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勒
“好奇之下我又查看了一遍，发现多种药材都出现了减量的情况，而且没发现的肯定更多。”
众人闻言一下就眼睛发亮了起来。
陈志鸿饶有兴趣的问道：“药材些许误差是难免的，会不会你称错？或者药材本身水分减少的缘故？”
“不会！”干瘦青年摇摇头道：“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药材进行清点，什么品种还剩多少都是心里有数的，这小子进来仓库以后，不少药都不对数。”
“确定？”
陈志鸿一下就激动了起来。
众人也忍不住来了精神。
大家下意识想到一个可能，魏寒这家伙不会是偷药吧？
以前药房也曾经发生过很多次，有学徒贪念一起，不甘心过苦日子就忍不住偷了些药材，然后悄悄带出去贩卖获利。
这种蠢人每次被发现，都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别说断手断脚，就是当众打死官府也不会管。
若是魏寒真的偷药材的话，那么他的下场就惨咯！
“陈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个胖子试探性的说道：“我每次见到魏寒这家伙，他嘴里都在嚼东西，我当时以为他是在尝尝药性，也就没有多理会。”
“现在想想，缺斤少两的大多数都是温补药材，他会不会没偷出去卖，只是自己吃了呢？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
众人闻言纷纷嗤笑了起来。
以前确实有学徒不懂药理，企图靠生吞药材来进补的。
结果因为不懂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没吃多少就因百草毒发作而当场暴毙，死的可谓是相当凄惨。
难道现在这个魏寒也这么蠢？
“要是这样倒好了，不用我们动手他就得完蛋。”陈志鸿没好气的道：“但是缺斤少两的药材这么多，他一个人吃得下？他要是真这么做怕是早就被毒死了吧。”
“也是，有可能他是一边吃一边偷卖呢。”
“对啊，总之这件事跟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呵呵，陈哥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本来想着给这小子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让他自己滚的，他不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是啊，要是让蒲先生当众抓到他的把柄，非得把他手脚打断丢出去喂狗了不可！”
众人七嘴八舌，兴奋的议论着。
陈志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点道：“你们都注意着点，要是确认没错的话，过两天就是他的死期。”
第8章 试药？拿命赚钱！
第二天
魏寒直接找上了徐管事，向他请了半天假。
仓库里活不多闲的蛋疼，徐管事也是知道情况的，因此他也没多问就直接准了假。
魏寒吃过午饭之后就出了药房。
先是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换上了自己之前的破烂衣裳，装成一个普通灾民的样子。
然后就直奔两条街以外的陈氏药房分店而去。
作为青山县内最大的药房，陈氏药房一共有三家分店。
这家店的规模虽然小一些，可是人流依旧热闹，而且这里也没人认识蓬头垢面的魏寒。
他刚走入分店，就遭到了一个小厮的阻拦与呵斥：“干嘛呢？讨饭出去讨，这里是药房不是酒楼。”
“小哥，俺是来试药赚钱的，不是讨饭。”魏寒改变声线，憨笑着开口。
“试药是吧？”小厮态度一下就缓和了不少，带着他到一旁的隔间说道：“试药在这呢，一次1两银子，生死自负。”
“真有1两？”
魏寒装出一副狂喜模样。
小厮下意识撇了撇嘴，心中一阵鄙夷。
心想这些穷鬼果然眼皮子浅，1两银子确实是天价。
可是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呀，每天抬出去多少人你知道吗？
“去吧去吧。”
小厮也没兴趣多说什么。
直接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魏寒这时打量了一眼这个小隔间，发现里边有一个柜台，一个医师学徒在登记发药，还有七八个比乞丐还惨的灾民在排队。
隔间里侧更有十几个已经试过药，正在等待结果的人。
他们大多神色萎靡，有几个已经流着鼻血奄奄一息，还有几个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看着十分渗人。
旁边还有一名医师学徒，不断询问记载他们的感受。
当真是把人当成了小白鼠，残忍到了极致。
“哥，要不还是算了吧？听说这试药会死人的，每天乱葬岗都得添上不少尸体呢。”
“怕什么，咱们身强力壮有什么可怂的，一次可是1两银子呢。”
“咱去找个扛大包的活，一个月也有一两多银子，就算找不到去城外也有大户施粥，饿不死的。”
“滚滚滚，你想喝稀粥你去，老子要吃肉！”
排在魏寒前边的一对兄弟正在小声议论。
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传遍了小隔间。
众人脸色各异，有人心动有人退缩。
不过最终都还是抵不住金钱的魔力。
一个个都咬牙签下了试药契约，然后接过药丸吞下。
“咳咳咳！噗！”
这时一个年迈的试药人剧烈咳嗽着口吐鲜血。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直接倒在地上抽搐着断了气。
“死人了，死人了，他跟咱吃的是同一种药！”
“我的娘呀，我们不会也死了吧？”
众人立马就惊慌失措了起来。
两个药师学徒却见怪不怪，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挥挥手让杂役把尸体拖走。
这个年月死几个人而已，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
“没有签字画押的，想退出还来得及，钱不好赚。”一个学徒冷笑着道：“今儿个我们试的是新研制的古残方龙虎丹，它用36种珍贵药材精制而成，一枚药丸的成本比你们的命还贵。”
“而为了压制药丸中的虎血燥热，还特地加入了几味阴寒微毒药物，因此试药风险很大，要不然也不会开出1两银子的天价，你们想好了再签，摁了手印可是没法反悔的。”
这位学徒的话里话外虽然冰冷。
可是却看得出是个热心肠的人，不忍灾民们胡乱的死在这里。
“这么危险？俺还是算了吧，官府施粥也能喝个半饱，饿不死就行！”
“怕个屁啊，老子命硬！”
“就是，穷都不怕还怕死干嘛？”
排队的几人一阵议论之后。
只有一名面黄肌瘦的少年胆怯的退去。
其他人照样签字画押摁手印，然后吞下药丸。
等到了魏寒时，负责登记的学徒眼皮也不抬的问道：“试几颗？”
“几颗？”魏寒一愣，反问道：“不是每人一颗吗？”
“当然不是。”医师学徒不耐烦的解释道：“一颗只是最低档次，有时候为了试出新药的极限，我们还允许多枚一起吞服。总之，每多吞一枚就多1两银子，你干不干吧。”
“干！”魏寒立马眉开眼笑，毫不犹豫的抬手说道：“五颗，快！”
“多少？”
两名医师学徒顿时被吓了一跳。
其他试药人也都是瞪大双眼一脸的懵逼，看向魏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似的。
这可是给武者准备的大补药，而且是古残方还没研制好的，一颗都容易要人命。
再强壮的人也不过敢试两颗而已。
这家伙疯了吧？竟然想试五颗？
“俺缺钱！”魏寒硬憋出一滴眼泪故作悲戚的解释：“俺妹子病重急需瞧病，大夫说最少也得五两银子才能治好。”
话音刚落，众人眼中的震惊就变成了怜悯。
紧接着人堆里响起一阵阵叹息声，倒也没人再劝他。
在场的哪个不是家破人亡的？穷人拿命赚钱，不稀奇。
“行吧！”医师学徒点点头道：“这是契约，你签字画押后就可以领钱试药了。”
“好！”
魏寒想都不想，直接签字画押。
姓名就随便填了个王五，当场领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子，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连吞五枚龙虎丹。
“嗯！”
魏寒装出一副脸色大变的模样。
在众人或怜悯或贪婪的注视下，默默坐到一旁不再吭声。
可是他的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药力在体内化开，同时还有一阵毒素侵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