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那个,父皇丧期已过,不知道孩儿的婚事……”
杨贵妃见状瞬间满眼含笑,合着是儿子长大了,想找媳妇了。
这事他急,杨贵妃当娘的可比他还着急呢。
她这段时间已经不知去过多少次严府了,虽然没有提及婚事,但每次都会在那待很久,且每次都带着一堆礼品。
虽说以她贵妃娘娘的身份,亲自去严将军府有些自降身份,但谁让他就这一个儿子,而且还唯独看上了严大小姐。
虽然背地里做了很多功夫,但杨贵妃还是忍不住揶揄道:
“怎么,想找王妃了?”
岂料王柄权不但不害羞,反而点点头认真道:“是的。”
他这一出反而把杨贵妃整不会了,这还是她那个一听到成亲就会开溜的儿子吗?
其实她不知道,王柄权虽然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可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了,讲道理早该成婚了。
“行,赶明我就找媒婆去严府提亲。”
见儿子痛快,杨贵妃回答地也很爽快。
“如此,劳烦母妃了!”王柄权直接一揖到底。
之后,母子二人便开始聊起最近京城中发生的趣事,其中一件事,就是王柄权听了也会惊讶。
广寒楼的路小仙,竟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彻底关门搬走了。
王柄权听到这里不禁有些错愕,凭借自己和对方的交情,就算是要走也要和自己打声招呼啊。
除非,是什么事逼得他走得如此紧急。
莫非是因为之前太后一事?
看样子有必要和聂映雪打听一下了。
知道路小仙急匆匆离开了京城,王柄权就再没什么聊天的心思了,杨贵妃作为母亲,一个眼神就能看出这小子心不在焉。
于是摆摆手道:“你若有事就赶紧走吧,我一会还约了其他娘娘。”
“那,孩儿先行告退。”
王柄权也不墨迹,赶忙匆匆施了一礼后离开了。
出了皇宫,他家都没回,直接朝刑部匆匆走去,他一直觉得太后一事没这么容易了结,皇帝也未必就肯放过路小仙。
等他到了刑部后,正好遇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一身横肉,打远处看是个胖子,可走近了却又会莫名其妙感觉到一股压力。甚至就连他的脸上,也带着自然而然的狞笑。
此人正是掌管邢狱的段坤,段胖子。
王柄权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连忙上前询问道:
“段狱长,聂神捕可在里面?”
“你是?”
段坤先是狐疑,随即马上认出了对方,他脸上也随即从狞笑转变成了阿谀,“禀王爷,聂神捕不在刑部。”
“不在?她去哪了?”
“这个,小人不知。”
“那钟离在不在?”
“在的。”
“好。”
王柄权说完就打算进去,可就在这时,段坤叫住了他。
“王爷且慢,钟离神捕也不知道聂神捕的动向。”
“什么?”
王柄权转过头,有些不太相信,段坤见状连忙解释道:
“前些日子,聂神捕留下一封辞呈后,就失踪了,钟神捕到处打听了好几天,都没查出什么。”
失踪了?
王柄权觉得越来越奇怪了,先是路小仙,现在又是聂映雪,若说这其中没什么关联,王柄权是不会相信的。
难道他们之间有私情,私奔了?
在想出这个不太靠谱的答案后,他又摇了摇头,俩人都是没爹没妈,又没人阻止他们,他们跑什么。
王柄权一路皱眉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小春子此时正搬了把椅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周围不时有侍女给他揉肩捶腿,还有一个专门将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口中。
小春子眯着眼享受着这种待遇,丝毫没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
本来有些烦躁的王柄权在见到这一幕不禁面露怪异,还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他堂堂一个王爷平时都不敢这么奢靡。
第183章 暗流涌动
几个侍女率先看到了王柄权,刚要出声,对方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悄声来到小春子身旁,接过侍女手中的葡萄,然后剥开一粒递到小春子口中,小春子则是毫不客气一口吞下。
“甜吗?”
“甜着呢……”
察觉到不对的小春子立马睁大眼睛,“腾”地站了起来。
“主……主子,您回来啦?”
王柄权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春子,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对方了。
先前他一直以为小春子是一个好奴才,现在发现其居然也会享受,也会压榨比他还低一等的下人。
不过想想也对,没人天生就愿意当奴才,谁还不想享受一下?
于是他拍了拍小春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喜欢别人给你揉肩捶腿?”
小春子冷汗都下来了,连忙矢口否认:“不喜欢,不喜欢。”
王柄权闻言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兖州府台要送我一对璧人,我见用不到就没要,据说她们最擅长揉肩捶腿,刚才看你这么享受,本想要来送给你,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
“……”
小春子彻底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说不后悔是假的,可真给他他也不敢要啊,于是他赶忙转移话题道:
“殿下,路上一切可还顺利?”
王柄权若有所思道:“谈不上顺利,发生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
水寇帮的事情虽然无法理解,可京城的事更扑朔迷离,王柄权总有种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一股风暴正在酝酿。
小春子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怀中,从中拿出一个信封。
“殿下,这封信是路老板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有事要离开京城。”
王柄权闻言心中一动,他接过信封随口问到:“都有谁和他一同离开的?”
现在他仍然对路小仙和聂映雪之间有私情这件事,抱有一定的恶趣味。
“回殿下,是和喜顺一起离开的,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
“嗯?”
小春子又递过一封书信,信封上以娟秀的字体写着“安康王亲启”几个字,看样子是出自女子笔下。
“这时聂神捕托我转交王爷的。”
“聂映雪?”
王柄权觉得有些奇怪,她在钟离那边也仅是留下一封辞呈,连去哪都没说。
可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显然不及钟离,竟也收到了对方的留信。
回到屋内,王柄权将两封信放在面前,略一思索,先打开了聂映雪那封。
“映雪谢过王爷当日救命之恩,京城即将发生变故,望王爷提早离开!”
短短三句话,让整件事更加离奇了。
王柄权并不奇怪聂映雪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但这之后的变故又是指什么,为何她又能提前知晓。
目光闪动中,他又打开了路小仙那封信。
路小仙的信封什么也没写,但是拆开里面却是密密麻麻写了一整页。
王柄权仔细看了下,大多还是感谢的话语,另外还有对于自己突然离开的歉意,不过他跟聂映雪一样,也是没有写原因。
这些也都没什么,谁还没个难言之隐,但当王柄权看到最后一句时,彻底懵了:
“在下过些时日就会回来,万望王兄莫要离开京城。”
合着这俩人约好了是吧,一个让自己别离开,另一个让自己呆着别走。
但是他们理由又各不相同,是巧合也说不定。
王柄权皱着眉不禁沉思起来。
他是一个很听劝的人,只有有关生命安全,即使听起来再假他也会信。
就比如如果有人神神秘秘告诉他,明天别出门,出门必会被天上掉下的母猪砸死,那他也会信,并且一整天呆在屋里不出去,就连大小号也会在屋内解决。
他这种人说好听点叫趋吉避凶,说难听点叫怕死。
虽然他怕死,但又总会往危险上凑,总之就是非常矛盾。
“走还是不走?”
王柄权口中喃喃自语,手中不由把玩起皇帝给他的玉牌。
现在想来,自从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从刚进宫的时候,皇帝的种种表现,总给他一种有事瞒着自己的感觉。
现在路小仙和聂映雪的莫名离京,也是如此。
他现在只感觉一阵头大,与人拼命他不怕,他就怕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当初老皇帝没少坑他,应该是那时候留下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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