端只是我们利用的工具。当工具变得危险，就应该果断砸毁工具，而不是被工具捆绑，被工具驾驭。
奎因，奎因做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他能牢牢的坐住郡议会审判署署长的位置。”
阿贝尔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之后，气喘吁吁。他听到了他妻子离开的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很急促。
“你要去做什么！”
站在门口，阿贝尔的妻子背着身说道：“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不会干扰你的安排，我只是觉得难过。明天开始不要来烦我，让我一个人清静几天。”
阿贝尔的妻子摔门而去，阿贝尔知道她确实什么都不会去做，这是他选择的合作伙伴，不会为他找麻烦。
只是，阿贝尔自己却高兴不起来，明明他最近获得了如此多，此时却有些难过。
可是谁又理解他的难处呢？奎因为了报杀父之仇，什么都干得出来，天蝎巫师鲁道夫必须死，克劳德也必须死，这是他必须要交的投名状。
议长不能只是一个空头衔，必须有人支持他，而昆特议长原来的那些势力，也是阿贝尔必须要理顺的。
他看向了窗外，只希望克劳德能不要那么痛苦，以副议长的身份，风风光光的离开，想必也足够体面了吧。
中心区的广场上，审判署和警署的人列队离开。
法布罗市的郊外，一群群神官站在树林里，等待着高级神官的命令。
杰西嘉望着满月，和身后的众多神官说道：
“今天晚上，让我们在法布罗市建立维希郡的第一座众神殿吧！”
上次满月祭祀失败，这一次，邪神神官们的准备更加充分。
炼金师再次和他们达成了协议，借助炼金师的贪婪，邪神神官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向邪神邀功。
这一次，没有人能阻拦他们。
杰西嘉的身后，虫巢神官，白魔神官，湮没神官，欺诈神官，困顿神官，禁欲神官，附近几个市的神官大都被杰西嘉说服，来到了法布罗市。法布罗市为了旷野上的矿产不择手段，神官们今晚的阻力会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