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选之主
这一切,只是针对黄飞虎吗?
不……不对,帝辛的布局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他肯定还在算计其他人,既然要闹这么大,那么,他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将利益最大化,打倒最多的敌人!
而打倒黄飞虎之后,下一个将要打倒的人是谁?!
比干念及此处,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就像是突然掉进了冰水里面一样,冷得彻骨,神魂似乎都要被冻裂了。
“是我……是我……帝辛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都是为了我,他要杀我!”
“对,他一定是要杀我,要把安排刺客的骂名,放在我的头上!”
“既然黄飞虎落到了他的手里,那么,以这暴君的性格,一定会严刑拷问,屈打成招,黄飞虎招也要招,不招也要招!”
“这暴君,这该死的暴君!”
比干神色恍惚,冷汗如泉涌出,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半只脚,此时此刻已迈进了鬼门关中,浑身上下瑟缩狂颤。
【来自比干的负面情绪值,+999……+1444……+5146…………+7456……】
几乎在同一时间,帝辛察觉到心底疯狂闪烁的负面情绪值,向比干漠然扫了一眼,吓得他立刻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旋即,闭上了眼睛,愈发笃定,帝辛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他无疑。
“你们之中,谁认得这枚玉玦?”
但就在这时,帝辛却是举起了手中的玉玦,缓缓道。
他不杀我……他竟然不杀我……
比干闻声,欣喜若狂,急忙睁开了双眼,而当看到帝辛手中举着的那枚乳白色玉玦后,神色一滞,讶异道:“这不是西伯侯的玉玦吗?”
话语出口,他立刻便后悔了!
这玉玦,出现在帝辛手中,必然不是好事,他算是把姬昌给卖了。
“西伯侯之物?”但可惜的是,他悔时已晚,帝辛闻声后,淡漠一笑,举着那玉玦,冷然道:“左相你可知道,这枚玉玦,乃是那刺客留下的!他本是要刺杀朕,结果是王后替朕挡了一刀,此物,便是那刺客逃窜时,朕从他身上抓下来的……”
轰隆!
比干闻声,脑袋立刻嗡隆一声,如遭雷击。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帝辛要对付的人,不是他,而是西伯侯姬昌,至于黄飞虎,不过是收拾西伯侯姬昌时,顺手连带着拔起来的附赠品而已。
只怕,姬昌这次是此生最后一次进入朝歌城!
而且,也将是推恩令颁布之后,第一个要死在此令之下的四方侯了!
比干浑身疯狂颤抖,惊惧的看着帝辛,这一刻,他忽然发现,帝辛这个暴君已经变了,他变得更为奸诈,谋划得更为细致,与他作对的人,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么说来,便是西伯侯要刺杀大王了!”
闻仲闻声,当即眉心神目眨动,看着比干,一字一顿,缓缓道。
“不可能,西伯侯宅心仁厚,而且忠心耿耿,怎会做行刺之举,定然是左相看错了!”
帝辛摇了摇头,沉声道。
“大王,您莫要被西伯侯蒙蔽了,什么宅心仁厚,西方圣贤,忠心耿耿,以臣看来,不过都是姬昌贼子的伪装罢了……”而就在这时,商容却是神色严峻的摇了摇头,缓缓道:“大王您莫要忘了,您以后天八卦,补全先天八卦,衍化出六十四卦时,姬昌多有怨怼之心,而且,您得到圣皇赐予河图洛书时,臣更是看到,他眼眸中,满是愤怒不甘,还有诸多觊觎!”
第137章 西伯侯,你的事发了
“我记得,那刺客冲进来之后,的确是左右乱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而就在这时,妲己目光变了变后,看着商容,道。
“果然!定然是姬昌那贼子羡慕大王您得到了河图洛书,心有不甘,是以想来盗窃,被大王您撞破后,更是杀心顿起!这贼厮,当真是该死!”
商容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怒容,大声呵斥连连。
“爱妃,不可胡说,西伯侯岂会是那样的人!你忘了,连那头老马,都曾在他面前跪倒,向他流泪!”帝辛摇了摇头,沉声道:“这等仁慈之人,岂会是能做出这等狠毒之事的人!”
“大王,您有所不知,臣也听闻了那日的事情,然后检查了西伯侯来朝歌城时所乘坐的那匹老马,发现,在那老马的颌下,竟是有数个针孔,恐怕正是老马吃痛,却又无法反抗,才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而且,臣查明此事当晚,那匹老马便忽然暴毙,然后便被西伯侯带来的随从们,剥了马匹,将其煮着吃了!连一匹老马都不放过,这算什么圣贤,徒有虚名罢了!”
闻仲连连摇头,双手抱拳,向帝辛施了一礼后,缓缓开口,又道出了一段隐情。
这话,并非是闻仲随口胡诌,而是说的事实,当日听闻此事后,他便觉得蹊跷,便仔细检查了那匹老马,结果便发现了此事,不过,就在他想要质问时,那匹老马却突然暴毙,显然是被人故意下手所杀。
“大王,国防长言之有理,姬昌贼子,人面兽心,我听说,受德犁这等利民的宝物,他都不在西岐好好推广,甚至还要镇压使用受德犁之民众,这居心,可谓歹毒!”尤浑目光变了变后,也跟着道:“而且,皇宫守卫森严,等闲人难以进入,即便进来,也会被发现,唯有姬昌那种精通卦术之人,才能够找到一条稳妥的生路!”
“大王从未在皇宫中召见过姬昌贼子,他的玉玦,如何会出现在此地?左相,我问你,你可敢确定,这玉玦的确是姬昌之物吗?”而在这时,商容看着比干,沉声一句,当看到比干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后,当即接着沉声道:“不过,我建议你想清楚了再说,刺杀大王可是重罪,左相你可不要因为与姬昌交好,一时糊涂,反害了卿卿性命!”
比干闻声,原本已是到了嘴边,要替姬昌开脱的话语,又吞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这一次,姬昌算是彻底的完了,自己如果强行他姬昌辩解的话,指不定,就要被扣上一个同党的罪名。
“不错,这正是姬昌之物!臣敢以头颅作保!”
念及此处,比干眼一闭,心一横,不假思索,用力点头,道。
“大王,左相与姬昌贼子素来交好,难道您连他的话都不相信吗?”
商容向前一步,双手抱拳,看着帝辛,一字一顿,正色道。
“竟然真是他……”帝辛闭上双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后,缓缓道:“原来,朕信任多年的西伯侯,竟然不配为人!”
“大王,臣这就率军,前往驿馆,拿下姬昌贼子,免得这贼子逃出朝歌城!”
闻仲向前一步,主动请缨,要前往驿馆,擒拿姬昌。
“好,不过,你要先问问他们,可认得这玉佩,莫要错抓了好人,还有,你进去之后再看看,伯邑考在做什么,倘若真是他们做的,那么他们一定是在想着从朝歌逃离!”帝辛佯做沉默的样子,少许后,点了点头,叮嘱闻仲一句,然后道:“姬昌啊姬昌,但愿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赖!”
姬昌,彻底完了!
比干看着帝辛的样子,愈发笃定,西伯侯将就此而止。
若非是要把姬昌彻底置之死地,而且是要在大义上钉死的话,帝辛岂会弄得这么缜密。
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罢了!
可帝辛,不仅要杀人,更是要诛心!
从今以后,西伯侯姬昌不仅要丢了小命,而且从今以后,也再不会有什么仁德之名,将要身败名裂,变成乱臣贼子的代称!
这一招,实在是狠吶!
“臣,领命!”闻仲沉然一声,紧跟着,便带着郑伦以及一众禁军,风风火火的向皇宫外冲去,紧跟着,将驿馆包围得水泄不通,连苍蝇都没办法飞出来一只。
“国防长,你们这是做什么?”
伯邑考听到动静,匆忙走出,看着闻仲,迷惘道。
“伯邑考,你可认识此物?”闻仲没有回答伯邑考的问题,而是向着郑伦点了点头,便让他将玉玦取出。
“这块玉玦,是我父侯的贴身之物……”伯邑考盯着那玉玦看了看后,欣喜一声,然后有些迷惑的看着闻仲和郑伦,道:“前两天的时候,我父亲不小心把这块玉玦弄丢了,原来是被国防长捡去了。”
“西伯侯丢东西丢得可真是时候!”闻仲冷笑一声,旋即,向伯邑考上下扫了扫,道:“这么晚了,你怎么穿得如此齐整?”
“我父亲生病了,情况有些不对,我在收拾东西,想明日向大王请辞,带父亲回西岐。”伯邑考虽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向闻仲解释道。
“果然和大王猜测的一模一样,这贼厮,要逃!”郑伦听到这话,立刻向闻仲一抱拳,大声道:“国防长,下令吧!”
“国防长,郑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听说,有刺客冲进了皇宫,王后遇刺,你们不去保护大王王后,怎地跑来了我这里?”伯邑考迷惘的看着闻仲和郑伦,满头雾水。
“呵呵,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拿下!”闻仲一挥手,示意玄凤军将他拿下后,紧跟着,便大步向着驿馆中走去,目光所及,立刻看到,西岐来人,的确都在收拾行装,便手一挥,将这些人尽数按下后,又冲到了姬昌的住房,一脚将门踹开后,立刻看到,姬昌正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看到闻仲后,立刻一脸慌乱的将东西向被窝里藏去。
“国防长,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紧跟着,他慌忙起身,挤出笑脸,向闻仲抱拳道。
宴席结束,回到驿馆后,他才算稍稍回过神来,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会对帝辛那么畏惧,仿佛在他眼中,帝辛就像是神明一样。
而且,他更是提不起任何胆敢向帝辛抗争的心思。
这也就算了,只要想到要覆灭大商,他就浑身颤抖,汗如浆下。
甚至,当他取出了昔日诅咒帝辛用的人偶时,拿起了诸多长针,可是颤抖着,竟然扎不下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的所有野心,所有精气神,都被人给取走了一样,留给他的,只剩下懦弱和卑微。
“我们来做什么?”闻仲看着姬昌,淡然一笑,冷冷道:“姬昌,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姬昌满脸迷惘,不明白闻仲在说什么。
他从宴会回来后,便心神恍惚,一直在房间里,未曾外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还跟我装糊涂是不是?”闻仲冷笑连连,一字一顿道:“自然是你潜入皇宫,图谋不轨,盗窃河图洛书,却被大王发现,然后刺伤了王后的叛逆之举!你也不必狡辩,比干左相已经指认了你留在现场的玉佩,你的儿子伯邑考,刚刚也已说了,那玉佩的确是你之物!姬昌,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138章 一刀还一刀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姬昌迷惘的望着闻仲,不明白,怎么着自己就成了刺杀帝辛未遂的刺客。
“阴谋,这绝对是一个阴谋……我进入驿馆后,便没有离开过,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不假思索,他看着闻仲,大声反驳连连。
谋刺帝辛,这可是弑君的大罪,这样的罪名,一旦坐实,便只有死路一条,他实在承担不起。
“对,我可以为父侯作证,他从宴会回来后,便身体不适,回了房间,绝对没有出去过。”伯邑考同样向闻仲连连拱手,一边辩解,一边道:“国防长,是不是弄错了啊?罪魁祸首,一定另有其人!”
“对,我什么都没有做,虽说大王对我心有不满,可也不能给我头上扣上个这样的罪名啊,我不服!”
姬昌明白,不摆脱这份嫌疑,便只有死路一条,不假思索,不断为自己抗辩,并且将故意祸水旁引,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帝辛对他心存不满的事情上,这样一来,即便是真的无力挽回,也会让人觉得有所隐情。
“姬昌,你真的是狼心狗肺!告诉你吧,大王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你是罪魁祸首,是我们将证据拿到他面前,他才下令让我们来此!大王那么信任你,可你却做出这种事情,你不配为臣,更不配为人!”听到姬昌这话,闻仲脸上冷笑之色更浓,向姬昌怒声反驳一句后,继而道:“而且,你说你进入房间后,便再未外出,可有人能证明?”
姬昌闻言,立刻一阵语塞。
他刚刚的状态,很不对劲,所以进入房间后,伯邑考便驱散了周围侍奉的奴婢,而这样一来,却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他从回到驿馆后,便一直待在房间里面,没有外出过。
“还有,你说你未曾外出过,那这枚玉玦,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不要说什么不小心丢了这种鬼话,怎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大王遇刺时丢了!”闻仲见状,再度向姬昌冷然喝问道。
这一语落下,姬昌彻底失声,嘴唇翕动,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一切,的确都太巧了,巧得,倘若他是一个旁观者的话,都觉得,自己的这些话,都是鬼话连篇。
可他知道,自己是无辜的。
他现在,对帝辛害怕到了极致,仅仅是想一想那张脸,就觉得浑身要瑟瑟发抖,冷汗如瀑,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胆量,去做行刺帝辛的这种事情?那样的话,恐怕刺杀还没成功,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所以,这一切只说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从他踏入朝歌城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拉开了大网。
而稳坐在这张恐怖大网正中央,正在做着针对他的一件件事情的,不是旁人,正是帝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