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小华
苏雪娇道:
“你也知道,百盛那边谢明君走了,我们那个生意肯定做不了了,目前靠其他的订单仅仅只是给别人代工而已,赚钱很难……”
我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亏你善于经营,精打细算,倘若换成其他的人,估计这个厂子就搞不下去了!”
苏雪娇道:“所以我准备把厂搬到温州……”
“温州?”
我很吃惊,苏雪娇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
“是啊,君姐给我承诺了,我去温州,她负责帮我打通渠道,让我生产的鞋也能进超市!现在百盛这个牌子是君姐当家,在广东这一边他们已经没有空间给我……”
我没有说话,我想苏雪娇正月初一就去贵州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郑小君不是省油的灯,她能够在老黄的众多二奶大军中脱颖而出,这个女人的心机城府,算计谋略又岂能一般呢?
我甚至觉得郑小君就是故意这么搞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把苏雪娇搞到远处去,但是这样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办法干涉,因为我没有身份干涉。
我问苏雪娇:
“雪娇,那你这个厂怎么办?这些设备怎么办?”
“这里的一切我一共投了三十多万,君姐四十万全部给我收了,我拎包走!温州那边我们签了合同,她也资金入股,我们一人拿二十万出来,我控股,占大头……”
我知道苏雪娇把一切都算好了,她做事情虽然没有郑小君那么犀利,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别人可以随便拿捏的人。
我的心情有些不好,苏雪娇情绪也低落,我们一起找地方吃饭,然后去宝安。
到了宝安体育馆,苏雪娇抱着我的胳膊,泪珠儿哗啦啦的流:
“我家的钥匙给你一把,周末你可以过来住,帮我照看一下房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我想说不用了,但是开不了口。苏雪娇便把钥匙塞到了我的口袋里面。
我说你什么时候走呢?她说:“今晚……”
苏雪娇走得太匆匆,走的时候我送她,她抱着我痛哭。
我们都知道这种离开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但是离开的背后肯定是另外一个层面的疏远。
我想如果我能娶她,她一定不会选择离开,我们在深圳可以一起打拼。
如果她可以嫁给我,她也不会走,凭她的耐心和我的闯劲儿,我们在深圳活下去没有问题。
但是我不能娶她,她也不能嫁给我,我们在一起就只是满足成年人的相互需求,这种日子能持续多久?
我们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会伤心,我想她去温州可能去对了,那边是一片新天地,也许在那边她能找到更好的人生。
此心安处是吾乡,我想把这句话送给苏雪娇,但是我担心她可能搞不懂意思,所以我就藏在了心里。
我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视线中,我想在深圳我再也没有一个知冷暖的人了,那一瞬间,我内心涌起的孤独感让我想哭。
我回福田区的路上,郑小君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说是的,我准备去喝酒。
她说她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喝酒,问我去不去,然后她直接驾车来福田。
喝酒的时候我问她:“君姐,你是不是故意把苏雪娇搞到温州去的?”
郑小君道:“你知道雪娇正月初一就去贵州是干嘛吗?我们家办酒,我给我老妈做五十岁大寿!”
我皱了皱眉头,郑小君又道:
“那天去的人很多,不止苏雪娇一个人,大都带着目的去的!我接手了百盛鞋厂,这里面有多少油水你是知道的,谁不想通过我赚点钱?”
“最终我给了苏雪娇机会,她去温州搞厂子,如果搞得好,我保她一年挣三到四十万!她自己选择愿意去的,到你这里怎么就成了我故意让她去温州呢?”
我沉默,我在想如果我是苏雪娇,怕也抵御不了这样的条件吧?
我们从家乡出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碎银几两吗?只要能赚钱,别说是去温州,就是去天涯海角,估计也是无数人抢破脑袋的去。
郑小君举杯,我们碰了一个,她说:“干了吧!”
我一口把酒喝干,觉得胃里一股辛辣特别的厉害,郑小君道:“陈彬,今天我们去住一住喜来登?五星级酒店我们想尝一尝滋味?”
我把酒杯放在桌上:“我不去!”
郑小君道:“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恨我吗?恨我把你的女朋友给搞到温州去了?”
我不说话,心里就觉得有些恶心。
我可能和苏雪娇谈不上是男女朋友,但是我和郑小君就更谈不上有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我怎么定义和郑小君之间的关系呢?可能真的就只能定义成跑友……
“你是嫌弃我对不对?觉得我他妈配不上你!”郑小君道。
我恼火的道:
“我不想去就不想去,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想干那事儿,你能强奸我不成?”
郑小君“嗤”一笑,道:
“你恨我没有理由!因为你娶不了苏雪娇,你答应和苏雪娇结婚,我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我还给她同样的条件,你做不做得到?”
我操!我摘掉了眼镜爆了一句粗口。
郑小君不依不饶的道:
“你觉得一个女人有几年青春可以挥霍?苏雪娇待在深圳,你是男人无所谓,她陪着你挥霍青春,等到自己人老珠黄吗?”
我很恼火,因为我觉得郑小君就是拣我的痛处捅,我道:
“那你挥霍了多少年青春了?你的青春可以挥霍一辈子?”
郑小君道:
“我他妈从来没有挥霍过青春,老子是把青春当了钱了,我卖了,我一年卖几十万,现在可能一年还卖上百万!
苏雪娇的青春你是不是也花钱买?”
第98章 自知之明
我和郑小君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很显然我溃败。
在这样的问题上我肯定说不过她,而且深入的争吵既伤她,也伤我,她说她把青春卖了,一年卖好多钱的时候,眼泪就开始哗啦啦流了。
她跟我讲,这一次回去她花了大钱给母亲做寿,明年她还要花大钱给弟弟娶媳妇,她做那么多,就只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让村里的人能看得起他们,不再欺负他们家。
我不知道郑小君家那边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家乡的样子,可以说是触目惊心的贫穷。
我跟郑小君讲:
“君姐,你别哭!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你卖了青春还有个好价钱,我他妈不也是卖青春吗?
我的青春还没有卖到你那么高的价,大家都是出来卖的,谁都不比谁高商!”
郑小君用纸巾擦掉了眼泪,目光盈盈的看着我,让我不敢和她对视。
她抓住我的手:
“陈彬,今天我们就去喜来登嘛,我们就聊天,其他的什么都不干,好不好?”
她语气中尽是祈求,我的心便软。
女人这种生物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这样的温言软语,我不怕郑小君跟我吵,也不怕她跟我玩心计,就怕她跟我服软,在我面前百依百顺。
我估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弱点吧?
我道:
“君姐,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约我,你就不怕老黄知道了找你算账吗?”
郑小君瘪瘪嘴,道:“老黄近期不会来大陆的,他不出正月十五,不过元宵节不会出门!”
我想到了黄海山的保守,这是典型中国传统的老思想,正月不过十五不算春节结束。
喜来登酒店是五星级酒店,04年那会儿打折后的价格都要上千元一晚,我酒喝得有点多,把自己扔在了酒店的沙发里面,郑小君便像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关键她那一种成熟的风情尤其让人魅惑,她的头贴着我的胸膛,说着一些带有暧昧挑逗意味的骚话,恐怕只要是男人也受不了。
所以我们没有来得及洗澡就先去了好几个地方,事后我点一支烟,她依旧趴在我身上道:
“看来当初我的选择是对的!”
我说你选择了什么?
她嘿嘿一笑,道:“我选择了你啊!我看中你和老黄能契合,所以把你介绍给了老黄!实话讲,你对老黄的影响很大,我感觉得出来!”
我笑了笑,道:
“老黄这个人难怪你们都怕他,这个人骨子里面传统得很,而且他一旦看衰了某人,出手是绝对不讲情面的。
所以你要小心,别以为现在掌握了百盛鞋厂就可以高枕无忧……”
郑小君咯咯的笑,道:“我知道呢!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这个吗?前段时间老黄还跟谢明君讲过,说你是个人才,他想把你招揽过去给他干事儿呢!”
“是吗?”我冷笑一声:“你怎么看这事儿?”
郑小君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你想干大事儿,跟老黄就没有前途,如果你只想发点小财,跟着老黄还是可以的!”
我道:“发大财?这年头有几个人发了大财的?我说句实在话,在深圳这个地方能够把日子过顺当都算是人上人了,还指望发大财?”
郑小君道:
“那你可以来跟老黄干!老黄这个人传统是真的,但是肯给人机会也是真的!谢明君当初是个什么鬼?从东北过来就是个‘跑腿子’,现在也混得人模狗样了,在外面还养女人呢!”
我摇摇头,道:
“君姐,我这么跟你讲吧,如果我能挺直腰杆做人,就不会弯下身去做一条狗,除非是不得已!
老黄这种人,把女人当猪养,把男人当狗养,你觉得他有多尊重谢明君这些兄弟吗?你跟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吧?”
郑小君道:
“你骂我是猪吗?”
我就不好说什么了,这个话题只能到此为止了,有了郑小君的这个插曲,倒是提醒了我。
第二天我便给老黄打电话拜年,老黄非常高兴,跟我讲:
“陈老弟,等我过几天回大陆了,我第一时间去找你,咱们兄弟一定要好好耍一耍!老谢我把他调广州去管事儿了,布吉那边我准备让小郑的弟弟去管,反正他的场子继续开,那不就相当于咱们兄弟自己开的场子吗?”
如果不熟悉老黄,听他讲这么一番暖心话,肯定会受宠若惊,甚至是铭感五内,但是我知道他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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