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小华
我对猜拳本来不太擅长，所以基本是招架不住，我喝得醉醺醺，他就特别高兴，一个劲儿的跟老谢说这个老弟人不错。
我其实头脑还是清醒的，我喝酒脸红，给人的感觉好像是醉了，但是一旦连续作战我一点也不怂。
我道：
“黄总，您是‘鞋王’，我跟谢哥说了，看您能不能搞个中国皮鞋网，把鞋业这个产业都包含进去，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您在现实中是鞋王，在互联网上也要开始着力打造‘鞋王’的品牌……”
黄海山连连摆手，道：
“陈老弟，你跟我扯什么‘鞋王’啊，我搞这么多事儿，就是一句话，兄弟们太多了，都要吃饭，都要成家，都要泡妞，都要挥霍！
所以我搞来搞去，就搞出了十八个牌子出来，大陆这边二十六个厂，东南亚还有十几个厂，你说我半截入土的人，脑子里想的就是吃喝玩乐，要这么多厂干什么？
这些东西都是兄弟们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我们这一辈人就搞这么一些笨办法，我自己去买鞋进市场会挑选，我蠢想如果这些牌子都是我的，顾客不管怎么选都选我的鞋子，这生意是不是就能做开呢？”
我道：“您这是天才的想法，有想法的人很多，但是真能干成的很少，黄总您干成了！”
黄海山嘿嘿的笑，道：
“未来是怎么样根本不知道，尤其是这个互联网兴起来了，我觉得传统的一套可能都不行了！不过我也不想管了，精力有限，还有，我是共和国的同龄人，今年都五十五岁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要管让谢老弟他们去管，让你陈老弟去管……”
我一听黄海山这席话，对这个老家伙佩服得五体投地。
什么叫画饼，老谢这就是画饼的最高境界，他好像一直都是感叹人生，但是跟他出生入死的这些兄弟们听了这样的感叹作何感想？那肯定拼命的干啊。
实际上老黄也的确是大方，大陆这一边送了五六家工厂出去，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一个打工仔出来打工，得到老板赏识并重用，最后干得硬是出色，老板干脆把厂都送给你了。
这样的老板值不值得追随？这样的老板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
我感觉得到老谢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忠心和忠诚，甚至包括郑小君那都是两眼放光的。
但是我心里平静得很，老黄搞的这一套其实不新颖，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他送厂的目的其实为了不送。
因为只有他送了厂，别人都知道他老黄所言不虚，只要跟着他干，干得好前途无量。但是他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前途兑现，这只是他驾驭人的手段和方式而已。
他就通过这种方式，驾驭了很大一帮子人，这就是他的团队。
现在新兴的互联网行业，老板给员工期权股份，其实也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演变而来的，只是黄老板搞得更江湖一些，打着“义”字的旗号，团结的恰就是像老谢这种，还有郑小君这种人。
他们这种人并非这个社会的高智商群体，但是他们这个群体最大的优点是干事踏实，有商人的精明和勤劳，做鞋子生意其实不用太高的智商，需要的恰就是精明和勤劳。
我能看清楚这些东西，但是不妨碍我对老头的佩服，这老家伙是真有东西啊。
“黄总，您不感兴趣这事儿就不谈了，我不跟谢哥谈这个，他搞不好！我们喝酒，侃大山！”我道。
我顿了顿，道：“黄总，您说的话我都认同，尤其是说未来是我们的这句话，我太赞同了！但是，年轻人首先要讲继承。
我们中国人崇拜祖先，其实强调的就是继承，没有继承就没有发展！更不会有创新！
所以，黄总，我虽然不是你手底下干活儿的兄弟，但是您还是要不吝的教诲我，您能做成鞋王，本事肯定是一等一的高。
我继承您一成的本事，然后在与时俱进的创造发挥一成，有这两成，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应该够了！”
黄海山哈哈大笑：
“跟陈老弟聊得开心，来，喝酒！对了，别一口一个黄总的叫，以后叫大哥，黄大哥，我也要沾沾你们年轻人的阳刚劲儿。
不怕老弟笑话，最近女色都近得少，年纪大了，小兄弟不争气，瞪眼干着急啊，哈哈……”
黄海山口无遮拦，这话一说，惹得他旁边的郑小君满脸通红。
可是这个女人的身子却又贴黄海山近了一些，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用纸巾擦镜布呢！
郑小君道：“我去车上拿酒去，我看你们还不够！”
郑小君一走，谢明君的那股骚劲儿上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蓝色小药丸，道：
“大哥，这玩意真不吃吹的，你试一试嘛！今天保证你振雄风！”
谢明君瞟了一眼我这边，道：“陈老弟，反正这样啊，待会儿我们还去老地方，黄哥今天来了，场子我们三兄弟就包圆了。
也没有什么钟一说了，反正就是嗨好为止……”
我一口水从嘴里喷了出来，忍不住道：
“谢哥，我送你一句话，这世界上不见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何必这么跟自己摽劲儿过不去呢？
你看看我黄哥，他为什么不磕这玩意儿？人家砸了钱是去享受的，小兄弟不争气，那就抓一把钱，让哪个姐们儿来点真功夫，这才是玩儿。
像你这个玩法儿，自己身体豁出去了，把人家姐们搞得嗨得很，回头你还要付钱破费，这究竟是你玩儿还是姐们在玩儿呢？”
黄海山哈哈大笑，老家伙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把酒杯端起来道：
“陈老弟，你别跟老谢说这些，你没听过对牛弹琴这话吗？你跟一个老黄牛讲这些，他听得明白吗？哈哈……”
我感觉得出来，黄海山对我感观不错，郑小君说我和他可能离得最近，我想跟老谢比，跟郑小君比可能是的。
第38章 夜聊
喝酒之后，接下来的安排自然又是鱼缸的游戏。
我真的醉了，站在鱼缸前人都认不清楚了，所以一切都是老谢给我安排的。
我进了房之后躺在床上呼呼的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了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张脸贴住了我。
我吃了一惊，囫囵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干啥啊？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惊呆了，盯着眼前的女人，我没有想到郑小君的胆子这么大，我和老黄一起进场子，她竟然敢摸到我床上来。
“你他妈不想跟老黄混了吗？”
郑小君嘻嘻的笑，眉宇间尽是魅惑的味道，她像八爪鱼似的缠着我，低声道：
“别怕，老黄一屋子八个人围着呢！他就好那个，其实啥用没有，他自己不都跟你讲了嘛，小兄弟不争气呢！”
我直接笑喷了。
郑小君又道：“不过女孩子们都欢喜，她们一天操劳得厉害，能够有一个不用她们下功夫的客人陪着，这多好？”
我想想还真是这样，这些女孩子也的确够辛苦，一句话，赚钱不容易啊，不管是干什么行业。
郑小君盯着我，晃了晃肩膀，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道：
“可是我不喜欢嘛！”
就这一句话，直接把我干破防了，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小伙儿，正是欲望喷薄的年龄，年轻气盛着呢。
所以我又有了吃德芙巧克力的欲望。
事后，郑小君搂着我，头贴着我的胸膛，悠悠的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被老黄驾驭的死死的？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逾越过规矩，除你之外！”
我不说话，人的选择很难说对错，郑小君比同龄人过得优渥，这是实事，她付出了很多吗？她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付出太多就得到了这么多回报，我能说她错了？
“我想得没有错，你果然和老黄能够聊得来！老黄就喜欢你这种人，一般的年轻人他不喜欢，但是你不同，你和他的思想有契合度！”
“老黄这个人可能会画饼，但是这个人特别公平！我跟他之后，他从来不主动给我钱，我的所有的钱都是靠自己挣的。
当然，跟着他以后想挣钱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但是毕竟这些钱也是我挣的，这种感觉和他给的完全不同……”
我听着郑小君讲故事，心中明白黄海山真的是个拿捏人心的高手，包二奶的手段和别人都不同。
他不直接给二奶钱，而是给她机会，比如开这个娱乐场子，黄海山给他助力。
又比如让郑小君去鞋厂干财务，然后郑小君可以通过一些猫腻赚一些钱，不给钱，却让郑小君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这就是厉害。
我点了一支烟，郑小君也想抽，但是她看我皱了一下眉头，把烟又放下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精怪，我不喜欢抽烟的女人，她一下就感觉到了，然后乖巧的把烟丢了。
“我现在收入可以，反正一个月挣三四万，就这个数字！我能够挣更多，但是我不敢多挣了！谢明君也差不多，他之前应该一个月就挣两万多，包括你给他那一万，他能挣三万多。”
“我们都不敢再多挣，这就是老黄的本事，不要以为他一天就花天酒地什么都不知道，把他当傻瓜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每个人结局都很悲催，我不是信口胡说的，而是亲眼见过！”
我听着郑小君这些话，对老黄这个人也不得不佩服，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他能够成为拥有十八个品牌的鞋王，其手段和心机岂能是易于之辈？
我说：“君姐，我认识老黄不一定是正确的，可能还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东西，让你滑落深渊……”
“嘻嘻！我滑落深渊就跟定你了！以后我天天缠着你，哼，苏雪娇那小娘们儿，见到一帮姐们儿就吹你！
我他妈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我道：“她都吹我一些什么啊？”
“吹你厉害啊！其他的厉害我不知道，但是她吹你干那事儿厉害，这是我最忍受不了呢！她干什么呢？不知道我天天守着活寡吗？她分明就是要挑战我的底线。
而你偏偏又还自投罗网，跑到我场子里面来了。
你来了我的场子，又嫌弃女孩子们脏，看你那么痛苦，姐姐能不拯救你吗？”
我草！
我一次听一个女人能把骚话说得这么温和平淡，然后她习惯性的在我胸口画圈圈的动作又实在是把这种撩拨推到了巅峰极致……
事情又办完了，我们又聊天。
郑小君跟我讲，说认识老黄绝对没有坏处，老黄比任何人都通透，你跟他玩儿，只要他能瞧得上你，就绝对不会亏待你。
郑小君说老黄的钱很多，她曾经跟老黄去过一次内地，那一次老黄一下捐给一个寺庙一千多万。
“老黄笃信佛教，家里都供着佛，而且不管去哪个地方，只要有寺庙，老黄就一定会去拜访上香……”
我摇摇头，道：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我们别一天就聊老黄了，还是说一下你的情况吧？你老家是哪里的？”
“贵州，一个很穷的地方！对了，你认得我弟弟吧？”
我想起每一次进门的时候，在门口迎接的那个小伙儿。
小伙儿有点黑，憨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干这个行当的人，但是厂子里所有人都叫他郑总。
他每一次见到我和老谢都弯腰，然后递烟，非常的客气，从他脸上我能看到老农民一样真诚憨厚的笑。
“这里的女孩子都是他从家乡带过来的，都是穷怕了！她们十个有九个都没读什么书，在这个社会，没读书的女孩，她们能干什么？
只要会识字的，我都安排进鞋厂了，不让她们干这个，我甚至让一个姐们去勾引老谢，哪怕老谢能给她一点保障，也比这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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