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下一桌,是王朝的肱骨之臣。
能称为肱骨的,可不是随便一个小官,甚至哪怕你是二三品的官员,怕也没这个资格。
这一桌,最差的也是从一品的官职。
王柄权看着这群最少也年近花甲的老臣们,实在不好意思灌他们。
这一桌的十位,最少也是两朝元老,从圣恩帝那会就开始效命王朝,甚至像刘阁老那般的三朝元老,也有好几位。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放在朝堂上,就更为适用了。
若是把这群人喝出个好歹,那可真就是王朝罪人了。
于是王柄权难得客气道:
“诸位大人吃好喝好,不要贪杯,多多注意身体,王朝可还需要各位大人多多费心呢。”
这一桌人听到这话,除了刘建柏外,纷纷目露奇异。
回想起三年前,这位王朝最小的王爷,还在午门之前大放厥词,声称要让皇帝多抓几个贪官,排排坐,一起砍头。
虽然他们不是贪官之流,未曾搜刮过民脂民膏,但门下或者学生送上的礼品,他们还是收下过一些,其中也不乏一些名人字画,稀世孤本,若是真论起来,却也够个杀头之罪。
现如今再看对方,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怪不得平日里刘阁老那家伙,总是当着他们的面,夸赞这位“一无是处”的王爷。
或许,这位王爷未必真的就是传闻中的一无是处,而是确如刘阁老所言:胸有锦绣,锋芒不露。
和这边的老臣们寒暄客套完,王柄权回头对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哎,我说蒋大人,你杯子剩那么多,养鱼呢?”
“赵大人,我这五十年佳酿,可是父皇留下的,你可别偷偷吐到毛巾上。”
“李大人,当我没看见是不是?你少喝了一杯。”
这桌少说也是四五品的官员们,被王柄权折腾得一点招没有。
谁能想到这家伙这么能喝,别人用杯他用碗,别人用碗他用坛。
而且偏偏记性还出奇得好,谁喝了谁没喝谁少喝,他都一清二楚,几坛酒都见底了,也没见他迷糊。
尤其是别人喝不下的时候,他那一句“怎么不喝了,是不是看不起我?”更是要了命了。
在王柄权自己干了四坛半后,终于将这一桌正值壮年的官员们尽数放倒,他自己则没事人一样,拎着剩余半坛酒,晃晃悠悠到了下一桌。
这一桌主要是刘卢明,连驸马,以及几位和皇族沾点亲的人。
其中就有连驸马的弟弟,刘卢明的表哥,以及皇帝陛下的某位小舅子。
“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看得起我王某人,就干了。”
这时,小春子直接带人拎了十几坛美酒,尽数摆在桌子上。
除了刘卢明和连驸马,其他几个人均都懵了。
这是喝酒还是玩命?
刚才旁边那桌几位大人的惨状他们可都看见了,其中一位不胜酒力,硬被灌了一坛,此刻已经被抬下去就医了。
哥几个貌似也没得罪眼前这位大爷,犯不着往死里整吧?
几位沾亲带故的世家子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端起脑袋大的酒坛,他们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在暗骂:
他娘的,本来是来蹭顿饭的,顺便结交一些达官贵族,没想到居然会有生命危险。
“来,干!”
王柄权没有任何花哨的开场白,直接开喝。
他现在正憋着一股邪火呢,辛辛苦苦娶了个老婆,不能去入洞房,反而要在这里陪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喝酒,看我不给你喝吐血了!
在他这种接近疯狂的报复中,一桌又一桌的客人被撂倒了,除却几桌老弱妇孺外,其余人都没能逃过他的魔掌。
就这样,本来高高兴兴的一场宴席,愣被他搞成了拼酒大会。最后为数不多的清醒人,开始帮忙招呼马车,安排醉酒之人回家。
不过其中有没有人弄错,从而被送到别人家,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连王柄权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新房。
他只记得,被他揭掉盖头的严荣荣,在灯下看起来很美。
等他再度有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
第203章 黄土
三日后,两匹骏马拉着一辆马车出了京城。
出发前王柄权特意规划了一条路线,这条路线整体沿西南而行,涵盖了许多著名寺庙。
至于那些多入牛毛的小寺庙,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但留给月饼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向来只听闻大寺出活佛,却极少听说小庙出菩萨。
不管是噱头也好,以讹传讹也罢,众人都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了。
所以王柄权还是将目标放在了可能性更大的大型寺庙中。
他算了算,如果要到最西南的大昭寺,光赶路也要至少耗费两个月,而且这还是在顺利的情况下。
若是路途遇到诸如暴雨泥石流之类的状况,就又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若是运气好,中途就能找到正确的寺庙,兴许连两个月都不用,一切都只能看小姑娘的造化了。
此行第一站,便是有着“坚城”之称的宝建府。
宝建府始建于北元中期,是北元政权最鼎盛时期建立的,其目的就是护卫京师。
但墙倒众人推,不得民心的北元朝廷,纵使拥有以固守第一著称的宝建府,仍是在三方势力的轮番攻势下,落了个覆灭的下场。
虽然宝建城最终城破,但其独有的地理优势,以及牢不可破的城墙,仍给当时参与攻城的太祖王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王朝建立之初,太祖便下令,加固宝建城,并增添兵力。经过几年的改建,宝建府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坚城”。
……
经过一天多的赶路,众人很快就到了宝建府。
作为北上京师的必经之地,宝建府的盘查甚至比京城还要严格,进出这里,除了需要路引,还需要上缴武器。
朴问虽然极宝贵他那把长刀,但也不得不入乡随俗,将其交了上去。
王柄权就要鸡贼许多,将霜寒藏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从而躲过了盘查。
天色已晚,众人进城后,就找了个客栈投宿。
出门在外,最忌财物外露,所以他们找了个不大不小的客栈,倒不是因为多怕惹麻烦,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就算一口气来二三十个剪径蟊贼,几人也不带怕的。只是此行时间紧迫,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几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见到王柄权几人,一名小二熟络地上前招呼。
“三间上房,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再来个四五样。”
“好嘞,您稍等。”
四人在一楼大厅,挑了个靠窗位置落座。
宝建府作为军事重地,来往最多的还要数官兵,就这一会,已经来来往往好几队人马了。
看着窗外的景色,朴问不禁感叹道:
“中原果然和我们北突大不相同。”
“哦?怎么个不同?”王柄权轻呡一口茶水。
“北突尚武,即便是京师重地,也可随处见到挎刀背枪的武人。”
“你们大汗就不怕被刺杀?”王柄权问到。
一旁的小姑娘月饼撇撇嘴不屑道:“我阿爹早年习武,放眼整个北突,能打得过他的人也不过五指之数,这些人,要么效命于朝廷,要么被严格监视,稍有妄动,就会被当场斩杀。”
“哦?那我有机会可要去一趟你们的王都,看一看能不能杀得了你们大汗。”王柄权故作认真道。
“你敢!”
小姑娘信以为真,眉毛蹙起,看样子一言不合大有拼命的架势。
“哈哈哈,开玩笑的,看你吓的。”
见到小姑娘这幅模样,王柄权没来由得心情巨好,怪不得朴问那家伙总喜欢逗她。
或许是知道自己被骗了,小姑娘鼓起腮帮子,气愤地瞪着桌子对面的家伙,却又无能为力。
……
饭菜很快被一一端上桌来。
宝建府距离京师仅有一天路程,因此饭菜口味差不出多少,不过此处的叫花鸡倒是一绝。
这种叫花鸡的做法和其他地方倒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以荷叶包裹,外面覆以黄泥烤制。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黄泥,这是当地山上特有的一种黄泥,用它烤出的叫花鸡没有丝毫土腥气。
闻着香气四溢的烤鸡,赶了一天路的几人,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纷纷低头吃了起来。
一场风卷残云过后,四人皆都捂着肚子,享受着饱餐过后的舒适。
“师弟,要不要出去逛逛,这宝建府的风光,虽说不及京城,但也还有些值得一看的风光。”
朴问闻言立马来了精神,“不知是否有那种风光?”
王柄权不禁翻起白眼,这家伙除了逛窑子,就不能有点别的兴趣爱好吗?
一旁的小丫头似乎早就对朴问这种行为不满了,冷眼说到:
“朴白眼,你可别忘了此行的目的,若你总是这样,小心我回头告诉阿爹,咱们万安宫里,正好缺几个太监呢。”
万安宫,正是北突的皇宫。
虽然小姑娘的威胁,没有太大威慑力,但朴问还是收敛了一些,正色道:
“嗯,正事要紧,还是出去赏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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