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王柄权忙不迭起身来到栏杆旁,“柳师姐,你怎么来了?”
女子闻声靠了过来,微弱萤光照亮了她精致的脸庞。
见到男子,柳媚娇眼中透出欣喜,连带着脸色也红润了几分,她悄悄递过一枚晶石道:
“我刚听说你被关起来了,这是牢房的钥匙,你赶紧跑吧。”
“就算逃出去也没用,我的修为被皇妃给封印了。”
“不碍事,我这里刚好有颗丹药,可帮你破除封印。”
王柄权微微一笑,摇头道:
“若我走了,你麻烦就大了。”
他怎会不知,女子口中的“刚好”,不知要费多大心思。
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柳媚娇不由有些着急,压低声音道:
“子英师弟,我现在是皇子辅官,即使上面怪罪下来,顶多是负罪引辞而已。”
王柄权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这番话,斩钉截铁道:“还是不行,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女子闻言略一犹豫,最后点了点头,“好。”
“啪、啪、啪。”
暗处冷不丁响起一阵掌声,整个监牢顿时光芒大盛,央定春一袭金纹黑锦华服出现在两人面前,眼神讥讽看向他们道:
“好一对痴男怨女。”
“师妹,你好歹也是公主,怎么能像村头懒汉一样听人墙脚,这世上是没有趣的事情了吗?”
“住口,咱俩的事还没完呢。”女子略显恼怒。
此言一出,王柄权反而面带嬉笑道:
“呀,可不敢胡说,你是堂堂公主,咱俩之间能有啥事?”
央定春眉头紧锁,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随即将矛头对准柳媚娇道:
“柳辅官,皇廷待你不薄,亏你竟做出此等吃里扒外的勾当。”
柳媚娇面色平静道:
“敢问公主,何为‘里’,何为‘外’?”
央定春闻言一愣,柳媚娇继续道:
“皇廷确待我不薄,媚娇也感恩戴德,这些年尽心尽力,一刻不曾懈怠,自问对得起皇廷栽培。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媚娇有着与之相匹的实力,试问,若我还是三百年前那个人人指着脊梁骨骂的破烂女子,贵皇廷可会高看我半分?更别提还有一个绵栢从中作梗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子英师弟在低谷时予以援手,在媚娇看来,他才是那个‘里’。”
待女人说完,央定春也陷入了沉默。她出身皇族,皇廷之事也并非全无耳闻,单就说绵栢,表面坦荡高人形象,背地里做的全是龌龊之举,这点在皇廷人尽皆知,眼前柳媚娇的清白名声便是毁在他手上,可父皇偏偏宠信他。
见央定春面露思索,王柄权并未出言相激,反而一反常态恳求道:
“柳师姐不顾规矩固然有错,但我自始至终并未答应她的提议,请公主看在这么多年功劳的份上,放她一马。”
央定春闻言看向柳媚娇,眼神中没了以往的厌恶,淡淡开口道:
“趁我没改主意,赶快滚,明天自己提出辞呈,此事我当做没发生过。”
柳媚娇望向牢内男子,见其一个劲朝自己使眼色,她叹息一声,柔声道:
“谢过公主网开一面。”
说完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牢房。
“师妹大义,师哥佩服。”
柳媚娇走后,王柄权嬉皮笑脸说道,央定春的性格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既然说放过柳媚娇,就绝不会反悔。
女子直直看着他,半晌后悠悠出声:
“你为了她竟可以低三下四求我。”
“我以真心换真心,先有柳师姐不计后果来营救,子英才会投桃报李替她求情。今日师妹肯放她一马,无异于给了一个天大人情,日后若师妹遇到危险,师哥亦同样赴汤蹈火。”
“谁稀罕?”
女子冷声说完,转身离去,走出老远,嘴角却是不自觉浮现起笑意。
王柄权重新缩在自己的墙角,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自语道:
“口是心非的女人。”
……
央皇宫殿相较于人皇居所,更显富丽堂皇,仙人有能耐可平地起高楼,因此宫内楼阁都高得离谱,这点从央皇龙椅位置就可以看出。
除去高到吓人的宫殿,宫内花园亦是一处绝佳赏景地,此处设有亭台楼阁、假山池塘,每一处都极尽精巧,恨不得包罗央苍万物。
池塘内布置空间阵法,远远看去与寻常鲤池差不多大,真正走进去才发现这竟是从别处挪移过来的巨大湖泊。
花园内的假山也与释教“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不谋而合,哪怕再普通不过的盆栽,其上也住满了搜罗自星空的各色奇珍异兽。
这座花园已经可以称作一件至宝了。
此时一名女子正坐在园中暗自神伤,根本无暇欣赏这些美景。
……
第687章 阶下囚(三)
央皇宫殿的景色称得上世间罕有了,但住在此处的女子却是没有闲心去欣赏,她来此已经数日,只见过那位娘亲一面,自己在宫内随意走动也无人阻拦,可每当向执守之人询问事情,对方都是缄口不言。
姖红百无聊赖坐在花园中,一个靓丽身影扛着鱼竿从旁走过,她略一犹豫跟了上去。
对方虽穿着一袭清水长裙,但举止丝毫不似女子,大大咧咧盘腿坐在湖边一块石头上,随手拔起岸边狗尾巴草变出一顶草帽戴在头顶。
姖红见状露出笑容,对方倒与姖绿有几分相似,她拢起裙子也坐在一旁,戴草帽的女子却是率先开口:
“是想问那家伙的下落吧?”
鱼钩被甩得老远,不等对方回答,央定春继续道:
“放心,那家伙滋润着呢,昨天还有人去看他,也不知他哪里好,引得你们一个个奋不顾身。”
姖红浅笑一下,问道:
“如此说来,你也去看过他了?”
“多新鲜,我不去怎么知道他活得好好的?”
女子毫不避讳,又从储物袋拿出两个梨子,将其中一个递过去道:
“我劝你还是别费心了,这家伙罪名太大,要等父皇亲自审理,聂衷良现在也还被禁足呢,父皇估计这次是真生气了。”
央定春唠唠叨叨说着琐事,平日对外人她可没这份耐心,今天面对眼前女子,不知怎地就亲切起来。
她将一个梨子塞进姖红手里,剩下一个胡乱在衣服上擦过就塞进嘴里,姖红笑笑掬起一捧湖水,洗了又洗才下口。
二人在湖边坐了一下午,央定春钓鱼功夫不赖,每隔一会儿就有鱼上钩,到手后又将鱼儿抛进水里,周而复始。
一尾贪食黑鱼被接连钓起三次,气得她直接用力将其甩飞到湖中央。
天色渐晚,央定春提竿准备回去,就在这时,先前抛竿位置涌起一连串密集气泡,紧接着一个护卫露出头来,扑腾几下大口喘着粗气。
央定春脸色立时变得通红,目光隐隐带着怒意,护卫连忙解释道:
“少主,小的实在顶不住了,再待下去真要憋死了。”
“没用的东西。”
央定春骂了一句,转头对上“姐姐”似笑非笑的目光,脸更红了。
……
央庭往西三百里,一个人影驭剑而来,一人一剑胆大包天到直刺皇城,沿途巡视护卫见状都选择老实让路。
剑上站着个年轻人,长相普通,口中自言自语道:
“一会儿铁定要被央定春那丫头笑话了。”
长剑发出铮鸣,似在回应。
片刻后,年轻人进入皇城,翻身落地,长剑也化作青年模样,二人正是刚在北部战场吃了瘪的央移旌和央皇剑。
剑灵斗牛看了眼年轻人,淡淡道:
“我要去找素词了,你多保重。”
“见色忘义的家伙。”
央移旌嘀咕一句,摆了摆手,对方走远,他也朝花园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又被人叫住了:
“老祖宗这是去哪了?”
“遛弯了。”年轻人回过头,来人正是央定军。
央定军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蹩脚谎言,揶揄道:
“遛弯还用跑到北边战场?”
“害,老胳膊老腿,不得多走走?”
“少来,你年纪还没我大呢,瞧这架势,是输了?”
央移旌闻言面露惊奇,凑近仔细打量着这个晚辈道:
“几天不见,你小子倒是聪明不少。听说你之前中了三仙邪术,被绑回来时还神志不清,诸位长老费了好大功夫才医好,难不成连脑子里的脏东西一并帮着洗掉了?”
“不愧是老祖宗,骂人都不带脏字。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去央定春那找不自在,这妮子前几天被意中人甩了一巴掌,正找人撒气呢。”
“谁这么大胆子,那丫头不得剁了他的手?”
“差点就剁了,不过是皇妃下的命令,最后被央定春给拦下了。”
“……”
年轻人一时语塞,那丫头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谁得罪了她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有被人羞辱了还帮着求情的,看来这次是遇到了真爱。
想到这,央移旌来了兴致,“走,带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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