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不愧是路兄,我这个妹妹第一次见你就这般魂不守舍。”
路小仙虽然年过三十,却连女孩手都没碰过,此刻听闻对方调侃,不禁脸颊微红道:
“王兄休要说笑。”
大街上熙熙攘攘,三步外就已经听不清谈话了,再加上王柄权二人论人短长,所以特意压低了声音,不远处的苏巧巧更是什么也听不清。
虽然听不清,但路小仙的羞涩模样她是能看到的,此刻她如遭雷击,僵硬回过头。
一旁的小春子这时察觉到了异样,也当苏巧巧是对路小仙一见钟情,语气失落道:
“巧巧你喜欢这一款?”
私下被称呼巧巧的女子仍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若有所思道:
“本姑娘自然不喜欢,脂粉气太浓了,不过貌似有人喜欢。”
说着,又再次转过头看去,此时王柄权二人已然转过身朝酒楼走去,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地,王柄权竟挠了挠屁股。
……
“究竟怎么回事,你这段日子做什么去了?”
二人坐定,王柄权开口询问到。
路小仙歉意一笑,徐徐开口:
“王兄前往东南之时,皇上已经料到二王爷会造反,因为害怕太子不是他的对手,便拜托我和喜顺去铺好后路。
我们先是在珍建府落脚,喜顺扮作叫花子,截取了东罕公主带给二王爷的一封书信。之后又去了姑娘山的望石寨,那里的白大当家虽是落草为寇,却仍听命于陛下。”
“等等,你是说你们去过珍建府,而且劫了楚里夏的书信,那三名昆仑奴实则是为王柄德准备的?”
王柄权抓住一丝线索,急忙问到。
路小仙点点头,“二王爷和东罕的某位权臣有来往,这次举兵谋反,或许也是那人暗中推波助澜。”
王柄权这会总算明白过来,合着这家伙算计够深的,连东罕都牵涉在内了,他忍不住继续问到:
“信上还讲了什么?”
“主要是让二王爷成事之后,不得伤害东罕公主,除此之外……好像还提及了一桩交易,不过没有细说。”
王柄权闻言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如果说三个昆仑奴是换楚里夏安全,倒也说得过去,但楚里夏涉险赴京是为了什么,莫非和这个交易有关?
想到这王柄权就不由一阵脑子疼,合着贤恩帝让楚里夏住在王府是这个意思,想让自己探她的底。可那娘们古灵精怪的很,未必就那么容易……
王柄权突然看向对面路小仙,眼神暧昧。
路小仙被瞧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对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美男计管不管用……”王柄权内心思索着。
“哦对了,怎么没看见喜顺?”
二人聊了半天,王柄权才终于想起对方还有个徒弟。
“我让他留在姑娘山了。”
“他的身份,你知道吗?”王柄权继续小心翼翼询问到。
自打王柄权接手了暗卫,便知道了许多内幕,其中自然包括喜顺卯兔的身份。
当时王柄权看到名单都愣住了,心说这小子隐藏的够深地,自己压根没看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他身边来来回回那么些暗卫,跟赶集一样,却愣是一个都没发觉,好不容易怀疑到小春子,结果到头来还猜错了。
听闻对方提起喜顺的身份,路小仙微微一笑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其实一早圣恩帝就知道我的存在,喜顺也是派来监视我的。
后来贤儿当了皇帝,这监视也就没有必要了,喜顺反而成了用来试探你的了。”
“试探我?”
路小仙点点头,“试探王兄是否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王柄权脸皮不由抽了抽。大姑娘找夫家吗,还值得托付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过来,正因自己当初出手帮助路小仙师徒俩,才有了如今的托孤之举。
如此说来,自己一开始就被算计得死死的。
王柄权面露苦笑,心想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王柄贤当初多正直一人,当了皇帝竟也学会算计人了。
路小仙似是看出王柄权的想法,开解道:
“王兄也别太过介怀,陛下很新任你。一开始他是想找三公主地,因为王兄你能力出众又够义气,所以最终才将这重任交给你。”
“那我还得谢谢他呗?”王柄权翻了个白眼。
……
二人谈话的功夫,饭菜已基本上齐。
王柄权也懒得再去聊那些烦心事,直接和路小仙喝起酒来。
“这次总该能在京城多待几天了吧?”
“嗯,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若是真到了走的那天……”
路小仙说到这里,止住了话头。
“你这话还是怀疑我的实力呗?实话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老二就别想得逞。
论恶心人的本事我不如他,但真正儿八经打起来,我能打得他跪地求饶。”
借着酒劲,王柄权开始吹起牛来,路小仙见状笑而不语,王柄权随即话锋一转道:
“路兄,别说兄弟催你,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没想着找个心仪女子?”
路小仙年过三十,无论在王朝还是在北突,都该是抱孙子的年纪了。
“虽说你是长得祸国殃民了些,能配上你的女子屈指可数,可也不能打一辈子光棍不是?”
王柄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脑袋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可置信道:
“你小子该不会是个玻璃吧?”
“……”
从始至终保持儒雅笑容的路小仙第一次表情僵住。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玻璃”,但从对方的语气神态也能猜出大概,无非就是断袖龙阳之类的意思。
路小仙哭笑不得,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这幅景象在王柄权眼中俨然成了默认。
他挪了挪屁股,离得路小仙更远了。
“这可麻烦了。”王柄权小声嘟囔着,认真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后,面露纠结道:“其实,也不是不行。”
……
京师街道上,表演完毕的老者准备收摊,这一上午除了那位公子赏的一锭银子,再没什么收入了,零星几个铜板还不够摊位费的。
之前刚来京城那会,生意也算红火,一天下来能挣上不少银子,可时间一长,新鲜劲一过,看客便愈发稀少起来,如今已经连续几天入不敷出了,老者也打算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五官清秀皮肤略黑的姑娘朝这边走来。
女子显然与老者相熟,开口询问到:
“于爷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
老者见到女孩,原本愁眉随之舒展开来,面露笑意道:
“唉,最近这几天生意不好,恐怕是做不下去了,庄姑娘你呢,找到要找的人了吗?”
女子闻言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到处打听过了,没人知道,那座戏楼也关门了。”
老者闻言叹息一声,说到: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姑娘要一起来吗?”
女子摇了摇头,“我想再等一个月,说不定,他会回来。”
老者含笑点头开解道:“庄姑娘心善,一定能等到的。”
……
入夜,喝大了的王柄权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路小仙摇头苦笑,看了眼窗外的月亮,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透过皎洁的月光,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乡,看到大雪过后,一袭白狐裘的少女。
月色下,少女皮肤略黑,眼神异常清澈,轻轻举起弯弓,对准了少年。
“嗖”地一声破空声传来,箭矢激射而出,少年有些惊慌,想要躲避,但紧接着身后传来“嗷”地一声惨叫,一只跃起偷袭的草原狼中箭坠落在地。
少女扶了扶狐裘帽子,走到近前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虽然有些紧张,但依旧回道:
“路权,你呢?”
月下挽弓射狼的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叫庄宝录。”
……
第259章 旧识相逢
半个月前,王柄德纠结万余兵马,正式起兵谋反,坐实了逆臣贼子的称呼。
短短半个月时间,反叛军连下楚州、广陵、中都三府,连带本来就被掌控的应天府,王柄德已是四府在手,如今也算控制了小半个江平省。
之所以能这么迅速,还要多亏善于行军布阵的赵虎。
王柄德与开平卫某位万户相熟,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些有关当日北突南下的细节,其中表现亮眼的虎子自然被他看中,之后恩威并施之下,用三名美婢换来了这位在当时还名声不显的将领。最后结果确如对方所言,这是一员可以以一敌十的良将,战场越广,其起到的作用就越大。
王柄德大喜过望,不但赐了金银无数,还将自己喜爱那匹名为“乌碳”的千里马赠予虎子,赵虎几乎可以说在一夜之间,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队长,跻身成为离封侯只差一步的万户。
只是这万户当得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失败,恐怕连祖宗十八代都得被刨坟掘尸,挫骨扬灰,只是万一成功了,不但这万户坐稳了,而且封王封侯都不成问题。
虎子打小憨厚,却不愚笨,他能短短几个时辰就将周九二的半本兵书记下,并学以致用,就说明他头脑并不简单。
开平卫一战,让其在生死间走了一遭,更是看透了许多道理,人命轻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着,为子孙后代谋一份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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