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
几人尽量避开地上的枯骨前进,可脚下还是会不时传出“嘎嘣”声,从摇曳的火光可以看出,这里有风通过,应该还有其他出口。
首领正要开口,突然察觉到什么,迅速一把推开身旁同伴,下一刻,一只虎爪按在了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力道之大直接将地上枯骨拍了个粉碎。
“他娘的,什么玩意?”
几人面前,此刻正站着一个似马非马的异兽。
“白马”扫视几人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披罩袍的山鬼身上,而后歪了歪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总感觉那畜牲看自己时眼中带着不屑。
异兽张开嘴,露出满口尖牙,自喉咙发出如擂鼓般的轰鸣,然后一跃而出,额头尖角直直刺向山鬼。
后者眼中精光一闪,身形不退反进,二者近乎瞬间便要撞在一起,只不过山鬼并未与对方硬碰硬,在快接触到异兽时他身子迅速一侧,以毫厘之差躲过致命一击,紧接着右手顺势一搂,左手一带,环住异兽脖颈,双脚一较劲就要将其扳倒。
异兽第一次遇到这种难缠的对手,若换成寻常马匹,怕真会被一招制服,但它是驳,传说中的神兽。
驳生虎爪,力大无比,在被环住脖颈的一瞬间,它便三爪一同用力,稳住身形的同时,剩余一爪狠狠朝身旁人脑袋挥去,不过目标却不是罩袍人。
那人正躲在墙角,身影已是退无可退,整个背部都贴在冰凉墙壁上,努力敛起气机,生怕被察觉,不想还是被盯上了。
驳是畜牲,但心智机敏尤胜寻常人,它从一开始就给几人排了位次,这里唯一能与它一战只有那个诡异的罩袍人,其余两人外加一个伤员皆是构不成任何威胁。
贴墙而站的响马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搬了家,鲜血喷出足有三尺高,皆被满口尖牙的异兽一吸吞入腹中。
得了鲜血的驳凶兽生出无限气力,脑袋一用力挣脱了束缚,随即两只前爪高高抬起朝罩袍人拍去。
山鬼此刻顾不得藏私,双手迅速交叉于袖管,而后一左一右掏出两枚宝珠,宝珠分别散发着红绿光芒,看起来极为妖异。
……
驳在看到两枚宝珠后明显迟疑一下,似乎有所忌惮,山鬼却没给其思考的时间,双手用力一掷,两颗珠子立刻围绕着驳周身转了起来。
此时山鬼缥缈声音再次响起:
“将赤鬼带过来。”
唯一清醒的手下望着停在原地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凶兽,小心说到:
“大哥,咱还是赶快走吧。”
“少废话,现在正是抓捕它的好时机,赤鬼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让他临死前再帮咱们一次。”
受伤的响马气息微弱至极,显然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同伴迟疑看了他一眼,最后一咬牙,带到了首领面前。
首领并未迟疑,直接拔刀结果了手下性命,幸存下的另一人只觉得一阵凉风拂过,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骇然发觉大当家将目光又放在了自己身上。
“青鬼,还差一个,麻烦你也帮帮忙。”
这是响马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
窑洞外,王朝军已经驻扎完毕,正一边烤着篝火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几名匪寇在一开始探头观望后,就再没了动静,众人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擂鼓声突然响起,几十人立马紧张起来,他们久居战场,对鼓声反应极为灵敏,王潜山侧耳倾听片刻,皱眉说到:
“好像是洞窟里的声音。”
一名年长兵卒闻言凑到洞口小心听了会,点点头道:
“确实是里面传出来的,千户大人,咱们要不要冲进去。”
王潜山盯着洞口犹豫片刻,而后斩钉截铁道:
“走,进去看看。”
……
众人拿着火把在幽暗通道中慢慢前进,四周墙壁上布满划痕,有的像是猛兽爪痕,有的则是利器划过,鬼哭窑的威名戈壁滩上人尽皆知,哪怕据此甚远的曲先卫也早有耳闻。
这场面让众人不由咽了口唾沫,待来到中心开阔地后,他们也被遍地的白骨给吓到了,王潜山四处打量一圈,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躺着什么。
一群老爷们踱着比女子还细碎的步子走上前,待看清现场情形后,这才松了口气。
地上零星躺着几具尸体,看着装是先前被他们追杀的响马无疑,当中两个显然是被一刀毙命,还有一个没了脑袋,细细数来,只有三具。
“什么情况?”
“应该是起内讧了。”
这时墙壁另一侧传来惊呼:
“大人,这边有发现。”
众人闻声上前,却见一怪物正蜷缩躺在地上,看模样是睡着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看是马不像马骡不像骡,头顶还生了角。”
“快看他的爪子,像不像老虎爪?”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不像?”
“四不像是个啥?”
“就是啥也不像,据说是神兽。”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王潜山皱眉道:
“此地不宜久留,先找辆车拉回去,这里只有三具尸首,恐怕还有一个人跑了,你们四下搜寻一番。”
……
第522章 客人
入夜,王潜山从军营返回家中,曲先卫的形式一天比一天严峻,城中食物逐渐短缺,这些天已经发生好几起因食物引发的争端了。
虽然他已经下令将城内粮食聚集在一块,每天定量分配,可如果外面风沙再继续下去,粮食耗尽只是时间问题,而人为了生存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哪怕是同类相食。
最为要命的是今早士卒烧饭时突然发现水井没水了,王潜山赶去查看,昨天还深不见底的水井只剩下一堆干裂黑泥。沿着城池走了一圈,城内三座水井皆在一夜间干枯,哪怕深挖了数丈仍是不见丝毫水的影子。
没了粮食尚且可以活一段时间,实在不行还能宰杀军马保命,一旦水没了,不消三两天人就得比死还难受。
王潜山忙活了一天,除了一身臭汗什么都没得到,他垂头丧气走进大门,心里盘算着一会该怎么和如花说,刚踏入院子,就听到屋内传出陌生的笑声。
笑声有男有女,其中两个明显是自己老婆孩子,剩下那个是他却无论如何都听不出来。
……
这大半夜的谁能来自己家?莫不是如花背着自己偷人?王潜山刚生出这种想法,就又摇摇头,并顺带给了自己一嘴巴。
倒不是因为不信任发妻心生愧疚,而是整个曲先卫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般鬼迷心窍看上如花的。
王潜山带着疑惑朝厅堂走去,刚到门口就闻着一股香味,他皱眉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竟是烧鸡!
曲先卫现在哪还有鸡了,平时在地上逮只虫子那都算一道荤菜。
刚要伸手触碰门把,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如花看向在门口发愣的相公,“赶紧进来吧,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
王潜山狐疑走进屋子,一股比之前还要浓郁的香气直冲鼻腔,待来到饭桌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映入眼帘。
……
王潜山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饿太久眼花了,据他观察,桌上那只外酥里嫩的应当是烤鸭,那碗如同杂烩一样的菜像是鱼翅,不过就算是粉条也能就着旋三四碗米饭。
其余像是清蒸桂鱼、白灼獐子肉,炭烤母猪蹄应有尽有,最令他惊讶的是那几道甜品,居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别愣着了,兄长来了你也不打声招呼。”
如花从后面轻轻推了他一把,王潜山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桌旁多出的陌生男子。
男子面带笑意,模样十分眼熟,不过看着才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兄长?
“好久不见。”男子平静开口。
“额……啊。”
王潜山尴尬坐到对面,并顺手给自己盛了碗汤,心中却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个兄长来,人家带着如此丰盛的晚餐前来,他若是说不认识未免也太伤人了。
好在男子并没说多余的话,王潜山就一边将鱼翅送入口中,一边回忆着自己的一生,等他再次抬起头,对上白衣男子略带笑意的目光,脑中突然好似触电一般。
“噗”的一声,王潜山一口鱼翅喷到旁边。
“爹,你干嘛呀?”
一旁传来儿子不满的声音,他本来吃得好好的,不料老爹突然劈头盖脸一口鱼翅喷过来,换谁谁受得了。
……
如花见状皱起眉头,拿出手绢帮儿子擦了起来,眼睛同时不住往王潜山那边打量,今天也不知他怎么了,一回来就魂不守舍地。
王潜山一边擦嘴一边讪讪道:
“刚才汤太烫了。”
说完眼神一个劲瞪向对面男子,后者则好像完全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吃着东西。
如花收拾完也坐了下来,开口询问道:
“听说现在外面风沙厉害得紧,连朝廷都束手无策,夫兄你是怎么将这一大堆东西带进来的。”
“哦,我找了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他知道一条没有风沙小路。”白衫男子随口说到。
“咦?妾身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可从没听说过什么小路,兄长若是不介意,可否将这条路告知我们,以后我们也就不必为吃食发愁了。”
“自然可以。”男子含笑点头道。
两人还在这聊上了!
……
如花对这位兄长颇为好奇,对方年纪看着不大,谈吐气度与自家相公迥然不同,但二人长相却有不少相似之处,哪怕跟自己儿子比,也带着几分眉目神似。
因此她并不怀疑对方的身份,只是看夫君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中似乎又另有隐情。
王潜山哪里是欲言又止,每次自家婆娘称呼对方兄长时,他脸皮就不由一抽,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兄长,分明就是他的亲爹。
饶是王潜山见识过对方一剑劈出天堑的惊人本事,内心还是将其归类于武学范畴,如今见到本该花甲年纪的父亲比自己还年轻,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那啥,吃饱了吗,兄……长,咱俩出去聊聊?”
王潜山实在受不了如花以夫兄称呼对方,儿子也跟着起哄叫伯伯,再这样下去,他真怕一个天雷降下来把自己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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