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夜色迷人 第48章

作者:南小华

今天,我把事情做绝了,又在这里碰到了他。

我们人的确比他们少,但是我们厉害的地方是出其不意,突然袭击,搞得他们措手不及,直接伤了他们的士气。

再说物业一介入,安保一介入,再要打架也不可能了。

而且我有理有据的要钱,直接把手指头指到了温小兵和孙红英的脸上,反正在深圳这个欲望翻滚的现实世界,胜利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我毫无顾忌,什么难听的话都招呼。

既然你们两人敢赌,现在不敢赔啊?

尚高公司这么牛逼,你们手底下两个经理这么输不起的吗?既然是这样,那尚高公司还在深圳混什么?他们直接关门倒闭得了。

我看到陈从海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很难看,给他一把锄头,他可能真能去刨我们家祖坟。

若干年之后我回忆这件事,我觉得这件事真的做得很极端,把人逼死,把自己也逼死。

但是我总结这件事,内心没有任何后悔,因为那件事就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干的一件堪称刨人祖坟的狠事儿。

那个时候我年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赢。

那一天我从尚高拿了两万块现金回家,我知道,这两万块钱我拿了,和尚高的梁子也就结死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

如果说尚高公司有个必杀的黑名单,我绝对是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

第85章 马从静的背景

2005年的元旦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因为在前一天我干的事情堪称惊天动地,我一个博越公司的小商务经理,干了商务总监都不敢干的事情。

我把尚高和博越的这种矛盾激化到了生死之仇的地步,我搞得尚高公司很难堪,而我的目的只是用这件事来激励公司的士气。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表现出了一个草根悍不畏死的勇猛,我这种碰瓷到无耻的做法恶心到了很多人,好在这些人中没有丁姿。

我元旦和丁姿的约会竟然能如约,丁姿像仙女一样的漂亮,她眯眼看着我,饶有兴致。

很显然,我在尚高公司的惊天之举她已经知道了,但是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我想这就是格局和气度吧!

要知道,尚高公司真正的大老板就是丁姿,她绝对控股尚高公司,我对尚高如此不敬,她完全可以视为耻辱,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反而很热情的请我吃饭。

“对不起丁总,我昨天干的事情可能有点出格!但是我对事不对人,是温小兵和孙红英两人欺负我在前头,我不过是反击而已。

这年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好不容易赢一次,不想浪费这个机会。我干这件事不单纯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更重要的是想给自己鼓鼓气,同时也给我们深圳公司的人鼓鼓气!”

我向丁姿致歉。

丁姿只是笑,道:

“没事!我觉得你干得很好,你有这个资格嘛!你们深圳公司就剩你和高燕两个人,但是上个月你们干了六十多万的业绩,你一个人就干了四十多万!

而我们尚高深圳公司八个部门,上个月的总业绩竟然还不足百万,你们用两个部门就差点打败了我们八个部门,我觉得自周光华开始,他们都应该感到羞耻!”

我说丁小姐,你毕竟是尚高的老板,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意见?

丁姿咯咯的笑,道:

“我们是投资公司,我投资的企业多了,我如果因为这种事生气,那我一年三百六十天,就没有一天日子好过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展现出了妙曼的身材,看得我眼睛都有些发直。

但是我并没有强烈的那方面的欲望,内心纯洁如佛陀,仅仅只是单纯的欣赏美好。

“你不用我督促了,自己就把账收了,这蛮好!昨天晚上陈从海主动找我了,他跟我讲,如果到年底之前,深圳公司还没有改观,他可能就要换人了!”丁姿道。

她话锋忽然一转,道:

“要不陈彬,我邀请你来尚高干深圳公司的总监?”

“额……”

我直接懵逼了,丁姿邀请我去尚高干深圳公司总监?他不知道我昨天大闹了她们的深圳公司吗?估计此时此刻,尚高深圳公司从上到下,从总监到前台,每个人都想吃我陈彬的肉吧?

我去给他们干总监,会不会出现立马离职一般的盛况?

我把我的想法跟丁姿一说,丁姿笑道:

“有那种可能啊!但是一方面我相信你的能力,另一方面我觉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就目前的深圳公司,走一些人无所谓,只要选对了将,不怕带不出兵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说丁总你太给我脸上贴金了,我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现在当个经理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太大,哪里有能力干总监?

再说了,现在尚高公司基本都是我们博越过去的人,我进入博越一年的时间的都没有,资历那么浅,怎么可能服众?

我话说得很客气,其实拒绝的意思非常坚决,我不可能会去尚高,这是十分笃定的事情。

原因也很简单,从个人利益角度,我现在在博越能够得到自己最大的利益,这是根本。

另外从个人感情角度,尚高的这些人跟我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在尚高我只有仇人,没有一个朋友,而现在的博越公司,我和老马是师徒关系,我和高燕关系也相当不错。

八部的这些新老兄弟我们都是革命的友谊,我怎么可能舍弃博越去尚高呢?

丁姿可能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跟我谈薪资,用钱来砸我。

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是考验我的人性,也是对我的羞辱。

总体来说这顿饭好像吃得宾主尽欢,彼此还是挺高兴的,分歧并没有掩盖饭桌上交流的质量。

我中途问丁姿:

“丁总,您这么强的实力,为什么如此看重马从静?马总是个人才,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深圳这么大的地方,要找马总这样人才应该也不难吧?”

丁姿道:“是吗?不容易找吧?”

我说怎么不容易呢?就不提外面了,单单我们博越公司内部有那么多牛人,沈总,王飞王总,甚至包括叶志辉叶总,这些人难道都不如马从静?

丁姿就笑了。

他问我,这些人是什么性别?

然后又问我,这些人是什么背景?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人厉害,跟我丁姿有什么关系呢?

三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但是我想性别真的那么重要?还有背景,马从静是什么背景?

丁姿道:

“陈彬,你很被马从静看重,说明你真的有东西!但是可能你并没有完全看透马从静,我这么跟你讲吧,你可能觉得马从静和你一样,也是草根出身,是不是?”

我盯着丁姿:“难道不是?”

丁姿大笑:“是,放在三十多年前,我们国家人人都是草根!但是,我和马从静是一个父亲,你知道吗?”

丁姿一句话,直接给我整懵了。

我尼玛,马从静的老爸是纵横集团的老板?我的天,她都有那么牛一个老爸了,还出来干团队?

我听一位牛逼的销售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有钱人会干销售,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儿,马从静是这样的异类?

牵扯到家庭的问题,有些话我就不好再问了,毕竟我和丁姿的交情并不算深。

我确信一点,丁姿的家庭关系应该比较复杂,所谓的豪门财阀内部的纠葛好像从来就不会太简单。

第86章 拒绝

丁姿很漂亮,从颜值来说肯定要甩马从静几条街。

当一个漂亮的女人温言软语的跟我袒露心扉,然后求我帮帮她,而且帮她也不需要我付出代价,这个事儿好像怎么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丁姿跟我讲:

“所以陈彬,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来尚高,马从静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成见太深,总觉得我对她不够真心。

我收购了尚高,想交给她来运作她也不干,所以我想让你来尚高,至少你能成为我和她沟通的桥梁,是不是?”

我很为难,我摘掉眼镜用餐巾纸擦拭,以此来掩饰我内心的纠结。

我有点担心,我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再拒绝丁姿,后果可能是我们从此决裂,因为像丁姿这样的女人,在这样的社会里面,只有可能是别人求她,几乎没有可能是她去求别人。

尤其对男人来说,丁姿拥有让任何男人都心动的容貌和形象,还有,她手中掌控着常人不能想象的资本。

毫不夸张的说,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随便点一个人,就能改变其命运。

我不是圣人,我是个活脱脱的凡夫俗子,对这样的极品女人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倾慕之心呢?哪怕我知道自己完全不般配,我仰慕她就如同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人的感性决定了我可能愿意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我起身说去上过厕所,在厕所里面我把脑袋放在了水龙头下面用力的冲,逼迫自己冷静。

然后我抽了一支烟,想了想我从东莞到深圳的经历,尤其是想到我和老唐两人吃白水面的那一次经历,我的内心终于慢慢的冷静了,好像找到了自我。

有时候我想这可能就是阅历的重要,一个没有阅历的人,就是一个没有分量的人,因为在很多情况下,他都没有办法撑起他该撑起的灵魂。

而一个没有能力撑起自己灵魂的人,要么平凡普通,要么随波逐流,要么得过且过,最多也就是昙花一现而已。

我们经常讲某人小人得志,其实能得志的小人多数也有不为人知的阅历,只是站在你的角度因为有偏见,而把这些背景给忽略了。

我重新回来,丁姿问我怎么样?

我道:

“丁总,你三番五次的邀请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不可能离开博越科技!你和老马是这一层关系,我就更不可能离开!

这不是我矫情,我也不谈感恩那些虚伪的借口,我只说一点!那就是我希望你我永远是朋友,能够像今天这样完全没有顾忌的聊天。

同样,我也希望我和马从静永远是朋友,她帮过我,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这是实事!当然,我现在在博越微不足道,马从静可能也不需要我帮她。

但是她是否需要,跟我是否去做是两回事。有一点我笃定,我如果加入尚高,她一定会很不高兴,以她的尿性,很可能和我决裂。

决裂的原因不会是我背叛她,也不会是我不懂感恩,只会是她觉得我他妈太没出息了,被你扔一块骨头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我这种人就能配做她的徒弟!

我这么说丁总您能理解吗?或者说您赞同吗?”

丁姿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褪去,她道: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可能马上就翻脸!因为你伤了我的自尊……”

我愣住了,嘴唇掀动想说点什么,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抬头看向丁姿,看着她那美得像画卷一样的容颜,艰难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丁姿没有再说话,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她走得非常决断,我想叫住她,但是看到她愤怒决绝的背影,我竟然无法开口。

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面,情绪一下变得无比的低落。

我不断的抽烟,然后喝茶,一个坐了很久。

我就想一点,我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呢?我觉得自己自从来深圳之后,好像很少去考虑一件事的是非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