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两人说完,翻身骑上骆驼,这种天气,唯有骆驼才能增加些许存活下去的希望。随后二人义无反顾钻入了前方沙暴,黄沙狂卷过后,瞬间没了他们的踪影。
……
三天前,曲先卫中,一向不朝王潜山发火的如花发了好大的脾气,没想到对方十年来竟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
皇子,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全王朝都找不出几个,她并非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否则也不至于守在这苦寒之地三十年,如花只恨自己长得不够标志,根本配不上一位皇子。
寻常人心目中的皇子妃,都是知书达理、倾国倾城,而她连书都没看过几本,就更别提长相了。
王潜山不算心思细腻的主,不知娘子不搭理自己是因为自惭形秽,只当其还在生气,凑上前小声赔起不是:
“娘子,我确实不该瞒你,等风沙停了咱俩就去京城,那里有数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你为什么会选我?听王二说,你还有个温婉端庄还标志的青梅竹马。”如花突然冷不丁问到。
王潜山哪里知道这问题的可怕,实话答道:
“害,那都哪年的老黄历了,她早就嫁人了,再者说来,若不是你,我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么说,你是为了还恩情才娶的我?”
“不全是,也是相中了你的好心肠。”
王潜山面带真诚,完全没注意到本就不算好看的娘子脸色更阴沉了。
“哼!”如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王潜山站在原地,挠了挠脑袋,“这又咋了,总不能让我昧着良心说贪图你美色吧?”
得亏他这句话没在对方面前说,否则可就不只是冷哼一声那么简单了。
……
王潜山想不通,便打算出去巡视,不想刚转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若不是正值大白天,他非得被吓出个好歹。
“爹?您不是去探查了吗,怎么成这样了,是遇到响马了吗?”
王柄权站在儿子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自己却好不到哪去,一身长衫破破烂烂,哪里还有半点刚来时的儒雅风流。
头顶的发冠不知道去了哪,披散个头发,配合一身快露点的衣服,像极了叫花子,最显风度的纸扇亦毁去大半,摇起来呼呼漏风。
金丹期哪怕只有三成修为,也不是筑基期能抗衡的,王柄权也没料到自己会如此狼狈,他仗着强悍体魄生生冲向风暴中心,灵力流转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起先还十分顺利,风沙速度虽快,对他却造不成伤害,但越是往中心去,龙卷的速度就越快,漫天黑沙成了一把把刮骨尖刀,恨不得将所有踏足其中的生物搅碎。
王柄权周围噼啪作响,灵气形成的护罩肉眼可见地变薄,他只能运转更多灵力去支支撑,可越是往中心,就越寸步难行,到了最后他整个人如同陷入泥沼之中,愣是靠着修为一点点挤了进去。
……
到了风眼位置,压力一下减轻不少,低头望去,地面上一个洞口正缓缓淌出黑沙。
黑沙出了洞口便随着狂风扩散开来,周围沙暴也因此添了一丝威势。
王柄权简单目测了下,下方洞口足有数十丈宽,深不见底,他以神识进行探查,竟在洞口周围发现了不少灵气,可当他将神识探进洞口时,一股冰冷的意志突然传出,同时炸雷般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滚!”
王柄权神色一凛,刚才的瞬间,他仿佛有种置身地狱的错觉,洞内的意志冰冷无情,夹杂着无尽的杀意与怨念,仿佛一个被囚禁了千百年的疯子。
王柄权表情凝重,略微思索便一头扎进了洞口,他就是喜欢跟人唱反调!
……
洞内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在他踏入后瞬间便失去了方向,四周好像被无限放大一般,任他如何用灵识探查,都寻不到边际。
周边黑沙不断向上喷涌,所过之处如同利刃划过,将王柄权周身屏障再次撞得咔咔作响。
王柄权一路小心下降,却始终没能触及底部,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甚至可能是一天。
越往下,黑沙便越少,灵气也越浓郁,若他猜得不错,整个大漠消失的灵气都聚集到了这里,即便是金丹期强者,此地也勉强可供修炼了。
正当他思索着要不要趁机打坐吐纳时,脚下突然传来了坚硬触感,王柄权悬空已久,冷不丁踩到东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娘的,这里怎么有个球?”
黑灯瞎火摸索了好一阵,他才确定脚底下是个圆球,圆球不大,仅能容一人立足,此刻悬在空中,正好供他休息。
王柄权向来能坐着绝不站着,刚才一路耗费了不少灵力,此刻连忙盘膝就地吐纳起来。
借着这里浓郁的灵气,他只用了半个时辰就休息好了,而后站起身,琢磨起了下一步。
“这里灵气这么浓郁,就这么放着未免太可惜了,刚才那混蛋敢朝我大声说话,倒不如……”
想到这,王柄权脑子闪过一个主意,同时不自觉咧嘴笑了起来。
……
第525章 梁子
王柄权再次盘膝而坐,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双膝之间,而后双手结印牵动四周灵力向此聚集。
这里的灵气一定是刚刚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用来修炼的,有仇不报非君子,不坑他一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王柄权膝间的东西正是当年用来修炼的玉佩,这些年只出不进,里面的灵气早就见底了,此刻随着缕缕灵力被重新灌注进去,玉佩也开始散发出淡淡光芒。
王柄权见状面露喜色,这玉佩看来并非是一次性的,以后有必要常来串串门,虽然主人不讨喜,但灵气是无罪的。
这边正得意的时候,看不见的玉佩内部一处法阵被激活,法阵生出一股拉扯之力,且很快透过玉佩传到外界。
仅仅几息时间,附近灵气就被吸引到这边,阵势越来越庞大,根本无需王柄权牵引。
他想要阻止,却不知从何处下手,很快四周就形成了一个灵力旋涡,远处看来异常震撼。
……
王柄权本打算捞一波就抛离,不想竟闹出这么大阵仗,盘踞在此的家伙只要不瞎,定然会察觉到。
果然,就在他要将玉佩强行收入储物袋时,先前那个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的戾气明显比之前大了多:
“区区下界修士,牲畜都不如的东西,竟然胆敢盗取老夫灵气,待我冲破封印,定要第一个拿你祭炼魂幡。”
王柄权闻言,额头顿时青筋暴起,心中的忐忑也被怒气取代,开口骂道:
“你大爷的,狗叫什么?”
说罢,一拍腰间储物袋,随着嗡鸣响起,仙蛊连同它的蛊子蛊孙一同冲了出来。
见到仙蛊的一瞬间,那声音立马变得尖锐起来,并夹杂着怨毒与愤怒:
“我想起来了,当初就是你这混蛋将我逼离了文扶鼎的躯壳,害我失去了一个夺舍的机会,老夫今天定要将你剥皮拆骨。”
仙蛊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饿了几十年,第一次见这么浓郁的灵气,眼睛都红了,直接开始了疯狂的吞噬。
王柄权则皱眉回味着对方的话语,文扶鼎?太久了,记不得了,不过“魂幡”一词他倒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当初附身文扶鼎的那个假雷神。
……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声音的主人更加愤怒了:
“老夫本想恢复至巅峰再冲出封印,既然你执意找死,我便遂了你的心意。”
言罢,四周传来金石碰撞的咔嚓声,王柄权隐隐知道自己招惹了不得了的东西,心里也不禁有些发虚,就在这时,他脚下的球体突然发出阵阵红绿交错的光芒。
随着光芒亮起,咔嚓声骤然停止,那边愤怒的声音也逐渐转为阴冷:
“玥珑素,你自己死到临头还有空去管别人,老夫已经被关千年,不在乎多等几天,待我出去,会让你永生永世承受生不如死的感觉。”
……
王柄权闻言一挑眉,合着这里面还有不少故事呢,听意思那家伙是被自己脚下这颗球给封印的,看样子一时半会挣脱不了。
想到这,王柄权嘴角不由浮现出一缕笑意,只见他不紧不慢解着裤腰带道:
“孙子,初次见面爷爷也没带礼物,就请你喝一壶陈年佳酿吧。”
说罢就开始哗啦哗啦放起水来,刚刚那跋扈的声音就来自下方,他是瞄准了招呼的。
此刻洞内灵气仍在不断被玉佩吸收,加之一众仙蛊吞噬,灵气很快稀薄下来,黑沙没了灵气支撑,重新化作黄沙向下方坠落,周遭的黑暗也随之消退,深洞内迎来了久违的光亮。
“舒服!”
王柄权方便完重新低头望去,想看看那个张嘴杀人闭嘴也要杀人的疯子有没有喝一壶,不成想看见的并不是什么邋里邋遢的囚犯,反而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子。
女子就蜷缩在他脚下的球里,随着阳光照射进来,女子脸上半羞半愤的神情展现无疑,王柄权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老脸不由一红。
靠,自己刚刚好像吃亏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蹲下身,一脸正色道:
“姑娘,你怎么被困在这里,需要我救你出来吗?”
女子依旧一瞬不瞬盯着他,她的外围圆球好似是层透明的琉璃,王柄权试着敲了敲,竟没发出丝毫声音。
“混蛋!你居然敢用尿浇我,老夫就算折损修为也要抓到你,并将你撒尿的东西塞进你嘴里。”
底下突然再次传来怨毒的声音,王柄权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与此同时四周再次传来咔咔声,脚下透明球体内的女子微微皱眉,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球体上红绿光芒交辉,如同铁器碎裂般的咔咔声随着停止。
这次球体似乎无法再继续维持下去,光芒一闪,直接化作一红一绿两颗珠子环绕两侧,女子也昏迷过去,一头跌入深渊。
王柄权眼疾手快,右手一挥将对方悬浮于空中,同时左手在口中吹了声响哨,四下觅食的仙蛊尽数返回,这次他不再手贱招惹下方的疯子,身形一闪就要离去。
……
洞外,肆虐了许久的沙暴猛然间停止,大量黑沙从半空掉落,顺着洞口倒灌而下,看架势是要将二人活埋。
王柄权知道黑沙的可怕,不敢怠慢,右手一翻掌中多出一个钵盂,这件法宝是附子所留,当年曾被用来困过仙蛊,到了王柄权手里则另有用途。
他朝旁边昏迷的女子一指,口中念诵晦涩咒语,钵盂立刻朝对方飞去,期间不住变大,最终将对方罩在了里面。
王柄权再次一抬手,钵盂又重新缩小回到手中,他望着钵盂突然愣了下,总感觉这一幕在前世见过。
上方隆隆的声响让他没时间多想,随手将钵盂放进储物袋,身形随之一冲而起。
储物袋除了仙蛊什么活物都放不了,他经过多次尝试,才找到依靠钵盂收纳活物的方法。
……
空中的流沙很快坠下,二者结结实实撞在一起,声势远比想得要浩大,王柄权周身灵力已运转到极限,灵气屏障与砂砾的刮擦声不绝于耳。
在黑沙猛烈攻势下,王柄权灵力急剧损耗,若在耗尽前还不能冲出地洞,恐怕他真就要死在这里了。
丢一个化身不打紧,若是把那女子扔下,凭她跟那疯子的恩怨,怕真的要比死还凄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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