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夜色迷人 第309章

她老公是上海最一线的医生，在医疗这一块的人脉太宽了，很快她就跟我讲，说：

“陈彬，你搞康复来上海就对了！我不是说深圳不好，而是上海这边有很多大领导都长期在这里搞康养，这边专业水平肯定高一大截。

你这样，先了解，然后再比较，最后再决定！”

艾小凤对方面很专业，我看了之后也觉得鼓舞，所以我就给董姐打了电话，董姐从广州飞上海看过之后，相当满意。

她说这里的专业比广州好太多了，除了冬天气候可能没有那么暖和之外，搞康复训练这里绝对最好。

然后董姐拍板，把董武国就搞到上海来了，董姐跟我讲：

“陈彬，你真把武国当成亲弟弟一样看，你董姐觉得太难得了，同时又觉得很惭愧！以后武国在上海康复，可能又少不得要麻烦你……”

我说姐，咱们之间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就是一家人，武国就是我弟弟，他的事情我就应该上心。

然后我给周小双打电话，说我看过上海这边的条件和他们的康复计划，实话讲我对董武国的康复还是有了信心。

周小双也比较受鼓舞，隔着电话说了三个好，我明白，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

因为董武国跳楼之前，周小双批评了他，骂了他，虽然说现在谁都不提这一茬，但是这事儿周小双在心里呢。

所以人这种动物啊，感情是很微妙很难以捉摸的，像周小双这样的领导，他们行为做事肯定都是无比冷静理性的。

而当一个人冷静理性的时候，可能我们就不能完全用善恶去评价一个人了，干大事的人杀伐决断，哪里什么地方都能用仁义礼智去要求？

一将功成万骨枯，率领打仗的将领能指望其有菩萨的心肠？

但是，像周小双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善良的，还是仁慈的，还是和我们普通人是一样的。

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杀伐决断，谁愿意六亲不认呢？

人这一辈子，我们就注定是狼狈的，注定要干很多违心的事情，很多时候真善美从出象牙塔的时候就已经变了颜色了。

※※※

上海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我每天都蹲在剧组里面，然后偶尔去康复中心逛一逛，我亲自盯着一部剧拍到十集，然后后期制作完成交付。

得到了卫视那边积极的回应之后，我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了，这个项目在我手中十有八九做成了。

卫视开始播放之后收视率出来之后，我的这种感觉得到了确定，冯为家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某省省会庆功。

牛逼的卫视就是这样，只要能搞到好片子，这种仪式感绝对能拉得满满的，而且整个产业链的所有人都能得到荣誉和认同。

你可以说他们很灰色，因为有时候的确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打点，但是能在卫视干的这些人，都是圈子里的精英，他们对成就感和认同感的看重还是很值得我们这些体制外的人学习看重的。

对我来说，09年终于打了第一个漂亮仗，一切都似乎渐渐好起来了，连深圳的房价都从冰封开始走向了春暖花开……

第524章 稳一稳？

和卫视第一个项目合作趋于稳定后，我马上要考虑第二个项目的运作了，自制剧的项目比情景剧难多了，从剧本到导演，到选角都是高要求。

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但是这个项目我又想拿下来了，所以还是要想办法搞公关。

对我来说卫视有除了冯为家之外，还有两个人是比较关键的，一个是内容总监姚俊辉，另外又是采购总监陈杰。

冯为家是个人精，他跟我讲：

“陈彬，跟我们台里面的人打交道，你要把握一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万事万物你都要从变化的角度去看，而不能孤立静止的去看问题。

我们干工作也一样嘛，你悟性这么高的人，有些话就不需要我多叮嘱你，自己用心，自己去琢磨。

我们搞这个圈子的人，踏踏实实做事的能成，但是要成气候还是要聪明人，要专注专心的人！”

冯为家这几句话我是听进去了，然后回去之后用心的琢磨，我想什么叫用变化的角度去看问题呢？

我考虑了一个晚上，好像有点明白了，我想目前卫视这个圈子里面，几个关键的人我都见过了，表面上这些人都各司其职，我要干哪一方面的事情就去拜哪一方的码头。

但是很显然，只是这样做肯定还不够细致，冯为家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也就是说某个领导目前在甲位置上，可能下一次调整其就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去了呢？

就好比冯为家，之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下面的总监，可是一年多的光景，他已经成为了掌握内容和采购实权的副台长了。

我这么一想就豁然开朗了，然后我就开始琢磨姚俊辉，陈杰还有其他几个总监，我仔细研究之后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只要我约他们这几个人一起吃饭，陈杰似乎就最被看重。

陈杰年纪不大啊，但是在卫视中高层这个级别，好像他是个比较核心的人物，我这么一琢磨，我就问下面的一个中层干部覃焱。

我问他：

“覃经理，你们陈总监在台里地位就是不一样啊，我看着姚总和杨晓璐杨总好像都听他的。”

“哈哈！”覃焱打了一个哈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

“陈总，你真鬼精鬼精的，什么都能看得明白清楚，厉害！”

我就问他，说陈总有什么神通啊？

覃焱就不讲话了，然后晚上我把他约了出来，省城夜生活丰富啊，吃喝玩乐一条龙招呼了，覃焱酒也喝高了。

酒就是好东西，最好的一点就是这玩意儿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覃焱就主动跟我讲：

“我们陈总你别看现在只是总监，我们副台的领导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人家是从北京下放来我们台里的，是镀金锻炼来的！

你想啊，一个总监走马上任，欢迎宴会我们柳台长都亲自出席了，你想一想都能知道背后的原委了！

所以说你和我们冯台关系好是一方面，你和我们陈总也要把关系搞好！”

覃焱这么一讲我就不敢怠慢了，然后我就琢磨陈杰有什么爱好呢？实话讲，这个人我刚开始有点忽略。

因为他这个名字比较普通，我的同学就叫陈杰，我刚去深圳的时候和这个同学还走得蛮近。

我想卫视总监中这样一个普通名字的哥们儿，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有太深的背景，现在看来我有误判。

晚上休息，我躺在床上就琢磨这事儿，我心中有几个方案，但是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我跟杜衡打电话说了这事儿，杜衡道：

“我来一趟X城吧，协助你把这个公关搞好！”

杜衡来了，我的压力就小了，因为杜衡和陈杰两人之前就认识，那一次游轮出海，杜衡发挥得很好，和陈杰很合脾气。

所以杜衡过来我就有由头把陈杰给约出来，X城虽然在内地，但是也是娱乐之城，吃货之城，高端的场子不少。

反正我给杜衡批了五十万的额度，让他尽情的安排，杜衡的安排就不一样，很多套路我见都没见过，有时候想想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

杜衡他们从小就是公子哥儿，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和嗜好，我们这些草根崛起的同龄人和他们在精神和思想上是很难有共鸣的。

就这样，我们在X城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天天朝夕相处，陈杰这边的关系就搞得很好了，陈杰就主动提到了自制剧的项目。

他跟我讲：

“陈彬，关于自制剧的事情，其实你操作起来没有那么困难！因为这个剧背后是我们卫视的背书。

你先把宣传搞好，把我们的合同风声放出去，只要是圈里人，他们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剧的分量。

你手中抓了资源，你就等着别人来找你，然后你在这中间挑好拣好，方案就一定能做好嘛，是不是？”

陈杰表了这个态，相当于就把这个剧给我做了，只是说有些流程方面我们可能还要走程序。

所以我和杜衡为此专门喝了一顿酒庆祝，杜衡很有感触的道：

“陈彬，你看我从去年到今年，人颓废了！有时候想一想，也就你老弟要用我的时候，我才有点用，哈哈……”

杜衡这一笑，笑得很无奈。

我道：

“杜少，你是大老板当习惯了，以前走到哪里都是净水泼街，黄土铺地，现在突然之间失去了一切，肯定不适应。

但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你至少能够切身的体会一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现在我们的局面正往好的方向走。

我这边第一个项目基本成功了，收视率不错，五十集做完大概率还会出续集！现在第二个项目，关键人陈杰你搞定了，我们马上去把方案搞出来，到时候把程序走完，合同不就拿下来了吗？”

“来，我们干一杯！”

一杯酒喝完之后，我就跟杜衡讲，说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很多方面都不足，管这么一摊子事儿力有未逮，现在反正你的公司也没有搞起来，在这期间你能不能协助我在上海干一段时间，帮我把影视公司稳一稳？

第525章 合作

我向杜衡发出邀请是深思熟虑过的，之前我没有提这个话题，主要是担心他心里可能会生抵触。

毕竟人家是亿万身家的大佬，一朝衰败了竟然要沦落到我手底下干活儿，万一他心中有落差怎么办？我不是好心办坏事吗？

另外，我考虑到杜衡这样的人主见太强了，我担心把他拽到公司可能会影响我的决策，毕竟这个公司我是老大，我是第一责任人和第一决策者。

我找个太强的人帮我，万一我们生了冲突怎么办？会不会因此影响公司的运营和决策呢？

正是考虑到了这两点，我以前都没有跟杜衡提这个话题。

但是这一次在X省省城搞公关，我还是感受到了杜衡这几个月巨大的心理变化，他内心已经从那种巨大的落差中调整过来了。

他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整日花天酒地的生活，内心极度的空虚。

他跟我讲想干事情，策划了很多项目，比如他们最近策划了一个餐饮连锁的项目，前期的策划都非常顺利，但是到了操作层面，尤其是到了融资层面，项目就没有办法推进了。

原因也简单，那就是杜衡的破产不仅仅只是生意的破产，还有他信誉的破产，他之前的名气有多大，现在要干项目要融资的阻力就有多大。

现实的世界冰冷而残酷，没有人雪中送炭的，所以杜衡以前觉得自己很牛逼，什么都能做，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终这个项目他出局了，辛苦了半年的策划，合伙人只给他补偿三十万，这三十万还不够他的公关的开支。

数次碰壁，杜衡心神焦虑，人简直要废掉了。

我听他跟我诉苦了之后，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把他拉到了影视公司来，我想作为朋友，我能帮他的也就这么多。

杜衡还是蛮有顾虑的，他跟我讲，影视公司这边我现在搞得很好，会不会因为他一来，事情又会出问题。

“陈彬，我们做生意的人还是要信命，信运气，我杜衡是个气运败坏的人，我来你这边，万一……”

“扯淡！”我当即就止住了他的话头道：

“杜总，你扯这些玩意儿干屌啊，我陈彬做事百无禁忌！我跟你讲，我第一个项目沈瑜洁不是给我搞幺蛾子吗？

我他妈的整个项目全部转战上海了，广州包括深圳那边的联系全部斩断！我算是出师不利吧？

但是我来上海之后找的导演是楼小宁，楼小宁是个什么货色，我跟你讲他的故事……”

我把楼小宁的事情和杜衡一讲，然后道：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影视圈人人畏之如蛇蝎，因为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嘛！大家都迷信，大家都忌讳这些玩意儿。

但是我就用他，因为他便宜啊，因为他做事我认同啊，结果一炮打响了，现在这个剧可以说板上钉钉的成了……”

我拍了拍杜衡的肩膀，道：

“杜总，我不信那些鬼玩儿，我只信你来了我的事情能干得更好，当然，薪水不会太高啊，年薪五十万到顶了，你他妈是享受分红的股东，高薪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