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寅虎真君 第317章

作者:月下瓜皮

  捻着诀,念动真言,摇身一变,变做个扑灯蛾儿:

  形细翼硗轻巧,灭灯扑烛投明。本来面目化生成,腐草中间灵应。每爱炎光触焰,忙忙飞绕无停。紫衣香翅赶流萤,最喜夜深风静。但见他翩翩翻翻,飞向六街三市。

  菩提祖师笑道。

  孙悟空大叫一声,向下方飞去。

  文殊菩萨笑了笑,“日夜伴随佛祖念经,倒不如大圣你自在潇洒。”

  傍房檐,近屋角。正行时,忽见那隅头拐角上一湾子人家,人家门首挂着个灯笼儿。

  唐僧脸色一变,当即跳下马来,急道:“老人家,古人云:‘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怎么西进便没路了?”

  陆寅顿了顿,“圣庭?”

  行者才知是开饭店的。又伸头打一看,看见有八九个人,都吃了晚饭,宽了衣服,卸了头巾,洗了脚手,各各上床睡了。

  行者道:“那里等得半年!眼下就都要做俗人哩!”

  “算不上连累,反而让我看了眼界,大圣若是愿意,可来我山头坐坐,贫僧定当扫榻相迎。”

  陆寅带着几分怀疑。

  天色将晚,且有乡村人家,上城买卖回来的,看见我们是和尚,嚷出名去,不当稳便。且引师父找下大路,寻个僻静之处,却好商议。”

  玉帝点点头,轻轻挥手,“都下去吧。”

  “果然踏尽坎坷成正道!”

  把这白马做个样子,说我们是十弟兄,我四个先来赁店房卖马。那店家必然款待我们,我们受用了,临行时,等我拾块瓦查儿,变块银子谢他,却就走路。”

  八戒在旁边卖嘴道:“老人莫说黑话。我们都会飞哩。”

  倒是大圣国师王菩萨走了过来,道:“阿弥陀佛,大圣好手段。”

  行者暗喜道:“师父过得去了。”

  孙悟空心中通明,大笑一声,“好好好!”

  众仙家齐齐告退。

  行者起来,扶着师父道:“请起来,菩萨已回宝山也。”

  见左右无人,孙悟空给陆寅使了个眼色,便齐齐向下界飞去。

  然后自家也换上一套道:“列位,这一去,把‘师父徒弟’四个字儿且收起。”

  前行几步,正见唐僧四人,远远看了一阵,高声叫道:“几位,可莫要再前行了!”

  “快早儿拨马东回,进西去都是死路!”

  这一看,还真有那意外收获,黄粱的西楚国使者就在城内做客,正陪着灭法国国王谈天说地,言语间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上国风范。

  西楚国,不必唐朝庞大,但也城池近二十有余,版图不小,已经和祭赛国联系上了,这边的使者队伍竟然能走到这来?

  陆寅心中感叹,仔细一看,这使者身上有些法力,相比也是缩地成寸的能人异士。

第309章 剃度

  话说唐僧四人匆忙入城,借着夜色,还真没人发现他们的身份。

  行到王小二店门首,只听得里边叫哩。有的说:“我不见了头巾!”有的说:“我不见了衣服!”

  行者只推不知,引着他们,往斜对门一家安歇。那家子还未收灯笼,即近门叫道:“店家,可有闲房儿,我们安歇?”

  有妇人应道:“有有,请进请进。”

  四人才快步走近,又把这白马放到后院,四人到楼上安歇,有小二端着油灯上来,孙悟空一伸头把油灯吹灭,笑道:“这般大又明的月亮,用不到油灯。”

  小二面上带笑,心中嘀咕几句,还是转身下楼。

  小二下楼,又有一妇人和丫头上来,丫头端着四碗清茶,妇人就站在门前,也不走进房间,就这么和孙悟空交谈着。

  “几位是从哪里来?做的什么营生啊?”

  孙悟空笑道:“我们是北方来的,算是贩马的。”

  妇人笑道:“我这贩马的可少。”

  国王执了这没头发之表,下龙床对群臣道:“果然不知何故。朕宫中大小人等,一夜也尽没了头发。”

  行者道:“外面有人!打开柜,拿出来不是捆着,便是吊着。且忍耐些儿,免了捆吊。明日见那昏君,老孙自有对答,管你一毫儿也不伤。且放心睡睡。”

  那国王急睁睛,见皇后的头光,他连忙爬起来道:“梓童,你如何这等?”

  母女两人竟一时沉默下来。

  妇人又道:“中样者:合盘桌儿,只是水果、热酒,筛来凭自家猜枚行令,不用小娘儿,每位只该二钱银子。”

  陆寅暗处听着哈哈大笑,这孙悟空终究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这理由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皇后道:“主公亦如此也。”

  这才进去,叫:“赵妈妈,盖上盖儿,插上锁钉,锁上锁子,还替我们看看,那里透亮,使些纸儿糊糊,明日早些儿来开。”

  “第三样倒是不方便说,怕污了几位。”

  谁知,孙悟空拍手叫好:“好好好,正是这个,正是这个!”

  “我这里是上、中、下三样。上样者:五果五菜的筵席。狮仙斗桌面,二位一张,请小娘儿来陪唱陪歇。每位该银五钱,连房钱在内。”

  旁有下人道:“马在后屋拴着吃草料哩。”

  两人对个眼神,一个丢出猴毛,一个丢出黄豆,变出万千瞌睡虫,凡是灭法国王公贵族,尽是人手一只,又有无数小猴子拿着剃刀,给众人剃度。

  话毕,抬至朝外,入五凤楼,放在丹墀之下。

  “哈哈,这一位是唐大官,这一位是朱三官,这一位是沙四官,我是孙二官。”

  那总兵在灯光下,见那马,好马:

  鬃分银线,尾如玉条。说甚么八骏龙驹,赛过了万千款段。千金市骨,万里追风。登山每与青云合,啸月浑如白雪匀。真是蛟龙离海岛,人间喜有玉麒麟。

  只能你挤我,我挤你,把头上的帽子拿下扇扇风,四人也都非凡类,直到半夜,才迟迟睡去。

  那些贼果找起绳扛,把柜抬着就走,晃啊晃的。八戒醒了道:“哥哥,睡罢。摇甚么?”

  孙悟空天生石猴,不冷不热,也毫无睡意,只是嚷道:“我们原来的本身是五千两,前者马卖了三千两,如今两搭联里现有四千两,这一群马还卖他三千两,也有一本一利。够了,够了!”

  孙悟空暗暗点头,道:“那第三样呢?”

  猪八戒哼哧抬头,附和道:“是啊!师傅说的对啊!”

  那皇宫内院,宫娥彩女,天不亮起来梳洗,一个个都没了头发。穿宫的大小太监,也都没了头发。一拥齐来,到于寝宫外,奏乐惊寝,个个噙泪,不敢传言。

  便有昨日杀贼之总兵,上前报道:“臣蒙圣旨巡城,夜来获得贼赃一柜,白马一匹。微臣不敢擅专,请旨定夺。”

  “正是异姓同居,共有十个兄弟”

  妇人听完,面上不见慌乱,一转下去,却唉声连天,听得自家女儿都有些难受。

  陆寅云头上也苦笑不得,真是不知天意如此,还是真就这般巧合。

  三藏与沙僧忽地也醒了,道:“是甚人抬着我们哩?”

  直到夜半三更,孙悟空才道了声:“变!”

  妇人回道。

  孙悟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当下开门又找了那妇人,道:“我们在那里睡?”

  国王叹息一声,又坐到龙椅上,问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走一关过一关,陆寅也确实有些感触。

  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几息后,女儿突然想到:“母亲,父亲在日曾做了一张大柜。那柜有四尺宽,七尺长,三尺高下,里面可睡六七个人。教他们往柜里睡去罢。”

  妇人欲哭无泪,应承下来,吩咐小二把柜子备好,让师徒四人下来住进柜子里。

  国王见了,眼中流泪道:“想是寡人杀害和尚.”

  孙悟空偷笑道:“莫嚷,莫嚷!等他抬!抬到西天,也省得走路。”

  “且说,且说,这怕个甚!”

  妇人叹息一声,把这孙悟空等人行径又说了一遍,女儿也楞在原地,一声叹息。

  却说唐僧在柜里埋怨孙悟空道:“伱这个猴头,害杀我也!若在外边,被人拿住,送与灭法国王,还好折辨;如今锁在柜里,被贼劫去,又被官军夺来,明日见了国王,现现成成的开刀请杀,却不凑了他一万之数?”

  孙悟空凑近耳语一番,听得陆寅也是频频点头。

  孙悟空回过身来,“楼上睡啊!”

  孙悟空咧嘴一笑,“嘿嘿,找你自然是有好事。”

  事情办完,两人对个眼神,各自回到岗位上。

  八戒道:“但只免杀,就是无量之福,还敢争竞哩!”

  孙悟空叫道:“牵来。把槽抬来,紧挨着柜儿拴住。”

  猪八戒一听,当下一拍掌,“造化,造化!老朱的买卖到了!等我看着锅吃饱了饭,灶门前睡他娘!”

  陆寅疑问道,他还等着看孙悟空大闹灭法国呢!

  一声坤叫,红日跃出云海,新的一天到来了。

  妇人无奈应下,一一照做,直到夜深才各自睡去。

  少时,那三宫皇后醒来,也没了头发。忙移灯到龙床下看处,锦被窝中,睡着一个和尚,皇后忍不住言语出来,惊醒国王。

  孙悟空一个劲摇头,“睡不得。我这朱三官儿有些寒湿气,沙四官儿有些漏肩风。唐大哥只要在黑处睡,我也有些儿羞明。此间不是睡处。”

  众贼道:“走江湖的人,都有手眼。看这柜势重,必是行囊财帛锁在里面。我们偷了马,抬柜出城,打开分用,却不是好?”

  一声大响,猪八戒翻滚出来,那狰狞的模样吓得一旁是侍从心惊胆战,不能言语。

  这等胆大包天之事,也只有孙悟空敢这么做,若是平常修士,早就被气运反噬而死了,但孙悟空和陆寅都是金刚不坏,所谓不沾因果的好处,就在这里体现了。

  “嗯?猴子你上来干嘛?”

  君臣们都各汪汪滴泪道:“从此后,再不敢杀戮和尚也。”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哭成一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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