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小华
康伟也不好细问,只是跟我讲,说丁显兵这个人的确是有点霸道,没办法,人家公司大,纵横集团牛逼哄哄,丁显兵手底下掌握的是几百亿的资产,那肯定不一样嘛!
“陈彬,我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没在尚高国际干了,我觉得可能对你更有利!
我们就干这个项目,你发挥自己的才华,我们把文旅这个产业做大做强,也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康伟道。
我说康少,你就别给我洗脑画饼了,我脑子清醒得很,就想着能挣点钱过日子,那些大事业的问题你自己考虑就行,您真干成大事业了,别忘了还有我陈彬这个好兄弟。
康伟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太谦虚,但是他喜欢,然后他跟我讲,说会立马找沈瑜洁谈这个事情,年底之前无论如何要把障碍都扫除。
我和康伟吃第一顿饭,喝了一点酒,今天就没有去联系周小双。
我想着第二天我去华侨城看房子装修,回头再和周小双联系,没有想到我回白石洲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周小双的电话。
一般晚上接到周小双的电话,我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因为周哥这个人非常的自律,他上班比较早,他每天五点半就起床,然后锻炼一个小时,六点半过之后吃早饭,七点准时从家里出发上班。
虽然他现在没有牧一方了,但是也是领导,日程安排非常紧密,白天基本都是在忙碌的状态下度过的。
晚上下班之后不吃晚饭,空腹散步,这个时间是五点半之后,六点钟之前,如果我在深圳,我基本都陪同他。
散步回去之后,他洗澡看书,八点多就准备休息了。
但是今天已经九点半了他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我道:
“周哥!”
“陈彬,你回深圳了吗?”
我道:“周哥,下午我回来了,因为临时见了两个朋友谈事情,便没有和您联系!”
周小双在电话里欲言又止,我道:
“周哥,您有什么指示,您讲……”
“哎……”
周小双叹了一口气,我立马道:
“是不是武国又惹您生气了?哎,这个娃真的是不让人省心,稀泥糊不上墙!”
周小双道:
“陈彬,这一次不是稀泥糊不上墙的问题,而是这个娃现在能不能保命的事儿!”
“啊?”
我一听周小双这话,脸都绿了,怎么回事?董武国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就打车直奔华侨城,到了周小双家里发现冷冷清清,董姐和阿姨还有早早都不在。
我问情况,周小双说嫂子都回广州去了,然后跟我讲,说董武国在广州楼上坠下来,摔了。
我一听手脚冰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董武国竟然就想这么把自己了结了?
我的天,周小双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呢?我想我去广州也就两天时间,这事儿肯定就是这两天发生的。
我在脑子里转了很多念头之后,然后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周小双的情绪,我跟他讲,让他千万不要受这件事影响,董武国是自己走投无路了,也怪不了别人。
周小双叹了一口气,道:
“关键这事儿发生在我广州的家里,昨天周末,我实在是没忍住,训了他几句,谁想到他直接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我彻底懵逼了,我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周小双尼玛真是太倒霉了,在自己家里都能摊上这么的事,这怎么解?
我看桌上有很多烟屁股,我问为什么周末会去广州,周小双道:
“你董姐脑子发热,非得要回去过周末,董武国就跟着我们一起过去了……”
我想这事儿不用问了,现在关键是两点,第一点是董武国的伤必须迅速治疗,争取最好的结果,要不惜一切代价,要不然会留大遗憾。
第二,这件事绝对要捂住,不能造成恶劣影响,周小双现在的事业正处在关键时候,如果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那简直太冤了。
我陪周小双抽了一支烟,然后道:
“周哥,我晚上就去广州,您放心,我会把这件事认真抓起来!第一不惜一切代价搞好救治工作。
第二,把嫂子和家里的情绪安抚好,如果武国那边手术搞好了,我一定把他的情绪也安抚好。
第三,你在深圳上班不能受影响,千万不要带着包袱去工作,不要有任何负面的想法,好不好?”
周小双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双手握着我的手道:
“陈彬,老哥我真是对不住你,老是让你给我干这些擦屁股的事儿!”
我道:
“周哥,我们这么铁的兄弟,说那些什么意思?我去广州一定把事情办好,不让你再操心!”
周小双问我:“陈彬,你去广州可能不是一天两天,你工作怎么办?你也不是说完全自由身,一直不上班还是不妥啊,要请假也不是很方便吧?”
我跟周小双讲,说尚高国际的工作估计黄了,我和丁显兵闹翻了,他要把我扫地出门。
提到这事儿,我现在都不愿意多讲,实话讲释怀不了,我只简单讲一下,便道:
“周哥,您看,这不恰好给了我时间去陪武国,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肯定会把武国的事情办好!”
周小双不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喝酒了,不要开车,我安排车送你过去!人在中山一医院,你董姐估计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带着一个娃,哎……”
我甚至都没有回白石洲,直接就奔广州,真的是事急如火啊。
第500章 临近春节
我在广州迅速的把局面稳定住了,董武国是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从周小双别墅的楼顶跳了下来,一条腿摔成了粉碎性骨折,残疾应该是免不了,生命危险还是没有。
对我来说主要的工作其实是安抚工作,安抚董姐和董家的人,我觉得很恶心的一点在于,董家人总觉得出这种事儿周小双的责任不小。
我想周小双现在人家是市一级的领导,摊上这么一个小舅子,如果换成其他人,我估计直接就不管不顾了,哪里会有这么多屁事儿?
所以周小双能够做到这一步,能够依旧和董姐保持很好的夫妻感情,我觉得他的人品和良心绝对杠杠的。
董武国明显是自己把路都窄了,他在股市上像赌博一样亏光了一切,这也怪周小双?
当然,他们的这种情绪也没有完全暴露,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我肯定要把这种感觉扼杀,重点还是安抚董武国。
董武国现在很痛苦,精神痛苦,身体也痛苦,年纪轻轻摔断一条腿,每天腿上都吊着一个铁疙瘩固定着,连翻身的能力都没有,比蹲监狱还痛苦。
他不是那种意志力很强的人,所以情绪很低落,哭爹喊娘的,我来之前其他人进病房都难,我来了之后,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毕竟还是不一样,聊了几次天之后,他的情绪转好了一些。
我跟董姐讲,说董姐,现在武国的这种情况也算是一次挫折,他的命格就是要历经挫折艰险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过这一坎儿了,后面的路可能就顺了。
我这么一讲,董姐包括董武国的母亲我觉得她们都似乎轻松了很多,我当时就想,宿命这种东西还真的有价值。
其最大的价值就是能够让人的思想找到寄托和安慰,本来董姐她们是怎么也放不下的,但是我一讲董武国这是命中有的一劫,而且又讲说这一劫过去,后面的路会顺,她们就接受了。
普通凡夫俗子,谁能跟命运对抗?这就是我们国人心中的敬畏,这种敬畏在关键时候能够让他们自我安慰。
董武国的手术比较成功,请的是中山大学的著名外科教授,我和教授聊了半个小时,他跟我讲:
“这年头年轻人思想脆弱,炒股亏钱了寻短见跳楼的我见过不少,但是像这样需要我动手术的不多!
我觉得这个病人是不想死的,以为从不高的地方跳下来摔断腿是小事儿,这是小事吗?
严格的说今天手术成功了他才算度过危机,而且他这种情况,肯定是残疾,腿要瘸,可惜了!”
老教授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我却很无奈,我想董武国的问题不是一条腿的问题,在董武国精神世界里面,他最看重的还是交易。
如果冥冥中真有老天爷,上天能赐予他交易的智慧,别说一条腿,他一双腿不要他绝对都会拿来交换。
然而上天捉弄人的地方就在这里,董武国偏偏就不具备交易的天赋和悟性,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失败的命运,这就是他这辈子的宿命和悲哀。
我连续几个晚上都在医院里住,一方面是陪董武国,另一方面我也趁着这里安静想一些事情。
医院的环境对我不陌生,我陪父亲曾经住了整整一年,但是那个时候心态完全不同,现在我陪董武国,我觉得董武国的问题远远不是一条腿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一条腿瘸了,他能不能有稍许的觉悟。
在广州搞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情况基本稳定了,周小双跟我打电话安排我回深圳。
“你一直待在广州也于事无补,医院我已经打招呼了,他们会安排最好的护理,还有你董姐隔三岔五的照一下就行了,你的工作和事业不能耽误!”周小双道。
我回深圳之后,考虑的不是工作问题,而是回家过年的问题。
苏雪娇说今年她又没准备回去,她道:
“回去干什么?一穷二白的,回去一趟至少好花上万块钱,这对我现在来说都觉得有压力!
还有啊,你懂的,回家就那些鬼事情,烦死人……”
我道:
“我不能不回啊,爸爸病还没有痊愈,一年上头没回去,过年再不回去怎么说得过去?”
其实我的心态和苏雪娇差不多,我也不愿意回去,主要是现在自己的年龄大了,回去之后那帮子同龄人都是几个娃的父亲了,我还单着呢!
我们老家农村那边思想还是落后保守的,快三十岁的人不结婚,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我想想就觉得要崩溃。
我之前回去还有个郑小君挡一挡,现在拿什么挡?
我跟苏雪娇讲,说农历2008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我真是受够了,我相信新的一年我们一定能够扭转颓势,所以今年春节我要好好过。
其实我嘴里虽然这么讲,内心还是很有点失落的,我现在手头没有正式的工作了,手中的钱基本上都放到房产里面去了。
融了一点资,但是项目还没有眉目,连合伙人好像目前都谈得不是很顺利,因为康伟一直没有和我沟通,我心中就感觉有点阴翳。
实话讲,这种感觉太不好了,因为在深圳这样的城市,我一旦两手空空又无所事事了,就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慌张。
这种慌张会让我内心觉得特别的空虚,身上的力气似乎能被这种空虚给抽掉,人像患病一样萎靡。
如果不是临近春节,我肯定要跑上海,现在……我决定干脆早点回湖南算了,先去陈单的庙里住两天,聆听一下佛祖的教诲。
就在我临回湖南前一天,丁姿给我打电话了,她跟我讲:
“你真的不回来上班了吗?”
我愕然:
“我还能回来上班?你开玩笑么?丁总!”
“又没有谁开除你,你还是我们尚高国际的营销总监,你当然能回来啊!”
我感觉很荒谬好笑,我说:
“丁总,选个舒服一点的餐厅,我们吃顿饭,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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