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虫队队员
杜羽和老先生静静地盯着桌子上的百宝箱,这次明显比上一次更有成效,婴宁半天都没有再出现。
“这次看起来差不多了……”杜羽松了一口气。
可话才刚说完,那桌上的百宝箱就剧烈颤抖起来。
“老先生!小心!”
杜羽一把拉过老先生,霎时间百宝箱爆裂开来,各种珍珠玛瑙像是烟火般炸裂各处。
果不其然,婴宁再次现身了。
“嘿嘿嘿……好像还是不行呀。”
老先生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愣住了,他顿了顿,问道:“婴宁的故事,结局到底是什么?与杜十娘同为水下怨灵的你,为什么有远高于她的怨念?”
“这我不能说。”婴宁天真的笑了一下,“老头儿,你这儿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吗?”
“你……你等着!”老先生始终不肯放弃,回到后屋又翻找了起来。
杜羽却在这一刻默默看向婴宁。
自己曾经听过杜十娘的故事,那个时候他觉得杜十娘已经是一个悲惨女性的代表人物了,毕竟她生在烟花之地,一生的夙愿只是成为一个普通人,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爱人出卖。
可如今……这婴宁还有更大的怨念吗?她所遭受的苦难,要远远超过杜十娘吗?
“有了,有了。”老先生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手里捧着好几样东西,只见他一边往桌子上摆着,一边介绍着:
“金乌刀,西楚霸王项羽自刎时所用,此刀不仅寄宿过项羽的强大怨念,还曾杀生无数,阴气冲天。”
“窦娥白绫,窦娥被处死时手里拿着的白绫,上面沾有窦娥血和六月雪,怨念极深。”
“风干人皮,上有‘精忠报国’四个字,乃是名将岳飞后背之皮肤,此物包含无限悔恨,至今仍能听到鬼哭之声。”
“莫邪剑。铸剑大师干将所铸,乃是历史上第一次以活人之躯血祭铸成的宝剑,其中包含着干将之妻莫邪的怨恨。”
杜羽看着老人家一个一个的掏出宝物,下巴都要惊掉了。
“等会!老人家!”杜羽一伸手,拦住了老人,老人此刻正准备掏出下一样物品。
“何事?”
杜羽顿了顿,说:“老先生啊,这些东西如果达不到婴宁的怨念的话,都会爆炸的。这里的每一个几乎都是绝世之宝,你确定要这样冒险吗?”
老先生脸上看不出一丝犹豫,说道:“如若不赶紧让婴宁找到容器,她应该就要消散了吧?”
“这……”
“如果我想知道婴宁故事的真正结局,现在就不能在乎这些东西。”
杜羽这下可犯了难,虽说桌子上摆的这些东西都是著名的怨念之物,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就在踌躇之间,杜羽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他拿起一看,不由地大喜过望。
“七爷?!”
“小杜子,你那里怎么样了?我这边刚忙完,需要过去帮帮你吗?”
“需要!简直太需要了!”
杜羽话还没说完,怨灵商店里的空气就开始扭曲,白无常谢必安从天而降时,电话都还没挂。
“哎,小杜子。”谢必安把手机挂断,揣进怀中,“听你的语气我还以为出了多么大的事呢,蒲老这不是已经把镇店之宝通通拿出来了吗?亏我放弃了敷面膜,第一时间赶来。”
被称作蒲老的老先生看到谢必安之后立刻跪了下来,说道:“见过七爷。”
谢必安赶紧上去扶起老先生:“蒲老您别见外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杜羽上前一步,大体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向谢必安讲述了一遍。
“哦?”谢必安扬了一下眉头,转脸看向婴宁,“小丫头个子不高,怨念倒不小。”
“嘿嘿!”婴宁也饶有兴趣的盯着谢必安,好像受到了夸奖。
“让我看看。”
谢必安伸出一只手悬在婴宁头顶,手上泛起了白光,整个室内都因为这道白光而更加阴冷了。
片刻之后,他又泛起同样的白光,悬在那一桌子带有怨念的物品之上。
“不行,这个也不行,这些都不行。”
谢必安说道:“幸亏把我叫了过来,要不然桌子上这些东西都得废了。”
“啊?”蒲老也愣住了,“这些最著名的物件,也都容纳不了婴宁的怨念吗?”
谢必安点点头:“看来是这样的。或许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可以容纳婴宁的怨念,但是单独一个确实不行。”
杜羽也犹豫了起来,难道根本没有办法能保住婴宁?虽然自己和她相识仅仅半天,可她是自己唯一能接触后土娘娘的线索。
“七爷……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谢必安笑了一下,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这屋里应当还有一个怨念非常强大的物件。”
“还有一个?”杜羽四下看了看,根本不知道谢必安说的是何物。
“只是不知道那东西的主人愿不愿意把它交出来了。”
那东西还有主人?杜羽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个屋子里的所有容器,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都归这蒲老所有了,如果要说主人的话,应该就是蒲老了。
“蒲老。”谢必安冲着老人说道,“要装下一个如此强大的怨灵,只有你手中所持之笔,才有可能一试。”
笔?
杜羽扭头看向蒲老,这老先生的笔居然是怨念最强的容器吗?甚至强过项羽自刎的刀?
“老朽的笔?”蒲老也跟着一愣,他看了看手中的笔,“七爷你是不是弄错了,老朽的笔上可从来没有寄生过怨灵,也从未有人因它而丢掉性命啊。”
谢必安再次伸出了手,手上又泛起阴冷的白光,缓缓地悬在了那支毛笔之上。
“蒲老,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在你记载了这么多的鬼怪故事之后,他们的怨念通通由这支笔继承了。”
第56章 一支笔
只见谢必安与那蒲老相对而立,手中白光大盛,手下普通的毛笔在白光的映照之下居然也变得灵光四溢。
“这是什么情况?”杜羽惊呼一声,“为什么一只普通的毛笔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谢必安收了神通,回头望向杜羽,然后淡淡开口问道:“小杜子,你现在还不知道这老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杜羽摇摇头,“只知道你叫他蒲老,是个异史爱好者。”
“哈哈哈哈哈。”谢必安大笑一声,然后说道,“这位老者名叫蒲松龄,人称异史先生,著有《聊斋志异》。”
“啊?!”杜羽吓了一跳,刚刚自己还准备给这个老头儿讲几个鬼故事,原来他才是鬼故事的祖宗吗?
“蒲老手中的这支笔,陪他记载了千余篇怪谈。”谢必安继续说道,“有的鬼怪妖精在知道自己的事迹被世人知道之后便将怨念放下,转世投胎去了,而有的却得到了错误的记载,怨念变深,终日徘徊在这支笔的周围。无论是放下的怨念、还是放不下的怨念,通通都积攒在这支笔中了。”
蒲老一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他早就感觉自己手中的这支笔日渐冰凉,却从未想过是怨念所致。
杜羽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对蒲老问道:“蒲老……那么你愿意把你的笔送给婴宁吗?”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蒲老点点头,“这笔毕竟是街边买来的凡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特别,只是用的年头有些久。”
蒲老说完话就把笔上的墨水在宣纸上涂掉,然后往前一递。
婴宁看了看谢必安又看了看杜羽,微微一笑,化作一道绿光,钻进了笔中。
整只毛笔在婴宁进入的瞬间瞬间颤抖了起来,没等蒲老脱手,这支笔就浮到空中,在一团团绿光的作用下,整支笔的笔杆也变成了翠绿的颜色,既像玉器又像金属,看起来带着一股诡异的幽谧。
半刻钟过去,整支笔安静了下来,它在空中飞了几圈,然后落到了杜羽的手中。
“从此阴间又多了一个上品法器。”谢必安笑了笑,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这支怨念笔,和崔珏老大的那支勾走过无数魂魄的勾魂笔,比起来如何?”
“婴宁……你还好吗?”杜羽看着手中的毛笔问道。
“我还好,嘿嘿。这里面很宽敞,而且有很多故事。”婴宁的声音幽幽地从笔里传来。
“太好了。”杜羽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七爷……”杜羽又扭头看向谢必安。
“怎么了小杜子?”
“谢谢你。”
“嗨!”谢必安挥了挥手,“这又耽误不了我多久的时间,谢什么。”
杜羽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七爷你知道吗?婴宁跟着我,进入到传说中了。”
“那不挺好的么?在传说中的还有人做个伴,你也不至于太孤……”谢必安一愣,“你说什么?!”
“婴宁之前附身在一块玉佩中,那玉佩居然跟着我进入到了传说里。”
谢必安眼珠子一转,马上回身向蒲老行了个礼,说道:“蒲老,您先忙着,我俩有点事先走了。”
没等杜羽反应过来,谢必安就拉着他走出了商店,俩人在这无人的小巷中又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小杜子,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谢必安脸色奇怪的问道。
“是啊……这事儿很值得惊讶吗?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董助理现在明明在后土娘娘那里,理论上你无法带走任何的东西,对吧?”
“是啊七爷。”杜羽点点头,“看来你也对千秋姐的能力有所了解。就是因为千秋姐不在,所以我才纳闷为什么这玉佩可以跟着我进到传说中,只有千秋姐有运送物品的能力啊。”
谢必安低头看了看杜羽手中的那支翠绿毛笔,仔细思索着,若要解释这件事的原理,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小杜子。”谢必安双手搭在杜羽的肩膀上,非常认真的跟他说,“婴宁能进入传说这件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
“啊?”杜羽一愣,“为什么啊?”
“我怀疑……”谢必安顿了顿,然后严肃地说道,“婴宁和你、战其胜的体质一样,都能够成为操作员。”
“啊?!”杜羽一愣,“你是说……婴宁之所以能进入传说之中,和那个玉佩无关,反而是和她自己的体质有关吗?”
“没错。”谢必安点点头,“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的原因了。”
可是这样一来杜羽的疑问就更多了……
后土娘娘把这枚玉佩送给自己,是因为早就知道婴宁的能力吗?既然婴宁是后土娘娘的人,为什么后土娘娘在这九百年的空闲时间里,没有让婴宁成为操作员呢?就算有羿射九日这么危险的传说出现了问题,后土娘娘也不拿出婴宁这张底牌吗?
随着疑问越来越多,杜羽随即陷入了沉默。
“你没事吧?小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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