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王爷仁义。”
……
大军修整完毕,继续北上,不出半个月,终于兵临京师城下。
守城的只剩下京扈卫和大内侍卫,由兵部尚书亲自带队。
年近六十的老将站在城头上,一身银纹明光铠尽显威严,他手扶腰间长刀,底气十足喊道:
“王泗衡,你好歹也是皇族子弟,怎就这般不顾脸面,非要做那人人喊打的乱臣贼子?”
天下间敢直呼乌王名讳的人不多,城上一生戎马的老人恰恰有这个资格。
他是王朝兵部尚书,同时负责教授皇子们兵法骑射,王泗衡当初正是受了他的影响,才会选择进入行伍。
对于曾经的恩师,得了势的中年人依旧保持足够的谦逊,他翻身下马来到城下,恭敬一拜道:
“还请弓老将军打开城门。”
“痴心妄想!老夫听说你乌王曾放豪言,要拉整个司南府的百姓共赴黄泉,虽不知是哪个驴丨操的给你出的阴损主意,但只要老夫活着一天,就绝不可能让你这种人坐上皇位。”
后方关昌盛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旁边王移旌不忘补刀:
“关先生,那老家伙在骂你。”
关昌盛懒得搭理他,选择视而不见,王移旌自讨没趣,将目光放到不远处胖子身上,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驱马上前。
“斗百户,城墙上那老头你认识不?”
“哪能不认识,那可是当今兵部尚书弓成道。”
“除此之外呢?”
胖子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王将军,属下不知您什么意思……”
见其不承认,王移旌继续道:
“弓成道,祖籍晋地,父母早亡,上面有个姐姐,自小拉扯他长大,名叫弓成绣,这回认识了吗?”
胖子额头明显见了汗,他用袖子擦了把,尴尬道:
“将军,您既然都知道了,何必明知故问呢?”
“有没有把握劝降你舅舅?”
“额……不是属下不愿意,舅父此人向来嫉恶如仇,莫说是劝服,就是让他知道我投靠了王爷,也得先扒了我的皮不可。”
王移旌脸色笑意褪去,一点点逼近胖子,“既如此,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那边还在交涉,这边突然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众人闻声回头,只见斗胖子正捂着满是鲜血的右手跪倒在地。
王移旌驱马向城门走去,临近了,取出一根带血手指绑在羽箭上,张弓射向城头。
“弓老将军,瞧清楚,这是你外甥的手指,若还不开门,我每隔一个时辰切他一样零件,直至削成人棍。”
看着准确落在脚边的箭矢,老者眼皮一个劲狂跳,哪来的愣头小子,竟当着这么多人威胁自己,就连乌王也不敢。
两名士卒押着斗天成来到阵前,王移旌直接将长剑搭在胖子肩头,用剑尖挑起对方三层下巴道:
“一会儿是先切耳朵鼻子,还是先给你刮刮油?”
城头老人满脸怒意。
若无长姐拉扯,弓成道断然活不到今天,对于这个没甚出息的外甥,一向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他,也不得不动用职权帮其安排了份闲差。
他对外甥一向不假颜色,并非是厌恶对方,而是恨铁不成钢。
下方王移旌已经开始用剑身拍打胖子肥硕的脸颊,锋利剑刃不时在对方下巴划过,原本好好的络腮胡愣是被他削成了八字胡。
弓成道见状于心不忍,再度张开长弓,箭尖对准自己外甥。
“成儿,你窝囊了一辈子,是时候做回汉子了!”
老人语气深沉,令下方胖子脸皮一抖,他顾不得面前的利刃,手脚并用爬起身,将偌大个身躯藏到王移旌背后。
“王将军,你不是说没危险吗?”
“我也没想到你舅舅会大义灭亲啊。”
“这老家伙,以后过年我再也不给他磕头了。”
胖子说出了一句有生以来最狠的狠话。
城上弓成道见状一愣,这才知道胆小如鼠的斗天成竟早就投了敌,他心中大怒,箭尖再次指向外甥,毫不迟疑撒开手。
羽箭带着破空声扎向下方,斗胖子吓得赶忙缩起脑袋,口中喊道:
“王将军救我!”
王移旌叹息一声,长剑挥舞,轻松将箭矢砍作两段。
于此同时,城内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兵器碰撞和喊杀声,弓成道惊讶回过头,城中已经打成一团。
一名士卒匆忙奔上城头道:
“将军,城内突然多了帮持械女子,正一路杀往城门。”
“她们从哪冒出来的?”
“似乎是各位大人的府邸。”
弓成道想不明白那些豪门女眷为何会掺和进来,只能下令派兵围堵,乌王此时也一声令下,全军开始攻城。
不肖一炷香,城门被几名浑身带血的女子打开,二十余万大军蜂拥涌入,京扈卫与大内侍卫根本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占领皇城。
这一日,苦心谋划许久的王泗衡终于入主京师。
……
第812章 “禅位”
皇宫,御花园,王泗衡一身龙袍坐于凉亭内,距离他进入京师已过去七八天,登基大典正有序准备着。
“陛下,柳大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御前大太监低声禀告道。
“让他进来吧。”
已是板上钉钉继任皇位的王泗衡捋了捋衣衫,自知一会儿这顿骂是免不了的。
不多时,身穿藏青长衫的中年儒生出现在御花园,正是依旧在朝中挂名“首宰”的吏部尚书柳木青。
柳木青并没因王泗衡谋反死在战场上,甚至自始至终都未离开过京城,他的分量比其余将领家眷加在一起都重,也不知王移旌是怎么想的。
乌王入城第一件事就是向狼卫打听柳木青的事,得知他被关在刑部大牢后,一时犯了难。
犹豫半天,终是没与这位昔日老友见面,仅是派人将他送回家看管。
乌王年轻时英俊,上了岁数渐渐胖脱了相,柳首宰则刚好相反,年轻时相貌平平,而立年岁蓄起胡须,颇有几分中年男子独具的成熟和稳重。
也难怪满京城的媒婆都往柳府跑,介绍的还都是大户人家从及笄到桃李年华的年轻小姐。
见到王泗衡,柳木青并未像预想中那样摆脸色或破口大骂,而是极为守规矩行了个臣子礼。
“臣柳木青,参见皇帝陛下。”
这一出反而把王泗衡整不会了,他摆摆手道:
“你我无需多礼。”
柳木青重新起身,躬身垂手,微微低头,好似准备聆听教诲。
王泗衡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骂道:
“你小子,该不会是在故意奚落我吧?”
“臣不敢,不知陛下唤臣来,有何要事?”
儒生回答依旧生硬。
王泗衡知道文人的臭脾气,懒得与他一般见识,直言道:
“客套的话我也就不多讲了,可愿意在新朝继续做你的首辅?”
“回陛下,臣年事已高,恐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想趁此机会归隐,还望陛下恩准。”
乌王闻言终于忍不住起身,指着对方鼻子骂道:
“你他娘的,去年刚纳了二房,如花似玉的年纪,今年就生了一对大胖小子,怎么看也不像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木青闻言再度跪倒在地,伏着身子,头也不抬。
王泗衡独自生了会闷气,最后无奈叹息一声,摆摆手道:
“罢了,本也没指望你,赐你良田千倾,仆役三十,回乡安心歇着吧。”
“谢陛下开恩。”
后者恭敬一礼,起身准备离去,王泗衡再度叫住他,犹豫一下道:
“你走之前,总归要跟木槿道声别,她是你亲妹妹,到时别再整这死出了。”
“草民知道。”
……
儒生走后,王泗衡闭目揉起太阳穴,片刻后,睁开眼道:
“将王诏祺请来吧。”
曾经的天子一身布衣出现在当今天子面前,仅存的尊严使他既未行礼也不下跪。
王泗衡挥手屏退四周,开门见山道:
“为何独独留下柳木青?”
“皇叔觉得呢?”
“肯定不是让他来气我的,之前说你不适合当皇帝,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能忍受那家伙这么多年,确实了不起。”
年轻人对这不知是调侃还是玩笑的话没有多大感觉,目视前方道:
“侄儿说过要给皇叔留份大礼。”
“是烫手了些,却也称不上大礼,难道你的能耐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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