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猫的大木屋
“听候您的差遣，开明的女士……”
“让我们的外交大臣立刻写信给我堂兄尼弗迦德皇帝。我们要求他立刻——我是说，立刻——签订和约，停止战争！因为战争和冲突都是邪恶的！冲突只会削弱国力，破坏和谐！”
“殿下，您真是太睿智了。”宫廷总管答道。
“先生们，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吗？我已经颁布了命令。赶快行动！”
兰恩四下张望。贵族和官员们依然面无表情，仿佛类似的事在宫廷里早已屡见不鲜。
陶森特——童话中的王国。也难怪它能成为童话中的王国。
安娜女公爵接过手帕，碰了碰鼻尖，向兰恩露出微笑。
“如你所见，兰尼斯特伯爵，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她说“我的堂兄其实非常善解人意，在此我也为他的任性向辛特拉致歉。陶森特会折价向辛特拉出售一批葡萄酒作为歉意。我还会以私人的名义赠送辛特拉王室一桶‘东之东’，希望不愉快的事情无损我们的友谊。”
东之东葡萄酒，陶森特的瑰宝，陶森特人对它的尊崇近乎神圣。鲍克兰宫殿有专属的东之东地窖。至今每年都会进行仪式，将两桶当年的酒存放于该架上。依据公国法令“圣之东葡萄酒令”，若自行开封这些酒桶，将会被判处死刑。
兰恩的嘴角抽了抽，以近乎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好的，殿下。感谢您的慷慨，殿下。”
安娜女公爵矜持地笑了笑，转头转向杰洛特分道：“这位是你的随从吗？他是……猎魔人？”
兰恩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他是我的战友和挚友，这次是受我邀请来帮忙的。”
杰洛特看了兰恩一眼，向安娜行礼道：“我是利维亚的杰洛特，如您所见——我是一名猎魔人。”
“这太好了，竟然是你，杰洛特先生，丹……我听过你的许多光辉事迹！”安娜女公爵高兴地叫到“我有一件事想请求你。”
“愿闻其详，公爵夫人殿下。”
“这是陶森特许多位贞洁女子的共同请求。噩梦正在滋扰她们的家园。某个怪物，某个化作女性形体的恶魔，某个无耻到无法形容的魅魔，正在残害她们忠诚而贞洁的配偶。
她会在夜晚进入他们的卧室，做出种种卑劣的、可憎的、让人耻于描述的堕落行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想必知道具体情况。”
杰洛特点头道：“是的，公爵夫人殿下。”
“这件事情困扰陶森特的女士们已经许久了，我请求你结束这种下流的行径。我向你保证，我们会无比感激。”
杰洛特面有难色：“感谢您的信任，公爵夫人殿下。但是我有委托在身，现在分身乏术。请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那时我会很乐意为您的陶森特带来……呃，安宁。”
安娜女公爵露出满意的笑容，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在分离之前，女公爵盛情邀请兰恩参加今天的晚宴，兰恩欣然应允。
在回到住所的路上，无论是兰恩、杰洛特还是三名侍从的表情都相当奇妙，只不过介于有为他们引路的士兵和王室管家在，几人都不方便说什么。
几人很快到达王室为他们安排的住所。
“如果您还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在您的楼下。在接下来您在鲍克兰的日子里都由我来服侍您。”
王室管家朝着兰恩鞠躬致礼，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三名侍从终于放松下来，憋话别了一路的他们好像潜水刚上岸一样开始大口深呼吸，互相之间对视，满脸都是荒谬。
第69章 艾斯和豪斯很害怕
斯沃德不可思议地问兰恩：“伯爵大人，这位公爵夫人是不是太……”
艾斯也不可思议地问兰恩：“伯爵大人，陶森特的官员是不是都太……”
兰恩白了他们一眼：“这是你们该说的话吗？”
两名侍从赶忙低头称罪。
豪斯乖巧地上前给兰恩倒了一杯葡萄酒，随后给杰洛特也倒了一杯。
闻着沁人心脾的酒香，杰洛特叹了口气：“公爵夫人和这里的官员……怎么都这样的？”
兰恩也叹了口气，头疼地说道：
“往好处想，正是如此我们才能被允许在这个时候来陶森特，而且还能受到宴请。”
兰恩敲敲门，找管家要来一张鲍克兰的地图，招呼几人围上来，吩咐道。
“说正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名叫做托马斯·莫吕的法师的实验室，我需要他的关于猎魔人二次突变的实验成果，以及他实验室中的魔法财宝。”
众人点头，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事情。
“而根据我所得知的消息，莫吕教授除了实验室之外，还有一份实验日志应该是贴身携带，并且可能被他最终带入了坟墓里面的，我也需要找到它。
为了尽可能地节省时间，我打算兵分两路——”
兰恩思考一会，开始点人。
“艾斯。”箭侍从抬头。
“豪斯。”他停下斟酒的手。
“你们两个带上四名剑卫——不要带斧手和锤手，炸弹也留下——去搜索一下鲍克兰的墓地。”
兰恩慎重道：“我只知道他葬在鲍克兰，具体哪里说不准。这个活儿不太体面，所以你们白天休息，晚上出去，机灵点别被太多人看到，交给你们我放心。”
两名侍从点点头。
“至于我们……”兰恩看着杰洛特和斯沃德“我们明天就和莫斯萨克叔叔的那几个德鲁伊朋友碰面，然后启程前往九之谷。今天的晚宴就不要喝太多酒了。”
“是！”斯沃德大声答道。
豪斯和艾斯看了看时间，问道：“伯爵大人，那我们现在……”
兰恩吩咐道：“去挑人，然后吃饭，先休息一会。”
两人点头称是。
斯沃德笑道：“放心，我会替你们带点晚宴的酒回来的！”
准备出去的两人各自轻锤剑侍从一拳，正打算开门，却突然听到传来敲门的声音。
豪斯朝兰恩征询一眼，上前开门。管家的脸出现在门前。
“伯爵大人，有访客上门。”
“访客？”豪斯微怒道“没有拜帖，就这么直接上门？这算什么！”
兰恩没有阻止豪斯发怒，在他说完之后才微微摆手让他后退一步，问道：“访客是谁？”
管家把腰更弯下去了几度，恭顺地说道：“是帕尔梅林·德·郎佛尔男爵和德·佩拉克·佩兰男爵阁下。”
“我不认识他们。”兰恩摇摇头“他们很急吗？”
管家解释道：“看样子是的。而且……他们似乎并不是想拜访您，而是想通过伯爵大人来认识这位——杰洛特先生。”
四双眼睛看向杰洛特。
“我也不认识他们。”猎魔人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兰恩有点兴趣了：“那就让他们进来吧，我想听听他们找杰洛特干嘛——如果杰洛特你不介意的话。”
猎魔人无所谓地摇摇头。
两名骑士走了进来，他们各自向着兰恩行礼，与杰洛特打过招呼。
随后沉默。
根据鲍克兰的骑士传统，四人在十次心跳的时间内沉默不语。
“日安，伯爵大人，还有杰洛特先生。”一名骑士说道“我们有件事想委托杰洛特先生。”
他转向猎魔人，说道：“这与你的本行有关。”
杰洛特点点头：“说吧。”
两人面露难色地看了看三名侍从，甚至是兰恩。似有难言之隐。
“兰尼斯特伯爵是我的雇主，我不可能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接受你们的委托。”杰洛特很直接地说道“如果二位确有急事的话，请尽快。”
两名骑士尴尬地对视一眼，又做了几个呼吸的心理建设，支支吾吾地说道：“是这样的……那个魅魔……出没于夜晚的恶魔，就是公爵夫人和女士们要求您消灭的那一个。能告诉我杀死那头怪物的酬劳是多少吗”
杰洛特摇摇头：“抱歉，先生们，我不能透露这种细节。”
“我们理解，理解。”一名骑士说“我们面对的显然是个正派人。说实话，我担心这样的人会觉得我们的提议是种侮辱，但我不得不说——
请放弃这份合约吧，别去伤害那个可怜的魅魔。以我的荣誉起誓，我们陶森特的男人数量比女人多得多。我们的慷慨程度会让您大吃一惊的。”
猎魔人冷冷地说：“你的提议的确与侮辱相去不远。”
“杰洛特先生。”另一名骑士补充道“据说您只杀那些有威胁的怪物，真正的威胁。而那个魅魔没威胁过任何人，也没伤害过任何人。哦，她是会时不时地……拜访睡梦中的男性……来些小小的恶作剧……”
“但仅限成年人。”另一名骑士补充道。
杰洛特面无表情地再次拒绝道：“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公爵夫人或者其他任何一位女士，但是请你们出去吧。”
两名骑士似有想要发怒争执，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颇为忌惮地看向兰恩。
兰恩嘴角抽了抽，强行面无表情地示意豪斯：“将王室管家喊来，请两位男爵大人出去吧。”
两名男爵不情不愿地走了。
目送两人远去，豪斯和艾斯突然好奇地问道：“杰洛特先生，您真的打算杀死那只魅魔吗？”
杰洛特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解释道：“通常来讲，魅魔不吸血也不杀人，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偶尔也有‘不通常’的情况。所以我会先找到她，根据调查结果决定手段。”
兰恩也有些奇怪，这俩侍从平时从不关心猎魔方面的事情。
“这……其实我们是想请教您一下，我们不是要晚上外出嘛。我想着如果我们遇上了魅魔，该怎么相处——我是说，该怎么判断她是好是坏，又该怎么保护自己呢？”
两名侍从表情郑重，但是嘴角微微抽搐上扬，呼吸急促，手指和躯体也有些不安地扭动。
兰恩面无表情：“你俩也滚出去，现在。”
第70章 九之谷的水鬼
前面已经说过，此次兰恩要探索的是托马斯·莫吕的实验室。
约在1087年，托马斯·莫吕被一名猎魔人所救。他对此感激不尽，但是这名猎魔人提出了“意外律”作为报偿，最终教授不得不将他的儿子送给猎魔人。托马斯立誓研究如何将猎魔人的突变过程逆转，他对无法成为儿子人生中重要的人而感到耿耿于怀，并期望终有一天他的儿子能够理解他作为父亲的良苦用心。
1102年，托马斯在陶森特的九之谷建立了一处秘密实验室，在这里他花费了他全部心血研究突变，做了大量的实验也经历了很多次失败。实验对象包括各种生物（如巨型蜈蚣）和活体人类。
直到1121年，托马斯对自己的实验有了足够信心后决定对他的儿子进行突变逆转，他用一份赏金丰厚的委托将猎魔人儿子引诱到他的实验室。托马斯用法术将儿子暂时瘫痪，同时开始在儿子身上着手实施自己的实验。
遗憾的是最终托马斯·莫吕研制的药剂和治疗过程不但不能逆转突变，反而增强了其效果，使猎魔人儿子变得更加强壮和敏捷。最终他放弃了这一切，也被迫接受了他儿子成为猎魔人的事实。他返回他妻子莉迪亚身边，不久之后去世。
托马斯·莫吕的儿子叫杰隆·莫吕，是一名精通法印的狮鹫学派猎魔人。而且是的，托马斯·莫吕是一名法师，他有一个儿子。
术士们大多因为使用混沌能量而导致身体被魔法能量影响，造成生殖器官缺陷，最终导致不能生育。但是总有例外，比如这位莫吕教授，也是因此他才会对独子有如此疯狂的爱。
这种术士的特例其实不少。杰洛特的母亲就是一名女术士，同时还是一名资深的德鲁伊和医师。她曾把源术士的天赋遗传给了杰洛特，但是杰洛特最终放弃了成为术士的可能性，专心猎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