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姓王 第324章

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说着,他伸出手指开始掰扯起来:

“首先,你把我剑给折了,那是我爹留下的遗物。”

“噌”地一声剑鸣传来,附子先前用过的仙剑直接被甩出,王柄权早就等着了,稳稳接下。

“还有,你刚刚玩弄我感情,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日后我夫妻感情不和,你得负责。”

又是“啪”地一声,一本古籍被甩在王柄权脸上,这次附子是瞅准了扔的,王柄权防备不及,直接挨了一下,他刚要发飙,就听对方丝毫不带感情说到:

“学会此法,你也可以一样金丹杀元婴。”

王柄权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师尊,只见那老家伙正偷偷朝自己竖大拇指。他可没工夫和一个老家伙眉来眼去,赶忙收好古籍。

“到底是仙帝的弟子,出手就是大方,比自家不着调的师尊强多了。”王柄权暗自念叨着,这会儿他已经开始琢磨改换门庭的事了。

“咳,徒儿,若是没什么需求,我们可就走了。”

见徒弟在发呆,李长生忍不住出言提醒,结果直接引来了其余二人的侧目,他们又不瞎,怎会看不出是这家伙撺掇自己徒弟来讨要好处的。

……

“额……”王柄权先是一愣,紧接着若有所思道:

“大半夜去皇宫刺杀皇帝,害得他受了惊吓,按理是该赔些精神损的。还有我家娘子,她生孩子我没能陪在身边,也得算在你头上。还有这雨下得太大,保不齐就得涝死不少庄稼,我得提前替京城百姓把补偿要来。

哦对了,还有我家的狗……”

起初王柄权还有些心虚,可后来越说越离谱,最后连一向厚脸皮的李长生都有些听不下去,下意识扭过头不与其余二人对视。

“够了!”

脸色略微有些铁青的附子出言打断,随即直接丢出腰间储物袋道:

“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了,记住你的承诺。”

说罢直接转身,朝远处天际飞去。

王柄权下意识接过储物袋,表情略微有些发懵,但很快就又变作狂喜。

“嘿,还是宰大户来得痛快。”

……

见附子率先离开,其余两名老者相视一眼,摇摇头也朝远处,独留王柄权一个人在那傻笑。

半空中一金一银两股龙气已经战至尾声,金龙虽然有伤在身,但体型却足有对方的好几倍,因此并未费多大力气就将其压在身下,一口咬向银龙脖颈位置。

银龙发出不甘的怒吼,最后在空中化作一团气体,被金龙吞吐入腹。

金龙似是十分满意,嘶吼一声,朝王柄权飞去。

王柄权一把拍向半空的钵盂,钵盂逐渐变小飞到他手中,其内的仙蛊也嗡鸣着来到他身旁。

王柄权微微一笑,将所有东西悉数收入储物袋,一个翻身,负手而立站于龙头之上,直直朝皇宫方向飞去。

这一日,全京城的百姓都目睹了金龙入皇都的壮观景象。

……

一个月后,那场大雨带来的轰动逐渐平息,朝堂上却是再起新的震动。

早朝之上,顺帝亲下圣旨,南门家从上到下,但凡有官职在身的均被革了职,并且以后世代不得入朝为官,树大根深的南门家一夜间就要举家搬离京城。

外人无从知晓个中内情,猜测许是南门家犯了圣怒,但又不是至于杀头的罪名,故而只革职逐出京城。

也有有心人查到一个月前大雨那日,南门家曾被冲塌过一座房屋,自那以后,南门家小太爷就再也没出现过。

可即便如此,外人仍是无法从二者之间看到关联,只当那孩子命苦,死在了房屋倒塌中。

……

第434章 无边风月

入夜,金水河畔的风月楼依旧灯火通明,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向此而来,正是南门家大少爷南门霍信。

南门霍信醉醺醺踏进大门,即便在这满是酒菜香与脂粉气的风月楼,他身上的味道依旧浓烈到无法遮掩。

树倒猢狲散,哪怕是青楼这种被称作下三流的地方,对于南门家的破落,大多数人也心存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心态,好在南门霍信平日出手阔绰,倒也没沦落到直接被轰出门的地步。

仲姓老鸨捏着鼻子走上前,强挤出笑意道:

“南门公子,您这是又喝了多少呀?奴家不是都说了,顾三娘她不在风月楼了,那五十万两我们也早就退给您了。”

“少废话。”

南门霍信没了往日的儒雅,一把推开老鸨,抬步就要往楼上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风月楼了,自打当日小太爷失踪后,一切事都在一夜间变了,那些平日里向南门家摇尾乞怜的人没了便没了,可他万万不相信三娘也会弃自己而去。

他每次前来,三楼那间房都是空空如也,桌子上厚厚的灰尘也说明这里有日子没人住了,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顾三娘确实离开了。可他就是不死心,更没法相信三娘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

……

老鸨险些被推了个跟头,不免有些气急,掐着腰指着正欲抬步上楼的南门霍信说道:

“天杀的短命鬼,你以为你们南门家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吗?现在连叫花子都不愿从你们府门前经过,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少爷了,竟敢在老娘面前逞威风?”

南门霍信闻言转过头,默默看向对方,老鸨没来由地生出一阵寒意,但她紧接着就更加气急败坏起来:

“来人,把这只丧家犬丢出楼去。”

话音刚落,四五名手持棍棒的大汉便围将上来。

南门霍信目光依旧平静,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脸,努力使自己精神一点,淡淡道: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言罢,脚下发力,瞬间出手。

不大会功夫,几名打手均都倒地不起,哀嚎声此起彼伏,南门霍信叹息一声,走出风月楼。

此时尚未至炎夏,屋外凉风阵阵,南门霍信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抬步朝前走去,行至十余步,回首再看三楼,仿佛又看到了窗户上的佳人俏影。

这一刻,恍如隔世。

南门霍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发现那里依旧空无一物,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幻想,他低垂着头,渐行渐远。

……

三楼房间内,王柄权出声道:

“就不跟故人道个别?”

“本就是逢场作戏,何来故人一说。”女子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王柄权无奈摇摇头,这位新任子鼠,脾气倒是跟上任出奇地像,他看着天上的无边风月,心里无端想起一句诗: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此诗,最是应景。

……

次日清晨,王柄权早早起床,亲自去厨房热好一罐羊奶,小心翼翼端到严荣荣房间去。

推开房门,严荣荣正在逗弄着怀中的孩子,王柄权望着这幅母子和谐的画面,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开口道:

“娘子,你醒了?”

严荣荣点点头,“先放桌上吧,我刚喂过了。”

“好嘞。”

王柄权十分听话地放下,正要走上前,却听对方说道:

“南门妹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又来了?”王柄权显得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你还是跟她解释清楚比较好,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严荣荣说着,抬起头来,目露认真,“若你想娶她过门,府上也不过是添双筷子而已。”

王柄权摇头苦笑道:“娘子,这次你可真是错怪我了。”

“也就是说我之前没错怪你呗?”前一刻还善解人意的女子此刻突然面露不善。

王柄权见状一时语塞,严荣荣看他这样子,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摆摆手道:

“好了,赶紧去吧,我相信你。”

“哎好。”

被戏弄一通的王柄权忙不迭跑出门,等他快到大门口时,脚步又不由慢了下来,直至最后,近乎是一点点挪过去的。

在他看来,南门复青可远比南门霍信要难打发。男子三妻四妾,本性使然,即便家中已经有了如花似玉的娘子,还是会朝三暮四。

可女子不同,她们自小耳濡目染女德女训,骨子里早被刻下“嫁鸡随鸡”的念头,因此无论外表多独立,内里也始终避不开钻牛角尖。

王柄权之所以一直对南门复青避而不见,是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对方,他也十分郁闷,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又不得不给其一个交代。

现在看来,朝附子要的补偿还是少了。

……

“南门姑娘,听说你找我?”来到门口,满脸纠结的王柄权立马露出了应承的笑容。

女子见到对方先是脸色一喜,但紧接着又意识到什么,俏脸一红,低头道:

“王爷可曾记得当年之约?”

王柄权笑意一僵,暗道果然还是来了。

当年,那个小屁孩曾郑重其事向对方许诺过,若是还能再见,定然要娶她为妻。

这约定虽不是他许下,却是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他顶替了原本宿主的身份,既享受了该享受的,需要他承担的自然也不能落下。

……

王柄权强行挤出笑意,说道:

“儿时胡言乱语而已,南门姑娘可别当真哈。”

南门复青闻言身体一颤,手指用力揉搓着衣襟,过了好一会,她手上的动作才停下,抬起头盯着王柄权,目露倔强道:

“若是阿青将这话当真了呢?”

王柄权看着对方涨红的俏脸,到了嘴边的拒绝硬生生又给咽了下去,为何自己遇到的女子总是这般敢爱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