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冲浪 第34章

作者:睡觉会变白

现在没条件,简化了,曹云金磕个头,敬杯茶就算完事。后来得到2006年,跟何云伟几人一块,才正正经经来了一次拜师礼。

“师父!”

“诶,好好!”

老郭看着愣头愣脑的曹云金,一时情绪翻涌,王惠捅了他一把才没当众失态。

因为穷啊!

最困难的时候,老郭把bp机卖了换馒头吃,王惠也曾把夏利车卖了支撑开销,一直到04年之前,德云社都很穷。

“感谢诸位前辈宾朋赏脸,寒舍简陋,略备薄酒,咱们吃饭!”

一嗓子吆喝开吃。

姚远是来看热闹的,心理有预期,但也觉着过于寒酸。没煤气,烧灶,地方还小,桌子都不太够,辈小的在外屋站着吃,辈大的在里屋坐着。

菜倒是不错,老郭算咬牙破费,还一个劲不好意思:“见笑了见笑了!”

“今儿能来的都不笑话你,赶紧吃吧。”于谦道。

“又没跟你说,我主要怕姚先生吃不惯。”

“没有,挺好挺好!”

姚远到哪儿都不能饿着,起身舀了碗素烩汤,哧溜哧溜道:“这汤就不错,谁的手艺?”

“我做的,今天第一次做。”

白慧茗浅浅一笑,23岁的小媳妇甚是迷人。

“嗯嗯,好吃,于老师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嗯?”

于老师挠挠头,觉得哪里不对。

但凡是个圈,里头都有脏事儿,曲艺界也没干净到哪儿去。

侯耀文都知道吧?

他有个师侄叫戴志诚,同住一个小区。侯耀文娶了个北电的小媳妇儿,疼的不得了,但自己经常在外演出,就拜托戴志诚关照。

关照来关照去,戴志诚就和师婶勾搭上了,最后还结了婚。

一时传为美谈。

边吃边逗闷子,老郭随口问:“姚先生,您看外头那几个小子怎么样?”

“都不错,个个脑后反骨。”

嘎!

老郭一噎,这让我怎么接?

“开玩笑开玩笑……”

姚远哈哈一乐,也问:“你那边最近怎么样,观众见涨么?”

“见涨,以前少则一个,多则七八个,现在每场至少有七个人,最重要是稳定了,看来观众爱听。”

“观众从来都爱听相声,但现在电视里的相声不好听,观众也就没兴趣了。”

“这倒是。”

“一个个穿西装打领带,连贯口都不会说,那能好听么?”

“别说贯口,连包袱都不会抖了!”

引来一片附和。

姚远索性放下筷子,笑道:“我倒有个问题,诸位都是行家,有本事在身,浸淫相声多年,但不知对相声的发展历史有没有研究?”

“发展历史?”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抓不住思路。

“相声的问题都知道,审查严了,电视上很多不让说,梁左死了之后也没有好的创作者,再加上娱乐活动越来越多……总之就是相声末路,不知道前途在哪儿。

但还是我上次说的话,找不着方向的时候就回到原点看看。”

姚远看看一桌人,道:“正巧今天赶上,老中青三代都有,咱们不妨从头捋一捋,相声到底该怎么弄?”

第40章 这叫投资

“相声适于明清,再早可追溯到宋代,那就太远了,咱们不说。

单说晚清的时候,相声开始兴盛,有张三禄,有穷不怕,穷不怕更被称作相声的祖师爷,当时号称天桥八大怪。

这些渊源诸位比我懂,我不班门弄斧,但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在天桥这个地方,民间曲艺如此繁荣?”

“……”

甭管以前还是现在,凡是说相声的,多数都没念过什么书,除了一些个例。

他们接触到的知识,就是传下来的这些东西,都知道天桥火,但为什么火,谁也不能系统的说出来。

“清朝定都京城后,将旗人安置在内城,把原先的汉人和商贩都往外城赶。那这些商贩去哪儿了呢?书上有说:

‘利用天坛及先农坛根,不必纳地租,多来摆设浮摊,售卖杂货,渐成小市。’

天坛和先农坛这一片,这就是天桥的雏形。

而随着人口增加,外城的平民和商贩越来越多,小市慢慢成了大市,直到晚清民国,达到了黄金时期。

尤其是民国,政府改造城区,在这一片建了医院、商场、饭店等等,又拓宽道路,重新规划,把左右近邻的市场和庙会连成一片,当时这一片有十座庙。

有市场,有庙会,闲人多,闲钱多,那些撂地摊的、玩杂耍的、唱戏的自然就来了,号称五行八作、什样杂耍、百样吃食。”

姚远先来了一段民俗历史,然后才道:“所以您想想,从晚清到民国,直至解放初期,相声的受众都是这些平民百姓,闲杂人等。

曲艺人想赚钱,就得说观众爱听的。

那当时的老百姓爱听什么呢?”

咦?

姚远前面这一段,众人云里雾里,而问出这句话来,老郭琢磨出点滋味,道:“《卖布头》《拉洋片》?”

“诶,这是民间行当,很多老百姓有亲身经历。”姚远道。

“《开粥厂》《夸住宅》?”于谦也道。

“诶,表面刻画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实际上呢?它符合底层群众的意淫,幻想自己怎么富,幻想别人怎么富,这叫皇帝的金扁担。”姚远道。

哟!

在座的都来了点兴趣,从这角度分析有点意思啊!

说相声怎么分类,先从表演形式分,单口、对口、群口。

或者从活儿上分,有讲究贯口的,有唱的比较多的,有模仿比较多的。

要么就从来源上分,有评书改的,有笑话改的,有民间故事改的。

但从观众心理的角度,很少有人做这种分析。

“相声的受众是市井,创造者的素材恰恰也来自市井,自己亲身经历的、家长里短听过的、书上写的野史传闻、街头流传的笑话,甚至报纸上的新闻轶事,再经过艺术加工,最后变成了相声。

这样写出来的段子,没有隔阂感,老百姓熟悉,熟悉就喜欢听。因为它符合大众的审美需求,当时没人没说过黄段子吧?”

“哈哈哈!”

提这个都乐。

传统民俗曲艺,是涉黄的重灾区,因为老百姓爱听。比如大名鼎鼎的《探清水河》,那就是个黄曲儿:

“四更鼓儿忙,二人就上了牙床,上得那牙床宽,宽去我的衣裳,我两人,口对口就腮贴腮,六哥哥的舌尖儿,顶上了我的牙膛……”

现在这段都删掉了。

而且最搞笑的是,动不动就说《探清水河》歌颂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奴好比貂蝉思吕布,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

你们家用奸夫淫妇歌颂爱情?

这就是给市井百姓逗乐的小黄曲儿,别整那么多扯淡的。

包括我们今天听到的所谓传统相声,都不知过了多少手了,能放出来的都是干净的。

姚远继续道:“再后来呢,到了人道洪流时期,旧相声不让说了,得说新相声,新相声什么内容?《英雄小八路》《水车问题》《登山英雄赞》,这叫歌颂型相声。

再到了改革开放,风气大开,思潮涌动,《虎口遐想》《小偷公司》《巧立名目》,这叫批判型相声。

但您看,甭管怎么折腾,这些成功的作品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顺应时代发展!”

咝!

老郭激灵一下子,仿佛被姚远用一根金手指戳了下脑门。

还是那句话,郭德纲拼了命想挤进主流相声圈,人家不要他,才不得不窝在小剧场。等后来成名了,把话反过来说:“我当初号召相声要回归剧场……”

他这时候属于迷茫期,或者说,还没进入自己的创作状态。

德云社什么时候开始转运的?

是在2004年,当时有个出租车司机给广播电台打电话,说你们放的相声太老了,翻来覆去那么几段,我知道有个地方说新段子。

于是主持人就去了,给录了几段相声,在广播里放。

然后京城的一些媒体、文化人开始推荐,进一步增强影响力,再到06年春节,凤凰卫视给德云社弄了一期特别节目。

遂爆红。

而这几年,正是老郭创作能力最巅峰的时候。

提及德云社,往往都在嚷嚷个人,嚷嚷八卦,很少人关注一个基础问题,作品!

老郭是靠作品红的!

《西征梦》《我这一辈子》《我是黑涩会》等等等等,在听腻了传统相声,受够了电视相声的观众群心中,初听就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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