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猫的大木屋
虽然仅仅只是用传送门来加快行军速度这种小事，但也是从零到一的历史性突破了。
在和杰隆约定的前一天晚上，兰恩挨个拜访的与会的国王们，将之前和爱丽丝一起挑出来的画作送给了他们各自的主人。最后再和与自己关系较好的米薇问好道别，约定之后的联合事项。
第二天一早，被兰恩放在怀里的【狮鹫学派联络笔记】发出熟悉的震动感，一扇传送门在哈吉要塞的不远处被打开。
尚在要塞内没有离开的众国王们看着兰恩一行人纵马穿过传送门，各自反应不一。
弗尔泰斯特皱起眉头：“兰尼斯特居然还有雇佣术士吗？是梅利葛德？和笃信刀剑的卡兰瑟比起来……年轻人确实更难对付。”
维兹米尔二世食指轻叩下巴：“是那个情报里面说的红发女术士吗？还是其他术士？回去要让迪科斯彻好好探查一下兰尼斯特的底细才行，辛特拉的雄狮……”
亨赛特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喝骂一声：“怪胎！”
德马维看了一眼就不再做言语，只是看着亨赛特房间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米薇女王的视线目送着一行人离开后，立刻转身命令下属：“我们也要尽快回国了，前线的战士还在等着我们！”
他们都以为打开传送门的是一个术士。
……
熟悉的天旋地转之感。
兰恩只觉得胯下的黑风好似暴风中的帆船开始摇晃起来，险些直接让他摔下马来。他差点忘了这是黑风第一次通过传送门来凯尔塞壬，之前的几次这匹颇具灵性的战马都闹情绪不愿意过传送门，直到这次避无可避。
几个蛇派猎魔人也都死死地抱住马脖子，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好一会才张开眼睛。
入目，是一座古朴、残破、但是依稀可见往日威严的巨大城堡要塞。古老的建筑遗迹遍布在城堡中，砖石混杂着雪花，仿佛见证了无数风雨的历史。从它的背后能够看到陡峭的山峰、白雪皑皑的山顶和浩瀚的蓝天，山脉中的棱角道道清晰可辨，展现了其粗旷、雄浑的特色，令人感受到一种远离尘嚣、安静而神秘的氛围。
蛇派的众人将自己学派曾经的格斯维德要塞和眼前的凯尔塞壬进行了一番对比——稍微输了一点点。
视线下移，一个身穿棉布长袍的中年男人引入眼帘。他有着黑发、黑须、以及琥珀色的猫眼，身形健壮，气质沉稳而忧郁。
在看到兰恩点头肯定所有人都已经穿过传送门之后，这个男人双手一挥，就将传送门消弭于无形。
蛇派众人见状更加好奇了。显然这就是兰恩多次跟他们提到过的狮鹫学派的大宗师杰隆，一名因为二次突变而觉醒魔源的术士之子，一名能够使用魔法的猎魔人。他们非常好奇：有着兰恩这样的徒弟，作为老师的杰隆又有多强？
“老师。”兰恩率先上前一步，向杰隆问好。
杰隆拍拍兰恩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远归的弟子，随后转头向着蛇派的众猎魔人看去。他非常有骑士风度地和远道而来的猎魔人兄弟们问好，随后又跟辛特拉的众人寒暄了一番。
这让豪斯、米尔瓦、莱文等一干侍从和士兵诚惶诚恐。他们早就被告知了眼前男人的身份，这可是伯爵大人的老师，此刻却这么平易近人且礼贤下士。
黑风上前蹭了蹭了杰隆的面颊，让忧郁的猎魔人露出一丝微笑。虽然这匹猎魔马是第一次来到凯尔塞壬，但是在陶森特一年的时间里它也是见证了杰隆拯救兰恩和自己的全过程的。
“我听说还有一位猫派的弟兄，你跟我说过把他留在了诺维格瑞，对吧？”
兰恩点头肯定老师的问题：“诺维格瑞现在有起码三分之一在我的暗中掌控之中，我需要留下一个代言人。我也给他立下了嘱托，希望他能够做一些事情挽回猎魔人的口碑。”
“猫派……”杰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果有猫派身体力行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扭转一部分的平民对我们的刻板印象。”
师徒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回到了城堡。在给众人安排好了客房之后，凯尔达带着雷欧出来迎接了蛇派众人，带着他们到处参观，同时进行一些猎魔人之间的交流；剩余的士兵和兰恩的侍从们则按照先前吩咐的那样开始了城堡的清洁和重建工作。
空间被留给了师徒二人，他们显然有很多事情需要交流。
“莫斯萨克给你留了不少礼物在我这里，你或许会有兴趣看一看。”
听到杰隆的第一句话，兰恩顿时起了兴趣：“莫斯萨克叔叔把东西留在这里？”
杰隆点点头：“莫斯萨克把他的实验室从史凯利格搬迁到了布洛奇隆，但是由于那边的政务太多，他反而没有什么时间做魔法实验，本来说好的几个项目也都是凯尔达和我这边在推进。于是他最后就索性把实验室又搬迁到了凯尔塞壬来，把实验室跟我们的合并了。他有空的时候会过来帮助我们一起实验，但是时间很少。偶尔特莉丝也会过来帮忙。”
兰恩听此只觉得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真的辛苦莫斯萨克叔叔了，我记得他并不喜欢这些政事，现在却为了我反而把最喜欢的魔法研究放在一旁，甚至一度放弃自己的实验室来和狮鹫学派合并……”
杰隆及时打断了兰恩的自我感动：“那倒没有，我们把以前给驻派法师们留的的地方都给莫斯萨克了，他挺高兴的。而且凯尔塞壬以前就是精灵的魔法城堡旧址，这里的魔力波动异常活跃，莫斯萨克说过在这里做实验感觉比史凯利格的德鲁伊之环还要好。”
兰恩噎了一下。
杰隆微不可查地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从欧菲尔那里讨要过来的‘注魔’工艺我们已经研究出眉目了，这回就能给你的装备进行一次革新；包括你送过来的那柄有【吸血】附魔效果的奇怪铲子我们也破解出了初步的成果。”
兰恩顿时兴奋起来。注魔唉，吸血唉！
“当然，这两种手段所消耗的材料都是巨大的，目前仅仅够给你一个人用的。”
这种有啥好东西都先可着孩子用的态度让兰恩的脚步也轻快了。
这还没完。
“至于猎魔人突变……”说道这里的时候，杰隆犹豫了一下，“我们也有了不少突破性的进展。”
这回兰恩再不克制自己的反应，惊喜地叫了出来：“我们可以进行猎魔人突变了？”
杰隆摇摇头：“现在或许我们能够把成功率从三成上升到四成或者五成，但还是不够安全，而且并不足够可控。”
“我们最理想的状态，是把成功率提升到九成以上，并且可以人为地控制突变的方向。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解决猎魔人的生育问题。”
之前就说过，因为基因层面的突变不可控，每一个猎魔人都能够独立算作一个人类的亚种，导致生殖隔离。要是让突变可以受控制，那么以后猎魔人和其他种族虽然依旧无法产生后代，但是猎魔人和猎魔人之间却可以孕育生命了。
这绝对是一个伟大的突破。
兰恩赶忙问道：“有什么阶段性的成果了吗？”
第201章 怎么从一只狮鹫发展成狮鹫骑兵团呢？
猎魔人突变的实验取得突破性进展，这对于现在的兰恩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也不怪兰恩会表现得这么急切，要知道杰隆等一干实验者在做实验出成果的时候，比现在的兰恩不知道兴奋了多少倍。
面对兰恩的询问，杰隆肯定道：“我们还没有进行人体实验，目前只是用动物来进行横向对比。但是可以预计的是：在多名术士的联合监督下——也就是我、莫斯萨克、特莉丝，凯尔达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勉强算一个——突变的成功率已经提高到大约五成。
杰隆补充道：“但是如果想要进一步推进实验，我们还想要参考一下其他学派的突变配方。莫斯萨克已经在和狼派那边交涉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蛇派也能够给予一臂之力。”
兰恩拍着胸脯保证道：“雷索那边我去说，这种事业无论是哪个猎魔人都不会拒绝的。猫派的不要吗？我也可以去诺维格瑞找凯亚恩的。”
杰隆欲言又止：“猫派的话还是……算了，也要过来吧，触类旁通一下总有帮助的。”
兰恩品出了杰隆语气里面的其他意思，有些好笑地点头。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采集一些你的血液和组织样本。”杰隆说道，“你是目前为止最特殊、也是最完美的突变个体，本身就能够作为突变最理想的蓝本。再加上你体内的上古之血，说不定能够给我们的实验提供新的思路。以前没有找你是因为我们的实验还没有到那个阶段，但是现在是时候了。”
“没有问题。”兰恩点头，“只管抽血就是了，然后需要哪些组织样本？”
杰隆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兰恩，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
“各种形式的组织样本。”
话到这里，两人已经走到了凯尔塞壬的实验室口，打开门，兰恩发现这里面已经多了不少的变化。
首先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的恒温培养箱，这是兰恩之前没有看到的。而这个培养箱内的东西让兰恩瞪大了眼睛。
“这是……”
杰隆轻笑着说道：“这就是莫斯萨克留在这里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只见一只通体金黄的小小怪兽趴在里面呼呼大睡。
这头正在酣睡的小怪兽样貌极其古怪，长着鸟的喙，却生着兽的头和身子。它的脖子处有一圈黑金色的鬃毛，两只前肢连着两片还没开始发育的翅膀。这丑萌的外表看上去就好像是把两种野兽幼崽硬生生糅合在一起。
是狮鹫。
在当初兰恩去布洛奇隆救误入森林的希里的时候，曾经为小镇杀了一对狮鹫和大狮鹫组成的夫妻，现在这对苦命鸳鸯的皮做成的斗篷还披在自己和希里身上呢。
那是他第一次以凡人之躯面对魔物，身体虚弱的杰洛特过来拔剑相助还险些翻车。莱文也差点折在那里，最后被树精所救因祸得福地结下了不浅的“友谊”。
而那一战的战利品里面，就有着一颗硕大的狮鹫蛋，被兰恩送给莫斯萨克了。
彼时兰恩压根没有多少魔法方面的知识，也不知道怎么把狮鹫蛋利用起来。原本他想着这东西应该早被给莫斯萨克当成魔法材料给消耗在哪次实验里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孵出来了。
看到兰恩惊讶的目光，杰隆笑道：“狮鹫的蛋其实并不少见。但是莫斯萨克发现这颗蛋里面还保留着惊人的生命力，而且他觉得这颗蛋对你还是挺有意义的，所以就决定把它孵出来给你作为礼物。”
“他把这颗蛋带回了史凯利格的德鲁伊之环进行孵化。那里的德鲁伊本身就掌握着驯服翼手龙的技巧，有一套比较完备的培养流程和驯兽手段。但是在和咱们学派建立起联系之后，我和莫斯萨克一致觉得飞龙山脉更适合作为狮鹫培养的地方。”
杰隆指了指城堡外面常年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蜿蜒峻岭：“这里以前有很多狮鹫，说明里面的环境很适合它们的成长和生活。只不过后来这些狮鹫被我们学派清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兰恩抽了抽嘴角，看着里面呼呼大睡的狮鹫宝宝，好在它现在还听不懂人话，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学派曾经特别喜欢霍霍它的同胞。
杰隆提议道：“你可以把它抱出来，让它熟悉你的气味，然后时不时地过来喂它几次。等到它再大一点，就能够进行相应的训练了。”
兰恩听言，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恒温箱里面。他倒不是非常急于和这只小狮鹫培养感情，这对于他来说没有必要。有着【随从】系统在身，只要一个技能点就能够让这尚未生出智慧的小家伙当场认主。
但是现在兰恩并不打算这么早就契约这个小家伙。就跟尚在接受猎魔人训练的雷欧一样——小狮鹫还未长成，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天赋】，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技能】。现在花费一个技能点将其契约有些得不偿失。
兰恩此刻抱起小狮鹫，更多是出于一种好奇以及对未来的展望。这是他第一次怀抱怪兽的幼崽，而且这还是一头在未来可以翱翔天际的强大怪兽。
酣睡中的小怪兽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咿嘶”一声请吟张开稚嫩的鹰喙，露出一小节粉色的舌头。紧接着它把还没有张开眼睛的脑袋埋进了兰恩的大狮鹫斗篷里面，似乎里面有着让它安心的同族气味。
“我突然觉得。”兰恩面上顿显纠结地说道，“我们曾经杀了它父母，现在甚至还把人家父亲披在身上……”
说着兰恩扬了扬身上的大狮鹫披风：“在这样的情况下驯养这小家伙，以后还要骑人家……感觉怪怪的。”
杰隆瞥了兰恩一眼：“你的有些观念也怪怪的。但是如果你在意这个的话倒是不用担心——靠近些，看看这个小家伙的品种和毛色，你有没有好好学习我给你的魔物图鉴？”
突然有种不好好学习被老师抽查答不上来的窒息感，兰恩赶忙按着杰隆的吩咐凑近了看，喃喃自语道：
“外貌是狮鹫没错……嗯？但是金黄毛皮，鬃毛格外浓密，没有毒腺……”
兰恩惊讶地说道：“这是【皇家狮鹫】？”
杰隆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对，它很配你。【皇家狮鹫】是所有狮鹫亚种里面最威武、卖相最好的一种，经常被贵族拿来用作家族纹章。早年还被那些喜欢收藏的王室杀得几近绝种，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孵出来一只。”
兰恩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头【狮鹫】和一头【大狮鹫】能够生出【皇家狮鹫】来？不对……所以这头皇家狮鹫不是那一对伴侣生出来的，甚至不是它们的蛋？”
杰隆点头，对自然界的奇妙际遇感叹：“我听说当初那对狮鹫还是因为这枚蛋才进攻你们的？或许魔物还有很多其他的奇特习性没有被我们钻研清楚。猎魔人目前也只是专注于记载它们的攻击性和猎杀相关的知识，对于它们可能存在的生物社会结构就不怎么了解了。”
“不过这么一来，至少你不用陷入‘杀了它父母还骑它’的道德困境中了吧？”
听到杰隆的话，兰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小狮鹫不过几个月大小，尚在靠着酣睡长身体的发育期。但是从它的尖爪和利喙已经隐隐能够看出往后高傲的“空中骑士”的峥嵘样貌。
以后在兰恩的【随从】面板系统加持下，它也必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狮鹫，甚至有机会媲美巨龙，真正意义上地为兰恩夺得绝对的制空权。
如果思维再发散一下，兰恩甚至在想有没有可能以这头皇家狮鹫为起点，组建一支狮鹫骑兵队呢？一支真正的空中王牌部队……
不过现在这还只是一个需要在恒温箱里面睡觉的幼崽而已。
轻轻撸了几把小狮鹫体表的绒毛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兰恩把它放回了恒温箱里面。距离它能够自由翱翔蓝天还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如果要长到足够载人的程度则是一年半，还早得很。
据说凯尔达对驯养狮鹫兴趣盎然。要知道黄金时期的狮鹫学派学徒出师的条件就是潜进飞龙山脉、然后偷出一枚狮鹫的蛋。凯尔达不知道见证了多少颗蛋被学徒们带回，这些蛋大多数都变成了炼金材料。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把这些蛋里面的小怪兽孵出来，这还是头一次。
顺带一提，现在雷欧主要也是凯尔达在带。这名饱经沧桑的老猎魔人宗师对于训练、教导后辈的事情格外热衷。
“雷欧的表现怎么样？”
听到兰恩提出了这个问题，杰隆语言中不乏对雷欧的肯定：“他非常努力，学得也很快，放在往日的那些学徒里面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层次。我们很肯定他能够通过【抉择】，但是之后的【青草试炼】和【梦境试炼】就不是能够靠天赋和努力完成的了。在突变实验获得真正的突破以前，我们都不打算转换雷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