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桦周
“如果我不出现,阿史那落云的人头就是你的了,佩服,真是佩服!”
山贼头感叹连连道。
看着方源的眼神也是带着赞赏。
这么年轻的一个刺史,竟然差点就杀了一个将军。
要知道,方源就是一个文官而已,而阿史那落云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两者之间有着非常大的差距,但却硬生生被方源拉平,这让他发自内心佩服方源。
“你为什么需要他的人头换朝廷的官?”
方源继续问道。
“东突厥要败了,我们毗沙门失去了合作对象。”
“军师说:利用敌军的人头进入朝廷,是最快捷的一个方法。”
“不瞒你说,东突厥骑兵其实是我们毗沙门放进来的,利用河东道诸州消耗他的数量,最后在朝廷援军到来之前将其斩杀,换去功劳。”
山贼头叹声道。
也许是对方源有些佩服,一时间话说得有点多。
“军师是谁?!”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看来毗沙门这个组织真的不简单。
不仅盯上朝廷的职位,还有军师出谋策划。
“这个不能说。”
“方刺史,可有什么遗言?”
山贼头摇摇头,略有些惋惜说道。
但方源必须死,否则今日的事就会有人知道。
朝廷的援军也很快就到,他需要将人头送上,换取功劳。
“黄河堤坝崩裂,是你们毗沙门暗中作梗?”
方源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问道。
一瞬间,方源似乎想明白了很多。
河南道黄河堤坝决裂,百姓成为难民,流离失所。
因为辽州赈灾的原因,流民向辽州城涌来,大量的难民集合在河东道。
然后河东道云州被破,东突厥骑兵杀来,主要目的就是践踏那些难民,给朝廷一种沉重的打击。
若是死那么多人,朝廷的威望就会一落千丈,会被不少百姓觉得朝廷无能,无法庇护百姓,从而有怨气。
怨气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动摇国本。
也许……这就是毗沙门的计谋。
想到这里,方源心中一寒,感觉到毗沙门的恐怖。
当然,这些也许都是凑巧,也许是方源自己乱想。
“额……”
“方刺史,这就是你遗言吗?”
山贼头愕然。
正准备亲手送方源上路的他微微愣住。
随即眼神一沉,嗤笑道:“方刺史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救吧?”
他虽然没有提前埋伏在这里,但是上山的时候大致侦查过,这里没有任何埋伏。
“所以到底是不是你们毗沙门所为?”
方源重复问道。
他还是靠在树上,但脸色却很苍白。
浑身的剧痛让他难以适应,站着都很费力。
“是,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收纳。”
“听门内的人说,军师对你很看重,想要吸收你加入毗沙门。”
“但可惜,你今天就要死了,上路吧。”
山贼头沉声道。
说完,向方源走去。
他要亲手送方源上路。
“你知道本官为何引阿史那落云上山吗?”
方源突然说道。
“难道不是利用地形?”
山贼头顿时停下脚步,好奇问道。
他盯着方源很久了,从方源带兵剿灭他的山贼开始,就一直盯着方源。
方源从战场上将阿史那落云独自引出,引进山上,让他大为佩服。
利用地形,降低骑兵的威力,从而反杀东突厥骑兵将军。
这个方法很睿智。
就是没想明白,为何方源的马并没有因为山地而使得马腿受伤。
“是,也不是。”
“主要还是想要引你出来。”
方源笑了笑说道。
话音落下,山中走出两人。
一个是罗正,一个是周实。
“为了引我出来?”
山贼头顿时一惊。
谨慎地盯着四周,并让人去查探四周还有没有人。
突然出现的罗正和周实让他感到震惊,担心还有人埋伏在这里。
很快,侦查的人回来,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这让他感到意外。
“不错!”
“本官早就察觉到你盯着本官。”
“于是将计就计,将你引出来。”
方源得意笑道。
他的计划终于还是成功了。
早在剿灭山贼之后,方源就感觉有人盯着他。
让善于侦查的罗正暗中调查,就发现了山贼头正在盯着自己。
但是山贼头不在辽州城之中,没有办法将其斩杀,只能想出计策将其吸引出来。
要不然被这么一个高手盯着,就好比是一条毒蛇在黑暗里伺机而动,会让方源感觉很被动,浑身不自在的。
随后在东突厥骑兵要杀来的时候,罗正依旧发现山贼头的人还在盯着方源,以致于方源怀疑东突厥骑兵杀向辽州与山贼头有关。
尽管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方源却觉得有联系,故而在和李丹秋等人制定的计划当中,就包含了将山贼头引出来的这么一个环节。
最后吸引阿史那落云冲出战场,其实就是执行计划中的这一环。
至于最终出现在山上,则是考虑到借助山脉更容易杀阿史那落云和引出山贼头。
“厉害,厉害!”
“方刺史,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只是你们区区三人,就想要拿下我吗?”
山贼头感叹道。
看向方源的眼睛都是亮的。
他崇拜强者,武力和计谋的强者都算。
方源不仅发现了自己,还利用这次战争吸引自己出来,真的很佩服。
以自己作为诱饵,真狠,真英雄!
“你看看你脚下的是什么?”
方源笑了笑说道。
山贼头微微一笑,不疑有炸。
他低头,就看到一个长得像老鼠的木机器向他慢慢爬来。
老鼠的尾巴有点怪,比成年人的大拇指还要大一圈,尾巴正被点燃着。
“机械鼠?”
“墨家研究研究造的吗?”
山贼头诧异道。
他盯着方源的那段时间,同样打听过方源。
方源收留了一些墨家子弟,成立了一个叫墨家研究院的机构。
听说水泥、马桶等等东西都是墨家研究院造出来的,挺神奇的一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